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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谱,交还到了他的手上。
“舅舅,秀儿见到田桐了。”
“她知道了?”
杨清凡猛然地抬起了头。
“田桐大概没有告诉她。”
杨澈摇头道:“秀儿应该还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了。”
杨清凡目光沉暗地,在九武的身后也走出了账房。杨澈落寞地走到了窗边,窗台上摆放着江柃羽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他的那盆辣椒。带着微微辛辣的花香钻入口鼻,原本开春之后,小辣椒就可以结成,她曾经说过要在“杯莫停”里面推行辣菜。
但是那么突然她就走了。
除了给他留下了满腔的怅然之外,她什么都没有留下来。
☆、119…一腔热忱
九武离开杨澈的账房,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便动手去收拾东西。
虽然杨清凡说了给他三天的时间考虑,但他明白自己即使考虑再长的时间,都不会改变要上京去找江柃羽的想法。
她明明答应过会等他。
等他攒够了钱之后请八人抬的花轿,真真正正的娶她进门,然后他们生儿育女一起过圆满的日子,但她怎么可以这样言而无信,突然之间说离开就离开?
“九武哥——”
杨秀儿被表哥杨澈打发离开账房,她回了自己的房间之后,思前想后了好一会,最后还是决定来找九武。她进门看到九武正在收拾东西,一下子就揪紧了自己的衣摆。
“你要离开‘杯莫停’吗?”
既然江柃羽已经不在,九武或许也就不会再留下来,他收拾东西是不是要回村子里去?
“我要去京城。”
九武继续收拾着东西,他把他娘子的衣物也整理打包,打算一并背到京城去给她。假若江柃羽真的是徐王府的郡主,自然不会再需要这些布料粗糙、做工不精致的衣物,但他在心底里面无法接受杨澈的说话。
江柃羽跟他在一起,生活了将近一年的时间。
她懂得那么多种地的事情,从来不怕吃苦、不怕脏累,她半点金枝玉叶的郡主的习气都没有。
他的娘子只是普通人,他们一定是搞错了。
他把东西全部都收拾好,杨清凡给了他三天的时间做准备,了解清楚去京城的路该怎样走,他立即就要出发。早一天抵步京城,他就可以早一天见到他的娘子,他们或许还可以赶得及回来过年。
“你要带羽姐姐回来吗?”
九武满腔的热忱,杨秀儿把自己的衣摆揪得更紧,“她与我的大表哥说不定已经成亲,她不跟你回来怎么办?”
“她会回来的!”
九武停下了动作,一下子便红了眼睛。
他虽然固执地打断了杨秀儿的说话,但是江柃羽会不会回来,他却是半点把握也没有。他的心里像是有冬天的冷风吹了进来,冷嗖嗖的,他的娘子跟着御王走了,把他的温暖也全部都带走了。
“她不会再回来的。”
杨秀儿看着九武摇头,任谁都知道江柃羽不可能放弃郡主的身份,只有九武这么傻乎乎的,认定了她一定会回来。
“她会,一定会!”
九武生气地把包袱放回了床头,胸口起伏地瞪看着杨秀儿。
“让我跟你一起去京城好不好?”
杨秀儿抬起了头看着他,“我以前在京城生活过,而且我两三个月前才跟表哥去完一趟回来,我知道徐王府、御王府都在什么地方。我可以给你带路,不然你要怎样找到羽姐姐?”
“不要。”
九武拒绝地摇头,“我自己能够找到我的娘子。”
杨清凡的质疑没有错,他长到十六岁离家最远的地方,就是从村子来到了城里面。他的确需要有人给他指路,但是这一路上京他可以赶的路杨秀儿不可以,他可以吃的苦杨秀儿也不可以,他带着她只会受到束缚,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行动。
“但是——”
杨秀儿想要继续开口争取,她是真心的希望跟九武一起上京。
“我自己去京城就可以。”
九武把衣物以及包袱放好,“我去后厨帮师父干活,你走的时候替我合上门。”
他大步地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很快就要过年酒楼里面的事情很多,但是他却在这时候要离开,临走之前他要帮杨清凡把活儿都尽量地做完。
“九武哥!”
杨秀儿在后面叫唤,但九武却是头也不回。
她不过是希望能得到更多的关注,但是她再一次受到了他的冷落,眼里含着委屈的泪水,她合上了九武的房门,一跺脚转身奔回了自己的房间。
九武在接下来的两日里面,向杨清凡告假回了一趟村子里面。
他找杨澈的车夫仔细地询问过,大概知道了上京的路程该怎样走,他把所有的积蓄都拿了出来,这一路上要吃饭要住店,他的银两根本就不够。他不想向杨澈以及杨清凡开口,他能够求助的就只有他的二叔田长三。
在茅草房的床板下面,江柃羽种了一地的天麻。
半年多的时间过去,药材埋在土里面一直在生长。田长三跟随着九武进门,扒开一角土层看到这些名贵的天麻,两眼都在放光。天麻一直都只靠野生采挖,但是九武的娘子居然不可思议地,把它们种在了床底下面,这间破败得来一阵风,仿佛就能把屋顶吹跑的茅草房,竟然埋藏着如此值钱的东西。
“二叔——”
九武看着田长三开口,“如果你想要我可以把它们全给你。”
这批天麻是他的娘子的心血,她原本说的是替他积谷防饥,种上两年收成卖掉之后他就可以不用再过苦日子。现在距离收成还有很长的时间,他只能是忍痛把它们全部都卖掉。
“当然要!”
田长三对于赚钱的机会,从来就不会轻易地放过。他再次确认地询问九武,“你确定只要你说的数目?”
