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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如何?大族出生的正室夫人可以不是自己丈夫心底最深的那个,但,也绝对不能让妾侍占满了丈夫的心。四宫主从小学的那些东西,不也是如此么。四宫主只是恰比琦馨幸运一点,没碰到这事罢了。”
她说的最后一句轻轻扬起了嘴角,似一抹淡淡的嘲笑,嘲她,也嘲我。
我心底苦涩,说不出话来。
她未说出来的话是,若是妾侍占满了丈夫的心,日后妾侍产下子嗣,这嫡庶之别不会再有,争位相残,甚至废嫡立庶的例子,数不胜数。
宁可错杀,也断不能让自己有一朝日面临危机。
颖寒必须死,即便肚子里的是个女婴,也必须死,不能活着。
我从小学习、告诫我的也是这样。
若遇到同样的事,我亦是会毫不犹豫的毁人性命。自己且如此,又拿什么去说别人心狠手辣?
上官若风府里那位,我从来都瞧不上眼,既然他对那人无心,我也能留她母子存活至今。可若他府里多了别人,且是他在意的,我——
不愿再想下去。
她不再理会我,说了声告辞,便折了身离开此地。我看着那紫灰背影愈渐远了,心里空空荡荡,说不出什么滋味。
在看了看那墓碑,凭空的觉得刺目异常,也再没有了拜祭的心情。
一旁的汐华静静看我,“既然不愿提,又为什么要提?”
“见了她,我总是不舒服。独让我不舒服又怎么痛快?”我看着那紫灰背影,唇边冷笑。
杀人下毒,没有人喜欢做这样的事情,自然,苏琦馨也不会喜欢,旧事重提,面上虽笑,那心里又何尝不是堵郁得厉害?
汐华淡淡接话,“你不觉得她今日的衣服有些熟悉?”
瞟了眼那快看不到的背影,“那颜色式样我有件差不多的。”
汐华侧目看我,眸光幽幽湛芒,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差不多的可不仅是衣服。”
文章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意外捉奸
差不多的不仅是衣服?那又有什么同样也是差不多的?
“你有事瞒我。”我看着她,言语肯定。神念一转,顿了顿,思忖道:“你不愿告诉我?”
汐华凝眸看我,深黑瞳孔里目光神秘莫测:“有些事情,知道有知道的好处;不知道有不知道的好处。”
“既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又不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同你说话可真没意思。”我淡淡看她,那熟悉的模样面上依旧平静无澜。
看了半晌,也无甚变换。
我弯了唇角,“你的话,我自是信的。既然你不同我说,那自有不同我说的理由。从小到大,你总是为我好的。”
她眼里光亮闪了闪,微微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像是面上的一道涟漪,迅速划过脸部,然后快速消失了。
她不动声色极其自然的瞥了瞥不远处的墓碑,“可还要祭奠?”
我看了看地上的香烛元宝,垂了眼睫:“罢了,之前有人已经做过了,我若再做一次,免不了落人口舌,得个杀人自愧的名声。”
收拾了东西,往回走。
走过长廊、几层殿阁,眼见的遥遥看到了自己的居所,外头天寒,足下脚步也加快了些。
毫不意外的在之前不远的距离了内看到了那抹紫灰色的背影。
同路呢。
我心情怏怏。
眼眸一转,却见苏琦馨刚过一个路口,路口拐角处,熟悉的白色身影正巧从那走出。我正要迎上去,却见上官若风首先偏头往苏琦馨那方向看过一眼。
那一眼,不过一个背影。
下一刻,白影一转,竟上前几步从那人身后牵起那人的手——
“怎么才回来。”
淡淡的口吻,亦如平日里对我说话的语气,随风飘入进耳里,然后逐渐消散开去。
我的脚步滞在原地。
愣愣看着前方不远处的两个人。
被牵了手的苏琦馨讶异回头,见到上官若风,明显怔了怔。与此同时,上官若风也蹙了眉。
“你们在干什么。”我克制不住的开了口。
那牵着手的两人赶紧将手各自收回。
两人眼里微微慌乱,但不过一瞬,女的敛神看我,眉目澄澈,淡淡一句“告辞。”转身便走。
男的神色如常,回头看我,目光始终如冬日白雪,冷冷一片:“我有事同你说。”
说罢,亦转身,往我的住所里去。
好像,有点知道“差不多的不仅是衣服”的意思了。
生平第一次“意外捉奸”在场,两个当事人轻松离开。我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好像有点冷了。
房里被炭盆烤得极暖,那人一进屋就背对着我,雪色背影,看人看得心里发寒。我一瞬不瞬的盯着他,长袖掩下,五指深深握拳,长长的指甲陷进掌心,微微的疼。
侍女低眉将小暖炉递给我,见房内情形不太对劲,小心觑我一眼,低了头退步出去,仔细的掩上了门。
“夫君要同汐月说什么?”我语气淡淡,话里尽显疏离。
一如寻常的口吻:“蜀地有事,我需去西蜀一趟。”
早先就见他忙碌,他这趟远行,不足奇。
“多久?”我垂眸,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愿意说。
他亦如是:“两月。”
“哦。”我应了声,捧着暖炉往内室走去,不想再搭理他。
“站住。”
清清冷冷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我止步回头,他已经转过身来看我,剑眉微蹙。
我漫不经心开口:“还有事?”
