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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什么情况,年羹尧整个人都懵逼了。
别说是年羹尧自己,连他哥也不理解这是什么路数,从来没听说把一个新鲜出炉的进士远放到盛京那边过去的。
那个地界说是苦寒之地也不为过,一般都只有被贬谪的官员才会去的地方。
年羹尧一个堂堂二甲进士,哪怕再没空缺,翰林院典簿,甚至是各部院笔帖式。哪怕再耗上一年空等,也不至于要去当个州判。从七品,还不是当家作主的那个,去受这苦,倒不如在家游手好闲的好。
李吉看着这兄弟俩神色不详,便在一旁小声说道:“隆州乃是太子爷的封地,想必二位也是知道的,以前全由赫舍里家包管着,还惹出过不少事来,太子爷放了好几个人过去,都不太放心,所以……”
这就是拿年羹尧当心腹的意思了!
听了这话,那兄弟俩顿时就敞亮了起来,“李公公回去还同太子爷说,奴才就是粉身碎骨,定然替主子爷把隆州给守好。”
这话说着豪气,可真到了隆州地界的时候,年羹尧的心里就打起了退堂鼓,整个比西北那旮旯还要荒凉,知县竟然还让他去牧羊……
年羹尧攒着一肚子气,还要好言好语同知县说:“卢大人,下官是太子爷亲点过来的,您务需顾虑,主子爷派我过来,就是办实事来的,州判该做的事情,您只管分派下来就是。”
卢知县端着笑脸说:“年州判或许有所不知,咱们隆州的羊,都是进贡到大内的。这可就不是普通的羊了,养的好了,万岁爷可是会嘉奖的。”说着就朝京城的方向抱了抱拳,才再说:“前头也来了好几个牧羊的,都不怎么用心,羊走失了不少,还让狼给叼去许多,牧羊的那几个都被发落到莫河采东珠去了。”
年羹尧听到最后,心里就五味杂陈了,所以这个差事无论如何他都得好好干了。
卢知县又宽慰道:“年州判也别太过忧心,来前太子爷都交代了,说不能拿你与那些人相比,二甲进士出身,将来必是有大作为的,来这儿不过是暂时磨练磨练,多早晚是要调回京城去的。”说着就嘿嘿笑道:“到时候还望年州判别忘了隆州还有卢某这个同僚啊。”
让卢知县这么一说,年羹尧的心情好像又好了起来。
是了,皇上最忌讳的就是结党营私,他若是一上来就被太子重用,必然是要惹眼,到时候于他于太子也都不是好的。要是经由隆州再往京城调回,情况或许就不一样了也未可知。
遂,在想通了之后,年羹尧就安心的在隆州牧起羊来了,不在话下。
也是等到年羹尧到了隆州之后,还在等着看热闹的几位皇阿哥才回过神来,这下是热闹没看着,反而把自己给惊出了一身冷汗。
五爷就同七爷说:“看看,这就是老四的手段,有什么仇恨从来不当面报,暗搓搓的在背地里挖坑最拿手了,年羹尧被发落到隆州去,怕是没命回来了。”说着端起茶碗来灌了好几口茶水压惊。
“谁说不是呢。”七爷堪堪放下茶碗,“那个地方,我虽然没有去过,听人说隆冬时节,雪能结这么厚。”手一比划,足足有膝盖那么高,“在京城生活惯了的,再去到那些地方,堪比流放。”
所以说:“咱们也甭管老四老二他们想怎么着了,打死不能去掺和。”要不都不用圈禁,直接把他们发落到苦寒之地,才真是生不如死。
也正如太子所料的,八爷这人是很难改了。在大家都吓得半死的时候,他却仍是找上了四爷,“二哥这就怕了吗?”
