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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我为你做了多少你都看不到，在你心里，我从来都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对吧。”说到最后，话语倏然变得决然而冷漠：“你欠我的，就由你儿子来偿。”
冰冷的目光扫向一旁的女子，看着女子眼底隐然的忧色，苏梅眼底浮上一抹报复的快感：“司马加绒，我也要你体会一下失去儿子的痛苦。”
说着，手指力道不断加大，缓缓将手中小人儿提离地面。
小包子慧目圆瞪，双手拼命地拍打着扼上脖颈上的那只手。
月如钩狭长的眸子杀机隐现，身形微动，下一瞬，人已至数丈开外。
眼见月如钩越靠越近，苏梅倏然眯眼厉喝道：“站住，你若再敢靠近半步，我便掐死他，我看是你的速度快还是手快。”
月如钩在几步开外的地方站定，望着苏梅的目光冰冷得没有任何温度：“苏梅，你若就此收手，朕留你一具完尸。”
苏梅似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般，癫狂地笑了半响，笑得满眼绝望和乏力，泪水再次涌出眼眶，猩红的眸子定定望着眼前自己用生命去爱的男子，纵然心已千仓百孔，对他的爱恋却丝毫不减：“如钩，但凡你对我好上那么一点儿，我们之间便不会有今天的局面，这一切都是你们逼我的。”
月如钩薄唇勾起一抹凉薄的笑：“朕何曾伤害过你，一切不过是你自己在伤害自己罢了。”
苏梅痴缠的目光紧紧黏在月如钩身上，凄婉地笑道：“哈哈，好一句你从未伤害过我，既然你不爱我，当年又为何对我那么好，给了我所有的希望，然后又狠绝地掐断我所有的希望。我那么爱你，而你却对那个伤你至深的贱人恋恋不忘，我哪里比不上她，她能为你做，我一样能为你做。她不能为你而做的，我一样能为你做。即便是出卖自己的国家，自己的亲人也在所不惜。为了你，我落得个众叛亲离。而你给我的，除了伤害还有什么。可是我好恨，好恨我为何忘不了你。”
“你知道吗，我要的从来不多，只是想要你多看我一眼罢了。”神情凄婉而无助。
月如钩沉目，冰冷的眸子依旧冷冽：“苏梅，只要你将孩子放了，其他事，好说。”
第409章 为谁狂
苏梅眼底浮上一抹讥诮：“如果我要你废黜那个女人，封我为后，你做得到吗？”眼底讥诮更浓：“你做不到，你什么都做不到。如今的我，再不会相信你虚无的承诺。”
月如钩淡漠的目光越过苏梅落在某处，深邃的眸子闪着莫测难明的光，薄唇缓缓勾起一抹虚淡的笑：“是吗？”
看着男子唇角那抹飘渺的笑痕，苏梅神色有片刻的愣怔，凄婉的眸子浮上一些久远的回忆，那些回忆，那么伤那么远。
“陛下，御花园的梅花已开，你陪臣妾去看梅可好？”一个眉眼动人的女子扬着好看的唇，向着那个人间少年帝王央求道。
少年帝王狭长的眸子迷离而多情，薄唇勾起一抹虚淡的笑：“好，难得爱妃喜欢，那朕便陪爱妃去赏梅。”
“陛下，臣妾喜欢吃南国荔枝。”
“那朕便让人从南国快马加鞭送荔枝来。”
……
恩爱的画面一幕幕在回忆里动情演绎，如今，所有的人与事早已变得面目全非。
回忆犹如洪水泄了闸，心心念念间不过是想要重温当年。
思绪逐渐变得渺远，收紧的手缓缓松开来。气息微弱的小包子突如枯败的花儿般萎顿于地，加绒早已冲了上来，一把抱住小包子，看着小包子紫涨的小脸，加绒伸出颤巍巍的手，放在小包子鼻间探了探，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温热气息，高悬的心终于放下，喜悦攀上眼角眉梢。
