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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的一件事,那就是,你若再这样畏畏缩缩的下去,别
说熬到最后,怕是连你自己的弟弟也保不住。‘
欧阳灿这人说的话向来都是有道理的,他忽然说出小十八也会有危险的话来,顾满先是一愣,紧接着就问道:‘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听说了些什么?‘
欧阳宣在锦衣卫做事,知道的消息向来比旁人多,再加上宫里有个得宠的淑妃姑姑,欧阳灿的消息向来都很灵通。
‘我也是听我大哥说的,最近你们府里的老五跟表少爷,跟六皇子过从甚密。‘欧阳灿瞧了顾满一眼,见她若有所思,便紧跟着又道:‘说是过从甚密,其实也就是你五哥跟六皇
子亲近些,听我大哥说,大概是因为上回你五哥在南府游学时偶然结识了在南府巡游的六皇子,自此之后关系一直都很不错。六皇子似乎很想提携他。‘
很想提携一个庶子?别逗了,这样的话跟谁说谁都不会信的。
顾满早就猜到顾承宇上一世那样受新帝的信任是有原因的,现在一想就什么都明白了,原来这个时候,顾承宇就已经那么有慧眼投靠了六皇子,也难怪六皇子成功当上了皇帝之后
那么信任他。
顾承宇是一条毒蛇,他做任何一件事都是有目的的。
六皇子若是想要提携一个侯府庶子的话,那该怎么做呢?
顾承宇在什么方面都不是很突出啊,难道还能直接赐给他一个出身不成?这显然不实际。
上一世顾博齐继承了爵位,而他又只有顾承宇这一个儿子,顾承宇才能够成功被封为世子的,这一世顾博齐多了一个嫡子,再怎么轮也不会轮到顾承宇来接下顾家的爵位,难道说,欧阳灿方才说的,会连弟弟也保不住就是这个意思?
不管怎么样,欧阳灿说得对,要是再这么瞻前顾后的,那她势必活的会更加艰难,口口声声说着要保护家人,要风风光光的活着的自己,若是真的连家人都保不住的话,那哪里还有脸再说什么自己是重生的?
顾满已经想明白了,她转头看着欧阳灿,问道:‘你说,有什么办法能够让顾博齐犯下大错之后再也不被原谅呢?‘
要的是再也不被王氏原谅的那一种。
只有这样,她才能让王氏心甘情愿的接受离开侯府的现实。
她称呼自己的父亲居然直接就用名讳,但是欧阳灿也不觉得奇怪,他思索了片刻就道:‘我听说你父亲在南府的时候因为那个刘六娘得罪过许多人,而这许多人里面又有一个极为特别的人。叫做焦路,焦路是前朝焦氏的后人。你大概也听说过前朝焦氏的,焦氏一门都是忠烈,太祖皇帝开国之时,焦氏一门为了南府百姓而主动开城门将太祖皇帝的军队迎进南府,其他成年男子全部自裁于城门前,殉国了。太祖皇帝感念他们的忠诚,破例封焦氏仅剩的血脉为异姓王,并且承诺永不削减爵位。到如今,已经传了第七代了。焦路就是最新一任的异姓王。‘
说了这么一大堆,顾满还是没有明白这个跟顾博齐扯得上什么关系。
欧阳灿见她还是有些不明白,便笑道:‘我的意思是,他最近因为替皇上送贡酒,来了盛京。而他,也最喜欢去你父亲喜欢去的地方的。‘
烟花之地?赌坊?
顾满迟疑了一会儿,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俩遇见了,焦路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没错,焦路可不是什么能忍气吞声的主儿,而顾博齐,他虽然欺软怕硬,但是偏偏又沉迷于女色,若真是有美女在旁,他是不会轻易放手的。
这样的两个人若是真的打起来了,那也是好事。
这两个人闹起来了,而且焦路还受了欺负的话,焦家能罢休么?
一百三十一 锦衣卫
有时候,你以为你的出路被堵死了,前行的路什么也没有,黑暗又迷茫,你以为已经走投无路,但是你往往忘记了最简单也是最容易忽视的办法,那就是给自己一盏灯。
顾满或许就是这样,她一直都只顾着管王氏的感受,一直都在想若是没了王氏会怎样,却忘记了不作为,放任她在顾博齐身边才是对她最大的危害,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至少不能再心软顺着王氏的意愿生活。
她现在需要保护的不止一个母亲,还有才来到这个世界上才满一个月的弟弟和就快要被设计的王家。
不能再这么碌碌无为下去了,她拥被而坐,抬头看见窗外的满天星光,总算想出了一个极好的主意。
原先欧阳灿也想过主意的,但是她总觉得利用焦路是一件不怎么稳妥的事情——焦路的脾气的确是出了名的娇纵和暴躁,但是更关键的是,这个二世祖虽然纨绔的很,但是心也比一般人大的多,上一世他竟然能拉起一支几千人的队伍响应六皇子,成功阻断了陈王的退路,将陈王就地斩首。
这样的狠角色,沾上了,怕是就没那么容易走脱了。
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同欧阳灿说的那样,先将王氏从这个到处都是算计的侯府里脱离出去。
而在这之前,当然还得先将顾昭的事情也给解决。
顾昭已经十四岁了,在周朝,女子这个年纪已经足够谈婚论嫁了,顾昭本人也是知晓这一点的,所以最近总是因为这件事情忧心忡忡。
若是换做她是顾昭,也要担惊受怕的,顾博齐这个人这么不可靠,又没担当。为了一块玉就能出卖女儿的人,他有什么做不出来?说不定哪一日,他就能为了什么缘由将女儿给糊里糊涂的嫁了。上一世的北安王如今这一世变成了小爵爷,只是许知远再也不要想染指她们姐妹了。
他还是比较适合看着他那个已经成了他自己的晚娘的李韵容过日子,就不要再糟蹋其他的姑娘了。
说起来,顾满隐约的又想起,春日宴不久之后,一般礼部便会选定一份名单呈上去,供皇帝或者是妃嫔们挑选合适的皇子妃、王妃等等,春日宴那一日顾烟的表现固然绝佳。但是顾昭凭借着那首曲子也没被落下什么风头。
再加上她身为王首辅的外孙女,想必一定会被选在名单之内的。
既然在名单之内了,那许多事情就有了回旋的余地:顾满看的出来,顾昭似乎很是喜欢谢陵,而谢陵对顾昭即使说不上喜欢,也是有心的,那为什么不能试一试呢?试了才知道最后的结果她眯缝着眼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梦里,王氏笑的很甜,离开了顾博齐她好像也并没有如同预期的那般生活不下去。
顾满正沉浸在梦境里。为了新生活而欣喜不已的时候,就听见外间忽然一片嘈杂声,今日给她值夜的是抱玉,究竟有什么事。会把这个一向安稳踏实的小姑娘惊成这个样子?她揉了揉眼睛,才算彻底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还没等她开声询问,房门就忽的一下被推开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冷风。还有满脸愤怒的陆玉然。
顾满觉得无趣极了,她觉得这侯府的人似乎都是商量好了一样,挨个的来找她们的不痛快。于是她也没了好脸色,冷冷的看着随之进来的抱玉还有沛琴,扬着下巴看也不看陆玉然,就吩咐她们:“表小姐怕是走错了门,你们送她出去!”
