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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晔,我在你的心里,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存在?”她噘着嘴,一脸“我很不开心,你最好快点给我一个解释”的表情。
他迟疑地看向她。他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开口,他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喜欢我么?在你回答之前,让我自己来验证。”他听到她这样说道。下一刻,她上前一步,踮起了脚尖,搂住了他的脖子,猝不及防地吻上了他的唇。他曾经梦见过许多次这样的场景,可是都没有像这次一样真实,他甚至能感受到那微微湿润的温度。心中藏得最深的欲望被打开,他闭上眼,不顾一切地回应。此刻的他,觉得这就算是梦也无妨,哪怕下一刻跌下云端粉身碎骨,似乎也并没有那么可怕。
“……绾绾……”唇齿相依间,他听到自己喃喃叫出了这个从来只敢藏在心底的亲昵称呼。
她吻他的动作开始迟疑,他慌忙地想要伸手拉住她,却也在伸手的那一刻突然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头顶是明黄的帷帐。他有些疲惫地伸手,想要拭一拭额头的冷汗,同一时刻,一只白皙的手拿着锦帕伸了过来,轻轻地帮他擦拭着额头的冷汗。
他的心一下子狂跳起来。难道真的……他几乎是立刻转过了头,可是映入眼帘的,却是穿得又少又香艳的林贵人。林贵人的脸红红的,一只手帮他拭着汗,一只手摸了摸自己有些红肿的嘴唇,有些羞涩地说道:“陛下从来没有这样吻过臣妾,臣妾……臣妾很开心。”
心中的空洞像是无限被放大,他伸出手,抓住了林贵人还放在他额头的手推到了一边。林贵人一愣,随即换了一个娇羞的笑容说道:“只要陛下愿意,臣妾愿意继续……”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径直打断了林贵人的话语,坐起了身子。
“啊……”林贵人又是一愣,随即低下头说道,“臣妾知道陛下近日处理齐尧的事情操劳过度,所以……”
“所以你为什么会在寡人的床上?”他再次不耐地打断林贵人,“谁允许你爬上寡人的床?”
“臣妾、臣妾只是……”林贵人攥着自己的衣摆,委屈的嗓音里带了一丝慌乱。
“滚。”他揉了揉太阳穴,沉着嗓音说了这样一个字。
“臣妾……”林贵人睁大了眼,似乎还想说一点什么。
“滚出去,就现在。”他的眼神温度骤降。
“是、是。”林贵人显然被他的眼神吓了一大跳,慌忙下了床,颤抖着系上披风,眼中含泪,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内殿。
“小安子。”他下了床榻,唤了一声守在外殿的小安子。心中翻腾着莫名的烦躁,虽然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烦躁究竟是因为林贵人随意爬上了他的床,还是因为那个梦境就此被打断。
“陛下。”小安子应声走了进来,上前一步为他披上了披风。
“是你放林贵人进来的么?”他皱眉问道,“寡人不是说过,不要让任何人进来么?”
“是微臣让她进去的。”遥遥的,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外殿响起。
小安子欠了欠身,带了一丝惶恐说道:“慕容左相已经在外殿等了好几个时辰了。”
他转身走回桌边坐了下来,恢复了淡淡的表情说道:“让他进来。”小安子领命而出,几秒后,依然穿着官服的慕容敬缓步走了进来。
“慕容爱卿,如果寡人这个时候没有醒,你是打算坐在外面等寡人一宿吗?”
“有这个可能,所以微臣见林贵人求见陛下心切,便自作主张将她放了进来。”慕容敬说道,表情很是淡定。
他又揉了揉太阳穴,无奈道:“好吧,你都用了这么极端的办法叫醒我了,想必是重要的事情。说吧,是关于齐尧的么?”
“陛下猜的正是。”慕容敬欠了欠身,说道,“齐尧的家产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如陛下您所料,他的财物,足以抵得上半个国库。另一方面,微臣调查到他与邬国亦有往来。”
“这的确是一件重要的事情,难怪你要叫醒寡人。”沈晔眼神一冷,“慕容爱卿,这件事便交予你去调查,尽快给我准确的信息。”
“是,陛下。”慕容敬点了点头,随即犹豫了片刻后说道,“还有一件事,是关于太后娘娘的。”
“说吧。”他的心明明已经重重一跳,却还是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平静无波。
“据那人回报,太后娘娘已经走到了邺城的边界,明日便会进入邺城。看来一切如陛下所料,也许太后娘娘和夙王殿下真的有一些值得我们揣摩的联系。”慕容敬微垂眼帘,挑着字眼说道。
慕容敬的那句“值得揣摩的联系”让他突然腾升出一种莫名的不快。没错,从探子第一次向他回复时说到沈亦见了她时,他就感到不快,只是他强硬地将这种情绪压了下去。直至两人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多,那种莫名的不快就像是雪球一般越滚越大,直至现在。
见他有了短暂的沉默,慕容敬一笑,说道:“太后娘娘此番进入邺城,正好也是陛下探知夙王殿下的绝好时机。至于太后娘娘前往的事情,微臣认为,娘娘始终是太后,在外面游玩久了,终究会回到宫中来,毕竟这里才是她的家。”
“嗯。”他维持着波澜不惊的表情应了一声,淡淡说道,“夜深了,如无他事,慕容爱卿你就先下去吧。”
“微臣告退。”慕容敬没有再多说什么,欠了欠身离开。
屋中终于再度恢复了安静。疲惫感如浪潮一般突然袭来,他轻轻靠在了躺椅上,从袖中拿出了那支木簪。月光透过木窗洒了进来,木簪被映得微微反光,泛着柔和的光泽。
在他还是皇城中最不受宠的二皇子时,便知道这个十二岁的姑娘被父王钦点入宫,荣宠无限。曾经的他,虽然从未见过这个深居简出的荀妃,可是他却知道,父王的垂爱本就不多,就连她,也要来分取自己母妃的宠爱,叫他如何不嫌恶这个女人?
