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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缜在进入涟洞之时,便见着了火药,有了此念。
什么宝藏命运,天命由我。
大秦的未来与这宝藏无关。
赵凝庭垂涎于宝藏,那他便将之毁在此。
他的人因这宝藏而伤,那他便让这些逆贼与宝藏陪葬。
魏缜仰脸看着这摇摇欲坠的山寨,地上的晃动欲发厉害,仿佛整座山都要塌陷。他往前一步,恰好看到赶下山来的叙甲,与此同时身后传来爆炸声,后山瀑布处爆声阵阵,一路沿着往这边而过。
当年上一任玉旒侯挖了个山道,蜿蜒而至宝藏,里面埋的是满满的火药。
还好这火药没被湿气浸透,尚能用。
“魏侯,你疯了!”
此刻叙甲也渐渐看到了真相,他不可置信地摇头喃喃,“这么作,你是疯了,你当真是疯了……”
魏缜扬起染血的鲜艳容颜,冲叙甲淡淡一笑,手中的魔空尺动了动,说道,“叙甲,这宝藏需要你陪。回到宝藏里面,本侯饶过你。”
“你说什么。”叙甲怪叫,指着魏缜,声音扭曲,“回到宝藏,我会死!与其死,不如与你一拼。”
“好。”
魏缜点头,手上魔空尺倏然击出,快若闪电。
叙甲忙用剑去挡,架住魔空尺,孰料这尺头突地暴涨出一尺长度,“噗”的声尺尖戳进他肋下。
当场叙甲闷哼咬牙,双眼洇出血丝,剑势陡然迭起犹如天女散花,撒出无尽剑影,气势汹汹而来。两相迅速交战,魔尺在魏缜犹如猛兽出笼,残酷的嗜杀,漾在那双凤眸内,瞬间迸射出绝魅的光芒。魔尺所到之处,血窟窿齐开。
叙甲连连闷哼,身上连中数下魔尺,那尺尖端的簪花刺进他的血肉中,一路翻搅捅过他的身体,带来无尽颤栗般的痛苦。脚下山势跟着晃摇,山石大块连着小块纷纷朝山下滚来。
看到一块足有上千斤重的巨石滚来,叙甲冲上前拖着魏缜一块往巨石跑去。
魏缜双手擒拿他的手臂,身形一动,直接荡出巨石,反救他一把。
“救我也没用,我要你跟我陪葬!就算是死,我也要为主人杀了你!”叙甲咬牙切齿。
魏缜反手捏出魔尺“噗”的声,对着叙甲的右腹上方戳入,狠开了个血洞,鲜血汹涌往外冒。他清清淡淡地说道,“叙甲,本侯从来没想救你。只是因为你,让本侯的人遭了太多罪,所以……本侯准你尝遍所有痛苦的滋味,再死。”
第57章 醒来
眼看着一块百斤重的石块落下, 魏缜拎起叙甲衣领往石下一丢,那石块碾压过叙甲的身体,伴随着嚎啕惨叫而过。
叙甲石灰色的嘴唇血痂累累,全身骨折骨断,再无还手之力, 身上血迹斑斑,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魏缜魔尺捅穿他的肩胛骨, 像是拖死兽般,一路拖着往山下手。
身后无数石块滚落, 山势倾塌, 后山处的瀑布断流, 一路顺着埋葬火药之地,连连呼啸奔赴而来。魏缜云淡闲庭漫步而出。
“轰…轰…轰”
下得山寨来, 身后响起一连串的爆轰声, 叙甲满身血污,伸手竭力抓住魏缜的魔尺, 咬牙断续,“杀……杀了我吧!”
“嗯。”
魏缜从善如流, 他伸手满不在乎地抚去自己嘴角因内伤而涌出的鲜血, 不远处瑜翮逃出来, 跪地痛哭, “奴,罪该万死!”
把叙甲扔给他,魏缜抬抬手, “他真是肮脏,你去,把他扔进宝藏,本侯得让他陪着宝藏长眠。”
“魏缜!”
