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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人命官司只多不少,舒妍难免会有畏惧之心。
才没走几步,太子就顿住了脚。舒妍还以为他发现了什么,才想凑到前面去一看究竟,人已经被摁进了旁边的旋梯下,耳畔一阵热气传来,只听太子几不可闻的说了禁声两个字,舒妍就彻底傻在当场了。
她也听到了,在这个寂静的环境里,任何一点动静都会显得格外清晰明亮,何况还是那么羞耻的响动。而且她几乎可以断定,那个男的就是皇上,要不然太子不可能会按捺的住。
这真是太狗血了,亲儿子带着媳妇听了亲老子的墙角。
舒妍倒是想逃来着,可要是万一再弄出什么响动惊扰了正在巫山云雨的那两位,才是最尴尬的吧。
就这么熬到那尊大佛事毕了离去,舒妍都不敢看一眼太子。哪怕她从头到尾都捂紧了双耳,还是不可避免的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
“你……”太子才要说什么,舒妍就急着抢道:“爷放心,妾身什么都不知道。”怕的也是会让太子误会她是个嘴碎的。
借着浓浓的月色,太子倒是看清了舒妍那张绯色的脸庞,就好像打翻了朱砂盒子一样,不仅是耳根子,连脖子也是晕染了一片,唯有那双潋澈的眸子,写满了慌张。太子突然就起了兴致,趋进一步说:“福晋又能如何证明呢。”
舒妍就知道这人不是好相与的,一时竟也让他给逼的又羞又恼起来,后退着倒是让自己给绊了自己一下。就这么让太子给揽了过去,还听他闷着笑说:“爷只是在同福晋说玩笑,瞧你紧张的,爷难道还能吃了你不成。”
舒妍抬头看去,那人的确是一脸的玩味,这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没您这样戏弄人的爷。”把人一推,顾自往回去了。
太子挑眉,看了眼衣襟上那些微褶皱的衣料,原来兔子急了真是会咬人的,忍不住开怀大笑了起来。
徒惹得已经走到那头的舒妍听了更是气愤,索性小跑了起来。
一路回到毓庆宫,就先给自己灌了几杯水压惊。真是要命了,竟然好死不死的撞上这种事情。
含玉在那儿拦都不拦不住喝冷水的舒妍,还听她一径儿说:“去,把门插上。”
她现在就是不想再见到太子,这人真是太讨厌了。
含玉不明所以,“福晋这是怎么了,您不是,”觑了眼外面才小声说:“难道。”没阻止住!
“别提了。”舒妍这才坐下出了口气。
含玉便不再多问什么,只是在替舒妍更衣的时候才发现,“您这内衫怎都让汗给湿透了。”说着就冲外面吩咐去,竟是要让人准备水来。
舒妍倒是想好好洗洗来着,刚刚在那么一个逼仄的环境里,听着那样的墙角,说是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也不为过。可这会儿她还不确定太子会不会跟过来,别到时候她沐浴半半,那才真是要叫人无所遁形。
“含烟,你去门外守着。”似乎感觉到了舒妍的顾虑,含玉就把含烟给支到了外面。
待舒妍泡到了桶子里才再说,“福晋若是觉得防这些事难为,倒不如拢着太子爷吧。有的事含烟说的也是在理的,您若是能趁着新婚怀上孩子,在这毓庆宫里才是最把稳的。”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舒妍想说的是,生孩子又不是下蛋,哪里是说生就能生的。
“福晋是有什么顾虑?”