可是,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面对着她,也开始有了不一样的情愫?他无从得知。他只知道,她故意磨蹭在静心殿中,变着法儿、眼睛亮亮捧着自己做的点心递到他的面前,装作不经意地送他木簪……他曾以为,她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故意接近他,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罢了,所以他默不作声地接受着这一切,甚至给了她小小的回应。他想看看,她究竟什么时候露出马脚。
可是,当她为了拾起他不经意提及的玉佩、不顾自己安危差点掉进池塘的时候,当她噘着嘴一脸不情愿却还是小心翼翼给生病的他煮粥的时候,当她固执地一遍又遍问他,他到底信不信她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起,已经渐渐沉沦其中。
所以他迷茫,甚至惧怕了。他一边害怕着触碰她,一边又忍不住想要她天天出现在他的面前,或笑或嗔。他曾想过这不过是自己的错觉罢了,所以当他查到齐氏父女派了人偷偷监视他时,他将面具覆上,利用了她去试探那对父女。他知道是她先做出了那表格,他知道她从未推过齐贵妃,他知道她拿出的,是自己的一片心,可是如今的他,不能、也不敢回应。他已经踩着太多人的尸骨才坐上了这个位置,他不能容忍再出现任何偏差。
她写的那一封又一封带着执拗的解释信,他都看了,可是他硬下心肠,不回;当齐尧质问他,他表现出的一切,是否都是为了对付齐尧时,他承认;他强硬地禁了她的足,当事后她冲来找他时,他不见。
可是他的心却反复告诉他,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为了保护她罢了。他已经站在危险的剑锋上,他不能再将她推上风口浪尖。从来没有人像她那样对自己好过,她让他好不容易体味到了什么叫做心安,如果这种心安就是幸福,那么他更不能让她因自己而深陷危机。
对于他来说,她给他的这种名为幸福的东西,更像罂粟,比想象中更让人甘之如饴,所以他最终沉溺其中,避无可避,无路可退。
他总想着,当所有事处理完后,他们再无阻碍,他会再去找她,解释一切,然后找一个办法,废掉她的太后身份,让他们坦坦荡荡在一起。可是他未曾料到的是,她会决绝至此,只留下一封写有“愿再也不见”的信,静悄悄地离开。他揉碎了那张纸,却最终听了慕容敬的建议,默许了陌焉与青羽离宫去寻她。
慕容敬说的并没有错。他一边轻轻摩挲着那支木簪,一边看向窗外。荀绾,这宫中才是你的家,你终究,还是要回到我身边的。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沈晔的状况,终究还是应该解释一下的,他并不是一个渣男,只是他顾虑的太多,这也是他和女主错过的原因。
他在前面,和男神相比优势太足了,可惜自己作掉的,不过这个作,除了他自己本身的性格外,还有面前的重重阻碍。
其实最重要的原因。。。。因为他不是男主。。。。(沈晔:作者你出来,寡人保证不打死你)
☆、再遇阿也
一路磨磨蹭蹭,我们终于走到了邺城。我看了看熙熙攘攘的街道,又看了看低调古朴的城门,发现邺城除了地方小一点,但论热闹与有序,却不比王都差。看来这个沈亦在管理方面很有才能,也不知阿也帮他分了多少忧。
一路走来,果然又看到很多女子掩着面,哭哭啼啼地奔出城门,而守卫城门的侍卫也并没有多加盘查,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到底是有多少妹子来应征这个招亲活动啊,她们真的确定她们不是来参加高考的吗?
我正留神看着那些妹子,却冷不丁被一个迎面而来的男人撞到了肩膀。那人力气极大,我被撞得后退了好几步,陌焉反应极快,上前一步,不着痕迹地扶住了我的肩膀,同时另一只手悄悄地按住了腰间的佩剑。
“抱歉。”撞到我的那个男人欠了欠身,算是道歉。我这才注意到这个男人蓄了一圈络腮胡子,可是鼻梁高挺,眉眼深邃,虽然穿着昇国的服饰,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同时,他的身后跟着几个身形相似的高大男人。
“我没事。”我直起了身子,摆了摆手说道。
见我并没有追究的意思,那人再度欠了欠身,和另外几人一道,径直穿过我的身边向城外走去。陌焉低声在我耳边说了一句:“他们是骁国人。”
“骁国人?难怪我觉得怪怪的。。。。。。等等,那岂不是和阿然一样。阿然,这些是你同乡呢,你认识他们不?”我一边说着,一边转头找寻阿然的身影,却有些惊讶地发现他不知何时站在了侍卫旁边,一脸专注地看着守城门的侍卫。
“你对人家有意思?”我看着那个侍卫小哥已经被他看得脸红了,走过去忍不住问道。
“啊,只是觉得很稀奇。”见我过来,他吓了一跳,有些警惕地扫视了周围一眼后,打着哈哈说道,“我饿了,我们去吃东西吧。”
他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我正准备再问一下时,上官霁走了上来,问道:“侍卫小哥能当饭吃吗?公子,我快饿哭了。”
上官霁幽怨的表情成功地转移了我的注意力。我暂时放下了疑惑,拉上了其他人往城中走去。在找酒楼的途中,我一直在想,如果见到阿也应该说一些什么,想着他既然在沈亦身边当差,想必经常出入夙王府,可是夙王府这种高大上的地方一定修在邺城某个僻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