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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阿哥便来了兴趣,“八哥快指点弟弟一二。”附耳过去一听,原来八阿哥让他夜里去岗亭上放哨,再假意从上面跌下来。至于伤情,那自然也是视演技来衡量了。
十阿哥心说就这损招,我信了你的邪才会傻乎乎的跑去跳哨楼。可老八这话就像是魔咒一样,十阿哥在当天夜里就暗戳戳的蹬上了哨楼,本来是想先观察一下这楼到底有多高,从哪个位置,以什么样的姿势跌下去,才能把伤害降到最低,这样他也可以像老八那样回城去逍遥上一段时间。
可谁知道哨亭里还有一个人在里面打盹儿,听到上梯子的脚步声不对,豁然就跳了出来,也是把十阿哥给唬了一大跳,别说是观察高度,选择位置与姿势,就那样仰面朝天的倒了下去。
只听吧唧一声,十阿哥跌进了一个泥坑里。
军医看过后也是感叹不已,“可真是万幸啊,那岗亭周围大多是木桩乱石,不管摔在哪个上面摔下去,那可是……”非死即残。
十阿哥仍在那儿卖力的哀嚎着这痛那疼的,还杀鸡抹脖子似的冲着军医用力地使着眼色,偏军医是上了年纪的,眼力也不怎么好了,倒还真是没看清十阿哥那些小动作,不过还是站在医者的角度宽慰了一回十阿哥,“十阿哥放心,您身上没什么大碍,一两处皮外伤,过几天自己就会好了。”
遂十阿哥又把这笔账算到了八阿哥头上,至于以后能不能算得回来,那就是后话了。
现在要说的是回到宫里养伤的八阿哥,那可真是躺着也不是坐着也不是,一想到郭络罗氏,心里就焦灼不已。可如今明旨已下,再想反悔是不可能了,思来想去,八阿哥最后决定,倒不如趁着郭络罗氏进门前先纳个侧福晋进来。
这个主意,卫氏听了是不怎么赞成的,“安郡王府就是听说了你这里连个侍妾都没有,张罗嫁妆的规格硬是比他们府里的嫡女还要高出两分,这个时候纳侧福晋,不是要让人家难堪?你们这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进门前来了这么一个疙瘩,哪个女人心里会舒服。
八阿哥却说:“要说大婚前先有侧福晋,这也是常事。儿子之所以会这么打算,也是担心郭络罗氏进门后自恃尊贵,仗着有安郡王府撑腰,拘着儿子的后院,儿子难道还能上安郡王府去说理不成。而要说嫡妻是重要的这话固然不错,但是绵延子嗣也不能靠一个人,难道到那时候,她还会乐意让人进门?与其到那时候再来闹不愉快,倒不如趁人进门前先纳几个放着,难道她还能为此不嫁了不成。”心里可不就巴不得她郭络罗氏不要嫁进来。
卫氏就让八阿哥给说动了,“你这话也不无道理。”抽空就去找惠妃把事情说了,当然不能说是八阿哥自己的注意,还往自己身上揽了。
“难得你能这么替八阿哥着想,咱们这样的人家,可不就是盼着多子多孙嘛。”回头就把事情给皇上说了。
康熙倒也是有些惊讶的,“卫氏自己来求的。”印象里卫氏可是个无欲无求的,要不凭她的姿貌,真要是好好的利用,早不知道生了几个孩子。这么一想,自己好像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她了,这便也不再惠妃这里多打听什么,晚些时候就摆驾去了卫氏那里。
老夫老妻的,倒也不说什么侍寝不侍寝的话,留宿了一晚,第二天就给八阿哥指了三四个侍妾过去,另在北五所那边僻了个院子出来让八阿哥暂时居住。
这种事在后宫压根儿就瞒不住,天刚亮,就传的人尽皆知了。一个个的倒是都没有好奇八阿哥得了几个侍妾的事情,反而是对皇上会留宿在卫氏那儿好奇不已。尤其是宫人,一时间也是在那儿纷纷猜测,卫氏这不会是要重新获宠了吧?!
