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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下去。对于田贵利的性格养成,她是非常能够理解。
自小就知道自己是私生子,他一直跟随着田长三长大。
田长三不会是称职的养父,只怕田贵利从小到大,都没有人教晓他明辨事非,他完全是按照自己的性格不受约束地长大。认回了有钱有势的亲生父亲,使得他内心的虚荣膨胀,他变得更加的肆无忌惮。
他跟杨澈在身世上有很多相同的地方。
但杨澈是真正的谦谦君子,他以一种非常和善的态度处世,性情温和与世无争,所以她是真心的欣赏这个,洁净得像是白莲花一样的男子。而田贵利的性格却是棱角毕露,假若他能够把他的聪明用在正途,日后一定会大有出息,但如果他不知悔改继续在岐路之上越走越远,只怕会毁掉他的一生。
“为什么你就是不肯领我的情?”
田贵利的眼中有一抹痛楚,他瞪看着江柃羽渐渐的怒意积聚。
“不是你喜欢我,我就一定要喜欢你。”
感情从来就不是可以定出条条框框的事情,如果九武不是在她最艰难的时候向她付出真心,或许她也不会被他打动。她一直记得他们在山林里面种蘑菇和木耳的日子,她心里的位置只够容纳一个人,只要他不再做出让她失望的事情,她都不会把他摒弃在心门之外。
“即使你现在不喜欢我——”
田贵利的眼中燃烧着欲望的火光,“你以后也一定会喜欢上我的。”
“你要坚持这样的想法我也无话可说。”
江柃羽在心里面叹气,“杨澈与你我之间的事情无关,如果你不想让我更加憎厌你,请不要再去打扰他。”
“我找上他不光是因为你。”
田贵利把自己的手收了回去,拂着衣袖带着手下的伙计扬长而去。
江柃羽揉着被他攥痛了的手腕,除了对着他的背影叹气之外,实在是没有其它的办法。
一直等到田贵利走远,江柃羽才举步走进“杯莫停”里面。
即将要到打烊的时分,酒楼里面的食客陆续地离开。杨澈在前厅之中独坐了良久,这刻正起身离开,江柃羽跟随在他的后面,一直走进了后院之中。
“杨公子!”
她在身后开口,快步追赶上了杨澈。
在冷冬之中桂花都已经落尽,只余枝头墨绿的枝叶。杨澈停下了脚步,他这日身上穿着的是一袭干净整洁的天青色的缎面长袍,翩然卓立在长廊之下,整个人看上去秀雅清俊。
“今天出去了吗?”
他看着她平静地开口,自从拒绝了他的求婚之后,两三个月下来他们之间还是初次如此接近在站立在一起。江柃羽迎看着他温和的眉眼,心头之中再度有那股难明的思绪涌上来。
“是的。”
她点了点头回应杨澈的询问,“方才田贵利带着伙计上门,我很抱歉因为我的鲁莽给你添了麻烦。”
“中午前去‘枫林晚’的人是你?”
杨澈秀气的眉心蹙起,田贵利放下狠话要他走着瞧,他当时还没有意会到上门去砸坏了他店里碗碟桌椅的人是江柃羽。
“是我和九武。”
江柃羽坦白地承认,“我们原本只是想见识一下,希望能够想到办法帮助‘杯莫停’,结果在店里与他发生争执,双方闹得十分的不愉快。”
“你能够说得出他的名字,你们早前已经认识?”
杨澈眼神复杂地看着江柃羽,她为了“杯莫停”的生意前去“枫林晚”,他需要她的一个理由,去浇灭他心头蠢蠢欲动的希望。
“他是九武的堂兄,我在京城的时候就曾经碰到过他。”
“那个给你银票的人?”
杨澈记得那夜在月色之下,他与江柃羽倾心相谈,他们甚至还下厨亲手制作蛋饼。
“我起初不知道他是‘枫林晚’的少东主。”
“你不需要抱歉。”
杨澈叹了一口气道:“即使没有你们前去,他也同样会带着人上门来挑衅,他们是冲着舅舅而来的。”
“杨掌厨?”
江柃羽猛然地睁大了眼睛。
方才在大街之上,田贵利离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重现脑海,他说找上杨澈并不光是因为她,这个小混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在京城的时候,我与舅舅经营过另一间酒楼。”
杨澈看着江柃羽继续开口道:“九武的堂兄的意思是,要让我们像是当初卖掉那间酒楼一样,把‘杯莫停’也关门结业。”
“他竟然如此放肆?”
江柃羽倒抽了一口冷气,田贵利疯起来果然是拦都拦不住。
“舅舅早晚会知晓这件事情,我怕他听了之后会伤心。我们已经避让出京城,但还是有人不肯放开我们,处心积累要继续让他难看。”
“跟当初杨掌厨的汤谱被偷走有关?”
“是的。”
杨澈再度叹息了一声,“我不想看到舅舅再次被刺伤。”
“你打算再退让?”
江柃羽十分清楚杨澈的性格,他并不是那种凡事强求的人。
眼下“杯莫停”的生意,几乎都要被田贵利经营的“枫林晚”抢光,他在心灰意冷之下,会不会真的选择结束掉酒楼的经营,像是离开京城一样再度寻找清静的地方落脚?
“不作出退让难道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杨澈眼神无奈地摇头,他是真的不愿意看到杨清凡的伤疤被撩起,身为男人最无法忍受的是身边的女人的背叛,而他同时还被一手教导出来的师弟,狠狠地弄至身败名裂。
“退让不是最佳的办法。”
江柃羽的心头一时间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你们越是退让越是让他们得寸进尺,有些伤疤并不是隐藏起来就可以痊愈。”
“你想我怎样做?”
“让我再试一次好不好?”
