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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跟在他身后的队伍忽然纷纷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露出里面的银色铠甲,齐齐应声,举着手里的银枪,便跟随着君亦佑的身后朝着天陆后宫的方向而去。
本来喜庆的日子,在君清宸的迎亲队伍近来之前,忽然开始乱了起来。君亦佑身着红色喜服带着军队忽然出现在皇城四周,吓的宫中守卫急急的去向老皇帝禀报。
接到消息的柳丁面色微微一白,根本就顾不得刚刚将门关起来沐浴的老皇帝,几乎是提着自己的一颗心推开了门。
“皇上!皇上!”柳丁吓的脸色苍白:“不好了!不好了!小。。。。。。。”
他刚跑进去,声音便像卡了壳儿一般,整个人也怔怔的站在原地。
只见之前还呆在自己殿中的皇后慕容歆忽然抬起头看着他道:“柳丁,你好大的胆子。未得皇上的传召,你竟敢擅自闯到这里来?”
“皇。。。。。皇。。。。。。。皇后娘娘。”柳丁面色煞白的看着她,视线忍不住落到那仰着头靠在浴桶上的老皇帝。
见老皇帝面色红润,胸口微微起伏,他的心便稍稍的放下了一点。然而他还没想明白皇后什么时候出来和什么时候进来的时候。
慕容歆忽然冷声道:“来人呐,将这大胆的狗奴才给本宫押下去!”
柳丁身子微微一颤,慕容歆唇角泛起一丝冷笑:“没有本宫的命令,这阉人,永远都不准放出来!”
。。。。。。。。。。。。。。。
京城之中忽然乱了起来,而君清宸的队伍明明也在去京城的路上,却不知为何,京城里的消息却是生生的断在了皇宫的几里范围之内。
一丝的消息传出去的可能性也无。
小皇爷带着兵逼向皇宫的消息极速的吹过皇室的各个角落,再加上有心之人的利用,那消息可谓是传的五花八门。
比如,有一条,竟是传言小皇爷君亦佑忽然知道了当年是何人将太子殿下给弄傻的消息。
此消息一传,首先吓的跳起来的,是住在东宫里正奢华的享受着皇家生活的颜诗画。此时,她面色有些苍白,也不知因为什么,她的神色看起来竟比平日里惩治人时还要可怕。
颜诗画的面前跪着一片瑟瑟发抖的丫鬟,地上到处洒落着她不小心挥落的各类点心与水果。就连她身上的宫装洒了酒水,她也不自知。
愣了半晌,她似乎终于反应了过来,揪着身边的人道:“太子呢?!”
那小丫鬟被她从地上拽了起来,吓的眼泪直流,却是不敢哭:“殿、殿下在,在寝宫里,还,还没醒过来!”
“还没醒过来,还没醒过来,”颜诗画低喃两声,面上可怕的神色有一丝的缓和,想到君亦佑马上来了,她心口一窒息,提着裙摆往下走道:“快,快将太子带过来!!”
东宫里登时又慌作了一团。
而被凤儿一直寻找着的君思奕此时正躲在东宫的某个墙角外。他抬起头看了着眼前那高大的树木,面上的神色露出一丝的坚定。
虽说娘亲伤他很深,但他回去之后,再细细的想着以往的时日,总觉得自己的母亲应该不是那样的人才对。
娘亲临走的时候说过,不要让别人知道他们的母子关系。
是不是上次青姨的出现,才会惹恼了自家的娘亲?
君思奕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此时正值东宫大乱,门前传来一阵闹哄哄的声音,他正蹲在角落里想着要不要出来,忽然就看见好几道黑色的身影冒了出来,向着东宫门外闪身而去。
而那些黑主人消失之后,君思奕的视线落到了他们之前出现的地方。只见那里,赫然出现一道小小的门口。
东宫里乱了一片,下人们在颜诗画的指派下将府里的大多数值钱的东西都往门前的马车上搬,而颜诗画的面前站着一排的黑衣男子。
她看着眼前跪着一排的黑衣人,心中似乎松了一口气,她转过头来,对着那群跪在东宫门口的下人道:“神医说过,太子殿下的身子需要静养。如今小皇爷也不知道发什么疯,竟要闯这太子东宫。太子的身子实在是不能再经受摧残,本宫这就先带太子暂避锋芒。”
似乎给自己找到了一个不错的理由,颜诗画的面色浮起一丝笑来,她看着跪在身前的一片黑衣人道:“若不能护好本宫,你们该知道下场!”
那一排的黑衣人均垂头不语。
颜诗画在君亦佑来之前,带着太子君灏向着她爹爹给她的一处山庄而去。而他们离开之后,君亦佑的兵也到了。
他身上有令牌,就连有军功的将领都奈他不得,更别说是门前跪着的一片太监宫女了。
东宫前一片慌乱,而东宫的偏西南方向的院落里,却是极度的诡异。
春娘的手中依旧拎着那泛着热气的木桶,她眯着眼睛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笑来。
她转过身,一道尖啸的破空声也在她的意料之中随之而来。春娘轻轻的闭上双眼,手心里捏着的一块玉佩也在她越来越紧的力道下,逐渐的显现出一丝丝的裂痕。
那玉佩是与地牢相连接在一起的,只要玉碎了,地牢里的一切,便都会随着她,一同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意想中的痛并没有传来,她只听见一道有些熟悉的惊呼声,接着整个人便被扑倒,她没有防备,狠狠的摔在地上。
手腕重重的砸在突出来的石块上,那块玉佩便从她的手掌中飞去,不断的翻滚着落进了草丛当中。
然而这一切她并没有在意,而是有些不敢相信的回过头来。
“奕儿,奕儿,”看着身后插着一枝利箭的君思恋,春娘的情绪开始崩塌,她颤抖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将那面色泛白的小小人儿搂在怀里,抚着她那日思夜想的瘦弱面庞:“奕儿,你别吓娘,你别吓娘!”