“获宠。”太后就哼了声,“凭她还想爬到哪去,生了个阿哥又怎么样,到如今不是连个正经名份也没得着。你以为皇帝是糊涂的,先帝爷的错路,他是不会重走的。”说着就把一枝伸到窗外的花枝给剪了,“出这样的头以为就是为八阿哥好了,看着吧,安郡王府那边,她算是得罪了,以后婆媳能不能处好都是个未知数。”
江嬷嬷听了半天,也是听明白了,这不是说八阿哥不能有侧福晋侍妾那些,只是原本也是一直没有,大婚前却突然收了几个,这让马上要进门的嫡福晋会怎么想,这不等于是在打郭络罗氏的脸嘛。所以不免要问,“那中元节的经文……”
太后摆摆手,“随她去吧,我要是在这个时候让她抄经文,反倒要落人口实。就让四妃每人多抄两遍吧。”眼见舒妍从廊上过来,便放下花剪,“去,奉些新鲜果子上来,妍儿这些日子在她宫里让太子拘的太紧了,就盼着来这儿多吃上两口”脸上却是带着宠溺的笑了。
第三八章
舒妍虽然也好奇八阿哥的事; 可自从听了太子说过那样一番话后,也是觉得像八阿哥那样的人; 合该让后宅给羁绊住才好,省得以后再跑出搅乱。
是以八阿哥纳妾的事情,也是没几个人过问的,哪怕是与前世略有不同; 也没人会去在意这种小事; 最多也不过是在面上道一声恭喜。
等到六月底的时候,一场雷雨过后; 天气倒是难得的凉爽了几分下来,舒妍便琢磨着要不要去看一看三福晋,听说她预产期都过了几天,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太子坐在那头的书桌前看书; 头也没抬道:“捡这个时候去,倒是不担心会再碰上上回在大哥家里遇见的事情。”这说的是大福晋临产的事。
舒妍歪在榻上; 打着扇就笑了; “您倒是想的宽; 哪能回回都碰的上。”
就算话是这样说没错; 太子也不乐意舒妍再大老远的撵出宫去; “去看大嫂无可厚非; 可你自己一个做嫂子的特地跑去看弟妹;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要扒着人家做什么。真要是关心弟妹,派个人出去打听就是了,没这么亲自上门的。”
得; “既然话都让爷给说了,妾身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也是没去想这么宽,现在让太子这么一分析,好像也挺有道理的,这便就打消了出宫的念头。
太子便把书扣下了,起身来到窗前的罗汉榻前坐下,“爷知道你们在闺中就是要好,即使彼此都成家了,这份情也没减少一分,这原本也是难能可贵的,爷替你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去盼着你们不好。只是生在咱们这样的人家,该有的忌讳还是要有,上下尊卑也不要去轻易逾越,守好本分,才是根本,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是是是。”舒妍原本就没有要往深了掰扯这事,让太子这一说,“好像我有多不服气似的,还值得您这样大费口舌的来分说一通。”
太子一手抚上舒妍那明显突起的肚子,揉了揉,“爷这不是还怕你累着嘛。”
说着,就让舒妍给嗔了眼。这话,大概也只有他们夫妻能听的明白了,还能怎么地,可不就是因为头一天晚上太子又缠磨着舒妍要了她两回。
如今她肚子渐大,做那档子事的时候可是比之前辛苦多了,偏太子就是跟个痴汉一样,只守着她这个嫡妻了。用他的话说,不找她还能找谁,所以也只能伺候着呗,没得让人说你不知好歹。
不过,这会儿既然也不打算出宫了,便把之前一拖再拖的事情,趁着这会儿闲来无事给唠叨了出来。
