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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娘娘您在这里等青羽一下,青羽马上就回来。”见我态度坚决,青羽只得妥协,匆匆提裙离开。
“这破酒……说六十度我都信啊……”头重得厉害,我径直坐了下来,靠着宫墙,闭着眼扶额说道。
隐隐地,我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至近,在我的面前停了下来。夜风拂过,带起一阵淡淡的杏花香,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莫名熟悉感。
我迷迷糊糊地睁了睁眼,模糊的视线中,似乎是一个穿着银白朝服,系着同色系披风的男人。他逆着月光站在我的面前,我看不太清他的脸。
和我距离一米以上……虽然头晕,喊一两嗓子应该没问题……这附近还有巡逻的侍卫,这么算下来我应该是安全的。这样想着,昏昏沉沉的我索性闭了眼,不再理他。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脸还这么红。”这个男人开口问道。酒劲上来,就连声音听着也是忽远忽近,听不真切。
“因为头晕。”听起来这个男人没什么恶意,于是我老老实实回答道。
那个男人似乎上前了一步,查看了一下我的脸色后说道:“醉酒了?”
“嗯。”我苦恼地想要揉头发,却发现头上顶着五斤重的头饰,根本无从下手,“这种场合,不就是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大家乐哈哈,才能好办事么。所以我讨厌这种场合,讨厌人多。”
那人顿了一会儿,声音里像是染上了一丝笑意:“既然讨厌,为什么又要参加呢?”
“兄弟,听过皇命难违吗?”我努力想翻个白眼,可是发现眼皮重得抬不起来。
“年纪不大,懂得倒是不少,我对你,还真是越来越好奇了。”那人笑了起来。
越来越让他好奇……?他见过我?我昏昏沉沉地想着,被夜风一吹,又下意识地往墙角缩了缩。
“你的侍女似乎来了,看来今天的我没机会送你回去了。”他说。
一阵细微的衣料摩挲声后,他将一件像是衣服一样的东西披在了我的身上,说道:“以后不要一个人呆在这种地方。”
头越来越晕,他的声音响在我的耳边,依然听不真切。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只记得没过多久,青羽便急急忙忙地走了过来,一边给我灌着醒酒汤,一边诧异地问我:“娘娘,您身上这白色披风是哪里来的?”
喝了醒酒汤的我终于缓了过来,迷迷糊糊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盖上了一件白色披风,月光照在上面,泛着银白的光泽。
我摸着这件披风,揉了揉额头,昏沉说道:“好像是一个好心人送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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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那身复杂繁重的衣服和五斤重的头饰换下后,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了,醒酒汤很是奏效,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顿时得到了重生一样。
“青羽,把那套藕粉襦裙给我拿来吧。”我喝了整整三杯水,终于缓了过来。
“娘娘,这么晚了,您要外出?”青羽有些担忧地看着我。
“我想出去走走。”虽然酒醒了,可是那十多块月饼的热量还没消耗完,我觉得现在的自己精神得像打了鸡血一样。
“那青羽陪您去。”青羽拿来了衣服,急切道。
“我就转一转,很快就回来,小桃虽然只是吃坏了肚子,但是身体虚弱,你还是留在她身边照看一下比较好。”我一边换着衣服,一边说道,“况且陌焉陪着我,不用担心。”
“娘娘,这件披风您准备怎么处理?”青羽举了举手上的那件白色披风。
我愣了愣。虽然清醒之后的我尽力回忆,可是喝下的酒就像是放了失忆药一样,除了那个模糊的身影和听不真切的声音,我什么也想不起来。
叹了一口气,我伸手将披风接了过来,仔细折好后放在了衣柜中,说道:“先放在这里,以后如果能见到这人,我再还给他。”
十分钟后,我提着灯踩上了皇城中的石子路,陌焉悄无声息地跟在我身后,老让我有一种自己一人在走动的错觉。
夜风习习,拂在脸上,我终于觉得身上的每个细胞都放松下来。一路走过来,夜幕下的皇城,比想象中更加沉默静谧。经过一座宫殿旁边时,我停了下来。周围静悄悄的,除了侍卫巡逻时提着的灯,几乎没有多余的灯光,可这宫殿里依然亮着灯,在寂静的夜里,反倒显得突兀。
见我停下了脚步,陌焉上前一步问道:“娘娘,怎么了?”
“陌焉,这是谁的宫殿?”我问道。这已经是半夜一两点了,对于作息规律的古人来说,这个时候应该在和周公相会。
“这是静心殿,陛下议事和批阅奏折的地方。”陌焉回道。
沈晔……工作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上午全是工作,都没时间贴文,给跪了_(:з」∠)_这个神秘人时不时刷一下存在感,大家好奇不23333
☆、琼花月饼
鬼使神差地,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向着那座宫殿走去,但走到距离那座宫殿还有几米处的时候,我停了下来。
木窗上的雕花很是精致,从我的角度看过去,刚好能看见沈晔批阅奏折的身影。此时的他依旧束着夜宴上的发冠,只余几缕额发垂落,顺着他低头的动作轻轻拂过他的眉眼。他按着奏折的指尖微微泛着柔光,执着笔的手指修长漂亮,一切看起来都像一幅被裱得刚刚好的画,只是案台上的灯光摇曳着,将他孤身一人批折子的身影拖得长长的,看起来,竟有些孤独。
脑中一下回想起夜宴上他被众人簇拥的身影,再看看如今独坐在那里的他,我感觉心中有一处地方像是被戳中了。很多年后,我回想起来,那一刹那我被触动,大抵是那份孤独感顺着那副画面,传到了我的心底,和我极力想要掩饰的那个自己,重合在一起而共鸣了吧。
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我怔怔地又向前走了几步,只是一个没留神,踩到了一截树枝。“啪”的一声清响,沈晔几乎是立刻抬头,声音冰冷地问道:“谁?”
