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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如意走后,他身后的怀恩一个箭步窜到顾采薇床前,看着她睡得那般恬美,不知道为何,眼底湿润。
他陪着成郡王读书,下学时已接近午时,遇到跟着三皇子的人回府禀告三皇子妃,三皇子被娘娘留下用膳,又听说顾采薇被罚,在宫里跪了一晚上,着急地心都快烧焦了,连忙求成郡王带他进宫看姑娘。
成郡王心里也着急,用过午膳,只跟三皇子妃说想念静妃想入宫探视,得了准许后两人匆匆就往宫里来。
成郡王先去拜见了静妃,见宋铎和静妃正在说话,赶紧找理由先退了出来,又屏退了跟随的下人,带着怀恩几乎一路小跑赶来看顾采薇。
“哭什么哭?她不是好好的?”成郡王没好气地说,“祖母那么慈祥好哄的人,都哄不好,活该她被罚跪。”
话虽说得刻薄,他却转到床位,掀开被子,又挽起她的裤脚看了看,伤痕已经不像早上那般触目惊心,却依然有些青紫难消。
怀恩也凑上来看了一眼,只一眼,眼泪就“吧嗒”掉了下来,险些掉落到她腿上。
“要哭一边哭去。”成郡王看见她伤痕心烦意乱地说道,小心翼翼地替她又拉好裤子和被子,“怀恩,我让你带的药可带了?”
怀恩擦干净眼泪,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瓶儿,哽咽着说道:“姑娘就是神医,什么好药都有。”
成郡王夺过来放在她床头,压低声音说:“多抹几样好得快。”
“郡王,你跟娘娘求情,让姑娘回去吧。”怀恩带着哭腔说道,“这宫里规矩这么多,万一姑娘再犯错,这腿还不废了?”
成郡王瞪了他一眼,又有些无奈地说:“她要嫁给将军,不懂规矩,早晚害死自己。与其让她被别人算计教训,我宁愿她在祖母这边吃点苦头。”
怀恩还求着。
成郡王皱眉说:“快别哭了,小心把她吵醒。你放心吧,刚我进去给祖母请安,祖母和宋将军谈话很平和,都没有生气。这傻女人遭罪,最心疼的还不是宋将军?他肯定已经在祖母面前求过了。看过了就行了,我们得赶紧走,若是一会儿祖母唤我我不在,恐怕又给这女人惹麻烦。”
怀恩不明白这会给她惹什么麻烦,但是还是乖乖地听话,跟着成郡王,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顾采薇是被如意叫醒的。睡了整整一下午,醒来后那些糟心的事情仿佛一扫而空,心情舒畅起来。
“咦,这是什么?”顾采薇伸懒腰,手臂触摸到枕边冰凉的白玉瓶,拿起来好奇的问道,一边说话一边打开塞子闻了闻。嗯,不错,上好的外敷药,活血化瘀。
“回姑娘,姑娘睡着的时候,成郡王来看过您,该是他留给您的。”如意一边在温水中洗着毛巾一边回道,“姑娘,擦擦脸吧。”
顾采薇点点头,把塞子塞回去,把瓶子放到自己包袱里,小声说:“这小子,也算够仗义。”
她接过毛巾,擦了擦脸,然后问道:“他自己来的还是带着别人?”不知道怀恩那小子知不知道,要是知道估计也会跟着担心。
如意详细描述了下,顾采薇才知道这俩小子都来了,想着有一段时间没见他俩,也怪想念的,就恨自己睡得沉,都不知道两人来过。
如意伺候她梳洗过,又去取了晚膳。
顾采薇像是战斗前的准备一般,狠狠吃了两大碗米饭,对着镜子又仔细整理了一下衣服妆容,这才“视死如归”地往静妃寝宫走去。
静妃今日也不见热络,但总算没有冷冰冰地逼问她了,顾采薇如释重负。
替静妃扎完针,顾采薇收拾好药箱,对静妃行了一礼道:“娘娘,若是没有事情,民女退下了。要是娘娘觉得不适,随时让人传唤民女。”
“睡了一下午,你还睡得着?”
