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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一块都没吃呢!”我悲愤地看着他。
“谢谢娘娘的款待。”那人起身,微微欠身,笑得那叫一个坦荡,“我尚有要事在身,就不在此多留了,希望很快还能再次尝到娘娘的厨艺。”
在我被他的笑容电得分神的片刻,他转身,仙气十足地飘然离去。
这算什么?吃完了拍拍屁股走人?我的材料费人力费谁来补偿啊?回过神来的我一边鄙视着自己这么容易被色诱,一边欲哭无泪地看着那个空盘子。
“娘娘,玫瑰花瓣取来了。”掉线已久的青羽终于提着裙摆走了进来,见到灶台旁空空的盘子,她也是一愣,“娘娘,您这是……将排骨吃完了?”
“被一只大老鼠偷吃了。”我愤愤地站了起来,接过了装有玫瑰花瓣的篮子,打起了精神重新走回台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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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殿是沈晔的寝殿,算了算,其余时间我都是去静心殿找他,来他的寝殿,这还是第一次。站在宫门外打量了一下,和静心殿一样,虽然是皇帝起居的地方,但修得一点也不张扬。
宫墙内种了一株高高的银杏树,金色的叶子缀在树枝上,煞是好看。可即使美景当前,望着那扇被掩住的殿门,我还是不争气地有些紧张。
小安子迎了上来,欠了身后说道:“给太后娘娘请安,陛下之前吩咐过,如果是太后娘娘来,直接进去便可。”
我深吸了一口气,从青羽手中接过食盒,吩咐青羽道:“你在这里等我就好,我去去就回。”
青羽依言点了点头,顺从地站在了一旁。
推开殿门,熟悉的龙涎香掺着几丝药味扑面而来。
我握紧了手中的食盒,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错的是他,是他不信我才会冷战的。这心理暗示倒也很有效果,我顿时觉得自己底气足了不少,走起路来也有气势了一些。慢慢地靠近寝殿内侧,重重的明黄纬纱下,我能看见沈晔的床。
推开一层一层的纬纱,越靠近他的床,我却越感觉周围安静得有些出乎意料。在还有一层纬纱挡在面前时,我停下了脚步。
我看见他躺在床上,闭着眼。即使隔着纬纱,我也能看到他长长的睫毛有节奏地上下轻颤着。停了几秒,我在几乎能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后,确定了现在的他已经睡着。
我很没出息地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地将食盒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又蹑手蹑脚地转身,准备偷偷地溜出去。
“已经来了,这么快就要走了?”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因为感冒而带了些微厚重的鼻音,却意外的好听。
在原地僵了几秒,我挺胸抬头,转了身,酝酿出高冷的语气说道:“既然醒着,干嘛装睡?做了亏心事,不敢见我?”这叫先发制人,攒足气势,见沈晔沉默了几秒,我满意地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按照你这说法,你刚刚像做贼一样在这里晃来晃去,大抵也是做了亏心事吧?”他平静地问了一句。
“谁做亏心事了?”被他的话一戳,我瞬间破功,拉开纬纱指着自己的脸说道,“你难道没看到我的脸上写着正气凌然四个大字吗?”
他定定地看了我几秒,抬起了手搁在唇边,下一秒,我听到了一声轻轻的笑声。他笑了,他竟然笑了!我呆在原地,心中像是有一万匹马奔腾而过。在他的脸上看到这么自然的笑容,似乎是第一次吧?
但令人遗憾的是,这笑容只持续了几秒便消失了。沈晔的脸上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遥遥地向我伸出了手。
“你想要干什么?”我回过神来,警惕地看着他。
“扶寡人坐起来。”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你自己有手,干嘛要我扶?”因着刚刚被调侃的事情,我隐隐地不爽。
“寡人病了。”他回答得非常理所当然。
他说得有理有据,我发现自己没办法反驳后,只能认了命,慢慢踱了过去,伸手将他扶了起来。为了表示我还在生气,我特意换上一副嫌弃的表情。
“有机会扶寡人还露出这种表情的,你还真是第一个。”瞅了我一眼,沈晔淡淡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等等……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像某部霸道总裁小说里的台词呢?不过……从某种程度来说,沈晔也算是霸道总裁吧,从头到脚,从头发丝到眼神,完全合格。这厢我的思绪越扯越远,那厢沈晔见我沉默不语,已经微皱了眉头,问道:“你还在生气?”
思绪被扯回,我重新回视他,问出了从进门开始就一直纠结的问题:“那么你呢?上次的事情,你信我了吗?”
他移开目光,恢复了平静的表情说道:“其实很多事情并非用‘信’或者‘不信’便能分个是非黑白的。”
他的话一出,我却感觉怎么听都刺耳。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这样问道:“所以你还是不信我对吧?”
他沉吟着,并未马上接话。
心一下一下跳动着,带着凉意。我突然失了呆在这里的欲望,起了身朝门外走去:“粥已经给陛下搁在茶几上了,陛下如果觉得还凑合可以喝一喝。哀家看陛下气色不错并且急需补眠,就不打扰陛下休息了。”
“寡人以为你会明白。”在我掀开纬纱时,沈晔在我身后这样说道。
我掀帘的动作一顿,侧了身,扯出一个自嘲的笑容说道:“哀家天生愚钝,陛下连最基本的信任也不给于,自然不太明白。”
“你……”沈晔刚刚说了一个字,便突然咳嗽起来,一下又一下,没有消减下来的趋势。
我紧了紧拳头,最终还是没出息地转过身,认命般地重新走到他的床前,伸了手拍着他的背,绷着脸吐槽道:“咳得这么厉害也不多穿一点,真当你是斯瓦辛格么?”
