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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会？”陆贵妃假装惊讶，“成郡王对您不敬，您作为皇上和父亲，斥责几句不是情理之中吗？宋将军不会想歪了吧。”早上四点起床，把六千字写完，吃饭出发坐高铁去赶大学同学婚礼加同学聚会……我基友说，没见过你，这么能折腾的孕妇，哈哈哈哈。
第五百九十一章立储
陆贵妃如此费尽心机挑拨离间，皇上本来对宋铎和成郡王就一肚子不满，哪里能不怒火中烧，当即很是吐了一番苦水。
“皇上息怒，”陆贵妃温婉道，“宋将军和皇上一起长大，情意自不比别人。皇上大概也是爱之深、责之切。但是臣妾以为，宋将军虽然有些举动和言辞让皇上不悦，但是总归还是忠臣良将。皇上何不派他出征匈奴，趁机看下他对您的忠心，是否改变呢？再说，废太子此举，未免太过张狂，若是任由他逍遥法外，日后不一定闹出什么事情来。他对匈奴人而言，也不是多么重要的人物，说不定，咱们大靖朝大军一出发，匈奴人审时度势，就把废太子交出来了。”
皇上眼中露出思量之色，陆贵妃垂下头，心中暗喜。
“事关重大，容朕好好想想。”皇上如是说。
“皇上英明。”陆贵妃拍马屁道，给了旁边宫女一个眼色，后者悄无声息地退下，很快把熟睡的七皇子抱过来。
“来，把临儿给朕看看。”
皇上暂时把不愉快的事情摒弃，欣喜地伸出手来，要抱七皇子。
陆贵妃笑着把孩子递给他。
“又睡着了。”皇上笑道，“这小家伙，每次朕来都是睡着的。不像他姐姐那时候，总是哭闹。”
旁边的宫女身形似乎控制不住地颤抖了一下，被陆贵妃一个冷冷的眼神瞥过去，慌忙退下。
陆贵妃对上皇上，又露出温柔笑意，伸手摸摸儿子的小襁褓：“临儿知道父皇操劳一天，不想闹着父皇了。”
皇上哈哈大笑：“爱妃懂事，临儿这点随你。”说着，他仔细打量着孩子，道，“他睡着的样子当真好看，爱妃，你说临儿像你多还是像朕多。”
陆贵妃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即奉承道：“当然是像皇上多，您看他的眉眼、嘴巴，都跟皇上一模一样。臣妾有时候看着他，仿佛看到了皇上，都能看呆了呢。”
她的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娇羞笑容，灯光下如同一朵绽放的芍药，醉了皇上的心。
皇上把七皇子递给旁边伺候的宫女，抓住陆贵妃白皙的手腕，一下把她拉坐到自己怀中，摸着她的脸颊道：“爱妃好风情。”
陆贵妃脸上娇羞更甚，嗔怪道：“皇上，她们还没下去呢。”
“有什么关系？”皇上道，“后宫之中，都是朕的女人。她们见到了，只有羡慕皇贵妃的份儿。”
“皇上对臣妾的偏宠，让臣妾诚惶诚恐，唯恐哪里伺候不好，辜负了皇上。”陆贵妃娇娇柔柔道，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朕就喜欢你现在的样子。”皇上陶醉在美人香之中，“你对朕的心，朕都懂。朕暂时给不了你那个位置，但是会给你补偿的。”
陆贵妃眼中有惊喜划过，随即道：“皇上的喜爱，就是对臣妾最大的补偿。”
“不，那不够。”皇上道，“按照咱们皇家的规矩，皇子满一岁才能入玉碟，朕打算，等临儿周岁之时，大赦天下……”