加绒抱着小包子退到禁卫军之后，这才凝目望着站在冷宫中，一脸灰败的女子，只见她瞳眸涣散，眉宇间的煞气褪去，眉梢眼角平静安谧。
一滴清泪自眼角滑落，双眸缓缓合上，袅娜的身躯缓缓倒下……
如钩，若有来生，愿老天别让我再遇上你！
……
看着倒在地上毫无生气的女子，月如钩狭长的眸子没有丝毫波动，淡淡地望了身侧之人一眼，当即有一个御医模样的人迈步上前，蹲下身查看了一番，抬眸望着月如钩，一五一十道：“她事先已服下红尘恋，已在回忆中死去。”
红尘恋，世间最美的毒，服用之人，将静静地死在自己最怀念的那段回忆里。
凤国德懿太后突然在墨国皇宫薨逝，帝后向凤皇写了份长长的请罪书，没有人知道那份请罪书里写了些什么，凤皇竟只是派人来将德懿太后的灵柩运回了凤国，入葬归陵，与洪武大帝同葬。
十年后
一位身着四爪蟠龙锦袍的俊美少年，步履匆匆地往九霄殿赶，身后跟来一大群宫女太监。
半柱香的时候后，一行人来到了九霄殿外，巍峨的殿门前早已站了位手执拂尘的白面太监，瞧见来人，白面太监当即笑着摇摇躬身一礼：“太子殿下总算是来了。”
被唤着太子殿下的少年几步跨上台阶，修眉微挑，“父王现在怎么样？”清淡的嗓音中夹杂着一丝担忧。
说着，脚步不停，快步步入了九霄殿。白面太监跟在其后，小心地禀道：“太子殿下无须担心，皇上已经好些了。”
第410章 纵横捭阖
少年走入殿内，一道压抑的咳嗽声低低地传来，隐约夹杂着一道担忧的女声。
进了内殿，一眼便瞧见那轻伏在床沿上低低咳嗽的人，一位宫装妇人坐在床边的锦凳上，保养得极好的手轻轻为床上之人顺着气。
少年快步走近，一脸担忧地道：“娘亲，父王怎么样？”
闻声，宫装妇人倏然抬眸望着眼前之人，明眸明显闪过一抹讶色，答非所问：“锦儿，你不是在西域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原本伏在床沿上咳嗽的男子缓缓抬起脸，那张极致的容颜依旧如昔。由于沉珂已久，容颜清减，面容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但那双诡美的眸子依旧神采奕奕。
掩去眉目间的倦色，月如钩缓缓坐起，凝目望着眼前的俊美少年，清淡地笑道：“锦儿，此去怎么在西域待了这么久。”
眼前之人正是当年那只正太小包子月锦柏，亦是墨国当年太子殿下。
墨皇一生除了一位皇后外，再未纳妃册嫔，膝下仅有一位皇子和一位锦颜公主。
锦柏俊逸的眉微微蹙了起来，那双与月如钩如出一辙的狭眸紧紧凝着一脸病态的月如钩，满眼担忧道：“父王，儿臣此次去西域，因为一些事儿耽搁了，是以，回来得晚了。”
他这次去西域，几乎早西域逗留了两个多月，他听说神医姜翡最近在西域一带出现，他几乎寻遍了楼兰和西域一带，皆未寻到姜翡的下落。如若能寻到姜翡，父王身上的病一定能好。
加绒不由与月如钩对视一眼，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一丝无奈和怅然。三年前，水绝情被发现死在水牢中，随着她的死去，月如钩虽未如水绝情说的那般，她死他必亡，但体、内的蛊虫已折磨得他痛不欲生。但比起长生蛊所带给他的痛楚，这生死蛊的痛也不算不了什么。
月如钩狭眸浮上一抹柔色，招手让锦柏上前。锦柏跨步上前，在月如钩的示意下，在床沿上坐下。
月如钩凝目打量着眼前的爱子，看着他锋芒内敛的眸子，心下暗笑，都说儿子长得像他娘亲，殊不知儿子眼底那抹深藏的雄心，像极了曾经的自己。自己未做到的，便让儿子来替他完成吧。
