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会很努力地挣钱。”
九武郑重地向她许诺,“等我可以请得起八人抬的花轿,买得起大红的嫁衣,我要富贵娘再帮我们主持一回,让全部的人都知道我们成亲了。”
她在名义上已经是他的娘子。
他转过头来再用花轿把她娶进门,显得是如此的画蛇添足。
但他的目光是这样的真诚,他对于没有给她一个正式的拜堂礼感到内疚。他果真是没有说谎,他在心底里面是认定了她是他真真正正的娘子。
两个人的目光在月色之下交缠。
江柃羽的心头朦朦胧胧地,升起一股异样被触动的思绪。
或许她选择了为他留下来,却仍然不能接受与他成为真正的夫妻,缺的就是这样的一个承诺。花轿、嫁衣,婚姻是人生中的大事,虽然她原本并不属于这里,但她同样需要庄重的见证,然后再把她以后的人生完整地交给他。
九武凑了过来,动情地吻住了她的唇瓣。
这已经是一天之内,他第二次的亲吻。江柃羽环住了他的脖子回应,如果日间他亲吻她是因为一个多月的别后重逢,眼前的则是对于他们的幸福将来的渴求。
夜风徐徐地吹过来,仍然夹杂着秋夜里面的清凉。
但是紧贴着九武火热的胸膛,江柃羽却没有感觉到寒意。她的心从来没有一刻,会与他如此的接近。
闪烁的星光、朗朗的明月,今夜就是他们共同的见证。
☆、086…计生无间
离开“杯莫停”前往京城,分隔了一个多月之后回来,江柃羽与九武的感情又再增进了一步。而杨澈的求婚被她拒绝之后,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都有意地避开与她碰面。
虽然两个人同在酒楼里面进出,见面是无可避免的事情。
但因为有他的故意避让,江柃羽却是少了许多的尴尬。她在心底里面对这个气质洁净得,像是白莲花一样的男子,又再多添了几分的欣赏和感激。虽然被她拒绝了,但他丝毫也没有让她为难,仍然留她和九武在“杯莫停”里面做事,该给他们的待遇和福利,也没有因此而减少半分。
九武跟随着杨清凡学厨,数月下来渐渐的也进入了佳境。
或许是因为骨子里天生有着好吃的本能,所以被江柃羽领进门,再加上杨清凡的倾囊相授,他对做菜开始有了一些自己的想法。偶尔还能够不需要杨清凡点拔,就能把下一步的步骤做出来,因此一向对他这个徒弟不假词色的杨清凡,虽然嘴巴上不说,但在心底里面也对他越来越满意。
九武非常努力以及用心地做事,他信守着自己对江柃羽的承诺,等他攒到了足够的银两,就用八人抬的花轿正式地把她娶进门。
他们的日子似乎就能这样一直平静地过下去。
这日江柃羽在后院,把碗筷清洗干净之后,提着竹篮回到了厨房之中。
“娘子,我帮你!”
九武看到她跨进门槛,便迎上来接过了她手中的竹篮。天气已经越来越冷,江柃羽刚沾完冷水,指尖都是透着冰凉。他把她的手心用自己的大掌捂住,用体温去温暖着她。
大冬天里面负责洗碗和洗菜是非常痛苦的事情。
幸好有九武时时充当伙夫,替她准备好足够的热水,兑进冰凉的井水里面,才不至于让她感觉到太煎熬。冬天刚开始的时候,一天夜里她回到房里,换洗好之后正打算上床睡觉。
九武却在她的床边坐了下来,然后温柔地执起了她的手心。
“九武?”
她莫名其妙地抬起了头看着他。
九武没有说话,打开了手中的小盒子,挖出了清凉的油霜,细细地替她抹匀在手背之上。
明明灭灭的油灯,映出了他认真的眼神。
她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但是他却不舍得让她的双手干糙开裂,特意托老赵从城南带回了滋润的油霜,此后每天夜里在临睡之前都替她涂抹。
这一刻江柃羽的手心,被九武紧紧地捂在掌心里面。
他暖热的体温透过指尖,一点一点地传递到了她的心里。或许他给不了她奢华的生活,但是这份细心体贴却在整个冬天都温暖着她。
“怎么不见杨掌厨?”
江柃羽皱起了眉头看着冷冷清清的灶头,她的目光逡巡了一圈都没有看到杨清凡,而她进门的时候九武也只是在磨刀,换作数月前他们刚来“杯莫停”,这个时分正是忙着准备午市的时候,但现在他们却清闲得不可思议。
“他刚刚走开了。”
九武有些无奈地摇头,“杯莫停”的生意一落千丈,他也是看在了眼里。杨澈带着江柃羽和杨秀儿,从京城里面回来已经有两三个月的时间,街口却在数日前增开了一间与“杯莫停”同类型的酒楼。
原本大冬天出门上酒楼的人就比平常要少许多。
再加上地处街尾的“杯莫停”,客源都被位于街口的新酒楼截掉,所以近日来他跟杨清凡清闲得快要头顶长出蘑菇。
“再这样下去真不是办法。”
江柃羽的眉心越发的蹙紧,虽然回避着与杨澈见面,但她还是把他的憔悴都看在了眼里。近日来更因为酒楼的生意不景,他的眉宇越发的深锁。眼看着那个洁净如莲的男子,心事一天比一天变得沉重,她的心里也十分的不好过。
但是大冬天里面,客人都不主动上门,她又能有什么办法改变这种局面?
