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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文潄不同,那是老皇帝第二个最爱的女子了,也是宸王最为敬重之人。她话一出口,自然是没什么不妥,于是一个个的借着举杯的姿势,偷偷的瞪大双眼看着宸王与文潄,生怕就这么错过一场好戏了。
在一众期盼的目光下,君清宸淡淡道:“是在本王的府中。否则,本王也没这么快回到京城。”
“神医之名,果然名不虚传。”文潄似感叹了一番,回过身看着脸色已经明显不愉的老皇帝,娇笑一声:“皇上,宸王殿下离京颇久,臣妾这是替皇上高兴。一时之间失了礼数与分寸,皇上可莫要怪罪臣妾。”
“哼,”老皇帝轻睨了她一眼,见她眼底掩不住的娇嗔,心中顿生喜爱。再加上自己最喜爱的儿子也在跟前,那心情是大大的好:“受了伤也不晓得安分,当真该罚。”
文潄娇笑:“皇上~”
两人情意颇深,坐在皇帝身旁夹在两人中间的端庄的皇后微微的吸了一口气,面上挂起一抹得体的微笑,转向老皇帝:“皇上,各国的使臣还在这里。”意思就是你俩想你浓我浓,也得看看场合!
老皇帝登时脸色就有些沉,难不成他是瞎子,看不见那些个人坐在下面吗?
文潄眼珠微轻,笑的欢快:“皇后娘娘说的是呢,皇上,您可不能光顾着宸王殿下,就不顾其他使臣了呀。可莫要辜负了姐姐的一番心思。您说是吗?”
皇后是太后娘娘的侄女,也就是从慕容世家出来的女人。自古就没有哪个皇帝会任由自己的权利被他人所左右。这慕容氏的风头,也该换一换了。
文潄的心思微转,瞧着一脸严肃的皇后婉转的笑了。
她一番话说的恭维,又何不是在处处提醒老皇帝身边这个女人的身份呢?又如何不是在告诉老皇帝,皇后的提醒是别有一番心思的‘好意’呢?
再加上本该颐养天年的慕容老太后总是时不时的蹦出来告诉皇帝她还能够掌权,这么多的天时地利在这儿,她文潄,又怎么能错过一场好戏呢?
慕容皇后面上虽没有什么变动,可宽大衣袖下,那戴着长长指套的手微微的在缩紧。
殿中鸦雀无声,君清宸突然道:“这不过是一场接风洗尘的家宴,该是随意才是。父皇,您说是吗?”
老皇帝沉着的面上露出一丝的笑意:“皇儿说的极是。”
殿中的低气压被一瞬间解放出来,众人按了按自己差点被憋坏的心脏,殿中又重新热闹了起来。
这虽说是接风宴,可主要的人物皇甫元澈和那个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的天师,还有几个国家的王爷都没有出现,众人也不敢喝的太多,看着美酒佳人欣赏之外,剩下的,便是满心欢喜的等待了。
文潄脸上的笑意不减,眼底却是闪过一丝的狠色。坐在她身边的慕容皇后嘴角却是忍不住挂起了一丝的笑意,含笑的双眼望向君清宸:“素闻前几日,吾妹冲撞了宸王殿下?太后娘娘虽训戒过她,不过本宫尤觉得蓉儿的诚意还不够。”说着,便看向一直静坐在大殿后方,粉色垂纱之后的打扮的极为精致的少女,柔声喊道:“蓉儿,还不快过来给宸王请罪?”
等候良久的玉蓉心中一紧,透过薄纱,那人的容颜依旧能够让她的呼吸停止,紧了紧心神,正要起身,却听见君清宸清冷的嗓音传来:“郡主云英未嫁,摄政王和天师大人也不在此,冒然独自出场,难免会有争荣之疑。”皇后面上的笑意一沉,他似未瞧见:“如今来国使臣当中也有不少的公主郡主同行,还望皇后娘娘三思而后行。”他出言,可不是让皇后顺着杆子爬上来的。
闻言,文潄愉快的笑了。在老皇帝看不见的视角,有些嘲讽的看了一眼皇后,随即说道:“宸王这是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呢,皇上,您说是吗?哎呀,皇上,宸王刚刚可是说了,这是放松的家宴,您可不能责怪臣妾。”
老皇帝本来染上怒色的眸子瞬间隐没,虽是瞪着文潄,可眼中却是没有一丁点责怪的意思:“不会说话,就闭口吃你的东西!”
