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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汲花寻了张椅子坐下,微微抬眸,做了然一笑,“辰时左右出门,至一空旷庭院,面朝东方,定心清闲,背脊挺直,腹微收,微微抬眸,那时月儿就出现在你眼前了。”
堡主讶异。
折扇在手一来一回,二宫主继续道:“十五的月儿十六圆,今日天气甚好,且无甚云彩,想寻月儿还是很容易的。这个时候呀,最好手里边还拿上一瓶上好的花雕,一边赏月一边饮酒,那个滋味呀,啧啧……”
上官若风牵了牵嘴角,想说些什么,到头来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南宫汲花挑眉,“黑着脸做什么?我说得不对?”
“……”上官若风垂眸,无奈低声唤了一句:“二哥。”
“呦,这一句‘二哥’倒是唤得不错。”南宫汲花还是一副懒懒散散的笑容聚在嘴边,可是眼里却是半点笑意都无,再开口时,声音已沉“四儿那丫头离家出走了?”
“是。”
折扇“咔”的一收。
南宫汲花目中倏地冷绽下来,“人找不到你就跑我这来打听?”
“是。”
南宫汲花冷嘲一笑,定了神色看向眼前人,“明明知道人哪里都可能去,就是不会来殇清宫,你也还亲自过来打听?”
“子綦只知,月儿的性子,二哥拿捏得最准。月儿会去哪,二哥不用打听,自也清楚不过。”
人都喜欢被人夸,聪明人自然喜欢被人隐晦地夸,这一点,对南宫汲花很是受用。
“啧啧。你小子倒是比我家四儿识趣多了。”折扇轻轻一抛,在五指指尖旋着潇洒地转了个圈,南宫汲花横目过去,勾唇,“四儿那丫头,平日里没什么惦记的东西,但惟独宝贝她儿子,你回去找你儿子问问,估计他知道他娘在哪。”
“……”
文章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 急死你爹
皓月当空,清风徐徐。早春将至,最近这些时日,已没有了前些天那般的寒冷。
马蹄踏着地,踩着地上落着的叶子,发出轻轻脆脆的响。
“娘,咱们去哪?”上官清坐在马上,仰头看我。
足尖轻轻点过几枝树杈,衣袂伴风,从树梢落下,直径上马,马鞭到手,转腕一扬,“去一个你爹暂时找不到的地方。”
马蹄声快,踏石卷风。
“娘怎么突然把我带出来了?”
马鞭凌空一响,我咬牙切齿:“急死你爹。”
“……可是,娘……”上官清的声音低低弱弱。
“没有可是,不准给你爹说好话。”
“……娘,我饿了。”
“忍忍,等下娘带你去蹭饭。”
“……”
这是一片长长的林子,树木森森,风吹叶响。借着月色,勉强能看清些光。上官清自是很不理解我为什么趁着夜色带他出来,大路不走,偏走这条人迹罕至的小道。
今晨到日中,不管是喧嚣市集还是堂堂官道,不仅是上官堡,便连殇清宫各路的暗线都齐齐动了。若不是很早便知晓两家暗线埋伏动势,我今早便能被人搜到。
马行了很长一段,直到幽林之中隐有光亮。
那是一座外表简单的房舍,普普通通的寻常户型,偏偏处在这么个人迹罕至的林子里,周遭用石头、小树布着个不大不小的八卦阵法,这便是传说中的“避世”了。
房舍主人出个门不容易,进来也不容易。且四周无店铺、良田、更无瓜果树木,在这满满只有树叶围着的地方,“避世”就等于自早罪受。也不知那人是怎么想的,自己是乐得逍遥了,只可怜手底下那么些人,天天日行十几里,采办食物生计用品。
翻身带了儿子下马,按着从小熟记的步法路行一步步走过。
房舍向外透着晕黄光亮,愈近,光亮愈加明晰。
鼻尖好似闻到一股动物的骚臭味。
不及皱眉,面前黑影一掠而过,再定神看时,面前横了一把未出鞘的剑,也不过一瞬,长剑被收回。
“四小姐?”
我循着声音转头看去,嘴角抽了抽。
男子黑衣,右边手里是一把长剑,腰间一把匕首——还,用绳子挂着几颗蔬菜、一吊大蒜、一条鱼。左边手里抓着两只山鸡,肩上扛着一袋米……
我看了他一瞬,憋了半天,挤出几个字来,“辛苦你了。”
男子的表情是万年不变的没有表情。
朝我点头微礼,下一刻身形一隐,人已不见,徒留空气里一片的繁杂味道。
我看了看近在咫尺无人看守的院门,本着从小受的良好教育,上前敲门,“哥,嫂子,开门,我快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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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小手撮小手):最近的文风是不是变得抽象了?
冰魄:= =你知道就好……
雪:唔……是乃们叫我折腾堡主的
冰魄:别找理由!!!
雪:好吧,我承认,回家以后太HPPY了,所以本人脑子有些不受控制
冰魄:= =
雪:O(∩_∩)O~不过明天开始慢慢恢复到原来模样~~每日的更新也是如此~~~迟来的小年快乐~
文章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 哪来的奸商!
