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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霎时感觉铺天盖地的寒冷穿透肌肤直接入骨。
他见我清醒,漠然一笑,两手撑着桌子边缘俯身欺近我,缓缓道:“有些东西你不要,我不给便是,是药三分毒,何必苦了自己。”
他声音温软,于我心字字如锋,一不留神,溢出血……
心弦猛地一颤。
他是在意的,他果然是在意的……
我哀哀望着他,用力咬住下唇,说不出半句求恳或是悔改的话,他有他的手段,我有我的自尊。他的目光在我脸上流连许久,深邃莫测。四目相对,各自煎熬于心,如割如绞,疼痛不已。
丝丝的寒意从肌肤袭来。
我颤着声音开口,“你走。”
他目中乍寒,眼眸里的深邃迫人如刃。
他冷冷一笑,扔了手中的衣服在我身上,掉过头去,大步跨向门口,再未回顾一眼。
前一刻还是旖旎无限的温柔乡,转眼间,如堕冰窖,周身的寒冷。
望着他凛然而去的背影,我拉起衣服盖住身子,不去看他之前在我身上留下的斑斑薄红。
我下了桌,躬身捡起地上的每一件衣服,再慢慢穿回身上。
止不住满心辛酸,我靠着桌脚坐在地上,什么也不愿想,什么也不愿做。
就这么一直呆着,一个人,默默的愣在那里。
时间悄然流逝,白天变成黑夜,房内无人点灯,黑暗暗的,什么也瞧不见。
我微微阖目,低低叹息,无声苦笑。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似听到细细的脚步,鞋履踏着毛毯,匆匆而来。
我不想搭理,只是闭着眼。
好久,耳边听得亲切一声呼喊,“娘。”
心中微动。
睁目,房内不知何时点上了灯,烛光照得微微刺眼。
我的儿子站在我跟前担忧看我,他的后头,是同样一脸担忧的苡翠。
“娘,你坐了好久。”清儿凝眸望着我,戴着我缝制的手套的那双手轻轻抚了抚我耳畔缭乱的发丝。
我挤出一抹笑,伸手摸摸他的脸,“娘没事。”
他目中神情疑惑,望着我,欲言又止,却终究按捺不住,“娘,父亲他……”
我终于控制不住,张开手臂,用尽全身力气抱住他,止住他即将要说出来的话。
他微微错愕,“娘?”
“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问,清儿,让娘抱抱,就一会儿,只要一会儿……”我用力抱紧他,不松也不放,似抱住溺水时唯一的浮木……
文章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事端突发
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突然之间崩塌,也只不过是几个时辰的事。
那个人昨晚未回我的房,自然也没有去冷氏那,我只听说书房的灯火一夜未息,也不知他在忙些什么。
他不来找我,我自然也没那兴致厚着脸皮找他去。
此刻,我坐在东苑正厅,没好气的看着眼前这对笑得灿烂的夫妻,“你们带来的这是些什么东西,给我立马扔出去!”
空气里是一股繁杂的药味,间或夹杂着一股浓郁的鸡汤味道,闻着让人恶心作呕。
我皱着眉头指着桌上的一大碗鸡汤药膳,神情很是不耐烦。
上官若雨腆着笑拉着我的手,“嫂嫂,哥哥也是为你好,说你身子虚,得好好补补。”
华景疏随声附和,嘴角鬼祟的笑意不掩,两眼弯弯眯成一条缝。
我冷哼一声,斜望了华景疏一眼,“是上官若风的主意,还是你的主意?”
华景疏低眸看了看桌上的汤药,有意无意地朝我望过来,“你之前药里多出来的那味药,虽用得妥当,但长久下来难免会伤身。上官虽说只是托我好好为你补补,把身子养好。不过这补药也不能滥用不是?我不知道你服了那药多久,心底琢磨着还是这药膳管用。”
男子话语无伤,却深意暗藏。
大夫,总有大夫的狡诈。
我垂下眼帘,不愿与他多费唇舌。
上官若风虽然生我的气,但到底没将他的脾气闹到明面上来,所有人看着都觉得相安无事,而实际上的情况只有我们两人知晓。
我一直猜不透上官若风的心思。
既然生气了,在意了,大可直接对我不理不睬就是,至少我看着能够舒坦几分。可又,为什么还托华景疏来为我请脉,为什么……还要这么费心费力的照顾我的身体。
存心让我觉得心里有愧,对不起他?
思虑纠葛繁结于心,一点一点的,冷得泛酸。
我叹了口气,伸手去端那碗鸡汤,皱着眉头拿起勺子。
“嫂嫂,你这样就对了。”上官若雨是满脸的欣喜,凑近我,贴近我的耳边,声音轻轻软软,带着几分的羞涩味儿,语调却微微扬着,“嫂嫂,什么时候再给我添个小侄儿或是小侄女?”
我一口汤呛在喉咙里,帕子掩着,一阵剧烈的咳嗽。
我瞪她一眼,这小妮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上官若雨咧唇一笑,一双大眼睛朝我使劲眨着,“嫂嫂可是害羞了?”
“……”
我心底愤愤。这丫头不知道实情,我也不好去说她。倒是那华景疏,知道我先前用药的事,彼时,勾了眸子盯着我看,笑容古怪得很是欠揍。
我冷冷看他,“华先生有话不妨直说。”
男子挑眉,悠悠看我,“昨日不知出了什么事,府上的九里香几个时辰之间被清得干净,上官下令,以后府中药材支出进账中,不得混有九里香。这是何故?”