陆贵妃大惊，大赦天下，那意味着皇上昭告天下，这是未来太子？只有册封太子这样的大事，才会大赦天下。
“皇上，您，您不要开玩笑。”
“国家大事，岂同儿戏？”皇上昂然道，“霆儿是朕一手养大的孩子，现在却跟朕离心，临儿朕也要亲自抚养，相信他会成为朕最优秀的儿子。”
陆贵妃缓缓跪倒在皇上膝下，诚恳道：“臣妾不求临儿盖过一众兄长，成为最优秀的人，但是希望他，能够成为最孝顺最听话的孩子，不辜负皇上对我们母子的拳拳情意。”
皇上听了这话，感动不已，把她拉起来，两人又说了许多柔情蜜意的话。
成郡王的消息，比皇上想象的，要灵通得多，很快皇上的这些言辞，都传到他的耳中。
“郡王，现在我们该如何是好？”怀恩焦急道，皇上现在已经考虑立皇储，还是个奶娃娃，可见对成郡王怨念有多深。
成郡王自嘲地笑笑：“皇祖父现在如果知道这个消息，一定很得意。我又能怎么办？父皇对我而言，既是天子，又是父亲，难道我还真要大逆不道？”
“可是看陆贵妃现在的势头，根本就没想给咱们，包括将军留活路。”怀恩咬牙切齿道。
“我从前能帮父皇把霍家斩草除根，现在难道还会怕一个漏网的陆家？”成郡王面上露出几分坚毅之色，“父皇身边有奸佞，自然要有人出来‘清君侧’。”
“您的意思是？”怀恩把“谋反”两个字，吞回到肚子里，血液中却有什么在激动地翻腾——早特么地该大闹天宫了，大不了一死，总比现在憋屈地被那昏君打压，不敢出声地强。
看着怀恩握紧拳头，跃跃欲试的表情，成郡王道：“那只是最坏的打算。”
但是眼见着皇上陷于陆贵妃的温柔乡中越来越深，甚至允许她三番两次干预正事，还要想要越过自己立储，成郡王觉得自己该有所行动了。
怀恩眼珠子转转，发狠道：“皇上既然说，想等周岁之后立那小奶娃娃，那还要看那小奶娃娃有没有命活到周岁。”
成郡王摇摇头：“怀恩，不要轻举妄动。这件事情上，一动不如一静。我在宫中虽有眼线，但是现在从来不让他们做事，因为一旦露出蛛丝马迹，许多欲加之罪，都会按在我身上，到时候就再也难翻身了。我这七皇弟，是个很有意思的棋子，也许哪天，就会派上大用场。”
说着，他脸上露出嘲讽的笑意。
怀恩虽然不解，但是也没多问，朝中争斗倾轧，成郡王胸有成竹，自己只管听他的就是。
“那您说，皇上会派将军出征吗？”怀恩有些担心顾采薇，“那姑娘……”
“会。”成郡王冷然道，“陆贵妃此举，不会无功而返。只是我还在想，为什么废太子，要费尽心机让大靖朝出兵？难道，他就不担心自己的安全？怀恩，你把小青最近带回来的信都给我拿来。”
第五百九十二章出征
怀恩听命去他书案之上取了信来——他们两人谈话的时候，绝对没有第三者在场，守卫的人都被驱使得远远的。
“郡王，我出去看看，小青有没有新的信来。”
“去吧。”
过了一刻钟不到，怀恩匆匆回来，把信交给正把一叠信展开，皱着眉头细细翻看的成郡王：“是将军的信。”
顾采薇用的信纸，一般都带着香气，而且一般又厚又重，絮絮叨叨，见信如见人。
而宋铎的信，总是言简意赅，薄薄一张纸而已。
成郡王接过来翻看了下，眉头舒展开，冷笑道：“这就对上了。”
怀恩忙问怎么了。
成郡王站起身来：“表舅那里的消息，废太子投奔大王子了。那么接下来，如果我没猜错，表舅要被下令攻打的，一定是九王子伊屠顿所在。”
他剥丝抽茧，已经分析出了事情的绝大部分真相。
“攻打哪处，将军不得随时自己调整？”怀恩不解。
“从前，皇祖父会安排一个霍广思，这次未必不会有一个陆广思。”成郡王面上笑意更加寒凉——自己亲生父亲，和他的亲生父亲，真真是亲父子。“怀恩，笔墨伺候，我要给表舅写信。”
