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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爬上马车,接过沐小鱼手中的马鞭子,大嗓门儿对她爹娘告别道:“爹、娘,我去了,有时间再回家看你们,对了,那树红枣儿别买了,娘收拾干净了给我送来,我们少东家看着脸上没血色,正好给他熬粥喝。”
“知道了,没见过你这丫头,去给人做丫头也乐成这样,又不是出嫁,恨不能带着嫁妆去……”
二丫被说中心病,顿时飞红了脸,也不答话,一甩马鞭子,嘚儿驾,赶着马车就逃,把她娘的声音抛在身后。
不一会儿就行至短亭处,下了官道,沿便道行不到半里地,就看到一望无际的樱桃园,此时,樱桃时节早已过去,极目都是一片苍绿,樱桃园中的幽径新铺着一层鹅卵石,园林深处,有一座红砖绿瓦的四合院,宅基高出地面近两米,门前有九级台阶,院门的牌匾上大书着“樱花别墅”四个大字,拾级而上,取下挂在腰间的钥匙,打开铜锁,推开厚重的木门,影壁的山水画中,樱花烂漫中拈花浅笑顾盼的少女是那么眼熟。
“野有蔓草,零露潯狻S忻酪蝗耍逖锿褓狻e忮讼嘤觯饰以纲狻R坝新荩懵稙彏彙S忻酪蝗耍袢缜逖铩e忮讼嘤觯胱淤申啊!被刑馐坪跏俏阔d亲笔,清秀俊逸,字若其人。
绕过影壁,首先看到几颗樱桃树散落在空旷的天井院里,树下,有一架秋千正在秋风中轻轻摇晃。
“小鱼姐,我每天都会来这里看看,最近没见过少东家,他在城里住着吗?一定很忙吧?怎么王妈没在家看门儿,估计是去看大黄孵小鸡去了。”
二丫把花生从车上搬下来,放在天井院的地上,看她的样子,似乎对这里比沐小鱼还要熟悉。
见沐小鱼默不作声,似乎有些闷闷的,二丫乖巧的说道:“小鱼姐,我把马车赶到那边院子里去,顺便禀报王妈女主子来了。”
沐小鱼随口嗯了一声儿,四下里打量着,九开间的正屋显得十分阔朗,朱门轩窗,雕栏回廊连接着两边厢房,画栋飞檐,无不精美典雅而又不显奢华。
想起这是小卫玠拖着病体,放下清高与尊荣,日复一日教授音乐,赚取师资为自己营建的小家,沐小鱼就心如刀绞,美少年苍白的小脸,鲜血淋漓还在拨动琴弦的手指,就像影视画面一样,在自己心灵的照壁上定格,可惜,那么纯美的爱情,自己没有珍惜。
正屋的门并没上锁,很显然,这个院子是有人看管的,沐小鱼推门而入,进了起居间,书案上,赫然放着一把梨花木的古典吉他,漂亮的凤眼纹,让沐小鱼联想到某人美丽的丹凤眼,心里不胜唏嘘。
这是沐小鱼还在“夜未央”时,让爱妈妈请工匠按图制作的,由于斗牛场事件,他们离开后就没有再回去,没想到卫玠如此细心,把吉他也替她拿了回来。
此时,许多被沐小鱼忽略的细节,倏然浮现在脑海里,全都是卫玠的微笑,卫玠的温柔,卫玠和她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于是,她讶异的发现,总是让她觉得孱弱温润,需要照顾的美少年,内心竟然是那么的强大,竟然默默地为她付出了许多许多。
“汪汪汪……”一阵犬吠声把沐小鱼从沉思中惊醒,只见一只毛茸茸的松狮犬跑了过来,在她的脚边使劲儿嗅着,似乎发现这是朋友而非陌生人,松狮犬兴奋地撒起了欢儿。
沐小鱼并没见过这条小狗,它的热情,显然是来自对味道的辨识,在沐小鱼离开京城西征的日里子,卫玠没少拿着她用过的物品,对小松狮倾诉,自己有多怀念东西的主人。
“你说什么女主人?打扮得像个漂亮公子?别是公主来了吧?”听得出,这是水云居王妈妈的声音,不一会儿,王妈和二丫一前一后走进屋来。
王妈妈忙不迭的对沐小鱼行跪拜礼道:“老奴给公主请安,没想到是公主今天会来,所以,老奴带小宝去鸡舍看大黄孵小鸡,那些鸡蛋上还有卫玠公子写上的名字呢,真是好兆头,竟然全部孵出了小鸡,等卫玠公子回来,一定会十分开心的。”
意识依然有些恍惚,沐小鱼一眼看到二丫手里的竹筐,里边传出“唧唧”的小鸡喧闹声,这才想起王妈说的话,走过去蹲下身来,问王妈道:“这是卫玠公子养的小鸡吗?”