锦柏虽然仅有十三岁，深谙帝王之道，更是精通纵横捭阖之术。早已能独当一面，如今他的身体一日不日，该是卸下肩上的胆子，陪爱妻出去走走了。
“锦儿，父王听闻你很是青睐蔺丞相家的二丫头，可有此事？”离开之前，得为儿子寻个依仗，蔺沉言是他一手提拔的，此人性内敛持重，是不可多得的良臣。有他辅佐锦儿，他也无任何后顾之忧了。
锦柏修眉微蹙，“父王可别听人胡说，儿臣怎会看上那么个毛毛躁躁不懂规矩的黄毛丫头。”说这话时，加绒明显感觉儿子深邃的眸子闪过一抹异色。
知子莫若母，加绒顿时一脸惋惜道：“既然锦儿不喜欢那小丫头，那娘亲便放心了。”说着不忘暗暗打量自家宝贝儿子一眼。
第411章 执手天地间
可怜锦柏在朝虽能算计完满朝文武，在家却在自家父王和娘亲手里屡次栽跟头。
听出自家娘亲话里有话，锦柏不由凝声问道：“娘亲，这话何意？”
加绒轻笑着执起自家宝贝儿子的手，一脸语重心长道：“锦儿，你有所不知，就在几日前，骏候上书让你父王赐婚。”意味深长地望了儿子一眼，继续道：“而赐婚的对象正骏候家的小公子和蔺丞相家的二丫头。”
锦柏面色微变，转身便冲出了九霄殿。
看着儿子消失在殿门处的身影，月如钩一脸宠溺地笑道：“绒儿，现在该是我们离开的时候了，不然待那小子回来，你我耳根可就不得清净了。”他们可是知晓自家儿子的脾气的。
看着月如钩苍白的容颜，加绒眸底隐然掠过一抹忧色。扑捉到爱妻眼底那抹情绪，月如钩当即柔声安慰道：“绒儿，无须忧心，待我们回到忘川，我自有法子将身上的蛊虫除掉。届时，为夫便陪你走遍千山万水，做一对自由自在的神仙眷侣。”
对于月如钩的话，加绒自是深信不疑。
一刻钟后，一辆不扎眼的青顶马车悄然驶出了锦州城，驾车的是位冷面侍卫。
远离锦州城后，一只信鸽堪堪落在窗沿上。
以此同时，一只如玉般的纤手轻轻取下信鸽脚上的信笺，展开一览，朱唇荡开一抹不明深意的笑意。
一道清冷的嗓音随之响起：“怎么了，看你笑得这么欢快？”
女子将手中信笺递了过去，笑道：“你看了就知道了。”
男子当真接过女子递过去的信笺，极致的容颜上顿时荡开一抹与女子如出一辙的笑痕：“不用看，我如今已预知到那小子现在的神情了。”
“是啊，也不知锦颜那丫头现在怎么样了？”自嘲一笑：“还未彻底离开，便开始想那丫头了。”
虽然以后有锦柏照顾女儿，加绒最放心不下的还是自己那个年仅九岁的女儿。
月如钩将头枕在加绒腿上，柔声道：“那小丫头古灵精怪的，整日粘着骏候家那位小公子，我瞧着那小子也不错。儿孙自有儿孙福，孩子的事，你便不用操心了。”
加绒垂目望着枕在自己腿上的人，虽然十年过去了，容颜依旧，如若抹去他中长生蛊的这九百多年，算下来，他如今也三十二岁了，眼角看不到一丝岁月的痕迹，看去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
如若按照司马加绒的年龄来算的话，她这身体不过才三十岁。岁月不饶人，眼角不知何时爬上了些微细小皱纹。
心下一动，加绒不由轻声问道：“如钩，如若哪一天，我变成了个满脸皱纹的小老太婆，而你容颜依旧，你可会嫌弃我？”不知为何，加绒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荒诞的想法。
白皙修长的手指轻攀上眼前这张绝美的容颜上，诡美的眸子蕴了一层水雾，待水雾划开后，缓缓浮上一抹旷世深情：“绒儿，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只要是你……”
声音低徊婉转，成就了她的盛世妖娆！
《全文完》
第412章 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