叙甲被瑜翮捉起,他奄奄一息,依然不甘心嘶喃着对魏缜看过去,“连我小小的叙甲,都能重伤你于此,你……你不会赢了赵凝庭的!你不会战胜我家主人的!”
“扔了。”
魏缜淡淡启唇,妖艳魔魅的容颜布满血於惨烈非常,他以烂乎乎的袖子轻抹了下,喃道,“小肉干儿已经长得很丑了,本侯的脸可不能受伤呢,否则两个都是丑的,却是无法出门见人了。”
他回身朝放甘芳儿的地方走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甘芳儿睁开醒了过来。
仿佛所有的经历都只围绕着马车与赶路中进行。
这一次醒来,却依旧还是在马车上。
甘芳儿眨眨眼睛,身下是马车轱辘之音,而头顶上是马车的顶,周围空间极宽敞,装饰也不像是普通古代马车。
见此情形,甘芳儿旋即起身,想要看看自己这是在哪里。她最终的记忆是停留在不远那座山上。
而今她又在马车上是怎么回事?何况她好像是被那叙甲不了一刀,怎么感觉现在不疼了呢。
咝——
甘芳儿才想到不疼,没料到起身的同时,那股剧烈的疼痛,却是无比清晰地传来。
她忙伸手捂住胸口,低头看去,因为自己动作剧烈,胸口处已经泌出鲜红,紧接着浑身没一处不疼,眼前阵阵发黑。
——唉,看来我并没有死啊。
甘芳儿轻轻叹息一声,伸手就要把身上的包扎布给掀开。只是突听一记门帘响声,但看到魏缜的脸从门帘后露出来,只见一道暗影倏忽而过。
魏缜已经坐在马车内,并在甘芳儿的身边了。
“主人……”
甘芳儿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面无表情的魏缜。
因不知道后来事情是怎么样了,魏缜脸上却半分不漏,这是怎么回事呢?宝藏呢,后来有没有再发生什么其他的事情?
正在甘芳儿思索之际,魏缜一把将她拥进怀里,并不似往常那般,动作□□不容人挣扎。这一次他动作极轻,好像是在抱着一件易碎的瓷器。
甘芳儿:“……”所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
她伸手轻轻地拽向魏缜的衣袍,结果这个抱着她的男人却霸道地连她的小手也不放过,直接一并锁进怀抱中。虽然动作不重,但却坚定不移。
“主人……”甘芳儿试图与这个男人交流。
“莫说话。”魏缜紧紧拥着她,声音是山雨欲来的凝重。
敢情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甘芳儿只得闭嘴,心下却猜测不已。她以为待会等魏缜心情好些时,自己再出声询问。只是令正当打着这主意,她却不知不觉地再度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当甘芳儿再次醒来时,却见着很普通的雕花大榻,简陋的桌椅,以及外头吵吵嚷嚷的人群。
这是在哪里?
怎么又是她一个人。
门扉吱悠一声被推开,从外头进来一道墨绿色的身影。不用猜,甘芳儿本能地便知道进来的人是魏缜。
待人走近后,看到他绝美的容颜,甘芳儿露笑,“真的是主人。”
“嗯。”
魏缜没多言语,应了声,倒是熟门熟路的将榻上病弱的女子拥入怀中,随即将端来的那碗药送到她唇边,“喝了它。”
“很苦。”甘芳儿闻到这中药味,两条眉毛都纠结到了一块。
“有蜜饯。”
魏缜声音略柔和了几分,仿佛诱哄一般,自袖口内掏出油纸包裹的蜜饯。
他的动作实在是辛苦,一只手捧着药,一只手拿着蜜饯。甘芳儿便倚在他的胸膛前。若不小心动一下,不打翻了药便会弄散了蜜饯。虽然身上很痛,可甘芳儿生平头一回被父母以外的其他人这般对待,内心不得不说是受宠若惊。何况魏缜虽没多少表情,但他凤眸中的耐心,实在大大超乎他素日的行径。
“哦。”甘芳儿只能喝药。
魏缜见她如此轻易便答应,禁不住挑了挑眉。
只是等他回过神时,怀中这娇弱纤细的小丫头,已经乖巧地伸着小脑袋,一点点啜着腕内的药液了。
“慢些喝。”
见甘芳儿喝得如此之急,魏缜内心大受鼓舞,反而不忍让她喝如此苦药,启唇低声说道。
他这样说,反而使甘芳儿愈发加快了速度,不一会子便将药统统喝完。
喝罢之后,她扭过头冲魏缜一笑,解释,“这么苦的药,如果不尽快喝完,那真是要苦死了。来吧,我要吃颗糖!”