“是大黄生的蛋,卫玠公子给每只蛋都写上了名字,让大黄孵化的。”二丫放下竹筐,快人快语的说着,突然又趴在地上,给沐小鱼磕了个响头道:“二丫给公主请安!”
“起来吧,以后不要行这种大礼,我不习惯,也别叫我公主,都是一家人,我喜欢你们叫我小鱼。”听着小鸡叽叽喳喳的叫声,想像着卫玠亲手在鸡蛋上写名字时的可爱摸样,沐小鱼的眸子就有些濡湿。
极目所见,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让她倍感亲切,此刻,她好想亲口告诉小卫玠,她喜欢这个樱桃园,喜欢这个家,她愿意留下来和他长相厮守,和他一起过恬静的田园生活。
第124章 未知
也许来这里是最正确的选择,沐小鱼完全忘了被独孤信背叛的事情,带着赎罪的心理,她现在一门心思只想早日见到卫玠,弥补对他的愧疚。
“小鱼公主,这片园子都被卫玠公子买下了,除了这个院子外,南边还有一个大院子,里边就是十来间库房和马厩,听说收樱桃时,会有附近的庄户人家来打短工,加工樱桃蜜饯,京城里的干果铺子,大都是从这里订购樱桃果脯和蜜饯呢。”
王妈妈说着,幽幽地瞟了沐小鱼几眼,终于忍不住叹息道:“小鱼公主,卫玠公子看着年纪不大,心思可细腻了,说是你最喜欢吃樱桃蜜饯,所以就托大管家买了这座园子,门外那架秋千也是特意为你安装的,他每天要去教坊教人弹琴,怕你一个人在家闷得慌,就问采莲姑奶奶要了这条小狗,还拿着你用过的手巾让小宝熟悉味道,说是怕它见到你时对你凶,会吓着你。”
小松狮很乖巧,似乎知道王妈再向女主人介绍它,扔下那一筐子毛绒玩具,撒欢儿跑过来,小尾巴摇得那叫欢实,抱着沐小鱼的腿,伸出舌头来舔着她伸过来的手掌心。
看得出,沐小鱼十分喜欢这里的一切,王妈妈觉得卫玠的心思没有白费,同时也有些替卫玠惋惜,早知道公主回来,他就不应该走的,若是卫玠公子住在这里,庞少就会从水云居多挑几个小丫鬟过来,她就能像模象样的帮他们打理这个园子。
“对了,这条小狗名叫小宝。”王妈不落痕迹的叹了一声。轻轻摩挲着小宝毛茸茸的大脑袋。
在这边腻歪够了,小宝又跑回去,趴在竹筐上用爪子逗那些鸡雏。
叔宝、小宝,听名字倒像小哥们儿似的。沐小鱼暗自嘀咕着。想起最后相聚时喝酒买醉的卫玠,温润腼腆得让人心碎的笑容,分明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少年,却像一个小男子汉一样,承担起爱的责任,倾尽全力为自己的爱人经营着温馨的家园。他的所作所为,足以让那些看似强悍的大男人们汗颜。
美丽的樱桃园,温馨的小四合院,最让她动情的是毛茸茸的鸡雏,没见过面就记住女主人气味的小松狮犬,以及静静地搁置在琴案上的那把吉他。
她几乎不敢去想,卫玠当时怀着一份什么样的心情,默默地做这一切,为一份没有回报,甚至。连明确的回应也没有的爱情,甘之如饴的付出。
心不在焉地用手指抚摸着那些鸡雏,沙哑着嗓子问道:“卫玠公子都给这些小鸡起的什么名字?”