顾采薇不曾想静妃会说出这么一句,但是本着不顶撞的原则,她下意识就认错:“民女知错。”
“你何错之有?”不知为何,静妃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一丝愉悦。
错觉,一定是错觉。
顾采薇心里想着,不能掉以轻心,可是又恨自己嘴快,现在如何自圆其说:“民女,民女……”
“伯涵说,为惩戒你顶撞本宫,罚你日日给本宫做膳食,可今晚晚膳在哪里?”静妃不紧不慢地问。
顾采薇哪里知道还有这事,心里把只知道“白日宣、淫”却把这等大事忘记了的宋铎骂了个狗血临头,却不敢狡辩,低头认错道:“民女知罪,请娘娘责罚,以后必不敢偷懒。”
她已经预见到自己又得经历凄苦难熬的一晚上了,不想静妃轻描淡写地带过:“算了,看在今天午膳你还算用心的份上,本宫就原谅你这一次,起来吧。”
顾采薇这个抖M在女王大人面前被虐惯了,现在激动得简直要热泪盈眶啊。
“坐吧。”
婉鸳给顾采薇搬了个粉彩龙粉绣墩,又在静妃的眼神中悄悄退下,屋里只剩下静妃和顾采薇两人。
“跟本宫说说,你和伯涵的事情吧。说说你们如何认识的那些事情吧。”静妃今晚似乎格外退去了一身冷硬,变成了软体动物。
顾采薇也是个给杆子就敢爬的,当即绘声绘色地从她跳车开始讲起,偶尔讲到自己一个人在村里生活的趣事,觉得有些跑题想带过的时候,静妃也不烦,总是让她讲。
顾采薇讲了足足一个时辰,口干舌燥,方才讲到她随宋铎入京。静妃很安静地听着,并不评价,手里的菩提珠转了一圈又一圈。
“后面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静妃淡淡地说道,“本宫乏了,你且下去,让婉鸳进来伺候吧。”
顾采薇如蒙大赦,忙不迭行礼退下。
“逃过一劫。”望着璀璨的星空,顾采薇粲然一笑。
第一百八十三章徐良娣挨打
话分两头,太子气冲冲地回到东宫,把乐首领诸人叫来,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每人赏了二十板子,宽阔的庭院内,上百号人趴着,噼里啪啦地挨着板子,情景也甚为壮观。
“三天之内,把所有的事情给孤调查清楚,否则提头来见!”太子望着一群相互搀扶站起来的手下,甩袖离开,“一群废物!”
前院火气了一番,他气冲冲地往后院走去。
东宫里,太子妃体胖,走路都气喘吁吁,被太子深深厌弃,加上太子妃李氏本来也性格懦弱,所以基本不敢出门,怕触到太子眉头。徐良娣肤白貌美,身材丰腴而不臃肿,一张巧嘴哄得把太子哄得团团转,又放得段,房内花样百出,因此在东宫里几乎是横着走。别看在太子面前温柔小意,其他位份低的女子,谁敢多看太子一眼,或者被太子高看一眼,都会受到她无情的打压。
她从来都不把太子妃那木头一般的人儿放在眼里,在东宫里肆无忌惮地争宠,就是初一十五这样的日子,也敢留太子在自己住处。所以当她得知太子在宫外有人,还曾许诺要给那贱人和自己一样的位份,她立刻恼了,找人私下发卖了顾采薇。
太子虽冷落了她几日,但是奈何在其他女人处都得不到在她这里能得到的满足,她又刻意做低伏小,很快哄得太子回心转意,恩宠如常。
徐良娣听小丫头来报,太子已经回宫,立刻打扮得花枝招展,往二门处走去。她上身身着白色窄衫,露出胸前大片白皙的皮肤,外穿粉色褙子,下套七彩纱裙,轻薄得几乎看得到里面的白色纱裤,脚上嵌着红色宝石的绣花鞋,异常精美细致。她举着自己的团扇,假装扑蝶,身姿却如同舞蹈一般优美。
这般招数,她用过很多次,无往而不利。
可是今天活该她倒霉,撞到了枪口上。
太子正一腔怒火不出去,刚进门就见徐良娣“搔首弄姿”,又想起白玉兰树下空灵缥缈若仙子的顾采薇,想着若不是眼前这贱人,自己早就享尽齐人之福,因此怒气冲冲地走来。
徐良娣还沉醉在自我表演之中,根本没发现太子脸色扭曲,周围下人已经瑟瑟发抖地跪了一地,她微微躬身,声音娇俏:“宝琴,你说这蝶儿跑到哪里去了?”
