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折绛惊讶过后笑弯了眉,开心的道;“啊哟,我本以为云州的大夫有点用,特意让我爹带了过来,谁知没用,反倒是李夫人有真本事,哎哟,这可好,我要给李夫人备份大礼。”
大嫂嫂就道:“应该的,我都备下了,你啊,也跟我去拜见下李夫人,让她帮你瞧瞧,这身子啊,要早早的养好,将来生孩子的时候才少遭罪。”
她没怀过孩子,但一应该知道的,都明白的清清楚楚。
折绛顿了顿,道:“也行,下次去李先生那里,你叫上我。”
中午又在大嫂嫂这里吃了饭才回去,下午大嫂嫂就忙起来了,她管着外面的庄子,折绛回了苍竹院反而没事可干了,想起早间沈明臻说的话,于是带着董妈妈去后厨,一伙子人围着她转。
虽说她是“主厨”,可是烧火切菜洗菜这种活,董妈妈是绝对不让她参手的,于是她便闲下来,站在一边捏着勺子晃了晃里面的米粒,最后还被董妈妈用热这个理由赶出了厨房。
天是真的热了。
九月的天热的人难受,茶一捧了冰碗来,给她盛了绿豆汤,道:“京都都这么热,别说云州了,怕是又要旱了。”
折绛也哎了声,“待会写封信让人送回云州去。”
一主二仆回了主院,俱都出了身汗,董妈妈连忙让人抬了热水给折绛洗澡,叮嘱道:“洗完了就出来,别洗太久。”
这眼看着二少爷就要回来了。
茶一就拉着董妈妈出去,“妈妈!二少爷回来才好呢!”
董妈妈斥她:“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
茶一端着冰碗去厨房:“你才不懂呢!”
等洗完了澡,再喝了一碗放了冰的绿豆汤,折绛这才舒坦,不一会儿,屋子外就传来了沈明臻的脚步声,折绛默默数着,一,二——
“绛绛,绛绛——”
沈明臻咚咚咚的踩着地板。
折绛笑起来,真是,都摸出他的规律来了。
她挪开书,准备接受着一晚上的耳朵念叨。
果然,他一进屋连衣服也不换就跑过去道:“绛绛!你都不知道,堂厨的菜有多难吃!”
他愤愤不平的数着。
“那个血鸭,哪里是血鸭哟,根本就是白萝卜炒血嘛!”
“我问那做饭的厨子,鸭子呢?鸭子呢?你猜他怎么说?”
他学着大厨的样子,“鸭子——那鸭子就在这里啊!”
“他拿着勺子掂了掂,又掂了掂,最后拿着筷子挑了根鸭骨头出来。”
折绛笑着道;“你个傻蛋,大家都不说,只你说,要是以后他针对你怎么办?”
沈明臻就哼了声,“我还怕他啊。”
折绛不跟他说宰相门前三品官,那能在礼部当大厨的,能是普通人家?但是又不想跟这傻子说,因为比家世,肯定吓不到他,许是在这一块,他还没怕过谁。
只好道:“你想想啊,你是要吃他的饭菜的,他要是在你饭菜里动点手脚怎么办?”
沈明臻认真思考:“!难道他会在我的菜里多放些盐?还是不给我放盐?”
折绛就吓他,“这算什么啊?要是出了问题,他是要问责的,但他要是在你的饭菜里吐口水呢?”
沈明臻毛骨悚然,越想越恶心,连晚饭也吃不下了,他恨恨道:“他敢!”
