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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后乱性,被他带回家吃干抹净的事情,打死她也不会说出来的。然后在他的卧室中,看到了最私密的账册,那人还贱兮兮地问她:“这些还能够入你眼吗?”
想起青王的流氓脸,巴云娘现在还想给他两耳光。
她和青王说不清楚的二三事,宋铎大抵听过几句,见她窘迫,在桌子下面轻轻掐了掐顾采薇的腿,示意她别再问,转而继续刚才的话题道:“青王之富,略有耳闻,但是没想到会有如此多的财富。能得他帮助,自然事半功倍。可是,他从来不插手朝中之事,想把他拖下水,太难了。”
“能比改天换日更难?”巴云娘道,“就算难,你也该试试去。”
宋铎点了点头:“我派人去江南,尽量一试。”然而,心里却是没有底气的,青王现在已经贵为王爷,又有大笔财富傍身,在江南日子过得安逸自得。而掺和到这大逆不道的事情中来,失败了就要付出身家性命,而成功也不能使他再进一步,所以他很难答应。
不过既然他已经看穿了,那就不怕再跟他明说,好歹也得去游说一番。
顾采薇听着两人对话,再看巴云娘又羞又恼的表情,点了点头,心里隐隐有了猜测。待宋铎说完话出去后,她凑到巴云娘耳边,带着八卦的笑容问道:“巴姐姐,坦白从宽,你和那青王,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巴云娘瞪了她一眼:“别胡说。”脸色却更红了。
顾采薇拍手笑道:“有姐姐这层关系在,不怕那青王不帮忙呢。”
“他才不会为了我出一两银子呢。”巴云娘脸色有些变了,“他有时候可以一掷千金为青楼里的头牌赎身,转眼间又把她赠人,有时候又会吝啬到一毛不拔。”
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
顾采薇从中看出了一种叫做嫉妒的情绪。
可是明显现在巴云娘不愿意提青王,而且两人之间应该发生了一些不愉快,所以她换了话题,跟她说起养在江南的三个孩子。
说起孩子,尤其是她看着出生的龙凤胎,巴云娘便神采飞扬:“久安是个小白眼狼,早忘了我。长治却恋着我,简直像我亲儿子一样。采薇,要不咱们商量一下,你两个儿子,将来还能生,不如把长治给我,要不我挣下万贯家财,后继无人,死也闭不上眼睛。”
顾采薇笑嘻嘻地道:“等你有了万贯家财,再来跟我说,哈哈……而且,巴姐姐这么年轻,想要儿子,自己可以生十个八个的。”
“我都三十了,”巴云娘道,神情有些自嘲,“好多女子到我这年龄,都可以做祖母了。再说,我一定是个失败的母亲。你看我弟弟,几乎我是又当姐姐又当母亲把他养大,结果呢?”
因为受过伤害,所以望而止步。巴云娘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有做母亲的勇气。
“你母亲和弟弟,现在?”顾采薇看着她目露伤感,问道。
“我弟弟被人设计,在赌坊里输尽了全部家产,被人打瘸了腿,卖身为奴,我母亲为了救他的命,也自卖自身。”巴云娘淡淡道,只有桌上握着杯子的微微颤抖的手,泄露出她此刻并不平静的心情,“我让人把他们赎出来,安置在老家的一所旧宅子里,每月送些供养,足够生活,却不容挥霍。采薇,我曾经发誓,再也不会管他们,可是事到临头,我发现,我还是没有他们心狠。”
顾采薇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巴姐姐,我懂,我明白。”
这个女人,外表有多强大,多无坚不摧,内心就有多柔软,多渴望被爱。
“采薇,我很累。”巴云娘把下巴抵在她的肩头,喃喃道。“离开这段时间以来,我为了东山再起夙兴夜寐,然而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有一个声音在问我,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谁,又有什么意义?”
青王穷追猛打,她面上虽然冷淡,但是心里不会一丝波澜也没有。可是当她紧闭的心房,微微敞开一点点,想要试图接纳时,他却在青楼里,为了梳拢红牌与人大打出手,一掷千金抱得美人归。
心里那颗还没有萌芽的种子,生生被人浇上了开水,再也发不了芽了。
顾采薇心里难过,轻声道:“巴姐姐,我知道你很难,可是再难也要活下去。人生虽然短暂,可是你还有大把时光,为了以后能遇到的所有美好的人事,好好地生活,等着他们。”
“嗯。”巴云娘点头,从她肩上抬起头来,又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笑道,“还是从前味道,手艺没有退步。哦,对了,你的舌头好了吗?”