“九武——”
江柃羽侧着头想了一下,“一会儿杨掌厨回来,你向他告假半天跟我出趟门。”
知己才能知彼,到底街口新开的酒楼有什么过人之处,一下子可以把“杯莫停”的客源全部抢光,她必须要亲自上门去看个究竟,才能动脑筋思考出应对的办法。
“好的。”
九武顺从地答应。
杨清凡没有走开太久,只过了一会就已经回来。
九武按江柃羽的意思向他告假,杨清凡沉吟了一下,然后目光看向了他身边的江柃羽。
每回被他的目光注看,江柃羽的心头都有一阵的不平静。
他这一记眼光看过来,一定是把她心里的想法都看穿看透。她先是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坦然地与他对视。她只是想帮杨澈以及“杯莫停”,除此之外再没有其它的想法。
“去吧。”
杨清凡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没有反对而是平静地应允。
得到了他的允许,江柃羽松出了一口气,她拉着九武两个人从侧门离开了“杯莫停”。因为一直忙着在酒楼里面做事,所以他们已经许久没有一起上街。但他们这趟出来并不是闲逛,眼看着接近晌午时分,他们直奔街口新开的酒楼而去。
以前经过的时候,江柃羽没有十分的留意。
短短的时间里面,街口的楼阁被改造成为酒楼,杏黄色的酒旗在冬日的冷风中招展。她的目光落在“枫林晚”三个大字上面,心头莫名其妙的“咯噔”了一下,这三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与“杯莫停”今日的冷清相比,眼前的“枫林晚”简直是门庭若市。
身着青衣的两名小厮站在门前,笑容满脸地迎来送往,但凡有路人经过就热情地上前招揽。几乎是“地毯”式的过滤,还怎么有可能有漏网的客人走进“杯莫停”当中去?
“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两个人的脚步在巷口停驻,九武的眼中流露出犹豫的神色。
他们在“杯莫停”当中做事,但是晌午却跑到抢光了他们生意的酒楼来吃饭,如果被杨澈以及杨清凡知道,只怕会对他们有微词。
“我们不是来尝鲜的。”
江柃羽安抚地拍了拍九武的手背。
他们平日很少在后厨以外的地方露面,并且也不是“杯莫停”的东主,当一回“无间道”轻易不可能会被发现。除了门前热情有礼迎客的小厮,这间酒楼一定还有其它的过人之处,所以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把在这条街上经营超过三年的“杯莫停”给比了下去。
两个人像是平常出门的小夫妻一样,一前一后地往酒楼里面走去。
堂倌引领着他们往二楼走去。
江柃羽与九武坐下来,正准备要点菜的时候,身后却有男子的声音响起。“弟媳妇”三个字传入耳中,她顿时明白酒旗上面的“枫林晚”三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087…冲她而来
江柃羽的内心翻腾,但表面不动声色地转过身去。
身后站着的果然是自从离开京城之后,就一直没有再见过面的田贵利。如今他真的是飞黄腾达了,自从他从村子里面离开,江柃羽一共跟他见过三次面,每一次他的衣饰都比往前一次华丽。
但他不在京城继续经营他父亲的酒楼,却跑到这里与杨澈恶意竞争,甚至还把店名定为“枫林晚”,这个小混蛋疯起来简直是拦都拦不住,他到底要纠缠到什么程度才肯放过她?
“是你?”
九武半点心理准备也没有,骤然间看到田贵利的出现,眼中写满了因惑。他询问地看向了江柃羽,明明她说过他的这位堂兄,在京城之中混得风生水起,为何突然又回到这个地方?
“要不要品尝一下我们这里最有名的酒水‘枫林晚’?”
田贵利施然地在江柃羽的对面坐下来。
一张四方的八仙桌,他们三个人面面相觑地对望。田贵利的目光露骨地落在江柃羽的身上,他故意把“枫林晚”三个字说得特别重,气得她咬紧了银牙,恨不得捞起桌上的茶碗摔到他的脸上去。
他们曾经在红得像是火烧的枫林里面逗留过一下午。
但那是他用九武的银票相挟,她不得已才赴的约会好不好?她已经很直截了当地表明过态度,他们之间不会有可能,但他还要从京城追到这个地方到底是为什么?
刘合一是重信诺的人,她拜托他的事情一定会办成。
即使是中间出了什么差错,他没有及时把她委托的二两银票送回去,但田贵利也不至于为了这区区的二两银子,就专门在街口办座酒楼来等她上钩吧?江柃羽头痛地扶住了额头,跟田贵利这样蛮横不讲理的人纠缠,实在是太伤她的脑筋。
“枫林晚?”
九武眼中的困惑更深。
他如坠云雾之中弄不清楚来龙去脉,只能是继续询问地看向了江柃羽。
江柃羽在心底里面叹了一口气,然后才对他开口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是你堂兄开的酒楼,他就是这里的少东主。”
“少东主?”
九武猛然地睁大了眼睛。
虽然江柃羽说过田贵利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但他居然在街口开办这么大铺面的酒楼,还是超出了他的想像。
他怎么可能突然变得这样有钱?
不安迅速地占据了九武的心头,自从那回田贵利闯进茅草屋,几乎污辱了他的娘子之后,他们堂兄弟之间就几乎不曾有过什么交集。此刻面对着他的接近,他在桌下防备地握住了江柃羽的手心,不管他的堂兄想要做什么,但都不能够再碰他的娘子一下。
“弟媳妇,你拿走了我的东西。”
田贵利挑衅地看着江柃羽,“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把银票拿走,我可以报官告你行骗。”
他的表面上风平浪静,但内心却是怒海翻腾。
原本说好了三日之后,她要到酒楼去找他。但她不单止不辞而别,还随便找个人把一张其它的银票送回来了事。他气恨的是她不把他当回事,从来就没有把他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