待说了一通,“之前一直想说来着,可每次临到嘴边的时候总有这事那事干扰,也不知道我阿玛那儿怎么样了,那边可有托人来叨扰爷没。”说的是娘舅那边。
太子说没,“你阿玛是个知道分寸的,这种事不会让人报到爷这儿,你就放心好了。”没有说的是,早在大婚之前,太子就给过费扬古提点了,要不依着过去,他还真是坏在这种事上,如今只怕早不是什么步军统领了。
舒妍听太子这么说,便放心了下来。因起了这个头,牛痘的事情便一并给捡起来重说了,“不知皇上那儿是个什么章程。”回来也这么久了,就没听提起过,也是蛮担心这个法子行不通。
太子就跟着倒了迎枕上,叹了口气说:“汗阿玛的意思,还是不可操之过急,待来年再多种几个试了才能放心拿来推行。”
舒妍明白皇上的顾虑,那两三个人毕竟只是个例,也许他们都是运气好的呢,加上那个宫女后面说了那样的话,这牛痘就更不能保证出一次有终身免疫的效果,所以保守的做法,的确是要经过反复试验。
而这事,太子明显比舒妍更加上心,虽然如今已经过了痘症高发期,但却是特地在宫外辟了个地方出养了许多牛羊,派了四五十人去养护,为的也就是让他们多接触,来年痘症起来的时候也许就能扛的住也未可知。
夫妻俩就这么躺在那儿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乘着雨后略带湿气的微风,伴着有一声没一声又将闹腾起来的蝉鸣,昏昏欲睡之际,门帘外突然来报,“二爷,三贝勒府上进宫报喜来了,三福晋生了个阿哥。”
太子就朝舒妍看去了。那眼神仿佛在说,看吧,让爷说着了吧,你这真要是上门去,可不就又要碰上这种事了。
而且这还是他不会胡思乱想了,真要是那会想太多的人,还不定要想这一个个嫂子弟妹莫不是因着舒妍去了才给生的阿哥吧。那舒妍日后要是生不出阿哥,可不就要把事情怪在这个上面了。
舒妍便抿嘴笑了,“行了爷,您别这么看着我了,这不是都听您的了。”说着,还往太子身上推了推。
太子就让舒妍给撩拨着了,摁着她的手压在自己胸口,低头就吻住了舒妍的小嘴。要么说这血气方刚的年纪也好也不好,这个人只要在身边,他就总能感觉到浑身是劲儿,就想把她摁在身下好好疼上一回。偏偏如今又越来越难了,也是给他煎熬的,只能逮着机会就亲上一回解馋。
舒妍也知道她现在的情况不能大意,可有时候看着太子忍成那样也是于心不忍,是以这天夜里还十分主动的替他用手解决了一回。
就把太子给欣喜的,一点也不亚于他们夫妻在一起的时候。
而那边八阿哥呢,这个年纪还没经人事,的确是有点说不过去,索性是来了几个侍妾,这便趁着养伤这段时间,在各个屋子里轮流过夜了起来,排解寂寞是一回事,真要是能趁早先生几个孩子下来才是最好。
管他嫡出庶出的,也是在经过一世后,八阿哥才严重意识到,他们这样的人家,只要能生出孩子,那都是好的。
要不就郭络罗氏那个不能生又跋扈的性子,真等到她进门,他这辈子只怕也是要膝下荒凉很多年,最后还不是让妾来生。
进入三伏天后,四九城里就越发的像个火炉了,皇上倒是会享受,早早的就移驾去了畅春园避暑,倒是也说过让太子同往,可他为了陪舒妍,便给留在了宫里。
这么热的天,舒妍一点也感动不起来,“您说您要是往城外去该多好,非得留在宫里蒸馒头。”没有说的是,躺在一张床上睡觉,她都嫌热。
太子哪里不知道舒妍现在辛苦,一个不小心,手臂上后背上就长痱子了,这便替她扇起了扇子,“你也别太焦躁了,咱们换个方面想,不也是好在没在这个时候坐月子,要不只怕更煎熬。”
舒妍边解了衣襟上的扣子,边拿帕子擦脖子,“也不知道柔儿这月子过的怎么样了。”
太子说:“听三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