“华先生,有些话该说的就说,不该说的就不要说。”我喝了口汤,睨向他,加重了语气,威胁着,“我的脾气,你不是没有见识过。”
华景疏勾唇笑,眼眸里流光诡异的动,他偏头向上官若雨,微微无奈的口吻,“你这嫂嫂近来好像对我很反感。”
“哼,那定是你又在哪里惹我嫂嫂不高兴了?”上官若雨横他一眼,转而又双手勾着我的手,撒娇的口吻,“嫂嫂,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我偏头,“没有哪个人会愿意经常见到大夫,你说我反不反感?”
“嫂嫂……”
我最是经受不住这样的讨好。
女子眼里清澈明亮,目光直直看过来,总让人不忍心重话下去。
我放下手中的汤勺,望定华景疏,终是软下话来,“景疏,我与他的事,你别参合。”
他眉宇微动,再看我时已没了之前的戏谑,“你既然知道有些话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就也应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我抿抿唇,神色微厉,“这不用你来教。”
他面带薄怒起身,一掌拍在桌子上,盯着我,“你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你又知道他为了你都做了些什么?”
我一愣,不理解他怎么突然情绪失控。
“你干什么!怎么对我嫂嫂这么说话……”上官若雨慌忙起身拽他,面上神情早变。
眼底锋芒一凛,“你们有什么瞒着我?”
“嫂嫂——”上官若雨被我看得一惊,目光闪避,慌慌张张的不敢看向我。
华景疏冷笑,目光生生迫人,“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一副自以为是的模样。”
我定睛看他,“什么意思?”
“你以为他为什么要担着那么大的风险去开采铁矿?你以为他昼夜忙碌是为了什么?你以为——”
“华景疏!”上官若雨勃然怒喝,她拧着眉毛,哀求的看着他,“够了,别说了……”
我心下一凉,恍若一张灰灰迷蒙的网突然之间罩过来,我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辩不清……
“到底怎么回事?!”我愤然挥袖将桌上的杯碗扫到地上,盯着眼前两人。
上官若雨满目凄哀,拉过我的手,双手握着,“嫂嫂,你别问了好不好。哥哥不让说……我哥他……我哥他并不容易……”她犹豫许久,一双黛眉挤在一起,温婉企盼的口吻,“嫂嫂,你就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怀疑,就只待他好,行吗?”
上官若雨澄澈的眸子里满是关切惶恐。
我心中怦然一动,疑惑与焦虑与未知的慌乱挤在一起,满是苦涩。
我将她的手和我的分开,不去看她,“华景疏,你说。”
上官若雨立马转身,“景疏你别——”
“我只告诉你一件事。”华景疏看我一眼,目中没什么表情,“昨日蜀地传来消息,西蜀地震,矿山坍塌,死伤无数。”
“什么?”我心神俱震。
“这消息暂时被他封锁住,但事关重大,到底瞒不了多久,若被有心人闹起来……”他顿了顿,寒了我一眼,“你应该知道他上官族内暗地里的东西怎样吧?他这个位置,觊觎的人不是一两个。”
长袖底下手不知何时紧握成拳,指甲深陷进肉里。
我尽量使自己声音平静,“他在哪?”
“他要回蜀地,现在估计就要动身,我劝不住。”华景疏重新坐回椅子上,斜目过来,“该怎么做,你知道。”
文章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关心则乱
西蜀地震,矿山坍塌,死伤无数。
我不知道这“死伤无数”究竟是没有人去数,还是真的死的人不计其数。之前隐在心头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那么大一片的矿山,那么多的人,上官若风怎么担得起这个责任!
大族之内,盘根错节,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上官一族,本就没有表面上的平静。以往有老堡主压着,老堡主死后,上官若风手段雷霆才能保持着这么多年上官堡相安无事。
蜀地一乱,现今只是封锁消息,一旦消息守不住,谣言肆起,上官若风百口莫辩。
届时,若叫族内有心之人相逼,上官若风这个世代嫡系的堡主位置也做不成了。
到时候,不但上官若风有事,我、清儿,甚至是全府的人都不能独善其身。
这个时候,上官若风更应该坐镇上官堡,至少也得先把族内那些不安分的处理了。可是眼下,这厮不知道怎么想的要去蜀地,蜀地地震,道路堵塞,人心怨起,他是找死吗!
我赶到时,门口马匹已经备好,入目是他一身刺眼的白。
冷嘤秋在一旁苦苦劝着,面带哀色,边上的尤临神色也略见忧急,一只臂膀横在上官若风面前,拦住他的去路。
“放肆。”上官若风看也不看,拂开尤临的手,便往前走。
“慢着!”我控制不住的出声。
听到我的声音,上官若风回头,见到我,目里微微错愕。
我立在原地,张了张口,却陡然不知道该怎么说。有了昨天发生的事情,今天再看到他,种种尴尬羞愤一股脑的涌了上来,我怔在那里,发不出声音。
他冷冷瞟过我一眼,转身,从下人手里接过马鞭,正欲上马——
“不准走!”我心急火燎的奔上前去,一把扯住他的衣袖,我定定看他,话里慌乱,“别走,别去蜀地,别……”
上官若风往周围扫过一眼,眸似冰玉之寒,声音一沉,“谁告诉你的?”
“你别管谁告诉的我,总之你别去——”
“多事。”他甩开我的手,翻身上马。
我急忙拽住他的腿。
上官若风坐在马上俯视我一眼,声音冰冷,“松开。”
我拽得更紧,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