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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阿哥便说:“二哥二嫂待胤禑总归是不一样的,我要连这点心都没有,也就枉费了二哥素日的教导。礼虽不重,总归是个心意。”
懂得知恩图报固然是好的,舒妍也不想一而再的驳了人家的一片心意,这便打定主意,只要十五再送节礼过来,就给他变相还回去。上次在道上碰到王氏,她身上的衣裳就还是去岁穿了又穿的,可想这为了养好几个阿哥,苦的却是自己。
为了不再纠缠这个话题,舒妍便转口他话,“既然放假了,得空就带着弟弟过来玩儿罢,要不弘晳都要撵过去找你了。”
就弘晳的身份,撵过去找十五阿哥肯定是不合适的。是以他便应承了下来,不过这会儿却没有要多待的意思,说是要出宫找他十三哥,舒妍便让他去了。
倒是雅利奇,见十五来了又去,略有些不高兴,“十五叔都不愿意陪我们玩了。”
弘晳却很懂事的样子,“十五叔不是小孩了,哪能一天到晚的只顾着玩儿,你想玩哥哥陪你就是了。”
雅利奇就高兴的揪住了弘晳的衣袖,“那哥哥再给雅利奇去折几技花来罢。”
弘晳看着花台上那个巴掌大的小雪人,“插那么多花,你的雪人该塌了。”
没想到雅利奇却说,“咱们把花送给额娘呀,她最喜欢梅花了,插在屋子里赏玩不是挺美的。”
既然是要送给额娘的,弘晳自然十分乐意代劳。反而是舒妍怕他把自己给跌着,拎起袍摆就下去,“慢着点,那树枝可经不起攀。”要不是含玉紧跟在侧搀扶着,舒妍差点就滑倒。
这一出可把两个孩子给吓坏了,也不玩雪折花了,都老老实实的回到屋子里去待着。
太医来看过后,只说是有惊无险,吃两副安胎药就没事了。倒是含烟把人送出去后回来,在那同花嬷嬷嘀咕了句,“要么说十五阿哥近来怎么不愿来咱们这儿了,原来是让三院上的一个小宫女给纠缠怕了。”
舒妍正歪在炕上养神,听了这话不免要问,“什么时候的事。”
含烟这才过来回说:“看样子不像是最近才发生的事情,要奴婢去查问查问么?”
查问肯定是要的,不过等太子晚些时候回来,舒妍先同他说了一回,“我之前还都以为十五是让爷给说的心里不痛快了,所以才不愿再过来,却没想到症结在这儿。”
太子正在那儿滋着气儿烫脚,“这些包衣奴才便就是这样,只要逮着机会,就没有不想往上爬的。”可胤禑如今才多大,“都是该死的。”想到的可不就是弘晳嘛。
舒妍也是怕这些,“那爷说这事该怎么处理。”整天防着也是累,而且很多事是防不胜防的。
“你就安心养胎,这些事,爷会处理好的。”
至于怎么处理,舒妍第二天就听说了,太子往三院上去转了一圈,那小宫女就好死不死的把茶水泼了太子一身,太子倒是没把她给怎么着,还让林氏不要太过苛责人家。可是天还没黑就听说林氏把那小宫女给打了个半死,缘由是她企图勾引太子。
就她们这些女人,自己都还顾不过来了,哪里轮得到一个奴才在自己面前卖弄,没给打死就算不错了。
可等事后回过味来的时候,大家才发觉,那个小宫女不正是时常纠缠十五阿哥的那个小蹄子嘛,合着太子是特地过来惩治人来了,还不用自己的手。一时间东宫里有上进心的还没太表现出来的,就都老实了,甚至是李佳氏几个,也把身边伺候的给狠狠敲打了一遍过去,不为别的,她们可不能像林氏那样丢人。
这事说大也不大,可谁让康熙现在对东宫特别敏感,一点风吹草动都要立起来看个究竟。所以这事儿,他还是听说了。
