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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三年的娈童生涯,今日终于得以雪耻,这让年少的凤皇不胜唏嘘。屈辱而又痛快的眼泪夺眶而出。慕容冲知道,他的复仇计划已经正式拉开帷幕。
发现凤凰在流泪,秦王的芳心疼得碎了一地,他知道,凤皇被亲叔父下药擒获,沦为阶下囚后并未流过一滴眼泪,得知他的父皇抑郁成疾不治生亡时。他在演武场射了一天的弓箭,直到手臂红肿再也拉不开弓弦为止,相依为命的师傅被左丞相下毒害死,他连尸体也没看一眼,只是用手掌把那只酒杯碾成粉末。
但是今天,听说朕要杀他,要灭他九族,他没有畏惧。没有求饶,却伤心得泪流满面。他是在为朕的无情流泪吗?这个骄傲的少年,昨天他曾兴高采烈的说,他要送我一份大礼,他要以他的方式和我相处下去,苻坚,你虽然没有征服他的身体,却已经获得了他的真心,这样的凤皇,你真舍得杀他吗?你所喜欢的不就是凤皇超凡脱俗的风姿和傲骨吗?
被折磨得气息奄奄的秦王反倒安慰他道:“凤皇,我们别在互相折磨了,是朕不好,原谅朕……”
秦王舍不得惩罚凤皇,可并不代表他会对别人仁慈,于是,他把愤怒全部发泄在墨玉身上。
等慕容冲闻讯赶到刑房时,墨玉已经被折磨的奄奄一息,这个少年至死也没有出卖凤皇,他咬紧牙关供认,是左丞大人授意,让自己交换酒杯,欺骗秦王饮下“情花”药酒,让慕容冲和秦王互相残杀……
黯哑的嗓音冷冷地质问墨玉道:“为何没有逃出宫去?我答应救你出宫,就一定能办到!”
“我、逃、逃走,你、你、怎么办?”墨玉话音未落,就被凤皇一剑穿心。
“凤皇,是、是、秦王……”行刑的狱卒说出最后一句话时,脑袋已经滚落在地,酷吏魂飞魄散转身狂奔,凤皇手中的宝剑追了出去,正中心脏。
翌日,命令侍卫冲进秦王寝室的贵妃娘娘,被处以极刑,罪名就是,密谋杀害秦王,众妃嫔和侍卫们作证,贵妃娘娘命令他们冲进秦王寝宫,对里边的人杀无赦,侍卫们进去后才发现,里边竟然是秦王陛下……
谋杀事件的幕后指使者就是左丞相计大人,阴谋败露后自杀身亡,按照大秦律,诛灭九族,财产全部充公。秦王正好为自己找到了遮羞布,以及赦免慕容冲的理由,那就是,因为被心怀叵测的奸佞所害,凤皇是在情非得已的状况下,以特殊方式救了自己……
秦王高估了自己的掌控能力,被凤皇折腾得整整一个月没有早朝,右丞相为了让大秦摆脱沉落的噩梦,只好采纳和慕容冲亲近的大臣建言,采取折中的方式,向秦王上疏,慕容冲虽非恶意,但是,却严重危害了秦王的龙威,外边已经有谣言,说是秦王沉迷男色,不理国事,长此下去。必定会坏我国本,凤皇也已经长大了,也得顾及他的前程不是,不如册授他一个官职,让他远离京城,若是秦王想念他的时候,或招他回宫小叙,或借出巡的名义去看望他。岂不是皆大欢喜。
此言正中下怀,秦王苦于自己无法抵挡凤皇的神威,又不好意思示弱,被他笑话自己“不行”,于是,当凤皇提出,男子汉当建立功勋,请求出仕时,秦王毫不犹豫的亲书圣旨。册授慕容冲为平阳太守,即日赴任。
右丞相悔之晚矣,平阳乃富庶之地,太守统管军政要务,这下子弄巧成拙,等于让慕容冲番据一方,成了事实上的君侯。
厉兵秣马八年,凤皇终于亮剑。
长安城的深秋,风瑟瑟,雨潇潇。驻守平阳的军队。完全被慕容冲掌控,大燕将士,悄悄渗透到大军的每一级编制之中,先皇最宠爱的皇子,中山王慕容冲不负先皇所望,帅八千平阳驻军,集合了三万大燕旧部。向大秦发出复仇的檄文,凤皇边攻城略地,边迅速招募人马,等兵临长安时,大军已经扩充到十万。
长安城被围三月,慕容冲围而不攻,却迂回偷袭秦王的辎重,运往长安的粮草在骊山被抢夺一空。正好弥补大燕军队长途征战,补给不足的劣势。等长安城内粮草殆尽,守军失去战斗力时,再发起总攻。
没想到,天不遂人愿,深秋天气,燕山竟然突降大雪,粮草无法及时抵达,所夺粮草也很快耗尽,双方都是饥寒交迫,决战提前拉开帷幕。
连续几天,空气中弥漫着奇异的味道,秦军正在烹煮大燕俘虏为食,由于高盖指挥失误,被秦将窦冲俘获的一千八百名将士,全部成了秦军的碗中餐。
秦军的残酷,反倒激励了凤皇部下的士气,将士们群情激奋,无不希望以自己的血为同胞报仇雪恨!
