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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么鬼?
甘芳儿夺过衣裳,转身飞奔回屋子, 魏缜还冻着呢, 万一感冒了岂不是更难受。
她一走甘二牛便冲甘土地挤眼睛, “爹, 您看了吧,这不是儿子在造妹妹的谣,这魏公子身子早被妹妹看光了, 这一次,妹妹这小妾是当定啦!”
甘土地黑着脸坐在一边,不说话。
“爹,这是好事,您怎么还越来越不愿意了呢!”
“去!你以后有个闺女,给人当小妾试试,看不心疼死你!”甘土地取出旱烟袋,点着后重重吸了口,辣得眼睛都淌泪,可黑着脸的还是没能解开,心里於结了口气。
甘二牛一听,当场甩甩自己大脑袋,嘟囔,“反正啊,我绝计不会让我闺女一辈子都没人要!”
甩甩脑袋,甘二牛大步出了门,脸上喜滋滋的朝着主屋瞧,见自家妹子出来,他欢喜地上前问,“魏公子怎样啦,要不要给他煲点汤?”
“昨天晚上,咱们就一墙之隔地睡着,他出去你们都没听见吗?”甘芳儿随口问了句,便去找甘土地,进隔壁屋叫了声“爹”,便目光四览,当见着这屋子内内外外还是跟昨天一样,父兄北没有收拾东西离开的样子,她奇了,“你们还不收拾东西?”
甘二牛跟过来,探头瞧了眼妹妹的脸色,又欢喜地笑道,“妹妹,魏公子就交给你啦!莫说是他,昨天晚上便是你何时走的,我都没听着。不过啊,你什么时候跟魏公子离开?这魏公子烧成这样,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甘芳儿不理自家二哥,她走到甘土地面前,眼中闪着奇异,“爹,您怎么不收拾东西?趁着魏缜现在昏迷,你们先收拾东西快点离开。”
甘土地支吾了声,甘二牛在甘芳儿身后,对甘土地直挤眼睛,并不时捂住胸口,作出痛苦咳嗽滑稽样子。“爹,你在看什么?”甘芳儿意识到不对劲,回头顺着甘土地的视线朝自己身后看,这厢甘二牛收势,只是甘芳儿还没来得及看向甘二牛,她面前的甘土地猛然一连番重咳,捂着胸口便倒了下去。
“爹!”
甘芳儿大惊,冲上前扶他,甘二牛也装模作样地大呼一记,扶住甘土地便“哇”地声哭了出来,这副嗓子能把屋顶给嚎破了洞,“爹啊,你好苦的命啊,老了老了还要被亲生女儿给赶出门去!边关啊,那种苦寒之地,你去了后还不是个死啊,现在你都病得昏过去了……芳儿啊你怎么忍心啊,啊啊啊,都是儿无能啊,爹啊,让儿陪着您一块去吧,我我我不活了!”
“爹!”
见甘土地咳昏过去,甘芳儿大惊,听到甘二牛的话,她更是惊怔在当场。
“二哥,你别哭了,我不让你们去了,咱们快点救救爹吧!”
“真的,真的救爹?咱们不去边关了?”甘二牛抹了把根本没哭出来的眼泪,一双眼睛里面精光闪闪。
“嗯。”
甘芳儿抿着唇闷闷地低下头应了声,她摸摸父亲的鼻息,又趴在他胸口听了听,能够听到他胸口内那痰粘后拉风箱似的喘气声。还是她想得太简单了,现在父亲已经重疾,怎么能长途跋涉呢?还是在边关那种地方,到时候各种水土不服,健康人也撑不住。
“你先照顾爹,我出去一下。”甘芳儿默默地走出屋,看着已大亮的天,只感到与晚上的黑暗没什么区别。天大地大,原来真的没有她能去的地方……
她一走,甘二牛立即拍拍甘土地,“爹,快点起来,她走了,别装啦!”