听到太子走近,她扭捏作态,想做不经意间的娇羞,不想刚回头,迎面而来就是一记窝心脚,把她踢得腾空,足足跌出去了三四米,重重跌在地上,动弹不得。
“太子殿下。”徐良娣忍住剧痛,抬头看着太子,盈盈落泪,我见犹怜——伺候太子多年,她很明白他的秉性,知道他盛怒之下,随意发作人的毛病。可是她不敢呼天抢地,即使挨了打受了委屈,第一件事情想的还是哭得好不好看。
太子犹不解气,上前也不管哪里,冲着她又是毫不惜力的三四脚,恨恨骂道:“都是你这贱人,若不是你当日失心疯发卖了顾采薇,现在她还好好的在东宫待着伺候孤,哪里轮得到那下三滥的人得到她。”
想到顾采薇对宋铎言笑晏晏,对自己却不假辞色的样子,太子痛极恨极,仿佛脚下就是“背叛”自己的顾采薇,又连续踢了几脚,直到自己气喘吁吁,才甩袖离开。
周围一众丫鬟仆妇,这才手忙脚乱地来扶徐良娣。
徐良娣头发凌乱,珠钗掉落满地,身上轻薄美丽的纱衣在地上沾满了泥土,磨出了几个大洞,露出几处紫痕来,连她最珍视的脸面,也被磨破了。
待到众人把徐良娣抬回去,贴身的宝琴等人忍着她的打骂服侍她更衣擦洗之时才发现,胸口那一脚,已经变成碗口大笑的淤青,腰间,上也全是如此。
“快把镜子拿来。”徐良娣强忍着疼痛,一回去就要镜子,等看到镜子里她竟然破了相,气得摔了贵重的琉璃镜子,痛哭失声。
“良娣,不要哭了,泪水落到伤口上,不容易好。”宝琴劝道,“让奴婢帮你上点药,很快就好了。”
“滚!”徐良娣一巴掌甩过去,又指着众人骂道,“你们都是死人吗?太子殿下发怒的时候,就没个人上来拉着?你们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主子遭罪?我养你们这群背主的东西干什么?”
众人惶恐不安,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心里却无一例外都在想,徐良娣这般受宠的,都被打成这般模样,若是她们敢阻拦太子,恐怕早就命丧当场。
宝琴伺候她时间最长,最是知道她性子,因此挨了打也不敢呼疼,还要继续劝解:“良娣,奴婢们有罪,良娣怎么罚我们,奴婢们都认。可良娣现在要赶紧处理一下伤处,要是处理不及时,恐怕要拖些日子才能好。就怕有那不安分的,趁着您受伤,妄图去贴太子。您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怕是有人在背地里偷笑呢。”
徐良娣果然被转移了思路,抓着床单,手上青筋暴起,面色狰狞道:“我倒要看看,哪个贱蹄子敢落井下石,这东宫里敢嘲笑我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说着,一叠声命令几个人出去打探,让看太子去了哪里,又让人四处打听,这事情可传开没,其他诸人都是何等反应。
安排完这些,她才躺下,任由宝琴几个替她更衣上药,心里却暗暗想着,太子到底受了什么刺激,为什么又想起顾采薇那个贱人。
她想不明白,就让宝琴拿了钱去外院问,过了一会儿,总算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她几乎拧烂自己的手帕,咬牙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