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湖柳月,这可都是千金难买之菊啊。
“多谢各位的赏光,前来参加赏菊宴,为表谢意,本宫特意派人搜寻到了这几盆绝世之菊,就请诸位尽情欣赏吧。”大皇子笑着举杯说道。
众人附和着喝下酒,二皇子勾起唇畔,笑了笑道:“大哥,光是赏菊未免有些太过无趣了,在座的小姐们都精通琴棋书画,不如我们举办一场比赛吧?”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只是不知这赌注为何物好呢?”五皇子抚掌附和道。
二皇子眼里精光一闪,道:“就以这四盆珍菊为奖励吧,大哥可舍得割爱?”
“有何不舍。”大皇子神情淡淡的道,随即问向众人,“诸位小姐以为如何?”
在座的千金小姐们来参加宴会的目的本就是为了扬名京城,再则今日宴会上来的不是世家贵族的公子,就是寒门之中的有才之士,甚至还有四位尚未娶妻的皇子。这些男子们个个都前途不可限量,若想得到他们的青睐,这不就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众位小姐都心照不宣的默认了,只有息雯,她此刻正专注的看着庭院中央的那四盆菊花,特别是那盆绿牡丹,它外层花瓣呈浅绿色,浓绿的心瓣向上卷曲,碧绿如玉,晶莹欲滴,炫彩夺目。
与此同时,远处的陈冰儿望着摩拳擦掌准备表演才艺的各位小姐,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她从出生就生活在乡下,擅长的只是打水做饭、洗衣砍柴这等粗活,至于琴棋书画、闺秀技艺这些她是一窍不通,虽说到京后她也开始学习,可是自己也不过学习了短短半月,又如何比得上这些从小刻苦学习的千金小姐们呢,她怕是少不得要被人嘲笑了,只希望不要连累了梁大哥……
宴会中间很快搭好了一个简单的表演台,礼部尚书家的李小姐自告奋勇第一个上台表演,她一曲笛子吹得悠扬婉转,引人入胜;紧接着是户部尚书蒋家的小姐,她柳腰款款,莲步袅袅的跳了一首蹁跹舞;清贵之家的卢小姐弹了一手极美妙的琵琶曲;左相府的闺秀刘小姐一副妙手丹青甚至引来了美丽的蝴蝶!
这样难得的机会,这些小姐们都拿出了自己压箱底的拿手绝活,众人看的眼花缭乱,纷纷拍手叫好,一时间还真有些分不出高下。
就在众人犹豫不决的时候,唐宥的目光落到了谢斐和息雯的身上,他微笑着道:“大皇子,安平公主还没有表演呢!”
说着,他讨好的看了眼谢斐,道:“斐哥,让你家公主弹一曲吧,小爷我早就耳闻安平公主琴艺高超,可惜上次太后寿宴我错过了,这次你就满足下我,让我饱一饱耳福呗。”
谢斐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淡淡道:“我无所谓,息雯愿意就行。”说着,他侧头看向了身边的息雯。
息雯微扬小脸,一双清澈的眸子里满是渴望,她抿抿唇有些犹豫道:“我,我喜欢那盆绿牡丹……”
“那就去吧,有我在,别害怕。”谢斐点点头,清浅一笑道。
息雯喜出望外的点点头,不自觉的笑了,语气轻快道:“那我就献丑了。”
说着她便起身走到台子上,轻拂衣袖,施施然坐到了琴台前,一双白皙胜雪的纤纤玉指就这么搁在琴弦上轻轻拨动起来。
琴音如泉水般清泠作响,声音婉转缠绵,恰似高山流水相逢,转而又如黄莺鸣叫,随着手指渐渐加快,那琴声更是越发清越空灵,继而又变得缠绵悱恻起来,弹奏间息雯蓦然抬眼看向谢斐,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谢斐的眼神专注而有情,霎时间息雯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只剩他们二人。
众人看着两人郎情妾意的样子,只觉得这琴声都越发使人陶醉了,化作一个娉婷曼妙的仙子在两人之间婉转纠缠。
一曲结束,大家还陶醉在其中,待息雯回了席位,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纷纷向息雯投去惊羡与赞叹的目光:“安平公主的琴技实在高超,我等真是难以望其项背啊。”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我今日才算是真正见识了!”
