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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专为挑剔辩驳去读书,但也不可轻易相信书本。求知的目的不是为了吹嘘炫耀,而应该是为了寻找真理,启迪智慧。
书籍好比食品。有些只需浅尝,有些可以吞咽。只有少数需要仔细咀嚼,慢慢品味。所以,有的书只要读其中一部分,有的书只需知其中梗概,而对于少数好书,则要读通,细读,反复地读。
有的书可以请人代读,然后看他的笔记摘要就行了。但这只限于不太重要的议论和质量粗劣的书。否则一本书将像已被蒸馏过的水,变得淡而无味了!
读书使人充实,讨论使人机敏,写作则能使人精确。
因此,如果一个人懒于动笔,他的记忆力就必须强而可靠。
如果一个人要孤独探索,他的头脑必须锐利。如果有人不读书又想冒充博学多知,他就必须很狡黠,才能掩饰无知。
读史使人明智,读诗使人聪慧,演算使人精密,哲理使人深刻,道德使人高尚,逻辑修辞使人善辩。总之,知识能塑造人的性格。
不仅如此,精神上的各种缺陷,都可以通过求知来改善——正如身体上的缺陷,可以通过适当的运动来改善一样。例如打球有利于腰肾,射箭可扩胸利肺,散步则有助于消化,骑术使人反应敏捷,等等。同样,一个思维不集中的人,他可以研习数学,因为数学稍不仔细就会出错。缺乏分析判断力的人,他可以研习经院哲学,因为这门学问最讲究繁琐辩证。不善于推理的人,可以研习法律案例,如此等等。这种种头脑上的缺陷,都可以通过求知来疗治。
科学和艺术
○赫胥黎
尊敬的弗莱德里克累顿爵士殿下,各位阁下,各位先生:
请允许我感谢你们极大的好意,感谢你们欣然接受为科学的祝福。对我来说,更为令人高兴的是,能在这样一种集会上听到有人提议这样祝酒。因为近年来,我已经注意到,存在着一种强大的和不断发展的倾向,把科学看做一种侵略和侵犯的力量。仿佛如果任凭科学为所欲为的话,它将把其他各种研究统统从宇宙中清除出去。我认为,有许多人把我们时代这个新生的事物看做一种从现代思想海洋中生长起来的妖怪,其目的就是吞没艺术之神安德洛墨达。有那么一位柏修斯,脚穿促使作家文思敏捷的鞋子,头戴编辑文章的隐形帽,也许还有一个会诅咒人的女妖美杜莎之头,他面对着蛇发女怪美杜莎的咒骂,不时地表示要随时与科学的毒龙决一雌雄。
先生,我希望柏修斯三思而行。首先,为他自己起见,因为那玩意儿是硬的,下巴骨又厉害。过去一段时间以来,它已经显示出具有极大的能力去赢得胜利,并扫荡其前进道路上的一切障碍。其二,为了公正起见,我向你们保证,从我自己拥有的知识角度看,如果你不去惹它,它是一种很有礼貌和温和的妖怪。至于艺术之神安德洛墨达,科学对这位女士非常尊敬,只希望看到她愉快地安居下来,每年生育一群像我们在自己周围看到的那样迷人的孩子。
但是,如果撇开比喻,我就不能理解,任何一个具有人类知识的人怎么能够想象科学的成长会以各种方式威胁艺术的发展?