我也不知道当时的自己是怎样想的,竟然下意识地拉了陌焉一起蹲了下来,见陌焉一副完全不能理解躲避意义的表情,我严肃地“嘘”了一声,见他一副还想说话的样子,我干脆地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陛下,怎么了?”我听到了沈晔贴身太监小安子的声音。
沈晔冷声说道:“窗外似乎有人。”
脑中一转,我捏了捏嗓子,“喵”了几声,在这样的紧张时刻,我居然还能分心感受到陌焉的脸似乎越来越烫。
这招果然奏效,小安子惶恐道:“陛下,大抵是猫不小心踩了瓦罢。”
我听到沈晔的脚步声渐渐靠近木窗,然后停下,安静了几秒后,我听到沈晔的声音卸下了防备,重新恢复平静道:“大概真是有乱窜的小猫闯了进来,你带几个侍卫窗外查看一下,抓到那只好事的猫,直接送到御膳房,看看他们对炖猫有兴趣没。”
我一惊,愤慨地站了起来,控诉道:“你也太残忍了,居然连猫都吃!”
沈晔透过木窗,镇定地回望着我:“如果不这么说,你能主动站出来?”
“你知道站在窗外的是我?”愤慨转为了诧异,我有些茫然地问道。
沈晔淡淡说道:“你藏的位置太明显了,要想看不清楚,那得真瞎才行。”
“外面黑灯瞎火的,你怎么看得清楚,陌焉你说是不是…。。”我不甘心地转头,想要得到陌焉的肯定,可是陌焉默默地转过了头,明显不想回答我的问题。
“夜深了,先进来再说吧。”沈晔抚了抚衣摆,转身走回案台前。
我理解为他这是邀请我进屋的意思,向陌焉点了点头后,我磨磨蹭蹭地进了内殿,坐在了他一侧的椅子上。
“这么晚来这里,你不会打算告诉寡人,是胡乱走到这里的么?”沈晔一边执笔在一封折子上批下话语,一边问道。
我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讪讪道:“如果我说真的是无意中走到这里,你信么?”
沈晔的笔一顿,但很快恢复了书写。他说:“信。”
只是很简单的一个字,甚至没有带多少感□□彩,可是我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有些快。他……信我?
“那个……”我欲言又止。
“桌上有琼花月饼,小安子刚刚送来的,还是热的。”沈晔拿起了另一本折子,头也不抬地说道。
我转头,一眼便看到桌上那碟琼花月饼,的确还在冒着热气,看起来格外诱人。我开心地拿起一块,准备放进嘴里,才反应过来,等等,我不是来吃月饼的!
我放下月饼,正色道:“我是来和你道谢的。”
沈晔执笔的手再次一顿:“道谢?”
“嗯,我想谢谢你今天在宴会上帮我解围,还有……”想起了逃出宫的那晚,我的脸有些烧,但还是正襟危坐,严肃说道,“还要谢谢你,那天我偷偷出宫,你非但没有怪我,还将我救了回来。”
沈晔沉默了几秒,搁下了笔,终于抬头看着我,薄唇轻抿,说道:“顺手而已,你是昇国的太后,不应该失面于人前,至于你偷偷出宫之事,适逢寡人出宫办事,遇上了你受伤倒在路边,救你回来是理所应当之事。”
“出宫办事?”我疑惑地看着他。
“既然寡人没有细问你偷偷出宫的目的和受伤的缘由,你也不该多问你不应知道的事情。”沈晔重新低下头,在折子上写了几个字。
每个人都有秘密。我完全能理解,但这样的话,应该能完全确认沈晔就是那晚救我的人了。脸又开始莫名有些烫,我故作镇定地拿起琼花月饼塞到嘴里,不想在沈晔面前露窘迫。
“今晚你已经吃掉十五个月饼了,还睡得着么?”沈晔很认真地提醒我。
差点被含在嘴中的月饼哽住,我抓起一旁的茶杯,喝了好大一口顺下气后,愤慨道:“睡不着,所以我打算在这里坐到消化完再走!”
沈晔的唇角终于露出一抹轻笑。
他说:“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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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昨晚在沈晔那里磨蹭了两个小时才走,回来时已经半夜,我倒头就睡,一觉醒来后已然艳阳当空,养老院的生活真好,即使睡到日上三竿,也没人指责。我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感叹道。
“娘娘,您醒了。”青羽走进来,一边笑眯眯地将一束新鲜的海棠插在我床边的花瓶中,一边说道,“陛下今日差了内务府的人将五十盒琼花月饼送了过来。”
我系带子的手一顿,满脸黑线。在他的心中,我真的成了一个只会吃琼花月饼的饿死鬼么?
青羽丝毫没感受到我的心塞,依旧笑容满面地说道:“娘娘饿了吧,青羽这就去为娘娘传午膳。”
“等等。”我伸手拦住了青羽,苦着脸问道,“今天还是那些菜?”
“对,宫中菜式共计一百一十道,每日十道换着来,娘娘您应该知道呀。”青羽虽然有些不解我为什么突然问这些,但还是点了点头给我解释。
我干笑着打哈哈道:“我当然知道,只是看了这么多年,看都看腻了。”
“那青羽这就让御膳房准备一些其他的菜式。”青羽说完,提裙就要离开。
“等等。”我再次拦住青羽,“御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