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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氏轻叹,低声道,“若胭中途离开去找六小姐,许久才回,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回来时,那玉便不见了,上次周府之宴,齐王中毒之事,最初却是太子发现齐王酒醉,行事不检,只是因为中毒事大,这事也就无人提及了,那个丫头也不知如何处置了,今天齐王又在云府,我也猜不出来他是否见过若胭,心里却是不安,终究这个玉的来历去向都是个谜。”
巧云道,“太太昨天不是亲自去了和晟宝莊问了陈掌柜吗,那块玉就是被齐王买走的,还有什么来历?”
“玉自然肯定是齐王买走,却又通过承礼转送给若胭,这究竟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我细想了想,承礼那天私自出去,极有可能巧遇齐王,承礼那天喝了酒,稀里糊涂的收下玉珮也是有的,只是齐王绝非单纯之人,他好端端的送这样一块玉给承礼做什么?承礼将玉随手转赠,这是承礼自己的意思,还是齐王的授意?若是承礼自己的意思,他究竟是否明白上面图案的含义,怎能将它送给亲妹妹?若是齐王授意,齐王又是何时认识的若胭,居心何在?”
杜氏越想越忧虑,“若胭只说是玉珮不小心丢失,我岂能看不出来她在说谎,害羞也好,迷茫也好,不管这块玉被谁取走,都不是好事,唉,也是我糊涂,早上出门时,竟没注意她将玉带在身上。”
巧云宽慰道,“太太别多想了,丢了倒也好,兴许也是丢了一个祸端,周府之事尚未过去,齐王绝不会轻举妄动。”
杜氏拿起信纸又呵了呵,摇摇头,“若胭太惹眼了,这两次出去,已经吸引好些人的眼光。”
巧云笑,“二小姐长得好,又大方得体,自然人见人爱,不过,太太不是早就和老太太、老爷说好,二小姐的亲事由您做主嘛,您只要不松口,又担心什么。”
“你这是安慰我的话,这些年,你也不是不知道,又有什么事真是我说做主就真的能做主的,要是老爷和老太太看好了,我不同意又能如何,他们自行纳彩纳吉,我便是再坚持,到那时也无力回天,你今天想来也听到不少消息,无论如何,若胭的亲事不能再拖,还是赶紧订下才好。”
巧云点点头,这才神色凝重起来,看着杜氏小心的折好信纸收入信封,叮嘱她道,“你立即去一趟和晟宝莊,让陈掌柜用商号的信使,以最快的速度送过去。”
巧云郑重的接过,忽见巧菱快步进来,禀道,“太太,有您的信。”
杜氏欣喜的接过,看罢,笑道,“好了,来信了,我说怎么这么慢呢,原来明玉也跟着一起来了,自然脚程要缓些,好在这几天就要到了。”
转又吩咐巧云,“你还是去送信吧,催着他越快越好,然后再去看看住处,还有什么没布置妥当,都抓紧时间了。”
巧云自然应了,见杜氏高兴,也跟着高兴,临走前,忽又转身,欲语又止,思量了一下,到底还是说道,“太太,您这么全心全意的张罗,到底还要问问二小姐自己的意思才好。”
杜氏一怔,方才的熠熠神采褪去大半,挥手示意她去,低叹,“是该问问她自己的意思,巧菱,你去请二小姐过来,然后去一趟西园,大夫人赏了一只珠钗,你给送过去,顺便问问身体可好些了。”
巧菱应道,“奴婢这便去,只是太太该先喝了药,二小姐刚才可是叮嘱过奴婢要好好服侍太太的。”
齐王府。
烛台一一点亮,映出满堂华贵。
赵坤坐在灯前,专注的翻看《春秋》,忽闻阶前步声急促,有下人在外禀道,“殿下,云三爷来了。”
赵坤将书往案上一掷,还没说话,就见门被打开,云懿霆大步走进,衣襟带风,朱漆雕花门在身后悄然关上。
“赵二,我来归还你一件东西。”
云懿霆随性的在赵坤面前坐下,然后缓缓从袖中取出一物,摊开在手心,灯光下,白玉镂雕珮泛着柔和润泽的光芒。
“这——”赵坤瞳孔一缩,目光惊异的从玉珮转向对面的人。
云懿霆长眉轻挑,似笑非笑,“别跟我说你不认识,上次在和晟宝莊,我看着你买下的。”
赵坤有些尴尬,“是我的,你从哪里得来?”
