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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个隔层内是一株草。
虽尘封了些时间,但甘芳儿识出来了,那是一株小小的青青草。当初她来到这个世界时,便是嚼了这青青草敷到魏缜出血的脑袋上,并敷了厚厚一层,好容易算是止住血。可为什么这古怪的锦盒内,会放着株青青草呢?甘芳儿想不明白。
冯怀霜鼓起勇气,捅了最后一个隔层,甘芳儿朝下一看,妈呀!
隔层内蒙了层白色的腐蚀性物质,正将一截肠慢慢地腐蚀掉,而盛在那肠内鼓鼓的血浆,便如泉涌似地往外冒。这正是方才这锦盒突然冒血的原因。可奇怪的是,这最后一个隔层,没有任何东西。
冯怀霜收回了手,站了起来,稍稍整理了下心情。
外头刘氏叫她,“怀霜快过来!”
“哎!”冯怀霜应了声,对魏缜嘱咐了句,要他留下来用饭,便出了屋。
内屋的空气很紧绷,甘芳儿见魏缜脸色阴沉,那双眼眸好像汹涌着千里寒浪,此起彼伏。
甘芳儿抓抓头发,心里无比烦躁。
先前在魏缜书房时,也有一个凤仙花锦盒,那时候魏缜脸色比现在,好看多了。后来发生了他因在厨房误食了菜食,从而发生伤口溃烂这事。甘芳儿还被逼问,魏缜那时候误食菜食时,都说了些什么。甘芳儿当时胡诌了个“凤仙花锦盒”的话头。
——而今,这凤仙花锦盒又出现。
甘芳儿觉得一团乱,莫非她胡诌的,也能变成了事实?
见魏缜一直沉着脸不语,甘芳儿有点不太自在,小步走上前,心想着要不要先澄清自己,“主人,上回我说的‘凤仙花锦盒’,其实是说着玩的。现在这锦盒,可不是我弄的!”
魏缜轻抚着那些鲜血喃喃,“这是他的血……”来到这里,总觉得离他越发近了……
“什么?”甘芳儿没听清,朝天看了一眼,不由诡异作想,莫非她在做,那原著作者在看?她说了个什么话,后头原著作者就添一笔,所以才造就了现在这凭空出现的凤仙花锦盒?
——但冯怀霜之前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还有院子里怎么也有凤仙花?
外头冯怀霜已经与嫂嫂们烧出一桌子好菜来。
甘芳儿换了鞋子,见魏缜依然盯着那锦盒,若有所思。他那双狭长的眼眸中,不停地转动,时而凝滞,削薄的嘴角或阴翳或冷笑。这样的魏缜,是甘芳儿从前一直没见过的。
之后甘芳儿被叫出去,冯家一家子人便在院子里面摆上大桌子,放上凳子,这便入座。
冯家做了满桌子的菜,炒肉丝、八宝煨兔肉、熏荔枝肉、干锅蒸肉、猪里脊……
除了香喷喷引人流口水的各种肉食,还有豆芽蘑菇,蟹粉蛤蜊……薰鱼子……
甘芳儿好久没见过这么多菜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就没见过这么多好吃的。她抛掉那些烦人的凤仙花思绪,但全心全意投入到吃的怀抱中。
旁边的冯家大嫂见甘芳儿流口水的样子,便跟着摇头,若是这甘家也能勤劳些,也就不至于这样了。山里有野兔野鸡的能打来吃,河里有鱼虾也能捞来自己做。瞧这甘芳儿馋的样子,没娘的孩子呢!
甘芳儿忍着口水,她连忙去帮忙收拾碗筷,跟在冯怀霜身后磨蹭,“冯姐姐做得菜真好看,待会一定也很好吃!”
刘氏进灶房来取碗,见甘芳儿这副腆着笑脸的样,不禁轻哼一声,“比不得你呀,在村里横行一世,根本不用自己做菜!”
“二嫂……”冯怀霜低声叫住刘氏,劝道。
刘氏本想说更多的,但见自己小姑子不高兴,便只得止了话头,扭头她冲甘芳儿瞪去,“待会你跟我坐一块,知道不!”