房里弥漫着一股子茶香味,清香馥郁,几十年制的铁观音,光是闻着便沁人心脾。
上好的紫檀木长几,边上坐着男子手里握着的是一只做工精细的茶杯。茶杯里头茶叶带着卷儿,漂浮在水中,慢慢腾着白色的热气。
我只跪坐在房中一张软垫上,眼巴巴看着男子轻抿香茗,细声一句:“大哥。”
男子瞟我一眼,“胡闹。”
双肩一颤,我低眸抿唇。
“离家出走,还寻来我这,谁给你的胆?”声音不大,却透着迫人的威严,逼仄得人连呼吸都不敢加快。
我将头垂得更低,不说话,更没胆子顶撞反驳。
我的大哥我是自小就怕的。家中无父,大哥对下要求极严,从规矩礼仪,到诗书琴棋,再到功课武术,在他面前,只要出现一点儿错,便能得到一顿训斥。
房内只有我们两人,气氛冷静诡异得厉害。
彼时,门房外头传来女子咯咯轻笑,房门被从外打开,年轻少妇端着碟点心进来,睨他一眼,“到底是自家妹子,受了委屈你不安慰也就罢了,怎么能像训斥手下一样骂?瞧把人家吓得,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一碟点心放落在我面前,我的大嫂紫芸便随意坐在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柔声道:“清儿我已经安排着在房中睡下了,小孩子禁不住长途奔波,沾枕就睡,你放心。”
我听得心中一暖,轻声道谢:“谢嫂子。”
她听我这一言,一双柳眉微微上扬,看了看我,再看了看主位之上的男子,笑意顿时就扬在唇角,“四小姐怕也就只在你大哥面前才谨慎小心得如此厉害吧。”
我一怔,小心觑了大哥一眼,见着男子神色稍霁了以后才微微笑笑,“嫂子说笑了,汐月怎会……”
“听说你打了你家男人一巴掌?”
“厄……”我惊讶看过去,我的嫂子手里拿着块咬了一口的糕点,双目炯炯地看着我,一脸饶有兴趣的模样。
她凑近我些,再一口将手里的糕点吃完,动作太快喉中约莫噎住了,又连忙起身到桌边拿了我大哥刚抿过一口的茶直接喝下,一口还不够,再是一大口。喝完用袖子擦了擦嘴,更加兴奋的到我身边,双手抓着我的手,“同我讲讲,你家那位当时是什么样的反应?你打完人以后心底痛不痛快?舒不舒服?他找你麻烦了吗?听说你还把他关在门外不准进房又是怎么一回事?我对你的事很感兴趣,我琢磨着今天我们可以彻夜长谈,连夜宵都准备好了……”
我被她一连串话弄得目瞪口呆,主位之上男子清咳一声,紫芸一愣,这才堪堪住嘴,却仍不忘对我挤眉弄眼。
有这么个活泼的娘亲,阿荧便是不活泼也不可能了。
再看向大哥,不知怎的,他看我的目光比之前还要寒得厉害,眼底似起了沉沉的霾云一般,生生的怵人。
他微启唇,话语淡漠,“从哪来回哪去,别在我这折腾。”
“大哥,你就不能收留收留我几天?”我噘着嘴,小心观察他面上神情。
“我这可不是收容所,不留人白吃白住。”男子低眸看了看已经见底的茶,将杯子放到一边。
“骨肉至亲,血脉相连,大哥你怎么这样。”我小声嘟囔埋怨,一旁的紫芸也随声附和。
男子眄我一眼,“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更何况你还不是我的女儿。”
“……”
窗外传来几声轻响,飞禽扑动翅膀的声音在后。
男子眉宇间一抹耐人寻味的神情,他起身,开了窗。窗外暗卫,躬身递过来一支上了火漆的竹筒。
两指一碾,竹筒便开,他从里头抽出张纸条,微一看过,侧目向我,“汲花倒是把你的行踪猜了个透彻。”
心下微悸。
他这一言,说出了两个消息,我二哥知道我在什么地方,而我二哥之所以会猜测我的行踪,一定是上官若风找过他。
那么,眼下我若直接带着清儿再换地方,只能同寻来的人当面碰上。可若不换地方,那人也迟早会找来。
我凝眸微思,半晌,开口赔笑,“我在你的地方上,你是不会见我在旁人手里有半点损伤的吧?”
“自然。”男子从容坐回位上,两指夹着那张纸,递到灯台边,点着火。
一股焦烧着的味道过后,桌上沾了些青灰。
我抿了抿唇,“你开个价?”
“五两银子一晚”
“五两银子?”我皱眉,“你怎么不去抢!五两银子够我找间极好的客栈睡间上房了!”
男子话语淡淡,“那你就出去找客栈去。”
“……我是你亲妹妹!”
他看也不看我,“亲兄弟也要明算账。”
“四两!不能再多了。”
“六两。”他斜目过来,“你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我没了底气,“那……五两就五两。”
“六两,只是一晚,饭菜食水另算。多住一日就加倍算钱。”
哪来的奸商!
我愤愤不已,却只能答应。
“那么,先交五十两定金。”
“哪有这样的!”我恼得站起身来,“五十两我可以在你院子里再盖一间房了!”
男子面上平静如水,“那你就去盖?”
“……”我扭头,蹲下身子到紫芸身边,拉过她,“你确定这男人是我大哥而不是我那戴了人…皮面具的二哥?”
男子脸色一沉,眼皮一掀,森然道:“你是想让我亲自把你撵出去?”
我一凛,低眸不看他。
紫芸闻言,转眸去看她丈夫,过了一会,凑近我,认真道:“我也觉得他今天有些不正常。”
我起了兴致好奇问:“怎么说?”
她托着下巴凝神看我,目里泛光,“我觉得六两银子一晚还不够,应该再多加些。”
“……”
文章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 关黑屋、罚抄书
昨日一夜睡得颇为难受,这座院子的女主人不知道我的房里从不点香,安澄香一点,事先也不告之一声,待我到房内,闻着那味道就蹙了眉,却也不好拂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