“自然是在我家花园里看到……这莲花并蒂……”云懿霆拿着玉珮把玩,漫不经心的回答。
“前几天偶遇梅家的公子……”赵坤斟酌着解释。
“公子?我怎么不知道你有龙阳之好。”云懿霆笑。
“云三,别胡说。”赵坤赶紧打断,面色略显尴尬。
云懿霆耸耸肩,“好吧,梅家的大公子今天可没去我家。”
一瞬间,赵坤的眼神千变万化,欢喜之色一闪而过,随即泛起恼色,沉声道,“云三,有话直说。”
云懿霆淡淡一笑后,渐渐严肃,随手将玉珮抛入赵坤怀中,“赵二,你是怎的偶遇梅家大公子,如何设计借人之手将这东西转送我不管,不过你送错了人,她戴着不好看,我替你收回来了。”
“你!”赵坤气恼的将玉珮捏在手里,默看他片刻,转又笑了起来,“云三,你这是自作主张吧,未必就是她自己的意思。”
“她要是自己有意思,上次也犯不着再搭进去一个人。”
“上次?云三,上次你出现的太及时,要是再晚一步,你现在就用不着过来了。”提起上次,赵坤有些闷。
“她是归雁的朋友,你别打她的主意。”
“在我面前,别拿归雁做幌子!”赵坤喘了口气,“我们俩一起长大的,你什么心思还用得着瞒我吗?”
云懿霆没说话,“哧”的一声,灯花爆开,将他面容晃得有些虚幻,一刹那过后,愈发的清晰,轮廓分明。“你只需记得,她曾亲口对你说过,她不愿意。”
赵坤眼神黯淡下来,轻轻的抚摸玉珮,然后将它放在书案上,缓言,“梅大人会愿意的。”
说着,盯着云懿霆,一字一顿的道,“父皇也会愿意,你知道的,父皇心中一直是忌惮我的,怕我姻亲势力过于庞大,威胁到太子地位和后世江山,巴不得我挑选的女子家世简单无根基,罗家辉煌已成过往也就罢了,梅大人这个六品司业,大约正合父皇心意。”
“赵二!”云懿霆目光凌厉,让赵坤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赵坤晃了晃神,然后站起来,哈哈大笑,“云三,你失态了。”
云懿霆没有理他,冷冷的哼了声,不置一词,缓缓起身,转身就走。
赵坤追上去,沉声道,“你该信我不是个轻重不分的,倒是你,要小心了,无心则无惧,有了心就有了牵绊,你别误了大事。”
云懿霆冷冷的回了一句,“记住你的话,管好你自己。”
赵坤追着道,“你过来一趟只为这个?太子那边怎么样了?”
云懿霆回头,神色淡淡,“太子平安,你也平安,云家也平安。”
“平安?”赵坤摇头,“我怎么得到消息,云家死了一个丫头,孟彩衣呢?死了?”