秦王符坚站在城门楼上,遥看那位曾经让自己为之倾倒的美少年,依旧是白衣胜雪,依旧是俊美绝伦,胯下的“千里雪”良驹,依稀是自己送他的礼物。
凤皇,本王对你的恩宠可谓无以复加,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真的要兵戈相向吗?
“秦王,燕山突降大雪,慕容冲的补给线被切断,现在正是反攻的大好时机!”
秦王回眸苦笑:“慕容将军是在和本王赌气吗?竟然不穿盔甲立于阵前,且衣衫单薄。。。。。。传话下去,派人送朕的锦袍给慕容将军御寒。”
“秦王!”大将军力劝。
“违令者斩!”亲王的谕旨不容置疑。
望着大将军远去的背影,秦王凝眉苦笑,他何尝不知道慕容冲军中已快断粮,可是,城内的秦军将士早已经饥肠辘辘,战斗力锐减。震慑于慕容冲的实力,秦王试图用昔日的恩宠打动凤皇。
冒着突然而至的严寒,秦王登上城头观望,悲哀的叹息道:“这些虏贼从哪里出来的?几年不见,凤皇的军队竟然这么强盛!”
若是慕容冲告诉他,扩充军队的银子,正是他多年的赏赐以及平阳郡多年的财政收入,秦王只怕会立刻懊悔得吐血。
城门外,慕容冲接过锦袍,冷酷地一提嘴角,十二岁沦为男宠的耻辱化作漫天飞雪狂舞,符坚,你知道是什么让我屈辱地活到现在吗?就是亲手杀了你,把长安城踩在脚下!
手一扬,赤红色的锦袍在空中展开,慕容冲长剑出鞘,寒光缤纷,锦袍变成数不清的碎片,随风飞扬,犹如下了一场血雨。
“将士们,随本王杀进长安城,为死去的亲人报仇雪恨,长安城将插上大燕的旗帜,将士们!让历史记住我们的荣耀吧!”
挺枪跃马,慕容冲身先士卒,无视箭矢如雨,挑出一条血路,他的勇猛让手下将士勇气倍增,所向披靡,虎狼一般的闯入敌阵。
大丈夫,要么骄傲的生,或者悲壮的死,符坚,我自幼被誉为凤皇,有仇不报,何以笑傲天地间!
慕容冲旋风般跃上城门楼,就像一只白色的凤凰,大氅卷起漫天飞雪。
大燕将士如有神助,突然从天而降,万箭齐发,秦王符坚被射成了刺猬,浑身鲜血淋漓犹在做困兽斗,眼看着凤皇走过来,那个曾经青涩的少年,如今出落得更加英俊帅气,比夜夜梦想中的样子还要让他痴迷。
“凤皇……”舒心的微笑,他想说谢谢你来送我上路,他还想告诉他,曾经拥有他,此生无悔,可是,凤皇的目光冰一样的寒冷。
走向秦王的脚步是那么的沉稳,每一步都铿锵坚定,凤皇刷的拔出剑来,漠然对秦王道:“是男人,就举起你的剑来!”