“这么说,是有人想诱引胤禑了。”口气中透着危险的气息。
梁九功说是,“大概也是想出头想疯了,就借着十五阿哥每回上东宫的时候在廊子下守着,送点吃的喝的都是常事,前头还硬塞了荷包给十五阿哥,把他给吓得差点没跑丢鞋。”
康熙就说了声这孩子,“他倒是也不知道把事情说出来,竟让自己受了这等委屈。”
梁九功说:“许是因为那人是东宫的奴才,十五阿哥这才没好意思说出来,索性就少往东宫去了。”
“这就是不想让太子难堪。”想想这两兄弟,虽然差了一轮的年纪,却是处的比亲兄弟还和睦,心里多少是欣慰的。这便做主,让内务府去把那个媚主的奴才提了过来,直接发落到辛者库去做苦役去了。
对,他们做主子的,要是看上奴才,提拔宠幸都可以有,但是做奴才的就必需安守本分,逾越者是不会有好下场。
这么一个小插曲,震慑的何止是下面伺候人的奴才,就是上面的主子,何尝没从这件事中嗅出端倪,尤其是儿子们都被打回成光头阿哥的那些娘娘们,就越发的不敢有什么歪心眼了。
一直到除夕宴的时候,舒妍看到王氏,发现她的腰板可比以前挺直了不少,虽然是坐在靠后的位置,但一些小答应小常在的却殷勤备至的围着她打转,虽然不在高位,却也有种自成方圆的感觉。
见舒妍看来,王氏还冲她点头示意了下,倒也没有因为皇帝给她儿子撑腰就得意忘形。
三福晋在一旁吃着果子,边说:“我发现,后宫这些妃嫔,如今就王氏看着最稳了。”
大福晋也说:“那是人家知道审时度势,加上十五阿哥机灵,懂得靠紧太子。”想想自家婆婆跟爷们,大福晋就不想说这些事,没得给自己添堵。倒是八福晋,“听说她过完年还要同她爷们再回江南。”夫妻俩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水师衙门,哪里是他们旗人轻易扎的进去的,真要是把里面的弯弯绕绕都传授给了你,人家施氏也就等着没落了。
舒妍倒是没听到这些事,“皇上的意思不是让八阿哥留京。”这怎么又同意了。
“谁知道呢,听宫人说,卫氏都给气病了,他照样要去,可想这江南瘦马果然名不虚传。”竟是把症结归到了女人身上。
“不能够罢,汉人女子,即使他要纳也是给不了什么名份的。”充其量就是个妾,还是最末流的那种,要不是逼不得已,谁家愿意把好好的姑娘拿去这样糟践。看看王氏不就是最好的证明,都生了三个儿子,位份还一直没给提上去,可不就是因为出身低,康熙怕强抬上去,让御史有话可说,索性就这么放着,反正该宠的还是宠着,孩子由她生不就是最好的宠爱。
这方面,三福晋可有见地了,“要甚么名份,人家在外面可是最喜欢玩真爱的,这些个臭男人,别看平时在家里锯嘴葫芦一样,在外面还不是跟抹了蜜一样,别提多招女人喜欢了。”也是认定八爷这是为了女人才一心要往江南扎的。
这事舒妍可不这么觉得,别人她不敢断言什么,这个八爷可是跟四爷斗了一辈子的,人的本性在那儿摆着,哪里是重生回来就能轻易改掉的。真要是学乖了,他就不会想方设法的要往营里扎。
这一回神看去,八福晋正在同十三十四两个福晋说着什么,好像注意到有人在打量她,转头就对上了舒妍的目光,还冲她展颜一笑,“二嫂如今有孕在身,我就不敬你酒了。”
舒妍才不在意这些虚礼,“咱们妯娌何须见外,随意便是。”
就把那几个小妯娌给惹的怪没好意思的,熬到散席的时候,还纷纷逃似的出宫去了。
大福晋走前还说了句,“别同她一般见识,爱走让她走便是,都当谁稀罕她似的。”