如果我的理解不错的话,那么科学和艺术就是自然这块奖章的正面和反面,它的一面以感情来表达事物永恒的秩序,另一方面,则以思想表达事物的永恒秩序。当人们不再爱,也不再恨;当苦难不再引起同情,伟大的业绩不再激动人心;当野百合花不再显得比功成名就的老所罗门装扮得更美;当面对白雪皑皑的高山和深不可测的山谷,敬畏之情完全消失,到那时,科学也许真的会独占整个世界。但是,这倒不是科学这个怪物吞没了艺术,而是因为人类本性的某一面已经死亡,是因为人们已经丧失了古代和现代的品质的一半。
○拜 伦
诗是最快乐、最美好的心灵在最美好、最快乐的时刻留下的记录。每个人都能感到自己的心中常有转瞬即逝的思想、感情的造访,它们有时与地点或人物相关,有时只与我们自己的心灵有关。它们总是不期而至又不辞而别,然而总是无以言喻地使我们的心头升腾起快乐与庄严。所以,在它们的消逝带来的遗憾和惆怅中,我们依然能感到快乐,这快乐已融入我们的本质中。
缪斯的到来,仿佛一个更为神圣的天性渗透到我们自身的天性中,只是它的脚步好似一阵掠过海面的风,当波浪平静之后,它也消失了踪影,只剩下层层细沙铺满寂静的海滩。这一切以及类似的情景,只有情感特别细腻、想象力特别丰富的人才能体味到。处于这种状态下,人的心境容不得任何一种低级粗俗的欲望。在本质上,美德、爱情、友谊、爱国主义等炽热的感情正是与这些快乐的感情相连的,只要这些感情存在,自我就只不过是沧海之一粟。
诗人不仅是感情细腻的精灵,而且能够体味到这一切,他们还要饱蘸这来自天国的瞬息即逝的颜色来渲染他们所体味的一切。一个单词,一个笔触,在写景或抒情中都会扣向人们沉醉中的心弦,从而在那些曾体验过这些情感的人们当中,唤醒那沉睡的、冰冷的、埋葬了的往昔的意境。就这样,诗能使世间一切最美好的事物得到永生。它捕捉到飘入人生阴影中的转眼即逝的幻象,用语言或形式来点缀它们,然后,把它们送往人间,给人类带去快乐的喜讯,因为人类正与它们的姐妹居住在一起——我们之所以说“居住”,是因为在这些幻象所居留的人类精神的洞穴里,还没找到通向大千世界的表现之门。诗拯救了降临于人间的神性,使它免遭灭亡。
诗使万物变得可爱。它使美的东西锦上添花,使畸形的东西变得美丽;它使狂喜与恐惧、悲伤与快乐、永恒与变幻缔结姻缘;在它柔和的压力下,势不两立的事物变得彼此相容。它所触及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在它的光芒照耀下,每一种形态都获得一种神奇的同感,变成了它所呼出的灵气的化身。它是神秘的炼丹术,它能把渗入生命的死亡的毒液变成可以饮用的仙汁。它揭开了世界平淡无奇的面纱,露出赤裸的酣眠的美,这美就是世界一切形象的精神……
图书馆
○罗宾德拉纳德·泰戈尔
宁静的海洋是图书馆最恰当的比喻,奔涌千年的滚滚波涛被紧紧锁闭,变得像酣睡的婴儿一般悄声无息。在图书馆里,语言静寂无声,水流凝滞止息,人类灵魂的不朽光芒,为文字黑黝黝的链条所捆缚,幽禁于书页的囚室。没有能够预料它将何时暴动,冲破寂静,焚毁文字的藩篱,冲向广阔的世界。这好比喜马拉雅山头的皑皑白雪锁闭着汹涌洪水,图书馆也围拦着随时会一泻千里的思想的江河。
人们知道导线限制着电流,可有谁在乎过“静默”限制着“声音”,有谁在乎过人们将美妙的歌声、燃烧的希望、灵魂的欢呼、神奇的世界锁闭在纸里!有谁在乎过“往昔岁月”被幽闭到了“今日”!有谁在乎过漫漫岁月之上有一座用书架起的辉煌桥梁!