“臣妾遵旨~!”文潄笑嘻嘻的开口,捻了一个葡萄丢进口中。方才还觉得苦涩的难以下咽,这会儿子,倒是觉得无比的甜呢。
君清宸轻笑一声,文潄想拿他来做幌子,也不知道后果是不是她能够吞的下的?
他突然站了起来,举着酒杯对着皇上与皇后:“多年未归,虽身不由已,却已是不孝。未能在父皇与皇后娘娘跟前尽孝道,实在是儿臣的过错。今日,借着家宴,屏除这尊贵的身份,以平常老百姓家一般,向着自己的父亲和主母,自罚一杯。”说罢,也不等老皇帝和皇后,一昻头便将酒里的酒尽数的饮下。
一番话说的老皇帝眼中含了些泪光,这些年来,他向来独宠这个儿子。一下子消失五年不见,突然懂事了,又如何能不喜?
“父皇,神医向来性格寡淡,轻易不肯出山。此次这么久还未到前殿,怕是宫中的丫鬟领事不得她喜,儿臣身边毕竟是神医在照顾着,故此,儿臣先行请离,待南域摄政王殿下和北国天师来此之前,将天陆的神医带过来。”
皇帝本来不喜,就算是神医,在他们皇室的面前,那也只是一个身份比平常人高等点的平民,一个皇子亲自去接见,这丢的是谁的脸?
然而一句‘天陆的神医’让老皇帝心中微喜,神医之名响彻整个神煌大陆。也是各国争相竞争的存在,如今落在了他们天陆,确实是应该特殊招待一番。也好叫这些个从各国过来的不安好心的人仔细的瞧瞧,仔细的揣摩揣摩,是否有这么个能力与胆量,敢与他们天陆抗衡?
当即便笑道:“既然神医性子特殊,那便不能失了礼数。怎么说也是我天陆出来的神人。”
“儿臣告退。”君清宸说罢,便一撩衣袍,头也不转的离开。
文潄那吃了一半的葡萄还在嘴中,吞也不是,不吞也不是。她恨恨的盯着君清宸离开的身影,眸子微微的眯了起来。
真是好一个君清宸,她不过是借了他一个势,他就用敬酒的方式告诉她,她没有这个资格在这里说话是吗?
想着,她偏过头来,看着那笑意一直僵在脸上的皇后,面上泛起一丝的冷笑。
这君清宸着实是厉害了不少。皇后顺杆子爬,他便把她给打了下来。自己顺他一句话,他便讥讽她只是个妾。皇后再得希望之时,又根本不给她任何机会,独自饮了酒。不过就是告诉皇后,他君清宸的酒,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接的。这一张一驰,一敬一偏,当真是运用的极好。
想着除了老皇帝,她与皇后两个人都吃了憋,说起来,也算不得她亏。
细长的眉尾微挑,文潄面上突的泛起了一丝的笑意,细缓的,将嘴里的半颗葡萄,吃进腹中。
等皇甫元澈走了许久之后,倒在地上的楚青才缓缓的睁开了双眼。赤小九一直呆在她的头发之中,见她醒了,轻轻的吐了吐舌信子,一双黑芝麻似的小眼睛,泛着一丝的关心。
她低着头,未瞧见。坐起身时,身上的毒素与解药猛烈的冲动,击的她吐出了一口的黑血。赤小九见状,顺着她的头发向她的身下游去,游到她手指上的时候,一口咬了下去。
楚青轻唔一声,原本还铁青的面色逐渐有一丝的好转,她伸手将怀中的血浆袋扯出来,一把扔在上地上。
她中毒,又流了那么多的血,皇甫元澈该是认为她已经死了吧。
楚青微微的睁开双眼,深吸一口气,又丢了几粒药在口中。此时,那赤小九的小肚子也胀了许多,见楚青的面色好了许多,吃了太多毒血的它终于放了心,眯着有些泛困的小眼睛,一下子就钻进了楚青的怀中。
身子大好,然而楚青额头上的青筋却是更多了,微微攥紧了手指,楚青有些颓废。刚刚皇甫元澈靠近她的时候,那踏雪无痕的气味被她吸入体内,此刻她身子虚弱,不用搭脉,便知不出半刻钟,她可能就要因为没有得到救治而挂掉了。
楚青又深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的运气真是背到了极点。千防万防,千鄙视万鄙视,她楚青,最终还是败在了媚药的手下吗?