一道怒喝声骤然响起:“将这个女人给本皇爷拿下!”
。。。。。。。。。。。。。。。。。。
震耳欲聋的敲锣声越听越是悦耳,骑在马背上那如神邸一般的君清宸面上浮着一丝的淡笑。然而不过一瞬,他的面色又陡然白了几分。
无尘瞧出不对劲,连忙上前道:“主子?”
君清宸抬手,他微蹙着眉着,除却身上的痛处之外,总觉得还有一丝心神不宁。那双如幽潭般的寒眸微微眺望着唐府的方向。
莫名的,又忽然感觉到一阵的心安。
“走吧。”
无尘垂头退至一边,四大暗卫今日均一身红线黑衣,染着一丝的喜气,示意乐队继续奏乐,队伍又重新向着唐府的方向而去。
君清宸没有看见的是,他们启程之后,隔着好几条街的巷子里,有一辆全身黑色的马车与他们相反的方向疾驰而过。
而驾马车的,便是那凌子寒。
凌子寒的面色自始至终都是带着笑意的,想着楚青从此以后就会属于他了,他的心中是极为愉快的。
也很快就忘了蔡如月利用他的事情。
耳边听着君清宸越来越远的乐队声,凌子寒觉得自己把持不住了,然而现实是,他并没有把持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太急了,也知道天陆老百姓们为了看君清宸成亲,早早的都聚焦到京城那儿去了。如今这巷口当中别说是人了,就是连个耗子,也是极难看见的。
凌子寒驾着马车的速度并不慢,也并未看路,他现在的心思都放在楚青的身上,不时的透过那因颠簸而掀开的窗子猥琐的看着躺在里面的楚青
不过一个拐弯的档口,便听见一阵尖叫声,接着便是两辆马车狠狠的撞在一起的声音。
楚青从倒地的马车里滚了出来,忽然猛的睁开了双眼。
正文 第三百四十九章 欠的命该还了
从马车里摔出来的时候,颜诗画是摔的最狠的。她这个人一向多疑,很怕在路上途遭变数,于是就坐的靠近马架的地方,随时都准备着跳马车逃命。
其他人不知道,她颜诗画的心中却是非常的清楚,在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除了君清宸,还有那君亦佑。
一切缘由她小时候,无意间撞破君亦佑杀人的场景罢了。
那等血腥的场面,她是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
所以楚青从马车里滚出来的时候,她也从马车上摔了出来,脸朝地,打了好几个滚,直到撞上楚青的身子才堪堪的停了下来。
仰着的面上,尽是磕出来的血。
随架的小太监早已摔在一边没了气息,太子君灏被她用布条绑的紧紧实实的,倒没有从里面滚出来。
凌子寒摔的头晕眼花,牙齿碎了两颗,他吐掉一嘴的血,心里一片慌乱,看见不远处楚青还好好的躺在那里,登时整个人都放下心来。
“青青,青青,”凌子寒爬了过来,一把将颜诗画推开,小心翼翼的抱起楚青,摸着她的脸颊担忧道:“你有没有事?身上痛不痛?”
楚青直直的盯着他,未发一言。凌子寒却是松了一口气,他将楚青紧紧的拥在怀中,似是拥住了整个世界一样无比珍惜:“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颜诗画趴在一边,她血流的太多了,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乎的,刹一听见凌子寒这般说,登时气的又是一番晕厥。
若不是太痛了,她一定要大声的喊那些该死的黑衣人!为什么她都摔下来了,这些人都没有出现?
这群该死的,等她回了山庄,她一定要将地牢里的那群贱人的这家人们全都杀了!
颜诗画气的不轻,远处又隐隐的传来君清宸迎亲的奏乐声,想到今天君清宸就要成亲,她就恨的心疼。
成亲?
颜诗画微微一怔,她费力的转过头去,就瞧见凌子寒怀里抱着的人,仔细一瞧,那穿着大红嫁衣的,不是楚青,又是谁?
她的眼眸逐渐睁大,顾不得身上的伤,嘴角的笑意是越发的大了。
“凌子寒,凌子寒!”她一把抓过死在她面前的宫女尸体,顺势直起了身子,双眼放光的盯着那有些魔怔的男子:“凌子寒,你想成亲是不是?你想与楚青成亲是吗?”
凌子寒转过头来。
颜诗画嘴角的笑意加深,她觉得今天真的是她最开心的日子,她伸出染着血的手指,指向早已空无一人的房屋:“吉时快到了,你想耽搁?”
见凌子寒没什么反应,颜诗画朝前凑了凑:“我听说多年前你俩就成亲了,但是因为你跟十一皇子殿下出去打仗的事情才耽搁了,你本来就欠楚青啊!如今有机会了,吉时也到了,你现在不成亲不洞房,你要等到什么时候?你还要伤楚青的心到什么时候?”
楚青瞳孔看着颜诗画,心中微微一沉。
果然抱着她的凌子寒垂下眼眸看着她:“是吗?青青,你这般迫不及待?成亲,我们现在就成亲。”
他说罢,将楚青从地上抱了起来,走了一半,在颜诗画兴奋的双目中忽然停下了脚步,他转过头来,冷冰冰的看着颜诗画:“我娘现在不在京城,宗家也断然不可能再喜我与青青成亲。太子妃身份尊贵,不如就由你来当证婚人,如何?”
凌子寒的表情太过于不对劲,颜诗画虽然不愿意,但实在是想看见楚青被踩在脚底下的模样,登时毫不犹豫的点头:“本宫自然乐意之至!”
颜诗画是被凌子寒拖到那没有人的房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