他要自己得到的消息和猜测，都告知宋铎。
写完信，他持笔有些犹豫，对着桌上剩余的空白信纸，直到墨滴滴落，也没落笔。
“算了。”他把弄污的几张宣纸扯起来，团做一团扔了出去。
他在犹豫是否要给穆彻写信，但是思量再三还是作罢。穆彻未必会愿意参与到这场纷争之中来，虽然有拂衣在，但是穆家中立的立场，估计也不会因她而变。
宋铎收到成郡王来信之后，带着幕僚们商议到了后半夜，回到营帐的时候，顾采薇已经靠着床栏睡过去了，小炉子上温着给他做的宵夜，微微冒着热气，散发出浓郁的香味。
他因为皇上荒诞行为和即将到来的动荡而不安的心，被眼前的温情安抚了许多。
他缓步上前，想把她放到床上，换个舒服的姿势，却不想把顾采薇惊醒。
“表哥，你回来了？”她揉揉惺忪的双眼，站起身来要伺候他更衣，“什么时辰了？我怎么就睡过去了？鸡汤，我的鸡汤……”
“鸡汤好着。”宋铎把她按到床上坐下，“子时过半了，你先睡，我自己来。”
“我听说你在跟他们议事，想着就会很晚。”顾采薇伸手把他腰带解开，“我睡了一觉，不困了。你换衣服，我给你盛鸡汤去。”
宋铎看着她眼底的青黑，心疼道：“久安这几日生病，把你累成这样，就不用总记挂着伺候我。这么多下人，留着他们做什么！别她刚好，你又病倒了。”
久安挑食又娇弱，虽然顾采薇极力替她调养，但是还是时常生病。这也是宋铎对她格外偏爱的原因——那么小小的柔软的一团，病得一点儿精神都没有，哀哀喊着“爹爹，难受”，真的把他的心都揉碎了。
“我哪有那么脆弱？”顾采薇笑道，起身给他盛汤，“表哥，你这些日子才是真累了。还在为废太子的事情忙着？来，小心烫。”
宋铎接过鸡汤，拉她坐在自己身边，表情严肃，动了动嘴唇，话还是说出了口：“悯敏，我想跟你说些事情，你心里提前有个准备。”
顾采薇一听这话，心猛地沉了下去，却勉强笑道：“表哥，你说。”
待宋铎把事情说完，顾采薇抓住他手腕：“表哥又要出征？皇上还会派人来监军？”
她一下子联想起宋铎九死一生的那次，心像被人狠狠用绳子勒住，疼得几乎喘不过来气。
看着她因为激动而发红的面颊，宋铎轻轻拍着她的手背，安抚道：“你放心，我吃过一次亏，不会再吃第二次。本不想跟你说这些，但是出征估计是板上钉钉之事，提前总要妥善安置你和孩子们。”
“表哥想如何安置孩子们？”顾采薇冷静了几分问道。
“想着跟你商量下，你觉得哪里好？”宋铎心里隐隐觉得，这次的事情，还会有许多幺蛾子。单纯出征，对于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加上朝廷内斗，匈奴里应外合，还有储位之争等诸多事情，变数实在太多。
顾采薇认真思量一番，道：“把他们送到江南，去找彩霞吧。娘在那里也待得习惯，让他们一起去。巴姐姐来信说，现在也在江南，也能照拂一二。”
宋铎点头：“那里靠着青王的封地，当下来看，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青王？表哥和他有交情？”顾采薇觉得这个名字，隐隐有些耳熟，却想不起来更多的内容。
“我和他没有，巴云娘和他有。”
顾采薇这才想起，这不是巴云娘被胞弟出卖之后，夺了巴家大半家产的那个富贵王爷么？按辈分，还是当今圣上的小皇叔。他和巴云娘，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