她终于撑不住了,面色潮红,‘呯’的一声倒在地上,双眼有些迷离的看着头顶,感觉自己的身体燃烧的快要爆掉了。
“都说了。。。。这个世界上的毒,不止媚药一种啊。。。。怎么就不能。。。。换个梗呢。。。。。”
正文 第九十四章 君清宸,我要治好你
一直紧闭的大门被一阵风刮开,一脸寒色的皇甫元澈阔步走了进来,他没有任何停顿的朝着楚青之前倒下的地方走去。
视线落到楚青倒着的地方,可如今除了一滩子的血之外,哪里还有人影?
他走过去,将楚青扔在地上的血浆袋捡起来,黑夜中,他猩红的眸子闪着嗜血的光芒,猛的握紧血浆袋,特制的鲜血散发着一股令人食欲大增的味道顺着他的手指滴在地上,他嘴角蓦的勾起一抹的冷笑:“不错。”
他不过是抓着她的命脉,她不过是将自己的手抓伤,她不过是吐了一口毒血而已,身上哪里有伤口能流那么多的血来?
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顾不得先解了自己的毒,先是跑到了这里来。果然,哪里还有那个女人的身影?
他皇甫元澈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憋?
真是不得了啊,她最好,别再让他看见她!
此时,门口跌跌撞撞的跟进来一个小太监,他是被派来伺候皇甫元澈的,之前这位他国摄政王说要泡冰桶,他照做了,最后也不知道这位主子是发了什么疯,二话不说的又跑了出来。皇上可是特意下旨要照顾好这位摄政王的,他就赶紧跑了过来。这小太监心中颇苦,抬起头,惊讶的看见皇甫元澈的手正在滴血,吓的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摄、摄政王殿下?您?您怎么样了?”
皇甫元澈双眼微眯,突然轻笑一声,转过头凝着面色瞪着那个小太监:“有刺客!”
小太监大惊,这还得了?当即尖叫一声,他叫声尖细,传播很远,立时就惊了正在巡逻的御林军侍卫。不过一会儿,皇甫元澈呆的屋子便被人点了烛火,烛光一亮,皇甫元澈手上的血和地上的一滩子血成功的刺激了在场的太监和宫女,偏殿之中立马就混乱了起来。
楚青不断的拉扯着自己的里衣,裸、露出来的肌肤是惊人的红色,她面色红的有些不正常,双眼迷离,眼中强撑着最后一丝的清明。
皇甫元澈不是傻子,最多十分钟的时间,他一定能够反应过来。楚青可不认为,反应过来的皇甫元澈就会对她另眼相看,好心的救了她!
有权有势的男人,都不喜欢被玩弄!
或许他会一时之间喜欢你,你的新鲜度也许会保存个十年,二十年,但可以保证的是,绝对不会是一辈子。
赤小九在关键的时候就会显示出它的灵性来,见她要晕过去,再一次的替她吸了毒。勉强的保留住一丝的清醒,她拖着烫的惊人的身体,在赤小九的指引下,朝着宫里有寒泉的地方走去。
宫中虽然到处都点着地烛,但皇宫版块巨大,不可能事事俱到。赤小九领着楚青走的地方,就是一处较为偏僻的小路,路上虽没有什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