众人兴致高昂的议论起来,息雯甚是羞涩的低下了头,她素白的手在桌子底下搅动着手帕,白皙的脸颊早已红的烫人,连脖子和耳朵都染上了丝丝红晕。
谢斐侧眸看着身旁的娇小女子,清冷的眸子里染上了几分笑意,不动声色的道:“弹得不错。”
他的声音很低,息雯几乎以为自己幻听了,愣愣的抬起头,正正对上他低头浅笑的眸子,心间霎时间酥酥麻麻了起来,红着脸结结巴巴的道:“多,多谢夸赞……”
众位小姐使尽浑身解数的表演最终却为息雯做了嫁衣,虽然她们也承认安平公主的琴艺的确无一人能及,但是让她们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她们真的非常不甘心。
就在小姐们皱眉想着对策的时候,户部侍郎之女李小姐正好看见陈冰儿嘴角含着淡淡的冷笑,她心头怒火一气,遂冷声说道:“看陈小姐这幅胸有成竹的样子,莫非是有什么更好的才艺,不如表演出来让大家欣赏一番?”
刚还热闹万分的宴会瞬时间安静了下来,僵持间,陈冰儿皱着眉开口道:“李小姐,冰儿出生乡野,并不擅长什么琴棋书画,只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李小姐听了这话,眼睛一亮,心下不由得高兴了起来,要的就是你不擅长,既然安平公主一曲艳压群芳,那么就由你再来衬托一下我们好了,当下立刻笑道:“陈小姐不必谦虚,你既然能入了梁大人的眼,定然是有什么不凡之处,还请你不吝赐教,也给大家表演一下吧。”
两人谈话间,其余千金小姐们也想通了其中关窍,纷纷邀请起来。之前梁邵看到息雯弹琴时和谢斐眉目传情,心中本就不爽,现下也不顾陈冰儿的为难,脑子一热,道:“冰儿你就去表演一个吧。”
梁邵想得很好,他以为只要是女子,就会有一两样拿得出手的才艺,却不知,陈冰儿能吃饱穿暖就不错了,哪儿还有闲钱去学习什么琴棋书画,更不用说乡野之地哪会有什么技艺大家,所以就算有钱也是学不到京中女子这般高的技艺的。
陈冰儿无法,只好起身去了台子上,四周投来千金小姐们等着看自己笑话的恶意目光,在众人的催促声中犹豫了一会儿,她心一横嘴一张,唱了一首自己乡间的山歌。
其实这首歌唱的还不错,特别是陈冰儿自身的声音本就惹人喜爱,但是这些千金们的技艺哪个不是经过千锤百炼而成,可想而知,陈冰儿这种清汤寡水般的歌曲实在是上不得台面。
刚开口唱了几句,那些公子小姐们便忍不住笑了起来,渐渐地笑声越来越大,陈冰儿的脸红成了一片,嗓子眼就像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了,她颤抖的嘴缓缓抿紧了,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手背上青筋根根凸起。
强忍着泪水再次开口,唱完后陈冰儿一步一步踉跄着回了位子,她身边的梁邵虎目圆瞪,脸色铁青,看到陈冰儿惨白的脸,他不仅没有安慰,反而恼怒的扭过了头。
作者有话要说:
想看昆池岩,但是我又害怕,有没有看过的小可爱,给我打下马/赛克昂?
第11章 红消香断有谁怜
“哎,这梁邵还真是瞎啊,为了一个无权无势的村姑,居然枉顾皇上的赐婚!”