一踏进
图书馆,我们便站立在无数道路纵横交错的交叉点上。有的道路通向宽阔的大海,有的道路通向起伏的群山,有的道路则直通向人类的心灵深处。在这里,所有的道路都是一往无前。这狭小的书香之地,居然拘禁着人类精神的河流,拘禁着人类自我解放的辉煌灯塔。
犹如在海螺里能听得见
海啸,人们在图书馆里能听见哪颗心脏在怦怦跳动?在这寂静之地,生者与死者同在,辩护与驳斥相伴,犹如孪生兄弟;在这里,疑虑与坚定,探索与发现,彼此形影不离;在这里,长寿者与夭折人心平气静地友好相处,没有嘲弄,也没有歧视。
人类的声音穿越河川、山峰、海洋,抵达图书馆这个目的地。这声音传自亿万年前的边缘。来啊,这里闪烁着光芒,高奏着伟大的生命之歌。
最早沐浴天堂之光的哲人对人们谆谆而语:“你们全是天堂之子,你们身居仙境胜地。”哲人洪亮的声音化作许许多多文字,飞越千年尘雾,在图书馆里飘荡回响。
在孟加拉的原野上,我们难道就无言向上苍倾诉?我们难道就不能向人类社会吟唱出欢快的歌声?在世界热烈的合唱声中,难道唯有孟加拉寂然无声?
难道在我们脚下奔涌的海洋就无言向我们倾吐?我们古老的恒河难道就不曾从喜马拉雅山携来女神的仙曲?难道我们的头上就没有湛蓝无垠的天空?繁星一般书写在苍穹上的漫漫岁月的灿烂文字难道已被抹煞一尽?
经过了若干年的沉默,孟加拉大地上的生命已经成熟丰盈。
让这片大地用自己的语言倾吐理想与志向吧!世界之歌将因为汇入了孟加拉人的心声,而变得更加明丽动听!
写作的乐趣(1)
○温斯顿·丘吉尔
在我看来,世上幸运的人——唯一真正幸运的人是那些以工作为乐的人。这类人并不多,起码不如人们常说的那么多;并且,作家也许是其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之一。从幸运这个角度来说,他们至少享受着生活中真正的和谐之乐。我觉得以工作为乐,是人们值得为之奋斗的一种崇高荣誉:别人会羡慕这些幸福的人,这也不足为奇,因为他们在快乐的激情里 找到了生活的方式,对他们而言,工作一小时,也就是享受一小时,休息——甭管多么有必要——都是让人厌烦的插曲,甚至连休假也差不多是一种损失。一个人写得好坏与否,写得或多或少,如果他喜爱写作的话,就会享受其中谋篇布局的乐趣。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伏案写作,不受任何人打扰地坐上四个小时,加上有足够的上好白纸,还有一支“挤压式”妙笔——这才是真正的幸福。能有一份愉快的职业让人全身心地投入——此愿足矣!管它外面发生什么事!下院尽管做想干的一切,上院也可随便。异教徒或许在世界各个角落怒火汹汹。美国市场大可一泻千里,证券下跌;女权运动兴起——所有这些都别管,无论怎样,我们有四个小时可以逃脱这无趣病态、专制混乱的尘世,用想象的钥匙开启藏有大千世界所有宝物的橱柜。
如果说作家没有自由,那么又有几个人是自由的?倘若他没有安全感,又有几人是安全的?作家的工具再普通不过了,极为廉价,几乎没有什么商业价值。他不需要庞大的原材料,不需要精密仪器,不需要别人鞍前马后地服务。他的职业只靠自己,不靠任何人;只操心自己,任何事都无所谓。他就是一国之君,自给自立。没有人能没收他的资产,没有人能剥夺他从业的资本;没有人能强迫他把自己的才华施展在他不情愿的地方;没有人能阻止他按自己的选择发挥天赋。他的笔就是人类和各个民族的救世主。任何束缚都无法禁锢,任何贫困都阻挡不了,任何关税也无法限制,他任凭思想自由驰骋,甚至“泰晤士图书俱乐部”也只能对他的收获有节制地施加打击。只要尽力而为了,不管作品的结果是好是坏,他都会觉得很开心。我总相信在风云变幻、令人头疼的政治生涯中,有一条通向宁静富饶之地的退路,那是任何无赖都到达不了的地方,我永远不会感到失败的沮丧,也永远不会空虚无聊,哪怕没有权势。的确,在那时,我虔诚地感谢自己生来就爱好写作;在那时,我无比感激每个时代、每片疆土上的所有勇士,是他们做出的斗争确立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