折绛就白他:“他有什么不敢的,只要不被人看见,既报了仇,又没有任何短处被人抓着。”
沈明臻听了这么一番话,唉声叹气,“怪不得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老祖宗诚不欺我。”
反正阎王干不出吐口水这种事情。
这下子,他刚回家的那股兴头没了,抱着书在一边看一边跟折绛唠嗑,“绛绛,我发现,要是我一直是这个奉例,我就是卖了自己都没法子养活你。”
折绛已经见怪不怪他歪题的速度了,也跟着道:“十两银子够干什么,买一件衣裳都不够。”
沈明臻就道:“我们那里其他的四个典事,家里除了岳父家是富商那个好一点,剩下的三个都有些。。。。。。。穷。”
他脸绷的紧,肃穆道:“我今天才从钱风棋那里听说,那个莫文,别看整天笑呵呵,但是日子过的可苦了——他一个人十两银子,要养全家呢!”
折绛觉得他大惊小怪,但是想了想,沈二少爷从来不知民间疾苦,现在都知道十两银子买不到一件好衣裳了,同情一个十两银子养全家的人也没什么。
她只好纠正他,“那你知道,平民百姓一个月家用银子才多少钱吗?”
这还真不知道,沈明臻就问:“多少啊?”
折绛伸出一根指头,“一两。”
沈明臻长大嘴巴,“这么少?”
折绛就冷哼了一声,“当然,这还是一家的用度呢——十两银子养一家?那还是好的呢。”
古代一两银子等于十钱银子,一钱银子又等于一百个铜板,一个铜板相当于现代的人民币一块钱(折绛发现一个铜板大约能买一个大肉包子),那就是说,一两银子等于一千元,十两银子都算是一万元人民币了。
沈明臻这种的,还是低薪呢。
所以说,平民家庭要是能出一个官,那对于乡村人来说,就是一步登天。
这么一想,沈明臻就觉得饭里的肉格外珍贵,他珍而重之的吃完后,认真道:“绛绛,我决定了,以后我的奉例到了,我只能给你七两银子了。”
折绛闻言差点笑出声,“哦?你本来想给几两的?”
沈明臻又啃了一块肉:“十两!”
折绛就问:“那剩下的三两你准备干什么啊?”
沈明臻支支吾吾,“存起来。”
他要做私房钱!
其实今天李庆和钱风棋已经跟他说沐休的时候给他办个接风酒,请他去酒楼吃一顿饭,孙丘和莫文也去,沈明臻刚开始还没什么感触,现在这么一听,就知道钱肯定是四人中的某一个出或者某人平摊,他愁道:“哎,我也出点钱吧。”
折绛就问:“你要请他们吃吗?”
沈明臻捂着钱袋子猛摇头,“怎么可能!”
他悄咪咪凑过去,“绛绛,做人可不能这么实在!”
“我本来就比他们有钱,要是请一回还好,要是请习惯了,他们都习以为常怎么办?所以啊,这第一次接风酒,我不能占他们便宜,但是也不能让他们觉得我的钱很容易掏,不然以后出去就都是我掏钱了!”
大家都在一个屋子里呆着,下值又早,他看沈路和沈明行两个,很多时候都是下值之后在外面吃了才回来,想来他之后也会经常跟着出去吃吃酒,那要是每次都花钱,他还怎么给绛绛零花钱?
他嘀嘀咕咕的,“笼共才这么多钱,我才不当冤大头呢。”
折绛却道:“那要是第一次吃酒你就算的这么清楚,那别人觉得你抠门怎么办啊?”
她说完笑嘻嘻的去看话本了,独留下沈明臻在那里愁苦。
官场,真是太累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吃饭,三更在下午九点。
么么啾,除夕快乐啊小伙伴们。
第60章
十月二十一日是沈明臻的生辰; 他在十月十八这天就憋不住给折绛通了气。
“绛绛——绛绛——”
他围着她走,“你知道三天后是什么日子吗?”
折绛没好气的道:“你生辰!”
沈明臻便心满意足的上值去了。
空明跟在他后面小声的道:“少爷,您也太不矜持了; 哪有自己去问的。”
沈明臻当即便对他进行了一番鄙夷; “你懂什么!”
——要是绛绛能主动他会去问吗!
做人嘛; 就要像他这般,不能委委屈屈的等着盼着别人来送礼; 而是要大声的说要生辰了; 该送礼了!