陆玉然跟顾筠不一样,她也是被娇养大的,但是却没有顾筠那样娇纵的性格,平日里对着谁都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很少跟人生气,何况是她一直以来都有些想讨好的顾满?可是她今日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在看到了顾满这样明显不欢迎的态度之后,居然还是没有动作,固执的站在原地不肯动,对着抱玉和沛琴更是没了好脸色。
顾满有些疑惑的往陆玉然身上看了一眼,就发现她居然连发髻也没梳,更别提上妆了,居然这样就过来找不痛快了,顾满不明白究竟有哪里得罪了她的地方,于是就站起身来瞧着她,淡淡的问道:“表姐出门之前,连镜子也没来得及照么?这样子就一路行过来了,想必待会儿你人还没到迎春居,就被人请去德安居了罢。”
陆玉然听她这么一说,才忙着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的妆扮,顿时红了脸,眼圈也红红的,几欲掉泪,但是她仍旧恨恨的盯着顾满,哭道:“虽说我哥哥一开始得罪了你,你也不必非得这样记仇!”
这更是从何说起啊?
这几日,若不是因为有欧阳灿的提醒,再加上陆翰轩一直跟在顾承宇的背后让她起了疑心,她几乎都快要忘记这个人了,何况她现在什么也没做呢,陆玉然这样泫然欲泣可怜兮兮的闯进她的房里,究竟是想说什么?
她看着陆玉然,半点表情也没有的平铺直诉:“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陆玉然见她面无表情,说话的时候更是冷淡的很,红了的眼圈就更加红了,她将手放在眼睛底下抹了一把,带着哭腔恳求顾满:“表妹,我知道你很讨厌我哥哥,也知道二舅母她受了我母亲很多气,但是归根到底我们们到底是一家人,你何必要赶尽杀绝呢?!”
真是哪跟哪?!莫名其妙,顾满冷着脸,出声阻止陆玉然的控诉,道:“够了!”
抱玉跟沛琴也很是不明白陆玉然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只好全神贯注的盯着她,生怕她一激动就扑上去挠花顾满的脸。
“表姐,我想你是弄错了。”顾满抚额,叹气道:“你说的道理我比你还明白,我们们到底是一家人,我又怎么可能会害表哥记恨姑母呢?以后这话还是少说为妙,你现在不如先告诉我,出了什么事情,不要忙着认定就是我害了表哥,好么?”
什么事情?一提起这件事情陆玉然就更加激动,她站直了身体,僵硬着脊背,哽咽着道:“还说不是你?除了你,又有谁能请的动欧阳指挥使?欧阳指挥使将我哥哥抓走了!”
欧阳宣?欧阳宣抓走了陆翰轩?顾满一时间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挥手打断她,问道:“欧阳指挥使抓走了表哥?什么时候的事,可知道是为什么要抓他么?”
这么问,好像跟她全然无关的样子,陆玉然很有些不满,就意有所指的道:“为什么抓他?自然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贵人啦。表妹,我们们已经知晓了你的厉害,你就当是看在祖母的份上,放过我哥哥罢!”
她哭的越发的厉害,顾满听她话里带刺很是有些不耐烦,就冷笑道:“表姐这样一说,不知情还以为朝廷是我家的,锦衣卫也是我家的,竟是我想抓谁就能抓谁么?锦衣卫向来直接听命于皇上的,表哥若不是闯了什么滔天大祸,何至于被抓?表姐来求我又有何用,我可没什么手眼通天的本事,表姐真的太高看我了!”
陆翰轩是在昨日晚上三更时分被带走的,直接就被从带走了,听说的欧阳指挥使亲自带队去抓的人。
这个消息还是陆翰轩身边贴身伺候的书童带回来的,当时听了消息顾筠跟陆墨之就瘫倒在了椅子上,竟是连哭也不会了,都手脚打颤,连声直道这回是完了。
看的陆玉然也忍不住瑟瑟发抖,她觉得她再也不会有哪一日晚上会过的如同昨晚那样惊心动魄又难熬了,她安慰了半日,顾筠跟陆墨之却半点都听不进去,二人竟都死气沉沉的,一副绝望的姿态,将她吓得不轻,她没了办法,又以为是顾满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