舒妍拢着手,看了眼外面,心说稀不稀罕是一回事,祸不祸患又是另一回事。嘴上却道:“由着她罢,不过是气性高了点,咱们再去计较,反而要显得没有容人之量了。”说是这么说,回去后还是关起门来追着太子问了一回。
“听说老八年后就要回江宁去,他到底想干甚么。”以前觉得太子把人给调离京城是好的,眼下再看,反倒更像是如了那人的意。
太子从盥洗室出来的时候就穿了件单衣,他一边擦着手,说:“还能想干嘛,笼络江南权贵,培植自己的势力,哪怕暂时对付不了爷,日后也总要让爷不好过的。”
舒妍顿时就不高兴了,“要不爷再进言把人给留下罢,如今再看,这人还是在眼皮子底下才是把稳的,京里就这么些人,别说是咱们,别家阿哥也都在相互盯着彼此,这一远了,可就有些鞭长莫及了。”她虽然不知道太子做的那些事情到了什么地步,但是前几日已经从太子的书房里看到了一些机械的图纸,虽然样式看起来很简单,总归是迈出了这一步,往后会越来越好的。
太子笑了笑,喝了酒的脸上泛着微微的红晕,好像也没有太被八爷这事给困扰了一样,“大过年的,咱们别说这些事了。”拉着人就往暖融融的炕上去了。
“可是……”舒妍还想说什么,太子拿被子给她盖住了,“时候不早了,紧着安置了罢,明儿还要早起。”也是看起来很累的样子,闭上眼,很快就睡着了。
等到舒妍翻了一阵也睡着的时候,太子才再悄悄爬起来,拿上氅衣就出门去了。
第七五章
年羹尧是再没想到自己还能回来的。放了几年牧,他的心里慌的都要长草了; 以为这是被朝廷彻底给遗忘; 好几次想着撂挑子算了; 以他的家世; 哪怕没有走上仕途,日子照样能过得下去。但静下来再想的时候; 又觉自己不能这么自暴自弃; 父亲位居人臣,兄长也在任上颇有建树,他不能给自己这个姓氏丢人。
带着这股韧劲; 年羹尧熬啊熬啊,总算是熬到了下旨调令; 在新年里回到了久违的京城。
这不连家门还没来得及进; 就让太子给召见了。年羹尧一时窃喜,也不觉得跪在那儿候等有多辛苦; 甚至还在心里设想待会见了太子该说些什么; 又或是洒上两滴泪,好让太子知道知道这几年他放牧的苦。
胡思乱想了一通,就有脚步声靠近,除了其中一个随意了点; 其他的步调都是整齐一致的。年羹尧这便收起心思,跪伏的更低了。
“亮工久等了,快起了罢,地上凉。”
听声音心情颇好的样子; 年羹尧便把脑袋往地砖上磕了个响,“奴才年羹尧给太子爷请安了。”
“起了罢。年前你让人送来的肉干、皮子,孤都收到了,东西都是上好的,你有心了。”太子解了氅衣坐下。
年羹尧这才站起来,垂着手立在那儿,脸上打着笑回说:“孝敬主子爷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只是隆州贫瘠,着实拿不出什么更好的东西,这才想着多打些皮货,好赖给主子爷小主子做个垫子也是柔软的。”
太子高兴的听了一回,才切入正题,“江宁有个缺,孤寻思着派你去正合适。”
年羹尧就给喜的重新跪下了,看来这几年的苦是没白吃,“甭管什么缺,只要是主子爷给安排的,奴才肝脑涂地也把差事给办好。”
明晃晃的烛光下,太子看起来似乎也很满意的样子,这个奴才,就是在隆州给待怕了,如今一下说放到江南,自然没有不高兴的道理。但是有些话,他还是说在前头的,“江南商贾多奸,你此去还要切记不要着了他们的道,织造衙门虽然直属内务府,江南形势却是复杂的,官场上亦是党派林立,你若是不能自身持正,但凡受人弹劾,孤是决计保不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