云懿霆目光中寒光一闪而过,“自然,孟彩衣必须死。”
“因为她杀了一个丫头?云三,你今天做事冲动了,你该知道,孟彩衣敢只身去你的瑾之,还敢与你正面交锋,必定是太子故意安排的,你杀了孟彩衣,太子必定对你生疑,何况,陈煜会怎么对你?以后只怕有麻烦,你一向行事沉稳,这件事的处理有失冷静。”
云懿霆眼眸微垂,沉声道,“上次,太子于众目睽睽之下身上掉落药包,已经怀疑我暗中做了手脚,只是没有证据,他派孟彩衣来瑾之,既是试探我忠诚和瑾之的虚实,也是为了要警示我,既然如此,我不妨反将他一军,将孟彩衣赶到太子府再杀,想必此刻太子已经看到孟彩衣的尸体,也知道我的用意了。”
“云三,这一招,太险,太子虽然往后不敢再轻易试你,心里必然已经埋下怀疑的种子,再说,传言陈煜即日将到京州,你素知他,别的都好,唯独对孟彩衣百般顺从,纸里包不住火,他迟早会知道孟彩衣死在你手上……”
“我已经布置好,太子不会疑心我,陈煜会找我,我能料到,我和他相识多年,了解他为人。”大步离去。
门开,门关,晚风吹进来,烛台上的火光,齐刷刷的往一边倾倒,险些熄灭,风过,又动作整齐的立起来,烛台的影子下,玉珮无声的摆着,光彩黯淡,赵坤走过去,默默的又拿起来看,苦笑一声,终是又丢下了。
☆、回礼
“初夏,我是不是都快变成猪了?”
若胭坐在床上,看着窗前金灿灿的阳光,笑得想哭,从昨天傍晚爬到床上,先是反复睡不着,闭着眼睛瞎想,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一觉醒来,居然日上三竿。
初夏笑着掀开被子,“还好,只是能睡而已,并不特别能吃。”
“你居然取笑我!”若胭笑着扑过来,两人打成一团。
秋分站在门口,羡慕的看着屋里两人,等笑声渐渐变小,才道,“二小姐起身了,姨娘留着早点等二小姐呢。”
若胭忙应了,匆匆忙忙的梳洗完,出去和章姨娘吃早点。
章姨娘打量她的气色,道,“二小姐昨儿真是累着了,这一觉好睡,醒来脸色也好多了,不比昨天刚回来时那样苍白倦态,有了红润,二小姐正在长身体,多睡觉是好事,现在在姨娘身边,不妨多睡会,以后去了婆家,再不能像现在这样想睡便睡了。”
“姨娘,您想的太远了吧,来来来,先吃早点,姨娘以后自己先吃,不必等着我。”
若胭忙岔开话题,今天是佟妈妈上任厨房总管第一次做早点,很是丰盛,虽然原料配料普通之极,架不住做事的人用心,竟折腾出七八个花样来,看得若胭直笑。
“姨娘,这么多样式,可见花了心思,想想以前的粗面馍和酱黄瓜,我都不舍得吃了。”
章姨娘便含着笑道,“姨娘都听初夏和春桃说过了,这也是二小姐自己挣来的,姨娘也跟着沾光。”
正吃着早点,就见春桃从外面进来,一脸的兴奋,“姨娘,二小姐,云府来送回礼了,都在老太太那边呢。”
京州有个礼尚往来的规矩,宴请的主人家会在宴席第二天回礼,即收下宾客的贺礼,再另外准备一份礼物回赠宾客,一般回礼较轻,不过是主人家的一点感谢之意,遣下人送到宾客府上,梅府的回礼都是张氏接收的,上次周府的回礼,据说是庆和斋的一盒糕点,反正若胭没见着,更没吃着,这次也就一样没有兴趣,只是笑笑。
张氏此刻却很不高兴,上次去周府,自己不过送去一匹绸布和一盒糕点,周府回礼的糕点比自己送去的还要精致可口,这次去云府,自己可是放了血的,不但特意租了两辆小油车让两位小姐分开坐着,礼品也没少费钱,花费总有给周府的三陪之多,满心以为云府回礼必然丰富贵重,谁知道只是一只狭长的木盒,看上去很是普通,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份量很轻,只是当着来人的面也不好意思打开看,只好陪着笑送走,来人临走时偏还补了一句,“我们大夫人特别叮嘱小的,说这盒子是送给府上太太的。”
这让张氏越发的郁闷,来人前脚刚走,后脚就打开木盒,失望的发现里面不过只是一卷纸,展开来,是卷装裱好的书法,龙飞凤舞的几行字,看颜色还有些发旧,张氏也不认得,只气得往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