甘芳儿还能不知道刘氏的意思,肯定是想让冯怀霜跟魏缜坐在一块,这可真是令她求之不得呢。
见甘芳儿点着头出去,冯怀霜不由狐疑地望着甘芳儿的背影,不解地说道,“她的变化怎么这样大,以前总是欺负人的,现在似乎是变好些了?”
待会下用饭,刘氏果真把甘芳儿扯到她那里坐下。
甘芳儿左边坐着刘氏,右边是冯怀霜。而冯怀霜旁边的位置是空着的,待会魏缜走出来,冯家大哥便热情地把魏缜让到自己身边的空位处。如此魏缜右边是冯怀霜,左面是冯家老大,而其他人冯老夫人冯老爹冯夫人等等也都上了桌。
本是有贵客到,女眷们并不上桌的,但魏缜又不是旁人,便也都免了那些俗礼。
甘芳儿则是个不肯看人脸色的,有好吃的,绝不肯亏待了嘴巴!她夹了块里脊肉,但感到煎得酥脆爽口,肉质鲜嫩,讨好味蕾。当场她还没细细品味滋味,便咽了下去,只得又夹了一块。随后又瞧见不远处的干锅蒸肉,顿时又举着勺子霍霍地朝蒸肉伸去——
这蒸肉味道鲜极,色香味俱全,肉质柔滑白嫩。甘芳儿吃了一口便,想吃第二口。回头品出味道来,觉得这不太像是自己现代吃的肉。就听冯家老大说道,是兄弟俩从山里猎来的鹿肉,甘芳儿当即又舀了两勺,吃了个足!
与她的馋相不同,冯家人却是另一副模样。
对面的冯老夫人咋嗼着嘴瞧着自家孙女与魏公子相邻而座,那模样那用饭的气质,这么相配,就跟生活在一起许多年一样。冯老夫人满意地直点头。
不仅冯老夫人满意,刘氏斜眼瞧着,也是很高兴。
甘芳儿见此,也跟着刘氏去看魏缜,发现魏缜旁边的冯怀霜正抿着唇,一脸幸福地笑,那张美丽的小脸染着薄薄的红晕,羞涩得都快要把脸埋进碗里了。只是魏缜……
冯老夫人够不着魏缜这里,但刘氏聪明,当场代冯老夫人,把一大块里脊肉夹到魏缜的碗里,满嘴热情地嚷道,“魏公子,快吃吧!都到了自家,不用客气!”
魏缜黑着脸盯着碗中的那块里脊肉,过了半晌,他也未肯再动半下筷子。
甘芳儿一看,顿时直饶头。魏缜是个有洁癖的,还是个恶性洁癖!之前她只喝了魏缜一口药,还是帮他试毒的,但最后却被魏缜给逼着把药全喝了,本来是魏缜的药啊,现在进了她肚子里。
现在魏缜不把他的碗叩到刘氏脸上,已经是烧了高香!
魏缜一停筷,桌上的冯家众人都不吃了,干瞪着眼看过来。
甘芳儿觉得魏缜真是个败坏情绪的高手,他非但没有半分歉意,反而径直起身,离席。
这是……不吃了?
甘芳儿摸摸自己肚子,魏缜不吃了,她这个当奴才的能吃完再走么?
手不经意触碰到腹间右侧肝区,甘芳儿下意识地收手,但冷不丁感到似乎没那么疼了?她又伸手摸了摸,并轻轻地按了一下。还记得之前在大嫂家里时,她只轻轻按了一下,就疼得想吐血。但现在,居然只有一点点痛,也没有想吐血的意思了。
甘芳儿惊讶不已,她这是、这是被解毒了吗?怎么解的?
“你们先吃,我去看看。”冯怀霜性格温柔,声音也很好听。她随之起身,追上魏缜,眼看着出了院子。
冯家大哥一挥手,笑着说道,“都别停下啊,再不吃饭就凉了。甘芳儿你跟在魏公子身边时间不短了吧,也应当了解,魏公子他就这脾气,也许是因为他身份尊贵的原因。弟妹你也是,又不是头一回,何必夹菜给他呢?”
刘氏听了,捂着唇而笑,“大哥,我哪里是夹菜给魏公子,我这是故意把魏公子给气跑呢。如此一来,小姑子不是能跟魏公子独处了嘛!”