四爷的心里早就有了主意,所以也不怕老八来激他,反而笑笑道:“好死不如赖活着,这个道理,你不懂。”
八爷道:“弟弟的确是不知道如何赖活,就咱们这种身份的人,真到了那个地步,赖活着又有什么意思,还不如轰轰烈烈大干一场,才不枉此生。”
四爷讥诮道:“还轰轰烈烈,我只问你,你拿什么去干,两片嘴皮子上下一碰就想上天了不成。老八啊老八,谁都不是傻的,不会等着让你去算计的。”
“也就是说,二哥这是怕了,不敢动了。”八爷摇头苦笑,“的确,若是连二哥你都放弃了,弟弟我的确是没什么立场再站出去做什么。”
四爷看着八爷这样,反而忍不住劝道:“都看开些罢,过去的就过去了,咱们都安安分分的过日子有甚不好的,就非得跟自己过不去。”
八爷可不就是跟自己过不去嘛。不过,不论他在憋着什么坏,这还没怎么着呢,宫里就隐约传出消息,道是皇上有意要派他去江宁。
“胤禩还这么年轻,派他去水师,朕只怕他难以服众。”康熙第二次同太子说到这件事,还是有些不舍得,倒不是怕老八能不能服众。
太子便说:“靖海候虽对朝廷忠心耿耿,可他去后,子辈出众者亦是不遑多让,儿臣所担心的也是他们长时间盘踞在江南,又都是汉臣……”说着顿了顿,“要说指派可靠之人下去,谁又能保证是绝对的可靠,除了皇阿哥,儿臣对谁都不太放心。上次水围,汗阿玛也看到了,八弟虽然看着儒雅,对水上行舟之事,却是在行的,何况他还擅长游水。”
康熙便犹豫了起来,“只是澎湖一带常有倭寇滋扰。”
“那更是一个立功的好机会了。八弟平时虽不大说,但儿臣也是看得出来,他颇为在意自己的出身,若是能够借此机会立功,还请汗阿玛给他进爵。”
康熙看着太子跪下去替老八求爵位求的这么虔诚,恍惚自己错过了什么,要不太子怎么就变得这么豁达了……而且心里总感觉怪怪的,还什么都说不上来?那么他这是老了?
太子又说:“要说举荐九弟十弟去也是可以的,可八弟前面的几个兄弟都封了郡王贝勒,若是再让九弟十弟赶在前面,只怕八弟要郁猝了。”
康熙心里最后那点疑惑也没了,当即下了明旨,派八爷不日前往江宁。
八爷领旨谢恩的时候,差点没冲上去同太子拼命。尤其是听皇上说这个差事还是太子给举荐的时候,眼睛里就像是喋血了一样。
康熙还以为老八这是给感动的要哭,便欣慰道:“你们手足情深,朕很高兴,往后还该这般相亲相爱才对。”
八爷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听着太子在那儿说了许多兄友弟恭的话,才跟他一起从乾清宫里退出来。
路上,八爷咬着牙说了句,“你这是故意的。”
太子背着手,神色自若,“依着汗阿玛的话说,你不该这么同孤说话,要不汗阿玛听了会不高兴。”
八爷就憋着一口气了,回到府里想发泄发泄,花瓶都举起来了,硬是砸不下去。倒不是舍不得,实在是怕弄出动静来,再传到宫里去。
这便把自己一个人锁在屋子里,不要命的喝了好几坛子酒下去。
闻讯赶来的八福晋也是要疯了,她这边还没怀上孩子呢,八爷就要被派出去了,不说去多久,江宁那个地方可是不乏美人的,人放出去还能老实,反正她是不信的。
这边拍了半天门也不开,八福晋准备叫人砸门的时候,终于是开了。
八爷红着双眼,二话不说就把八福晋给拉进门去了。
把八福晋给吓得直哆嗦,你了半天,楞是说不出一句整话。
八爷嘲讽道:“你不是一直想要孩子,爷就成全你。”把人拽到床上的时候还说了句,“生不生的出来,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这一夜,八福晋就让八爷给收拾的服服帖帖了。别说是拿话怼他了,只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像极了一匹被驯服的野马。
事后还依偎在八爷怀里,“要不妾身随爷一块儿去江宁罢,也好有个照料的。”
八爷睨眼,八福晋就忙说:“妾身不是信不过爷,只是您这冷不丁的出门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妾身就是舍不得。”
八爷便说:“爷去水师衙门没的清闲,你去了也无聊。”
“那也好过在独守空房,镇日思念爷要好。”
八爷听着这话,心就软了,一边掐着八福晋的腰,“怎么,爷刚伺候福晋还不够吗,人还没走你就开始舍不得了。”
八福晋说了声讨厌,就又让八爷给压了下去……
等到十三爷十四爷从营里回来过端午节的时候,八爷早已起行离去。
十三爷还好说,倒是十四爷,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这才多久没回来,老八就这么给调离京城了?这还什么都没开始呢,就结束了?
