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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早就燃了炭,四个角落都摆上了炭盆,是以还算温暖,这样的天,真是一点也不想出门。
江素梅翻着几样布料,正当挑选来做贴身小衣,桃叶兴匆匆的跑进来,不等进来,就在门口叫道:“少夫人,二爷与二夫人,还有姑娘回来了!”
江素梅手里的料子掉在桌上,忙不及的披上大氅就奔了出去。
“母亲,母亲!”她远远看到余二夫人,眼眶一热,大声的叫起来。
余二夫人快步过来,握住她的手:“这么冷,怎么还出来呢,快进屋去。”
她还是这般温和,一点也没有变。
众人进入堂屋。
余文君笑道:“二嫂长高了呀!”
江素梅道:“多谢大嫂的食方了。”她又转过头叫了一声父亲。
余拙还是老样子,笑着点点头
余二夫人拍了拍江素梅的手道:“刚才进来,看府里各处都很好,听大嫂说,都是你在管着的,真是难为你了。”
当初她走的时候,可是交予余大夫人的,谁知道她那么快就转给江素梅了。
“大伯母也会教导的,再说,母亲在家时,一切都井然有序,我原本也不用花多少心思。”江素梅看着余二夫人,并不曾在她脸上发现什么异常的情绪。
这一次回来,她还会走么,当真原谅了余拙么?
☆、77 选择
因他们三人的归来,府里一下子又变得热闹了;余大夫人在这段时间很想念余二夫人;所以几乎每天都要过来相看;江素梅也围着余二夫人闲话家常。
在这家里,余二夫人果然是最最重要的主心骨。
余文殊见到父亲母亲又安好在一起,心情也很不错;小夫妻两个晚上常在上房用饭;其乐融融。
“父亲还去游历么?”余文殊对这个问题很好奇。
这也是江素梅想听到的;她竖起了耳朵。
余拙笑道:“自然去呀,我与你母亲说过了;去还是去的,只是时间短一些,常回来便是,”他顿一顿,“一年就两次好了,幸好远一些的地方以前去过不少,倒也罢了。”
那还带不带听弦呢,江素梅很想接下去问这个。
可惜她是小辈,问不出口。
余文殊也没有问。
不过殷老太太肯放余二夫人回京都,想必余拙是表了很大的决心的,倘若还带听弦去,那不是找死呢?
殷老太太下次来,一定会把余拙的腿打断,江素梅对此毫不怀疑。
然而,听弦却自己找上来了。
她得知余拙回来,坐立不安,眼见几天过去他也不曾来看她,便再也忍不住,寻来了这里。
当时,江素梅正与余文君,姜雪卉三人在卧房品茶谈天,秋蝶听到小丫环禀告,忙过来小声与自家姑娘说。
余文君腾的就站了起来,满面怒容。
“什么事?”江素梅问。
“听弦来了,想看父亲呢!”这话几乎是从余文君嘴巴里挤出来的,“我得去瞧一瞧,她别又出新的花招。”
姜雪卉拉住她,劝解道:“你别去,二叔又不是孩子,你是他女儿,还能成天盯着呢?我想二婶既然愿意回来,父亲定然是想明白了。”
“看着是这样,可听弦在父亲面前的话,谁又知道不会有变故?”余文殊很担心,她再也不想看母亲受到伤害了。她恶狠狠道,“当初就该把听弦卖了,怎的还留在府里呢?大伯母也是太心软了!”
“母亲是有别的打算。”姜雪卉忙解释,“倘若赶出去,她身子不好,二叔未免担心,留在府里,二叔才有时间仔细考虑么。你别那么生气了,听弦总算跟了二叔这么些年的,岂能没有一点感情呢?这次就当考验,看看二叔最后会怎么处理罢,你不要着急。”
余文君叹了口气,心事重重的又坐下。
她身边,江素梅也一样的想法。
但愿余拙不要再让众人失望,当然,这众人肯定不包括听弦。
听弦见到余拙,当即就跪了下去,一边笑道:“婢妾给二爷请安,二爷总算与二夫人回来了。”
“起来罢。”余拙道,“你身体如今好了罢?”
“拖二爷的福,已经好了,云居胡同那里,什么都齐全的,婢妾算是享福了一回。”听弦走近两步,打量余拙的脸,疼惜的道,“二爷瘦了呀,可是被老太太罚了?都是婢妾不好,连累二爷,早知如此,婢妾也该一同去,好让老太太出出气呢。”
“不关你的事。”余拙摆摆手,“是我铁了心要接娘子回来,才会真心忍受的,其实岳母也是为我好。”他叹一声,“我先前确实错了。”
听弦一惊,忙道:“二爷也是为写游记,哪里错了呢?”
“作为丈夫,不顾妻子,不顾儿女,岂能不错?”余拙拍拍听弦的肩膀,“这些年也委屈你了,跟着我东奔西走,以后你也能歇一歇,不用再做这些。我同娘子已商量好,还你自由身,给你一笔嫁妆,你往后,想怎么过日子都行。”
“什么!”听弦脸色煞白,“二爷,婢妾可是您的人啊!”她眼泪唰的就流了下来,拉住余拙的衣袖道,“婢妾跟了爷十几年了,难道爷真忍心?婢妾离了您,还怎么过呢?”
余拙叹了口气,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柔声细语道:“听弦,是我对不住你,可是我不能再对不住娘子了,她这些年守着家也是不容易的,我已经答应过岳母,一定会好好待她,听弦,你还年轻,还能再寻个良人。”
听弦没想到事情真会变成这样,她虽然早有预感,此番余拙把余二夫人接回来,也许就不会像以前那样了,可是这真的成了现实,她又着实接受不了!