他的目光扫在我身上,眉下眸瞳,黑沉若乌玉。
“这两月,你是留在殇清宫还是回上——”
“我留在这。”我抢先回了,嘴边嘲讽,“省得回了你那地方又不知好歹惹出什么事端来,徒扰你安宁。”
上官若风上前两步近我,一双眸子冰冰凉凉,“话里带刺?”
我横目看他一眼,“不敢。”
以上官若风的脾性,自是从不喜欢我与他对着干,更不喜欢我言语挑衅。若是以往,我自是顺着他,能不与他冲突便不与他冲突。只是今日,不巧,我心里烦得很,老娘就愿意摆脸色给他看!
他眼里神色微微冷了几分,淡漠开口,“谁又惹了你?”
心中一凛。
不由觉得好笑,谁又惹了我?
我“嗤”地冷笑出声,抬眸看他,“谁惹了我?堡主不知?”
他皱眉,眼里不耐,“到底怎么回事?”
总有些人,表面说一套,背后做一套,被人撞见了,揭发了,还不愿承认权当不知。我冷了眸,也不愿同他打马虎,直接了当问了:“你同苏琦馨什么关系?”
“没关系。”他目中不悦,回答得却是极快。
“没关系你牵她手?”
他沉了脸。
神色含糊抛给我一句:“认错了。”
“认错?”我斜他一眼,就这样的理由?不由得火气大了些,“没关系你会认错人?”
“你什么意思?”他有几分不耐烦。
“我什么意思?”我好笑看他,“上官若风,我同你存了夫妻这个名,虽不说甜蜜恩爱如胶似漆,但好歹也同床共枕。你连个背影都会认错!”
暖炉重重掷到地上,隔着地毯都听得到很大一声响。
他眼中寒光掠过,薄唇微抿,紧紧盯着我,没有说话。
“又或者,你不是认错,只是好不容易认对了一次?”我迎着他的目光,四目相对,眸光如刃,“因为我与她在某个时候穿某种样式的衣服一眼望去背影相似,所以你把我当成她?便连平日里难得的柔情相待、床上云雨你也不过是拿我当个替身而已?你满心满眼都是她!”
“闭嘴!”他厉声呵斥。沉着脸色,眸里目光微动了动,顿了顿,微垂了眼帘,语气缓了些,“你多想了。”
“多想?”恨恨地瞪着他,只觉得一股怒火上涌。
凭什么我话语直白明了到这个地步,他还能一脸淡漠不以为意?
几乎是冲到了房门口,狠狠推开了门。
寒风凌冽灌入。
我看着他,手指着门外,勃然怒喝:“滚出去!”
他眼底眸光轻晃,森冷目光朝我迫来,咬着声音说出来的话:“你说什么?”
“我说,滚出去。”我看着他,慢慢的,一字一句,“不是要去蜀地吗?去呀,现在就去,立马就去。我一刻也不想见到你,你给我马上走,立马消失。”
他眼神遽冷,面目一片冰凉,“再说一遍。”
话语一落,房里桌上一长青花瓷瓶突然炸裂。
“我说,滚出去。”
文章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不是滋味
门大敞开着,暖炉仍旧掉在地上,炭盆里早已没有了温度,不远处的桌上,青花瓷盘碎片狼藉不堪。
耳里听到门外婢女们动作小心,间或低声窃语。没有人敢进来。
冷风刮进房里,冷得厉害。
我蜷缩着身子,双手抱着膝盖窝在贵妃榻上,身子冷得发抖,却一点也不愿叫人进来。
记忆里,这是我第一次明目张胆的冲着上官若风发脾气。他当即夺门去了,毫不牵扯含糊。
明明是自己占了上风,人走后,心里却委屈的透着酸。
我从未好好思考过我与他的关系,一直以为着存了夫妻之名,有过夫妻之实,连孩子也有了,即便再不喜欢,有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互不干涉,凑合着过了也无不妥。
一个苏琦馨,搅得一团乱。
这才发现,有些事情,在意的终究是在意的。
外头风大,房外的树叶沙沙作响,扰得人心情一阵烦闷。
我闭着眼睛,很多事情不愿去想,却一股脑的齐齐涌来,只觉脑海涨得疼。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围渐渐暖和起来,连同手里也是温温暖暖的。
睁眼,房内灯火盈盈,窗外黑色一片。
炭盆里的火星子打着旋,房里的狼藉已被收拾干净。手被一双手裹着,那手指修长洁白,指腹之上有因着常年握剑习武累积下来的薄茧。手腕处细嫩白皙,再往上,是兔毛袖口,袖口花纹,雅淡精致。
汐华看着我,语声轻缓:“可好过些了?”
我抬眸看她,抿了抿唇,不语。
她淡淡笑了笑,抽出手来理了理我鬓间缭乱的发。
“你的性子向来如此,一有什么不顺心,便从来不愿意藏住,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你心情不好,巴不得,所有人被你情绪带动,都不顺心。”
她说话间,笑容和煦,如暖春煦风,温暖舒适。
瞪她,“你这是什么话。”
“可不是这样?”她睨着我,话里带了几分调侃。然后,敛了笑,声音柔和如絮,连着目光也柔了些许,“有什么话就说出来,我来,就是来听你发牢骚的。”
我撅了唇,“我性子就有那么恶劣?”
她淡淡看我不语,往我手里塞进一个暖炉,正巧是之前被我扔到地上的那个。
白她一眼,低眸看了看暖炉上头繁琐细致的花纹,把玩了一会,终究忍不住开口:“你说那男人是怎么回事?明明知道我心里不舒坦,安慰的话一句没有,解释的话半句没有。叫他走他就立马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乱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