甘土地脸色也不好,耷拉着脑袋不说话。让他用这种方式欺骗女儿去做人家小妾,甘土地窝心地恼火!想当年,他年轻的时候多风光,多潇洒!当年孩她娘去的时候就说了,要找个好人家嫁了芳儿,看着芳儿和乐地过日子。有他爹这样的人物在,没人敢欺负芳儿的,何况芳儿还有俩哥哥,那夫家再能耐,父子三人齐上阵,还不让他给跪了……可谁想到现在,那魏公子……
魏公子一看便是个身份不凡的,芳儿为妾,以后呢,富人家从不缺妾,以后魏公子满院子里都是妾,身边的侍卫也会不计其数,他们父子三人……嗬,别笑掉人家大牙了。
“唉!”
甘土地心里苦,可除此之外,又怎么样呢?眼看着女儿一天大似一天,没人肯娶!待过了二十,满村的人都会看他甘家笑话!现在二牛找媳妇更困难,长相不像大牛好看,本事也没大牛强,没有镇上的姑娘喜欢他。十里八乡的有姑娘的人家,谁不嫌弃他这甘大壮的声名。
“唉!”
甘土地抱着脑袋,陷入无限的自责中。
甘二牛可没有甘土地那种想法,反正妹妹嫁出去了,别看魏公子不说话,可昨晚吃饭的时候,魏公子还给他妹妹夹了两块肉呢!魏公子瞧妹妹那眼神啊,就跟那叫猫的猫似的,粘缠得紧!一双眼睛不时就落在妹妹身上,这回,肯定成呀!
甘芳儿在院内伤怀了阵,她在乎的人都在这里,他们不离开,她也离不开。
算了,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现如今谷仓也被烧了,大嫂必定会从她效忠的主人那里拿解药和药方子。甘芳儿不在意这两样了,但得想法子把她的主人擒住,斩草除根。
甘芳儿转身想把二哥叫跟前,先守着魏缜,万一再遇到危险,他的身体可经不住。
“小肉干儿……”
主屋内有人叫。
甘芳儿听到这个称呼,面上有一阵没什么表情,继而叹息一声快步奔进主屋,只见榻上的魏缜已经睁开了眼睛。
“主人,你没事吧?”甘芳儿奔到跟前,看到这双熟悉的狭长凤眸,她一反先前的忧郁沉思,露笑,“太好啦,你看起来很有精神!”
如今她也只能强颜作笑,这一次来村里,她的收获也算不小吧,至少男主与女主的感情增进了。甘芳儿知道自己的命运,就好像每个人都明白自己终有一死。生而为人,每一天都在淡定赴死;而她,虽不愿意,但家里的人却不容许她作二想。既然快乐是一天,难过是一天,她为什么不在魏缜面前笑呢?反正大家都喜欢笑,没人喜欢哭。
“把手给我。”
魏缜像没看见甘芳儿的笑似,他苍白的唇吐出四个字,继而伸出大掌,勾勾手指,见甘芳儿迟疑地将手放在他的大掌内,光线十足的屋内,立时便映出一缕流水般的碎金光,定晴看去,只见魏缜将他腕间的那缕长长金丝取出,不由分说硬缠到甘芳儿纤细的腕子上。
“这个,什么意思啊?”甘芳儿笑着轻抚腕间的金丝,歪头问道,之前魏缜把这东西给过她,但满嘴威胁,说什么一个时辰后金丝会自动绷紧杀人,最后证明,根本是胡诌。不过现在戴在腰间,璀璨金色与她小麦色的肌肤正好相衬,鎏金一般低调奢华。
“咳咳。”
魏缜没来得及回,便咳一声,容颜苍白的通透,自他薄薄的嘴唇溢出鲜艳的血红。
他吐血了!
甘芳儿瞳孔一缩,简直毛骨悚然,他怎么又吐血了?!她颤着手去抹他嘴角的血,却被他反掌捏住。魏缜又咳了声,闭了闭眼,续了口气,虚声道,“小肉干儿,本侯身子可能……会撑不住了。这金丝……给你防身!知道怎么用吧——”
“不,你先养身体,我不需要防身。”甘芳儿心头惶惶不已,明知道魏缜这肩上的伤早会加重,可却在这种时候,再加上昨天他还去了火声,一定被烧得不轻快!在客中时候,为什么魏缜偏偏在意这种不重要的事!
“听我说!”