“谁说不是呢,安平公主有才有貌,还有个疼爱她的父皇,娶了她瞬间青云直上,稳赚不赔的买卖啊,偏偏有人身在福中不知福。”
“也不能这样说吧,不是说安平公主身子娇弱,不宜怀孕生子——”
“男人三妻四妾,还怕没有孩子?”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伴随着嘲笑一点一点传进梁邵的耳朵,他脸上僵硬的笑着,额头处却根根青筋暴起,“啪嗒”一声,梁邵手中握着的筷子折成了两截,这轻微的声音,除了他身旁的陈冰儿外,就再没有人听见了。
陈冰儿听见响声,脸色瞬间煞白,她清楚地知道梁邵有些后悔了——不,不可以,她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
心中悲愤异常,陈冰儿的脸上却不显分毫,没有人发现她袖子里紧握的拳头,指甲早已把手心掐出了血痕。
梁邵也没有发现陈冰儿的异样,他深深的沉浸在后悔和不甘的情绪里,他年少成名,官居高位,又得皇上赐婚,一直是众人崇拜和羡慕的对象,不过短短数月,怎么一切都变了样?
安平公主本来是他梁邵的未婚妻,那些惊羡与恭喜也应该是他梁邵的!
一片热闹声中,梁邵突然站了起来,对着谢斐拱了拱手,高声道:“素闻谢世子文武双全,无人能及,不知今日是否有机会让梁某人见识一下?”
此言一出,满园俱静,所有人的表情都变了,谢世子虽然才华横溢、学富五车,但看他那副文质彬彬、弱不禁风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也说不上文武双全吧?
谢斐转眸看向梁邵,淡淡道:“想见识也可以,端看你付得出什么代价了。”
梁邵皱眉想了起来,他出生商户,自身的底蕴其实没有什么,这几年行军打仗,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不过上次打了胜仗,他还真搜刮到几幅名画,遂开口道:“听闻谢世子醉心山水,梁某人手上正好有幅齐大家的《山水秋明水墨图》,不知能否请得动世子与某较量一番?”
谢斐低头浅饮一口美酒,沉吟一瞬后点点头问道:“你想如何比?”
梁邵面露喜色,这谢斐还真是妄自尊大,居然敢让自己选择比赛方式,也好,趁此机会自己定要好好挫挫他的锐气,让安平公主和这些嘲笑自己的人看看,他梁邵绝不是谢斐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用之人!
思及此,他四下环视一周,看到远处的弓箭和靶子,微微一笑道:“正好宴会上备有弓箭等物,我们不妨就来比比看,谁能用弓把箭矢射的更远、更准,世子意下如何?”
话落,四下俱静,所有人都一脸鄙夷的看着梁邵,他们真的没想到,看起来光明磊落的梁邵居然用心如此险恶——谢世子擅长的是文,怎么可能比得过箭术精湛的梁邵,他以己之长攻谢世子之短,实在为人所不耻!
“尚可。”谢斐轻轻挑了下眉,淡淡一笑道,“本世子就陪梁侍郎玩上一玩,聊作消遣。”说着,谢斐双手一撩锦袍就要起身,一双白皙的素手却拉住了他的衣袖,他转头一看,正好对上息雯担忧的目光。
“世子……”息雯半咬着下唇支吾道。
“不必担忧,我自有分寸。”谢斐轻声安慰道。
息雯抿抿唇,在谢斐坚定而温柔的目光下犹豫了半晌,这才点了点头,缓缓松了拽住谢斐衣袖的双手。
下人们很快便在庭院里准备好了箭靶,第一道箭靶距离起射点二十米,此后每道箭靶依次递加二十米,最后一道箭靶赫然排到了两百米外。
谢斐和梁邵一下到场中,众人也跟着起身,自觉的在两人身旁围着凑起了热闹,只剩下唐宥几人围在桌子边神神秘秘的捣鼓着一个简易的赌盘。
陈玉宴首先从怀里摸出三张一百两银票,“啪”的往桌子左边一拍,道:“我押斐哥赢!”说完就看向唐宥。
唐宥在自个儿钱袋里摸了半天,终于掏出几块细碎的银子,甚是豪迈的往左边一丢:“我也押斐哥赢,我相信以他的阴险狡诈,肯定赢得对方连裤子都不剩!”
陈玉宴嫌弃的看了看那几块碎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