江柃羽看着杨澈请求地开口,她一整个下午都在大街之上流连。几乎踏足了城里所有的饭馆以及小酒楼,用心地记录下这里的民风和饮食习惯,她或许可以给“杯莫停”出谋划策一次,替它把流失的食客都重新吸引回来。
☆、092…新鲜栗子
打烊之后的“杯莫停”,里外都逐渐地安静了下来。
江柃羽与杨澈的目光对视,她的心头有很多的想法,却不知道会不会成功。但是如果什么都不做,他们只能是任由眼前的困境越演越烈,放手一试或许还有机会冲破牢笼。
“你知道我无法拒绝你任何的要求。”
杨澈轻叹了一声,从他停下脚步与江柃羽对话算起,这已经是数不清第几次叹息。他向她求婚被拒,明明知道不应该再说这样逾矩的说话,但他凝看着她在冷风中被吹红的脸,心底的触动便像是决堤的潮水一样涌上来。
他想像着她一个人冥思苦想的样子。
从最开始吸引他的,就是她这种无论遇到多大的困境,都不会轻言放弃的态度。
她被人贩子拐卖,失去了从前的全部记忆。
但是她在山林里面,与九武一起种蘑菇种木耳,她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从来就没有自怨自艾也没有放弃。她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身上像是有一轮的光彩,深深地吸引着身边的男子,为她倾心为她痴迷。
“谢谢你还能够相信我。”
江柃羽回避着杨澈渐渐变得炙热的目光。
把她的躲避都看在眼里,杨澈脱缰的思绪拉扯了回来,苦笑着摇头道:“你替‘杯莫停’想方设法,说谢谢的应该是我才对,又何必如此的客气?”
他的心慢慢的冷却了下来。
她从头到尾一直在向他道谢,除了“谢谢”之外,他们之间已经再没有更多的说话。
江柃羽与杨澈在廊下分手,看着他走回自己住的院子,她才举步往后厨走去。因为前厅之中已经没有客人,所以后厨之中也安静了下来,杨清凡以及老赵等人都不在,只有九武一个人,坐在门前的石凳上面埋着头在剥栗子。
从树上新鲜采摘下来的栗子,浑身都是毛刺像是刺猬球一样。
他要先用剪刀把刺球剪开,然后把第二层的硬壳剥掉,再撕掉一层肉色的果衣,才能够得到浅浅的黄色的鲜嫩栗子。栗子还没有长老,用来做栗子糖水或者是栗子烧鸡,清甜糯香的滋味好吃到不可思议。
栗子树就栽种在后厨的围墙之下,据杨秀儿所说是她的父亲亲手种下的。
他们离开京城来到这个地方,三年多以来是这几株栗子树头一回结果,杨秀儿早就跃跃欲试要把它们全部都吃下肚去。九武在闲余时间把栗子采下来,大概也是遵照杨清凡的意思,要把它们剥好入菜。
听到她的脚步声走近,九武停下动作抬起了头。
“我帮你吧。”
江柃羽看了他一眼,然后在对面坐下来。
但凡有好吃的东西,都必须要经过种种辛苦才可以得到,鲍参翅肚需要上山下海冒着性命堪虞的危险采集,栗子好吃也是一样,不付出一番耐心与时间,根本就得不到硬壳里面甜糯的滋味。
“娘子——”
九武目光犹豫地低唤了一声。
江柃羽听到了他开口却没有回应,只顾低着头去捣弄手中的栗子球。他带着伤撇下她一个人走开,她虽然不跟他吵闹但心里不是没有脾气,他想要哄回她一定要花些心思才可以。
栗子球的毛刺被剥开,然后果肉被取出来。
江柃羽一言不发地做事,后院之中一时间安静得只听到风吹过的声音。九武等待了良久,却得不到她的回应,只能是既难堪又难受地垂下了眼。
惹了她生气却什么也不晓得补救。
江柃羽心头的火气越烧越旺,恨不得把栗子球都当作了九武的榆木脑袋,用剪刀狠狠地剪开,看他里面装的到底都是什么东西!她带着情绪做事,结果一下子不留神,便被毛刺划伤了皮肤,指尖上面血珠都渗了出来。
她像是那个带着手套驯服驴子的人。
结果蠢笨的毛驴没有被调教出来,她手套上的线口先一步都爆开了。
这种感觉实在是让人太无力。
“痛吗?”
九武伸手过来把她的手腕执住,她“咝”的呼痛声堵在喉咙里面。他把她的指尖递到了唇边,没有多想便张开了嘴含住。暖热的舌尖在冻硬的指尖上面扫过,她抬起头与他黑沉沉的眸光对视。
她不过是被毛刺扎了一下,但是此刻他的眼中写满了紧张与心疼。
“九武——”
只是一记眼神的交汇她便原谅了他。
既然他有这么在乎她,为何还要相信田贵利的说话,撇下她一个人走开惹她生气?
“我的手很脏。”
因为有他的唇舌的抚慰,她被扎中的伤口痛楚很快就消失。
她渐渐的觉得耳根有些发烫,垂下了眼睛轻声地开口。他们之间的这种情形太亲昵也太暧昧,明明这个憨儿有时候会把她气得想要拿柴刀收拾他,但有时候却让她整颗心都变得异常的柔软下来。
“娘子,对不起。”
九武难堪地垂下了眼,如果他是有本事的男人,就不会让她的娘子为他做了这么多,而他什么也给不了她。
“算了吧。”
江柃羽决定不再追究。
任何人只要在乎了都会有情绪,他相信田贵利的说话,也只是出自真心不希望她与其他的男人有牵扯。至少他只是心胸狭窄地吃醋,没有做出什么让她真的失望的事情。
“栗子我来剥就好。”
九武从她的手中把剪刀要了回去。
他不再让她动手,只许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