“是的。”
九武老实地点头。
他找上门去向田长三求助,虽然明知道被他压价,但他还是答应了下来。现在他一心只想找到他的娘子,其它的任何事情都不再重要。
田长三生怕他会改变主意,立即就把银两给了他。
九武作为交换把屋子的钥匙给了田长三,他用他娘子留下来的天麻,换到了上京剩下来所需的路费,然后他才回到了“杯莫停”。因为只向杨清凡告了半天假,所以他回到酒楼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
“九武,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他进门便被堂倌阿福拉住,“有位从京城来的大夫找你的娘子,他等了你半天,现在正在杨掌厨的房里,跟少爷一起在用晚饭。”
“他要我去见他吗?”
江柃羽跟随着杨澈上京,受伤的手臂得到热心的名医的相助才得以痊愈。九武曾经听她提及过这位好吃的大夫,但是却没有想到他真的闻着香味,一路从京城来到了“杯莫停”觅食。
“去吧,他们都在等你。”
阿福推搡着他进门,“你再不过去,只怕杨掌厨就要大发脾气。”
九武不敢有怠慢,赶紧回房间把包袱放下,然后急步赶去杨清凡的房间。
☆、120…好吃大夫
晌午时分九武才刚刚出门,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就驶近了“杯莫停”。
从容地掀起车帘走下车的,正是在京城里面那位花了二两银子,只为买回几只番薯的好吃大夫谢惟一。他跟江柃羽之间有过约定,待到他有空闲的时候,要到酒楼来找她试新菜。
眼见年关将近,他的馋虫发作,于是便坐上了马车一路而来。
“客官,请问几位?”
阿福眼见有客人上门,立即就上前殷勤地招呼。
谢惟一的目光扫过店里的食客,他进门就闻到了一阵阵的香味,当中有他熟悉的党参、淮山、红枣以及胡椒,掺合着浓郁的肉香扑面而来。他一个早上都在马车上颠簸,这一刻是真的饿了。
眼见其它的食客,围着炭炉一边煮一边吃,他两眼都冒出了亮光。
“给我来一份跟他们同样的。”
“对不住啦。”
阿福抱歉地开口,“这是我们店里特有的‘猪肚煲鸡’,每日限量供应,客官您来得太晚,今日已经卖完了。”
“一定还有的。”
谢惟一咽了咽口水,这么新颖的菜式,他非要吃到嘴里不可。
“真的没有了。”
阿福连声地道歉,“一煲‘猪肚煲鸡’要用上一个完整的猪肚以及一只完整的鸡,鸡倒是不难找,但猪肚实在是有限,所以来得晚了我们就只能是抱歉啦。客官你只有一个人,吃不完这么多的份量,我替您再叫一份其它的菜肴好不好?”
“我只要这个!”
谢惟一用筷子敲着桌子的边沿,终于记起了自己此行是来找人的。“你去叫杨澈或者是江柃羽出来见我,就说我一定要吃‘猪肚煲鸡’,让他们给我想办法,想不出来我今天就不走了。”
“原来客官认识我们少爷?”
阿福还从来没有见过像谢惟一这样的客人。
他请教完他的姓名之后,连忙走去账房把杨澈找了过来,然后又去后厨通知了杨清凡。
“谢大夫!”
杨澈接到消息之后急步赶过来,看到谢惟一眼中都是意外。他原本以为这位大夫只是随意地说说,结果他真的为了尝新菜,就不畏严寒大冷天的从京城赶了过来。
“怎么不见羽姑娘?”
相较于连菜刀也不晓得怎样拿的杨澈,谢惟一更挂念的人是江柃羽。
“你来得很不凑巧,她已经回了京城。”
杨澈叹息地摇头,谢惟一来的太不是时候,江柃羽刚被御王带走了两日。谢惟一拍着桌子惋惜道:“我赶了这么多的路过来,她怎么就不等我呢?”
“你这个馋鬼怎么跑到我这里来?”
谢惟一正跟杨澈在说话,身后有中年男子的声音响起,他回过头去看到的是杨清凡正向着他走过来。
“杨清凡?”
谢惟一霎时间意外得嘴巴都无法合上,与杨清凡交换着目光,许久之后才开口道:“我回京之后有找过你,但你怎会到了这里?”
“陈年旧事就不要再提。”
杨清凡走近谢惟一的身边,二三十年的时光一下子过去,他们都不再是昔日的青涩少年。但难得的是这个人的性格、脾气没有半点改变,他一下子就认出了他。
“舅舅,你认识谢大夫?”
“你现在当大夫了?”
杨清凡上下打量着谢惟一,对他会成为大夫半信半疑。“我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认识了这么个只晓得吃的家伙。”
“谢大夫在京城的时候,曾经替柃羽治过伤。”
杨澈相当了解杨清凡的脾气,自从离开京城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露出愉悦的笑容。这一刻重见故友,他像是放下了心头的包袱,心情显得十分的轻松。
他连忙让杨清凡以及谢惟一坐下,又让阿福重新泡了热茶过来。
“叫我惟一!”
谢惟一眼见杨清凡的目光看视过来,连忙赶在他开口之前把他打断。杨清凡鄙夷地瞪看了他一眼,话到嘴边却是咽了回去,谢惟一不无得意地笑了笑,两个人之间虽然多年不见,但庆幸的是默契依旧。
“客套说话能免则免,你先把那个什么‘猪肚煲鸡’给我弄一份上来。”
“真的没有了。”
杨清凡摇头,方才阿福去叫他的时候,已经跟他说了谢惟一想要吃“猪肚煲鸡”,但一个中午就只做了十几份,现在已经全部都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