舒妍闭了闭眼,与其说顾虑不顾虑的,倒不如说她不想把自己陷在这个圈子里。她自己一个人还可以当一个过客,有了孩子可就不一样了,那是羁绊,往后余生,都得为了保护他去争去斗。那样一来,她跟这宫里的其他女人又有什么区别。
何况这个太子还是个看不到前程的,没得生孩子下来受连累。所以在出嫁前,舒妍便偷偷藏了一些避孕药带进来,连最亲近的含玉也不知道。
见舒妍这样听不进劝,含玉便在心里盘算着要找机会给府里传个消息才是,再怎么说觉罗氏的话,舒妍还是会听的。
主仆二人一时无言,含烟倒是把含玉给叫了出去,道是花嬷嬷在厨下煮坏了两锅酸梅汤,求着含玉快过去给提点一下用料用量。
“怎么这快就回来了。”听到脚步声,舒妍还以为是含玉回来了,头也没回道:“快来给我揉揉,头疼。”
只是手指碰上太阳穴的时候,舒妍还是感觉出了不一样,睁眼看去,差点没给吓破胆,“爷进来怎么也不言语一声。”还强自镇定道:“您先到外头去坐会子吧,妾身穿了衣就出来。”一时不便出去,只能把自己深深埋进水里。
太子哪也不去,只撩开袍子坐到了桶沿上,居高临下看着舒妍,“方才福晋走得太快,咱们话还没说完。”
“爷只管说,妾身听着。”这会儿境况不同,舒妍可不敢再对着太子无礼,只盼着他快点把话说完了出去。
太子便望着舒妍说:“福晋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爷,所以今晚才会这么,”故意停了下,“殷勤的邀请爷去赏荷。”
“爷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妾身怎听不明白。”这事舒妍可不能随便承认,如果说太子跟那个小答应没什么还好,真要是他有那包天的斗胆,那自己估计真是要完犊子了。
第四章
太子把手撑了过去,俯身凑近了舒妍,这么近的距离下,连舒妍睫毛上的水珠子都清晰可见。自然,微微颤抖的嘴唇也没逃过太子的眼,这是给冷着了。“不妨事,福晋先出来把衣裳穿了,咱们今晚有的是时间好好分说分说赏荷的事情。”也就是跟舒妍磕上的意思了。
虽然舒妍在里面磨蹭了好半天才出来,但这一点也不影响太子欣赏围屏上倒映着的曼妙身影。
讲实话,舒妍的身子虽然看起来娇弱,腰细的他一只手都能掐过来,但其他地方却是恰到好处的丰腴,这一点太子是深有体会的。
这会儿见她又跟个小白兔看到大灰狼一样,杵那儿不敢靠过来,不禁要反思自己有那么可怕吗?遂一改平日的面不改色,和颜悦色道:“过来这边坐。”拍了拍自己坐着的竹榻。
舒妍就跟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轻轻挨着榻沿坐下,太子不说话,她也不说话。直把太子给逼的没了脾气,还好声好气说:“你也无需这么畏惧爷,咱们是夫妻,同旁的那些是不一样的。只要不是太出格的事情,爷都会依你。”
舒妍扭头看了眼太子,神情真挚,不像是在逗她玩。心倒是定了下来,却还是不习惯这么相对着说话,这便低下头绞着衣带,憋了半天才说:“妾身只是一时还不太适应二福晋这个身份。”
舒妍就觉得心好累,明明芯子已经是个老大不小的人了,却还要努力维持小姑娘的样子,跟一个半大小伙谈情说爱!?