说至此她回头瞪了眼甘芳儿,声音提高了八度,得意非常,“有的人,跟屁虫似的!给富人当奴才,从小是奴,长大更是奴!别看在村里欺负我们小姑子很爽,以后还不是跪着给小姑子洗脚倒尿壶?!”
知道刘氏这番话是说给自己听的,甘芳儿心下有些忧伤,感觉仿佛是被冬日里冰上行走一样,看不到尽头,还会不小心掉进冰窟窿里。虽然刘氏说得是事实,但甘芳儿接受起来却很痛苦啊。如果男女主成了好事,魏缜不放人,甘芳儿还真得给女主当丫鬟。
——唉,你说这都是什么命啊!
这顿饭,甘芳儿有点吃不下去。而魏缜跟冯怀霜在外头,已经呆了些时间。
冯老夫人见刘氏冷了场,忙出声训了记,“都说得甚话!魏公子还没向霜儿提亲呢,倒什么尿壶!”转过头来她冲甘芳儿笑呵呵说道,“芳儿丫头啊,以后魏公子可全赖你好生侍候,还有霜儿也得拜托你哦。虽然你年纪小,但却极有本领的,奶奶觉得我是个好孩子。”
甘芳儿:“……”没错,我会做好炮灰的。
冯家大哥也跟着点头。
冯家老二在旁冷蔑哼道,“我媳妇说得莫非还有假,当人丫鬟的,一辈子都是个侍候人的命。哪像咱们霜儿,以后可是被人侍候的命!”
对于这些话,甘芳儿当场就不再听了,只闷头吃饭。她早料到,没有魏缜在,她在这冯家,根本是个危险分子,不被除掉已经很好了。现在能赚回一顿饭来,甘芳儿觉得值了,何况这还是冯怀霜做的饭,好吃极了!
吃罢了饭,院内打着旋儿地刮起股风来。
甘芳儿瞧了眼院门外,又被刘氏给拉回来,生恐会打扰到魏缜和冯怀霜。甘芳儿也不在乎,反正她吃饱了,魏缜空着肚子喝着西北风在外头装什么风雅公子,冯怀霜也是,居然空着肚子陪魏缜,也太无私了点吧。反正甘芳儿自认做不到!
不过,男女主间的相互吸引,那是天生的!这可是作者老大定下的,没有置喙的余地。
刘氏不让去,甘芳儿便干自己的活儿:洗碗。
冯家女人一大堆,吃过饭后便各干各的活计,甘芳儿跑到刘氏跟前去洗碗,不小心摔了个碗后,被刘氏嫌恶地推到一边。冯家大嫂看见,把扫帚给了甘芳儿,让她扫地。
甘芳儿乖巧地接过来,一面扫地一面竖起耳朵听。男人们准备着下地干活或弄谷仓的事;女人们除了说小姑子好事将近,便提这谷仓内的粮食一番周转下来,会得多少罐钱;冯家老大老二的孩子便在院子里面闹腾。
之后冯家老大拿了农具去谷仓,甘芳儿也跟着起身,还没跟上来就被刘氏给拽住,“你干甚去,不许动!”
甘芳儿:“……”看来冯家对她的防备性还很大啊。
考虑着要不要这么等下去,甘芳儿正想告辞,借着回家的名头,跟在冯老家身后瞧瞧那谷仓。谁料到,院门口出现抹粉色的衣影,抬头看去冯怀霜正俏生生的立在院门处,那身子窈窕有致,出落得含娇带俏的,远远看着就有那么股韵味。
甘芳儿还没说话,刘氏就站了起来,飞快赶过去,“小姑子,你咋一个人回来了,魏公子呢?”
冯怀霜抿着唇,垂着眸,一句话也不说。
“你倒是说话啊!”刘氏抬头瞪了眼甘芳儿,大声吼道。
甘芳儿无辜地别开眼,装作没看见。
“魏公子去了芳儿妹妹家里了……我、我本想在那里呆的,可魏公子似乎不太欢迎,所以就……”
冯怀霜话未说完,刘氏嚷开了,“什么魏公子不欢迎!你又不是不知道魏公子的脾气,一定是那甘家二牛干的!”
甘土地的俩儿子,甘大牛狠,甘二牛莽,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