顾采薇摇头,不以为意道:“好不了了,但是也习惯了。”
“你说,宋将军怎么就混到了如此境地!”巴云娘换了话题道,“上次劫后余生,我心里暗暗想,要是三皇子做了皇上,就不会再有波折了。没想到,现在比从前,好不了什么。这真是……那该死的陆家,坏事就坏在他们身上。”
陆家之奸佞,一家独大,只手遮天,朝廷内外,无人不知,然而高坐金銮殿之上的那人,偏偏愿意信赖。
第六百零一章兵符
“红颜祸水吧。”顾采薇苦笑一声。
“我看本来就不是好东西。”巴云娘没有指名道姓,咬牙切齿道。
与此同时,京城皇宫之中,也有人在密谈着陆家和皇帝。
“多谢皇祖母,让霆儿出来。”成郡王跪在已经贵为太后的静妃膝前,沉稳道。
他的脸上丝毫看不出颓废和抑郁,与从前皇上还在潜邸,带他来给她请安问好时一样的神情。
“宠辱不惊,你是个好孩子。”太后早已屏退了众人,伸手把已经比她高的少年拉了起来。
陆家气势越发嚣张,已经贵为太后的静妃,深居简出,以伺候太上皇,供奉佛祖的名义拒见外人,也不过问朝事。
再过十几日是她的寿诞,大靖以孝治天下,皇上就算现在沉迷温柔乡,也不敢忽视母亲的生日,让人来请她示下,如何操办。
太后道,近些日子连夜噩梦,精神不济,要召集高僧进宫诵经,替她祈福。
这个要求简单,皇上自然一口应下,让人去办。
过了几日,太后又道,高僧说,需要她血缘关系最近的人,来替她抄写半个月的佛经,才能够彻底消除业障。
皇上天子之躯,日理万机,自然不能。那就只能从下一辈中找,皇上让几个皇子过来,太后都拒绝了。
“让霆儿来吧。他在皇庙中也是抄经反省,来慈宁宫这里也是一样。”太后淡淡道,见皇上想拒绝,又补充道,“寻常人家的老太太,过寿诞时也要儿孙都围在身边。他虽然犯了错,但是为了我的寿诞,松散几天也说的过去。等这结束了,你再让他回去反省便是。非但他,其他的孩子们,也都要带来。人老了,喜欢热闹。”
皇上本以为太后是要自己把成郡王彻底放出来,想要拒绝,但是太后已经明确表示,只是希望寿诞之时,儿孙满堂,也就顺势答应了下来。他让人把成郡王从皇庙中放出来,又当面训诫了一番,派了两个人随身“伺候”他,便把他送到了慈宁宫。
“人生际遇,起伏不定,本是常态。”成郡王恭谨回道。
“就我们祖孙在,你不用太拘束。有什么话,就对皇祖母说吧。放心,你父皇派的那两个人,在慈宁宫还不敢造次,不敢偷听我们谈话。”太后拉他坐在自己身边,慈爱道。
“孙儿这些日子,一直担心祖母。前朝后宫,多事之秋,祖母操劳了。”成郡王斟酌一番后道。
他担心,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太后,看不惯被皇上宠爱得几乎无法无天的陆贵妃,害怕她们之间起了冲突……
太后何等心思剔透之人,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冷笑一声道:“大风大浪都过来了,从前霍家和霍皇后,只手遮天,我从秀女到皇贵妃,什么阴谋算计没经历过,从未后退退缩;现在我已经是皇太后,还会害怕区区一个陆家吗?”
成郡王垂下眼眸,低声道:“小人奸佞,遮天蔽日,但终究都是暂时的。”
“呵呵,”太后站起身来,走到梳妆台前,望着自己已经隐隐有了细纹的眼角,道,“霆儿,你以为,现在的一切都是陆家造成的吗?就像当初你皇祖父在位的时候,一切事情都是霍家造成的吗?”
成郡王没敢接话,头垂得更低。
“不过他心中有魔鬼,其他的都是借口罢了。”太后脸上露出了然的嘲讽笑容,“在那个位置上,不想着江山社稷,满脑子都是阴谋算计,防备猜忌,这是本性使然。当初,顾采薇跟我说过,狡兔死,走狗烹,她害怕那一日。那时候,我还让她不必担心。但是现在看来,她的担忧,并不是杞人忧天。”
提起顾采薇,成郡王脸上柔和了些许,却依旧沉默着没有作声。
“伯涵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我知道你跟他们一直有联系。”太后问道。
“都很好。”成郡王道,“只是父皇让顾氏和几个孩子进京,怕是表舅最近很苦恼。”
“苦恼?”太后冷笑道,“他现在已经做好准备了吧。你父皇,愚不可及,割他心头肉,生生要逼反他,当然,还有你。”
“孙儿不敢。”成郡王撩袍跪下。
“虽然你父皇,比起你祖父,毫无长进。”太后脸上露出疲惫无奈之色,“可是到底是我唯一的儿子,而你,是我最喜爱的孙子。我实在不想,看着你们刀剑相向。大靖,难道要有两个太上皇吗?”
成郡王道:“孙儿万不敢有此大逆不道的想法。只愿父皇开恩,把我发落得远远的……”
“树欲静而风不止,已经身在棋局之中,全身而退,何其困难?”太后叹息,“霆儿,我知道你是个有能力的孩子。可是,我不希望看到你们父子相残,就算这件事情,你被逼迫到必须反抗,我也希望不是你亲自动手。你和你父皇不一样,你是个心地善良柔软的孩子,有些事情,一旦做了,我怕你这一辈子,都走不出来。”
成郡王磕头,道:“霆儿谢皇祖母一片拳拳之心。”
“你起来。”太后道,自己走到床铺处,掀起被褥,不知道在哪里按了一下,床铺中间竟然出现一个下沉的暗格,里面有一个巴掌大小的匣子。
成郡王走过来,太后把匣子交给他,道:“东南,辽东,漠北的兵权,你都有几分把握,若是真的起事,我不担心你不成功。但是我希望,能有更简单的解决办法。这个你拿着吧,为了体面,为了你,为了中原将士和百姓不无辜枉死,霆儿,尽最大努力吧。”
说完,她把床铺恢复到原状,慢慢走回榻上坐下,定定看着成郡王。
成郡王打开,里面明晃晃的兵符,让他激动不已:“皇祖母,这个,这个怎么在您这里?”
当初三皇子逼宫,比想象中顺利,重要原因就是可以调动京城中五万禁军的兵符不翼而飞,令现在的太上皇手足无措。
第六百零二章青王追来
“不必刨根究底,只要知道,这是真的就行了。”太后道,“霆儿,你跟他们不一样。可是皇祖母还想嘱咐你一句,将来你身处那个位置,不要变了今日性情。得民心,得臣心者得天下。与其把精力放在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