只是这样?太子感觉不止。
可这会儿他应该给予妻子是信心才对,这便握住她那双绞缠不下的手,捧在手心里说:“你若是信得过爷,往后咱们的日子总归会越来越好的。”至少他不可能让废太子的事情再发生。
舒妍抬起头,就看见太子目光炙热的望着她,她想退缩,却被攥的更紧,最后就被他给摁在了竹榻上。舒妍一紧张,就用力闭上了眼。
这个情状,惹得太子失笑,还附在舒妍耳畔安抚道:“放松些,爷会温柔的,不会再令你受累。”在他看来,这才是培养夫妻感情最为有效的方式。
舒妍忘了那晚太子亲吻她没有,不过这会儿让他触碰上的时候,意外的是一种柔软的感觉。几乎没有多余的思考空间,太子就用一个吻把舒妍撩拨的分不清东南西北,意乱情迷。
等到太子依依不舍松开舒妍的时候,她的衣裳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褪下去了,这会儿正急着在那儿宽解自己的衣袍。
舒妍就给羞耻坏了,她觉得自己应该再找些借口推脱过去才是,哪怕这种事情也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但她现在真的是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哪怕身体的反应很羞耻。
在舒妍走神的时候,太子已经利索的覆身回来了,还掐着她的下颌,亲了又亲她的唇瓣,蛊惑道:“放心把自己交给爷吧。”伏了下去。
就在舒妍觉得今晚这一遭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的时候,屋外忽然就传来了一个及时雨般的声音,“主子,山西来了急报,万岁爷已宣了内阁的几位大臣进宫,这会儿正在上书房议事。”
太子顿时就坐起了身,他原以为已经过了山西遭灾的时间,便会相安无事了,没想到还是来了。
到了这个份上,也是颇觉得有些对不起福晋,这便替她拢好了衣襟,哄道:“今日欠福晋的,爷日后定会加倍弥补回来。”揉了揉舒妍粉嫩的脸颊,套上衣袍就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舒妍虽然没什么可惜的,但那两个丫鬟,尤其是含烟,恍惚自家主子错过巨额大奖一样。不过一个个的这会儿反倒都安慰起舒妍来,“山西遭了大灾也不是人力能左右的,不过只要咱们太子爷的心系着福晋,总归是要回来的。”
舒妍想想这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觉得太子应该也是有的忙了。接下来的日子,她应该又可以回归到轻松自在了。
太子急急进了上书房的时候,大阿哥也堪堪到没一会儿。各自见了礼,就听皇上坐那儿说:“赈灾固然重要,但是百姓的安置也是半点马虎不得的。”
陈廷敬站出来说:“皇上这话说的很是。但若是只等着朝廷赈济,恐怕也是鞭长莫及。当务之急还应下令邻近行省州县开仓放粮,以解燃眉之急。”
马齐也说:“除此之外,也可下令当地衙门因地制宜的招募一些民间游医,都说大灾过后必有大疫,还应预防一下可能发生的一些突发状况。”
康熙听着点了头,“着户部拨赈灾银五十万两。诸位爱卿,谁愿担当此任前往山西赈灾。”扫视了眼在场众人。
大家还在心里打着各自的算盘时,太子便站了出来,“汗阿玛,儿臣愿往。”
康熙转着扳子看向太子,“这可是个苦差事,你可想好了。”
太子知道此事的艰难,正是因为如此,才更不想让这个差事旁落,要不五十万两银子怕是连一万两都到不了灾民手上。到时候别说是百姓怨声载道,出乱子也是不无可能。所以这会儿也是对自己的决定坚定不已。
康熙倒是有想过把太子放出去历练,不过是怕他开端不好,往后难以服众,便指了指杵在那儿快睡着的大阿哥,“胤禔,你就协同太子一块儿去赈灾吧。”
大阿哥就彻底清醒了过来,就眼下这个气候,也只有入夜后才有些许的凉意,揽这种差事,这个老二怕不是脑子有坑吧。
可当着皇上的面,自然没有推脱的道理,这便先应承了下来。等到众人散去的时候,也不管明珠在那儿冲自己使劲儿的挤眉弄眼,撵着太子的后脚追了过去。
“二弟是打算揽了差事交付给四弟去办吧。”
太子瞥了眼大阿哥,“大哥这话是怎么说的,四弟虽然在几个弟弟中算是较稳重的那个,可就他现在这个年纪,即使要历练也不是拿这种事情来练手。”
也就是没有那个意思了。大阿哥便没趣的啧了声,“不是我说你,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你揽来做甚,朝廷上面都没人了不成,还差咱们哥俩去跑腿。想立功想疯了吧。”最后不忘埋怨了句。
太子便笑了,“大哥若是嫌差事苦,大可告个假,汗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