和当年送走被砍掉双手,打断双腿的墨玉不同,那次,他是不想让墨玉生不如死地忍受非人的折磨,而今天,他希望秦王像个帝王一样和他决战到底,他不屑于杀一个没有血性的懦夫。
秦王站直身体,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突然狂吼一声,长剑毫不犹豫地刺向凤皇,却被凤皇后发先至,一剑穿心。
凤皇,缓缓地拔出凤吟宝剑,秦王,缓缓地倒在自己的血泊之中……
数万将士被坑杀,一千八百将士被烹食的仇恨,激起惨绝人寰的杀戮,大燕人屠城十日,血洗长安,也让慕容冲被冠以玉面修罗的恶名……
修罗王的报复,导致长安城历经十日浩劫,君临天下的绝世美男却万念俱灰,没了继续活下去的动力,杀戮并没有给他带来快乐,也许,只有爱情才能拯救慕容冲破碎的灵魂……
他心里牢记着师傅的童话,历经磨难之后,他会浴血重生,他的凰后会和他相遇,并且长相厮守。
帝王的骄傲不许他选择自杀,他变得更加冷酷暴戾,终于激起部下的反叛……
若非他心甘情愿,早被他看破心机的部将又怎么会伤得了他,若非他从来不设防,连盔甲也不穿,他又何至于被箭矢射中,他想说“谢谢”,鲜血却喷涌而出,晨阳如血,那是被他的鲜血染红,他谢谢他们选择在清晨动手,送他开始全新的生命之旅……
倒在自己的血泊中,他像是沉入梦乡,他看到自己幻化成凤皇,和他的凰后在云中邂逅相遇——
看命运嘲弄,造化游戏。真情诺诺,终于随乱红飞花去。期盼明月,期盼朝阳,期盼春风浴。可逆风不解,挟雨伴雪,摧梅折枝去。凤凰于飞,翙翙其羽,远去无痕迹……
第154章 爱在秋雨夕(1)
慕容冲突然起身,甩也不甩她就大步走出内室,沐小鱼满心惶恐,怎么了这是,修罗王又恼羞成怒了吗?这样的男人,可真难侍候。
低头看看身上的精纺襦裙,上等的江南织造丝绸,才第一次上身呢,就被男人撕扯得支离破碎。
从箱子里找了一套藕荷色的内衣裤换上,打定主意不去理睬他,这个男人已经够霸道了,再把他惯下去,倒霉的还是自己。
沐小鱼躺在床上,久等不见慕容冲回屋来,起身悄悄地把他摔上的房门打开,给他发出和好的信号。
眼看着天色渐渐昏暗下来,按捺不住准备出去瞄一眼,看慕容冲究竟在干什么。
“老奴给公主请安,天已经昏黄了,也没见慕容大人吩咐用膳,老奴来请示公主殿下,什么时候用膳,公主有什么想吃的,请尽管吩咐,老奴这就去办。”厨娘田婶儿见房门洞开,就恭恭敬敬的进来请安。
发现田婶儿头发和肩头被濡湿,沐小鱼慵懒地翻身下床,打着呵欠问道:“下雨了么?”
“是,凤凰公主,虽只是牛毛细雨,可是,深秋风凉,也不知道慕容大人在生谁的气,一个人躺在院子里淋雨,这会儿想必早湿透了,老奴请他回屋更衣,被他喝退,慕容大人怎么总是冷森森的,他就说了一个滚字,却听得老奴脊梁骨只冒寒气。”
听田婶儿说慕容冲“躺在院子里”淋雨,倒把沐小鱼吓了一跳,急忙冲出屋子,门外却并没有慕容冲的影子。
“公主可是在找慕容大人?他在枣树那边,就是你们早上摘红枣的那棵树……”
不等田婶儿说完,沐小鱼已经朝那边园子急跑过去,远远地看到慕容冲大马金刀地仰躺在休闲竹椅上,沐小鱼不由摇头苦笑。真心地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无厘头,她还以为修罗凤皇躺在院子里的地上耍孩子气呢。
悄然走过去,慕容冲浑身上下果然全都是雨水,由于只穿着一条内裤,刻意晒成蜜色的肌肤水光潋滟,健美的肌肉纹理一览无余……
他阖目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