四爷作为十四爷名义上的亲哥,有义务提醒十四,“所以你也别想太多了,老老实实的待着,或许还能活到死。”
十四爷就呸了声,“你才活不到死。”
四爷笑,“那咱们就看着呗。”
十四爷不服气,趁着宫宴的时候,撵到了太子跟前,一口一个哥的叫着,都还没说什么,就让太子给堵回来了。
“别嘚吧了,老八那儿还缺个伴,你想去只管言语。”
算你狠!
可十四爷是谁呢,狂了一世,就没有他怕的,趁着回营前,又撵进永和宫去找德妃了。
德妃最近也是神神叨叨的厉害,一听十四提到太子,就掩不住紧张了起来。
十四爷说了半天,才后知后觉发现,“怎么了额娘,你莫不是有什么把柄让太子给捏着了罢。”眼一睨,仿佛看到了一个拖后腿的正在阻碍自己前行的步伐,下意识就想给她一脚踹过去。
第五八章
要说德妃对四爷是冷漠的,那指定不假; 反之对十四的宠溺; 也绝对是真。别看平时高贵自持; 真有什么事的时候; 还是更爱同小儿子倾诉。
这会儿好不容易把十四等回来,便把伺候的都给遣了; 才小心翼翼道:“前些时候弘晳阿哥不是出痘了。”
十四爷听着这话就眯起眼了; “合着是您的手笔不成!”差点忍不住要说一声厉害了我的亲娘,就不知道让你知道那小子是你亲孙子,会是什么感想。
德妃忙说:“可别瞎说; 额娘疯了敢做这事。只不过……”
得了,这个意思就算没有直接动手; 也肯定间接参与了。十四爷就恨铁不成钢道:“儿子跟您说过多少次了; 您如今这个身份,就好好在宫里待着不行; 非得要去惹事作甚。您真要是闲得慌; 就去把那些位分低的孩子领几个过来养,在汗阿玛那儿不是还能讨着好。”
德妃的老脸就快没地儿搁了,别说她膝下都有两个阿哥了,就她的年纪; 都已经是当祖母的人了,还学人家养孩子做甚,没得让人笑话。
这便捶了拳十四,“你个没良心的; 还拿额娘打趣上了是吧。”
十四爷嘿嘿一笑,便又讨好起德妃来,“儿子这不是想让额娘放松放松嘛。”如今看着倒是轻松下来了,不禁追问,“既然不是额娘动的手脚,那您还怕甚么呢。”
德妃说:“上回有一个宫人奉命往毓庆宫送过去几匹料子,看着像是给弘晳做衣裳用的。”
十四爷脑子一转,“那个宫人是额娘这里出去的。”
德妃有些不自在的嗯了声,“谁知道那人当时就已经染上痘症了,送完料子的第三天就死了。”
十四爷就啧了声,“那既然人都已经从额娘这里出去了,是死是活的又与您甚么相干,您也别太杞人忧天才是。”
德妃不怕才怪,别说之前毓庆宫里死人的事,得了太子那样的警告。那八阿哥好像什么也没做甚么罢,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