咳嗽声渐小,沈晔挣扎着抬头,执着地问了一句:“斯瓦辛格是谁?你宫中的?寡人怎么没听说过?”
我重新坐回他床边的椅子上,翻了个白眼后,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是爹曾经的一个小部下,体格强壮,冬天还能在快要结冰的河里游两个来回。”
“你喜欢这种类型的?”沈晔默了两秒,突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怎么会?”我来回摇了三遍头,证明我对肌肉猛男真心不感兴趣。
沈晔的表情缓和下来,抬起手,遥遥地指了指纬纱后的食盒,问道:“这是什么粥?”
“玫瑰百合粥,养心润肺,对风寒应该挺有效的。”我挠了挠头,说道,“赶着做出来,也不知道火候够了没。”
“听起来不错,最近御膳房送过来的膳食,寡人实在食之无味,这次试试你做的。”沈晔用眼神示意我将那食盒拿过来。
食之无味是因为你感冒了……我默默在心里吐槽道,但手却已经从食盒中将粥端了出来。
“吃吧。”我递给他。
他只是看着我,并不伸手来接。
“怎么了?你不想吃了?刚刚不是说还想吃么?”我奇道。怎么男人多变起来比女人还夸张?
“寡人的手没力气,恩准你喂寡人。”他平静地看着我。
“你只是感染风寒,又不是搬砖被砸了手,你在逗我吗?”我能感觉自己眼中的飞刀刀刀划到了面前这人脸上。
“寡人是一国之君,昇国的命运同寡人系在一起,你作为昇国的太后,应该做一点爱国的事情,比如喂寡人喝粥。”他一边说着,一边有模有样地抬了抬手臂,示意他真的似乎有什么不方便。
而我愣了一下,发现自己居然被他这套言论绕晕了,认真思考起喂他喝粥是不是真的等于爱国这样一个可能性。粥已经在手上端了好一会儿,粥的温度顺着瓷碗传到手上,已经有些温了。我妥协地抬手,舀了一勺粥,直接伸到了他的面前。
他默默地看了我一眼,喝了下去。我又舀了一勺,递到了他的面前。再次喝下后,他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你喂人喝粥时,就不能温柔一些吗?这勺子,刚刚差点戳到了寡人的鼻子。”
作者有话要说: QAQ今天就要下榜了,看的小伙伴可能更少了,好心酸
☆、潜在威胁
“自古以来的道理难道没有告诉你,得寸进尺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吗?”我镇定地继续拿起汤勺舀了粥,但动作还是缓了一些。
阳光透过木窗格子洒了进来,一缕一缕,煞是温暖。沈晔垂眸,安静地喝下勺中的粥,脸的轮廓依旧很是迷人,只是比起第一次见他,的确瘦削了不少。
“最近事情不少吧?不然怎么会累病?”
提到了前朝的事情,沈晔沉吟了一下,恢复了淡淡的表情说道:“齐相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想必你也听说了不少,不过都在可控范围内。”顿了顿,他披衣起身,负手走到了木窗边,说道,“让寡人在意的,另有它事。”
“另有它事?”我喃喃重复了一遍。还有比齐尧在前朝嚣张到快要盖过正主的事情更严重的?
“是夙王。”他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若有所思道。
“夙王沈亦?不是都说他深居简出、从不搀和政事么?怎么会突然提到他?”我好奇地问道。沈亦是先王最小的弟弟,在先王还在位时便自请迁去边隅业城,一直以来活在传说中,不争不抢,相当低调。沈晔为什么会那么在意这个只比他大五岁的叔叔?
沈晔转头看了我一眼后,重新看向窗外说道:“近日有人向我报,张炜和刘泷两位老将军曾在半月前突然造访夙王的府邸。”
“你是指……”我一惊,后知后觉地发现沈晔居然愿意和我探讨前朝的事情,这是信任我的意思吗?心中小小地开心了一下后,我恢复了冷静,保持着客观,试探着提出了另一种可能性,“夙王从来就很低调,也许事情并非表面所看到的那样,现在下决定似乎太早。”
沈晔沉默了一下,微微点头说道:“现在下决定的确太早,但愿只是一件可控的简单事情。”顿了顿,他继续开口,嗓音里掺了一丝我理解不了的微妙情绪,“夙王这人,即使这两日将他邀入宫中,面对面聊天,也依旧让人看不透他的想法。也许正是这看不透,才更加惹人在意吧。”
我一愣。沈晔这段时间将沈亦邀入宫中了?他话语中的意思,是他在意沈亦,甚至……忌惮沈亦?
他侧了侧脸,让脸庞淹没在阳光下,阳光有些刺眼,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半晌,他平静地说了一句:“寡人最不喜欢的,便是让寡人看不透的人。”
他像是在说着自己讨厌香菜一样平常的事情,可是听得我的心一跳。他对沈亦的猜忌……也许比我想象中更深。事出必有因,沈亦究竟藏了什么秘密,才让沈晔如此忌惮?
“粥不错,明天再做一份吧。”在我出神期间,沈晔不知何时已经走回了床边,恢复了淡笑。
“哦,好,你喜欢的话我明天给你做,上次摘了一些桂花存下来,也可以试试放在粥中。”脑中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情,我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走回茶几旁,我伸手就要将碗放回食盒中,一不留神,一直放在袖中的木簪“啪嗒”一声掉了下来,滚了几圈,滚到了沈晔的脚下。
沈晔伸手,捡起了那支木簪:“这是……”
我脸一红,慌忙说出的 “这不是给你买的。”和沈晔说出的“这是给我买的?”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