不等魏缜动作,甘芳儿已经将他另一手中的蜜饯给捞了去,不由分说取了一颗填进嘴里,只感到满嘴苦得发抖的味道,眨眼间离自己而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甜蜜美好。
怀中的小丫头闭着眼睛,嘴角勾动,小脸上满满的笑意仿佛一朵小花慢慢盛放。
她这样小这样脆弱,需要人这样的保护。
魏缜将碗扔到桌上,蜜饯塞到怀中人的手中,他抽出自己的双掌,一只手轻抚着甘芳儿长长的发丝,另一只手已伸向她的胸前……
被人刺一刀,三两天是痊愈不了的。
甘芳儿喝了药,喝了蜜饯,虽然有一种真实活过来的感觉。但挨刀的人是她,疼痛依然继续,即使转移注意力,也无法令她轻松半分。
直感到疼痛处,仿佛有一只手在那里活动着。
甘芳儿悚然一惊,忙低头看去。
“别看!”
魏缜低沉的声音带着丝丝忧意,天旋地转间,甘芳儿已被他打横放在榻上,一方薄纱罩住了她的眼睛,眼前朦朦胧胧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以及胸口处魏缜的手在那里忙忙碌碌。
突地感到一阵椎心的刺痛,甘芳儿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魏缜忙碌得更紧快起来,甘芳儿紧抿着唇,努力让自己不吭声。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薄纱被拿开,甘芳儿能够看到旁边的地上被扔着许多染血的布。她垂眸看自己胸前,干干净净,只有雪白的包扎布。
她转眸再看面前的房间布罩,细细听外头那些声音,往来中人各有谈吐,有的议论着时下的买卖,有的在说前去的路途。极轻易便能够猜出,这里是客栈,并不是其他什么地方。
之前她还在马车上,现在她就到了这客栈里面。是因为她的伤不能长期在马车上颠波吗?
那魏缜他……
伸手捉住他的袖子,甘芳儿迟疑着开口,“主人,我们这是在帝都吗?”
魏缜抿唇不语,他手上却勤快地整理着甘芳儿的衣服。
“主人,要不把我留下来吧,你先赶回去……”甘芳儿轻轻说道,她不能成为他的负担。
带着个重伤之人,寄居在客栈内,这不该是玉旒侯的境遇。
何况这个重伤之人,还是一个乡下丫头。
“你在,本侯便在。”魏缜语气倏地变冷,强自打断甘芳儿的话,室内顿时一片安寂。
甘芳儿听到后委屈,她只不过是个乡下丫头,这都重伤了,魏缜怎么还不放过她。虽然被男主这样照顾着,似乎有那么点惬意。但甘芳儿可没忘记,自己这伤跟男主有莫大干系。如果不是跟在魏缜身边,叙甲何必劫持还扬言找宝藏,甚至中途对自己举刀。
站在魏缜身边,需得承受魏缜这个招牌所带来的一切灾难与苦楚。
甘芳儿细思想想,感觉自己承受不住。所以还是呆了,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你莫气。待回到帝都,本侯会让赵凝庭陪葬。至于叙甲,以及他的家人……早已死光。”魏缜忽地软下声来,和气地安抚着甘芳儿,话语间却充满浓郁的嗜血之息。
见甘芳儿不说话,一双清澈的眼睛却呆呆的,仿佛是被吓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