他们这些年,如同夫妻一样在外面,她早已把余拙当成自己的相公,也以为自己会跟他一生一世。
“二爷,婢妾不走!”听弦跪下来哭道,“婢妾以后也不跟二爷出去了,只留在府里好好侍候夫人,不会有别的念头,爷,婢妾求您,别赶婢妾走啊!婢妾生是您的人,死也是余家的鬼!”
余拙看她这样,心里也难受,可殷老太太说了,二人只能择其一,他不可能为听弦不要余二夫人的。
即便这些年她陪在他身边,可是,终究不是他的妻子。
余二夫人却为他生了两个孩子,操持整个家,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割舍的人。
余拙既已经下了决定,这会儿再如何觉得听弦可怜,却也不能往后退缩,他定了定神道:“就这样罢,听弦,总归是我对不住你,你莫要怪我。”
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可是却有了与往前不一样的冷淡。
听弦坐倒在地上,失声痛哭。
见他已经做了选择,余大夫人出面,把听弦的事宜安顿好,第二日就派人送她离开了京城,至于去了哪里,她也不说,只说给予足够的钱,听弦的生活定然不会难过。
事情到这里,算是有了一个了结。
往后,余拙与余二夫人之间像是不曾发生过这些,一如往昔,江素梅颇有疑惑,到底余二夫人的心境真得会回到从前么?
可不管如何,日子总是要过的。
也许,年龄越大,人越会学会妥协。
那些千丝万缕的联系,注定都不会让两个人那么容易就分离。
新年过后,俞老太太收到了俞朝清的信,信中提到一件事,叫她大吃一惊,急忙忙就坐轿子来了余府。
“朝清要成亲了!”她刚坐下,迫不及待就说道,“他写信告诉我,说两地实在太远,只通知我一声,说那姑娘定不会叫我失望的,这怎么成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都不在他身边,他怎好自作主张?”
听起来,俞朝清的意思是他在柳州便要娶媳妇了,而且是在俞老太太不在场的情况下,难怪她那么着急。
江素梅忙问道:“是哪位姑娘呢?”
“说是秦知府的小女儿叫秦婧英。”俞老太太急道,“都不知道那姑娘好不好,你说,他怎么能就娶了?我这做婆婆的都没有见过一面啊!”
原先俞朝清在京城时,俞老太太都是准备精挑细选的,那可是他唯一的儿子!现在可好,俞朝清要娶一个她完全都不认识的姑娘做妻子了。
柳州的信送达这里,都要半年的时间,俞朝清此刻大概已经成亲了,江素梅劝解道:“那秦知府是祖父的门生,为人很是正直,肯把女儿嫁给小舅,应也是看中他的品行,再说,小舅愿意娶秦姑娘,那肯定对她的人也是很满意,外祖母无需担心,终身大事,小舅难道不会考虑清楚么?再说,小舅的年纪真的也不小了!”
俞老太太长叹一口气:“总是觉得不妥。”
“再过一年,小舅兴许就能回了,外祖母请耐心等待,到时候就能见到您的儿媳了,我觉得会是个好姑娘。”
“也只能如此想了,还能如何?”俞老太太无奈。
江素梅留她在府里吃饭,与余二夫人见了见,到得天黑才回去。
余文殊负责绘制的地图在今年四月份终于完工,此地图的制作过程历经了一年零三个月,内容十分详尽,既结合了以前地图的长处,又弥补了短处,尤其将来在军事上,也很有借鉴的作用,皇帝阅后,龙心大悦,赏赐了所有参与此图的官员。
因余文殊在其中发挥了重大作用,又得兵部尚书大力赞赏,众人本以为会再次得以升官,谁料到,皇帝一个旨意,把他给调到户部当了户部郎中。
等于一个品级都没有升,还是五品官,不过倒是肥差,可他又不贪慕钱财的。
江素梅也很奇怪,余文殊明明在兵部做的好好的,且他以前还抵挡过棠王的造反行动,显露出了极强的天赋,以后在兵部肯定会有很好的发展。
这皇帝到底搞什么鬼呢!
不过她很快就知道了原因。
不到半个月,皇帝又任命余文殊为巡税御史,三日之内出发,去杭州查税。
起因在于不久前,各大税关上缴完税收,原本是富庶地区的杭州,竟然排在了垫底几位,皇帝觉得不对头,才派余文殊前往。
这绝对是个吃力不讨好的职务,只怕要得罪不少人,这杭州她也知道的,就是在后世,都是个富饶的地方,怎么也不可能排在大同,荆州等税关之后的,定然是有人在背后做了手脚。
江素梅开始担心了,不知道余文殊这一趟会不会遇到很多困难,能否顺利的把这个任务完成。
☆、78 初入杭州
余拙夫妇也有这样的担忧;他这一去;最少也得一年多的功夫,孤身在外;遇到危险怎么办呢;还没个人在身边照顾!
余二夫人果断下了一个决定,让儿媳妇也去杭州,多带几个护卫。
江素梅知道后,高兴的快要跳起来。
她终于能出远门了啊!
余二夫人命人立刻收拾行李;一边同她说道:“在外万事小心些,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文殊有你陪着,遇到事情也能互相商量一下;再说夫妇两个,还是不要长久分开的好。”
这是她在永平府自省之后得出的结论。
江素梅深以为然:“儿媳知道了,母亲放心。”
余二夫人点点头,顿一顿,又缓缓问道:“昨儿书兰在我这里哭诉,说你要将她配出去,可是?”
江素梅老实回答:“是,相公说书兰年纪不小了,总是留着不好,何况当时不知母亲何时回来,不过我没有定下谁呢,若是书兰自己有看上的,我自会成全。”
这书兰其实是余二夫人看着长大的,原先放在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