反正; 他嘚瑟的蹬蹬瞪走; 十分自得:他脸皮越来越厚了!
不过; 他自诩脸皮厚,但比起现在这位来找他借钱的李庆; 瞬间觉得自己的脸皮薄的跟绛绛前些日子给他擀的那包饺子的薄面皮一般!
“还要借啊——”沈明臻有些迟疑,“我都没钱了。”
李庆的脸色有些白,他苦笑道:“明臻贤弟,实在不是我厚脸皮; 委实是家中艰难,我如今已经无计可施了。”
旁边的钱风棋也帮着他说话,“我本想帮李兄一把,奈何也是两袖空空; 不似沈贤弟你这般家世好,着实帮不上忙啊。”
他们这一口一个贤弟,一口一个“实在; 委实,着实”,好似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但是通过绛绛的话,让他知道十两银子养一大家子只要节俭点,还是可以过的很好的。
沈明臻之前已经陆陆续续借了十四两银子给他了。
刚开始他只是陆陆续续的借个一两二两的,说是要给家中的女儿看病,后来又说女儿的病好了,只是要连续吃药,他们租赁的房屋每月还要交银两,雪上加霜,沈明臻听了便将早上绛绛给的碎银子给了他,前几天他心血来潮算了一比账,然后惊讶的发现,即使有时候八钱一两的借,一月多来,也借出去不少了。
绛绛从来不会问他银子去哪里了,他自己也没有那个意识,但发觉很多之后,沈明臻就有些不乐意了:说的好像没有他借的钱就过不下去一样,但是平时出去吃饭,也没见他少掏钱啊。
他们这些礼院的人最近经常会被上司叫出去一起陪着喝个酒,虽说基本都是上司拿了钱,但是有时候小聚,沈明臻可是秉承不占便宜别人也别想贪我便宜的心理,若是第一回付了钱,第二回就是陪着坐到天昏地暗他也决口不提掏钱的事——此计策是他苦苦研究的成果。
别问,问就是出门没带钱。
没几天,他就被人取了个外号叫沈抠门。
不过自这之后,大家倒是喜欢上了这个“结账”方式,轮着来,谁也别占谁便宜。
沈明臻抠门的名声是打出去了,但意外的人缘还不错,抛开沈家嫡系二少爷这个身份不说,他待人真诚,见人三分笑,从不在背后说人坏话,很能体谅别人的辛苦,自己还能吃苦,你让他办事,他从来都不说累,还办的好,礼院的院事很喜欢他。
当然,他很快就把这份喜欢挂在嘴边在某个地方偶遇沈路和沈明行后诉说了一番,还暗暗保证会将沈明臻安排的妥妥当当。
沈路便将这话学给了沈明臻听,他看着儿子的脸,却发现他一点儿愤怒或者高兴的神情都没有,终于忍不住问:“你是怎么想的啊?”
沈明臻坦然道:“我一出生便因为你和哥哥挂在云端,以后可能会跌下去,也可能会因为你和哥哥拖着我飞的更高,但无论我身处哪种位置,只做我觉得应该做的事情就好了。”
他才不会觉得沾沈路的脸自尊心受损或者觉得上司看重他不是因为他这个人而是身世什么的,他很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事。
沈路欣慰道:“那你应该做什么事啊?”
沈明臻道:“无非是在其位,谋其政罢了。”
他说完在沈路震惊的眼神中出去了,等出了苍溪院后,一进小书房的门就捂住心脏狂跳,然后将李先生教的这六个字好好的写了十遍,这才平静下来。
其实他明白今天沈路找他谈话是做什么,但是他爹担心的遇见问题他早就自己解决了好不好!
现在,他很想对李庆说:“在其位,谋其政”。
你没钱,就不要充面子嘛!
女儿的病是第一位不是?你还跟着出去吃吃喝喝,这里掏钱那里掏钱,反正他不借了!
李庆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