王妈妈推推二丫的肩膀,温和的微笑道:“二丫认识几个字,那天卫玠公子在鸡蛋上写字时,她正好来送饲料。二丫。快告诉公主,卫玠公子写的是什么。”
“什么给小鸡起名字呀?”二丫莫名其妙的眨巴着大眼睛,想了想,忍不住扑哧喷笑道:“那天卫玠公子坐在鸡舍前,拿起一个鸡蛋写上子高,然后,又拿起一个,还是写着子高,后来全写上了,奴婢就问卫玠公子为何要给小鸡起这个名字。卫玠公子愣了半天,突然微笑起来,说是子高这个名字很好听。”
听二丫这一番叙述,沐小鱼这才明白,小卫玠哪里是在给小鸡起名字。只是心有所想,随手写下心里的惦念而已。二丫并不知道,子高就是沐小鱼,是卫玠公子的初恋情人。
二丫是一个非常活泼的女孩子,越聊话越多,王妈正在介绍园子周围的情况,以及这屋里的设置,就听她突然咋呼起来。
“哎呀,王妈妈,我知道影壁上画的是谁了,我说怎么看那画上的人好眼熟,原来就是小鱼公主,真的是公主呀,不过画上人是女子装扮,公主却总是打扮成男孩子,所以我才没想到的呢。”
王妈被她吓了一跳,一个毛栗子磕在脑门儿上,没好气儿的训斥二丫道:“喊你娘的脚,像这样一惊一乍的,惊了公主大驾可怎么了得!”
“王妈,我倒很喜欢二丫的活泼开朗,家里人少,这样才显得热闹。”这是第几次脱口说出“家里”两个字?沐小鱼自己也有些不可思议,为什么会如此眷恋卫玠为自己营造的这个小家,如此的温馨,如此的让人感到安宁和温暖,唯一让她感到怅然感伤的,是卫玠的黯然离去。
“公主,你没被吓着就好,以后老奴再慢慢调教她。”
王妈说着,麻利的沏了热茶,让小宝带着沐小鱼到处转一转,自己叫上二丫,为她收拾卧室里的铺垫。
避开沐小鱼,二丫终于忍耐不住,悄悄儿的向王妈打听道:“我们少东家不回来住吗?怎么倒是小鱼公主一个人来了,也不知道,他们将来究竟是谁娶谁嫁呢。”
小丫头人不大,心劲儿十足,刚开始不知道沐小鱼的身份如此显贵,这会儿不由寻思着,卫玠公子该不是公主包养的男宠吧。
“嘘!”王妈探头朝门口方向看了一眼,低声训斥二丫道:“做奴婢就知道做奴婢的本分,主子的事情,当你知道的,你自然知道,不给你知道的,就别打听,你当这里是你们村头的戏台子呀,大姑娘小媳妇的聚在一起扯闲谈?”
今天心情好的不得了,所以,二丫对王妈的训斥一点也不以为意,顽皮的吐了吐舌头,和王妈一起把床幔挂上,把被褥铺好,最后,从柜子里拿出绣着鸳鸯戏水花样的双人枕头放在床头。
王妈手里抱着一个单人枕,正准备放上去,看二丫已经摆放好,怔了怔,不动声色的把自己手上的枕头又放了回去。
“二丫,你把这些鸡雏放回鸡舍去,别让小宝玩得疯魔了。晚上再一直闹腾,公主就没法休息了。”
支走了二丫,王妈怏怏的来到厨房,为公主准备洗澡水。呆呆的坐在灶门口,把火烧的旺旺的,心里却在想着卫玠公子。王妈在水云居几十年,至今不曾婚娶,现在人到中年,膝下无子。自从被大管家派去照顾卫玠开始,就把他当成亲生儿子一样宠爱着,现在,卫玠一去就没有消息,她心里自然十分惦记。
卫玠公子,你放心,只要老奴在这里,就一定会好好替你看护着公主,你要好好养病,早日回来呀。
正在想得入迷。小宝屁颠屁颠地跑了进来,“汪汪”叫了两声,用后腿支撑着,胖乎乎的身子直立起来,摇着小尾巴往她身上爬,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