魏缜咳了声,鲜血变成了黑色,大量涌出来。甘芳儿小脸惨白,骇异地呆在当场,之后狠狠咬住了牙,不再发一语。
“这金丝名叫龙须聆……你要这样用——”
魏缜半支起身子,将甘芳儿腕间的金丝抽出来一段,大掌轻轻捏住她的小手,在半空中示范了一个刮骨的动作。他转而摔躺回去,蓄了口气,“这龙须聆是最毒的暗器,在这根长长的金丝中,拥有一百八十种剧毒,掌握好角度刮下去,哪怕金刚铁骨,此物只要见血,里面的毒即可在瞬间渗入,灭杀性命。你、要记得,哪怕到了山穷水尽、手无缚鸡之力,你照样能斩杀欲害你的人!”
说出这些话,魏缜长长吐了口气,仿佛轻松了很多。他抬手捉住甘芳儿的小手,放在自己的额头间,然后他张开眼睛,从甘芳儿小小的手指尖看去——这一刻,仿佛再次看到那日堕落悬崖下,那双充满泥渍的小手,她的指甲缝内全是於泥,前前后后忙忙碌碌地为他敷药,救得他的性命。那日阳光灿烂,虽然游荡在死亡边缘,可这双小手却如阳光般,璀璨中照亮了他的性命。
甘芳儿看着腕间金灿灿之物,满脸动容,没想到这金丝真的是件宝器,但这不应该是魏缜自己用的吗,“可是,为什么要给我?”为什么要给她呢,她只是个下人,不会遇到危险。
因为他们知道你,会杀了你的……
魏缜看着额头上的小手,凤眸第一次这样温暖,这样一双小手呵,如果在活着的日子里,永远拥有,该多好。他带着微笑,闭上了眼睛。
——这世上没人希望他魏缜活下来,可是这双小手的主人,她是惟一一个希望他活著:肯救我的,便配得上与我魏缜站在一起……
第34章 妹夫他吃早饭不
“那个……冯姐姐家的谷仓失火, 你怎么想的?”
甘芳儿抚着腕间的龙须聆,偷偷觑眼去看魏缜,试探问道。
榻上的男子安祥地闭了眼没有声息。他长长的眼睫浓密而柔软,覆盖住他偶有阴翳的狭长凤眸,唇瓣惨白, 自然地微微张开,露出点点灿白的牙齿。他睡着了, 面部轮廓一半被照射在灿亮的光线下,显得安静而美好;另一半容颜因视线照耀不到, 而显出几分阴暗森怖的狭谷轮廓般。
望着面前的男人, 一瞬间甘芳儿心头浮起局促兼镇定的矛盾之念——
肩处的溃烂, 早晚会要了魏缜的命,可他却浑不在意。甘芳儿看不透魏缜, 即使她早将原著看完, 知道关于魏缜所有的事情,可知易行难, 实际做起来远比读书来得困难!庆幸的是,魏缜并没有来得及追究冯家谷仓的事情就昏过去, 否则大嫂和大哥那里必定成为他首先追查对象。甘芳儿知道自己也会被他怀疑。原著文中, 魏缜对于冯怀霜家谷仓被烧一事, 雷霆之怒, 非常可怕。
而现在……甘芳儿看了看腕间的金丝,魏缜只给了她一缕金丝便睡了过去。
突然想到,甘芳儿拿被子把魏缜盖住, 下一刻便急匆匆出了屋!
甘二牛在弄早饭,顺便照看主屋,他妹妹说了要照顾魏公子,他自然不敢对未来的妹夫有半分怠慢。
“芳儿,妹夫他吃早饭不?”甘二牛端着个破了口的绿草纹的瓷碗,笑呵呵地问。
“妹夫?”
甘芳儿来不及问他,转身便去找父亲。甘土地正在屋内唉声叹气,灶上正煎着他吃的药,尚没煎好。
“爹,跟您商量个事。我想去一趟镇上,把郑管家等人请来。”魏缜重伤,还是回府,条件好也有药,还有郑管家能劝他吃药!
甘土地一听,忙端正了身子,扭过头来探听的语气,“魏公子这怎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