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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知道,刘延是决计不会开门让他进白马城的了。
“娘的,该死的小人,老子找鲁公去。”张绣一边心头咬牙切齿的怒骂,一边挥起长枪,高声吼道,“向西,撤退!”
众西凉铁骑早就不愿再面对这群如同刺猬一般的陷阵营,听到张绣喝令撤退吗,如蒙大赦一般,纷纷调转马头,滚滚向西退去。
咻咻咻~
西面,迎接他们的是无穷无尽的箭雨,将众西凉骑兵射了回来。
就在两军交战之时,张辽已然喝令五万无忧军将东西两面封锁住,只留下南面的白马城北门方向空着。
张绣如同无头的苍蝇一般,率着残余的一千多西凉骑兵,东奔西突不得逃脱,无奈之下只得率军奔往白马城北门。
咚咚咚~
白马城北门城楼上,战鼓依旧在继续擂击着,依然那么激昂,那么急促,那么执着,丝毫不为城楼下的战局所影响。
张绣怒发欲狂,仰头嘶声大吼:“快开城门!”
当啷~
刘延扔下鼓槌,跃下鼓架,亲自奔到垛堞之前,对着城下的张绣喊道:“张将军,战果如何,你可是立了军令状的,不胜不归!”
张绣气得肺都快爆炸了,怒声吼道:“军令状之事,曹公那里我自有交代,你速速打开城门,否则便是公报私仇,又如何向曹公交代?”
刘延冷然一笑道:“出城交战,是张将军主动请缨的,非刘某逼迫于将军,如今数万敌军兵临城下,刘某若擅开城门,则敌军若尾随而入,就此破城,这个干系刘某可担当不起!”
张绣双目通红,睚眦欲裂,指着城上厉声吼道:“我等乃骑兵,瞬间便能入城,追兵尚在后面不敢近前,如何能尾随而入?”
刘延朝依旧冷笑道:“守城事大,刘某岂敢掉以轻心,还请将军往旁边突围吧,敌军已然靠近,即将攻城,刘某要放箭了!”
咻咻咻~
话音刚落,刘延便大手一挥,城头上便七零八落的射下一大片弩箭下来,惊得众西凉骑兵纷纷避让,虽然未能造成较大损伤,却令众西凉骑兵无法再在城下待下去了。
“你……”
张绣挥起长枪,奋力击挡开几枝弩箭,长枪指着城楼上的刘延,只觉心头血气翻腾,差点吐血,想骂却骂不出来。
转过头来时,只见五万无忧军和七百陷阵营已然自三面包抄而来,尤其是东西两面,弩箭手数千,就凭他们区区一千多骑兵,若自两翼强行突围,无异于飞蛾扑火。
“张将军有令,尔等缴械不杀!”
一阵阵排山倒海般的呼声汹涌而来,将众西凉骑兵淹没开来。
望着四周重重的公孙军,张绣端坐在马背上,脸色阴晴不定,似乎在做一个重要决定。
“我不过言辞中得罪了刘延,便遭其如此报复,适才我辱骂张辽和高顺,他等岂能容我?如今之计,只有自中路冲杀而出,或许还能赢得一丝生机……”
张绣心头一阵悲凉,同时也打消了投降公孙军的念头,一咬牙,举枪大吼:“老子非吕布那三姓家奴,岂可变节投降?都跟我来,突击!”
第356章 三千藤甲欲摧城(二更到)
东奔西突,如同无头的苍蝇一般的西凉骑兵,只得跟着张绣,疯狂的朝中路的陷阵营再次冲杀而去。
然而,他们忘记了一点,陷阵营身上还挂着一把大黄弩未来得及使用。
高顺一向对吕布忠心耿耿,将其视为偶像,如今听得张绣不但不识抬举,还出言伤及了已故的吕布,不禁也动了真火,举戟怒声吼道:“立盾,备弩,杀了这不知好歹的小儿!”
就在西凉铁骑掉头冲过来之际,众陷阵营士兵再次将大铁盾狠狠的插入地面,放下大铁戟,取下大黄弩,迎着疾驰而来的西凉骑兵,激…射出一枝枝强劲的弩箭。
箭雨纷飞,一千余西凉骑兵,冒着数百枝利箭,狂奔而来,转眼之间便已被射杀射倒了三四百人。
接着,那防御力无匹的盾阵,再次顽强的阻挡住了西凉骑兵的冲击,这一次敌骑阵型散乱,冲击力自然也不如第一次。
一杆杆长戟,再次将最前排的西凉骑兵连人带马刺倒于地,双方人数已然基本持平,然后陷阵营拔盾而起,稳步向前反击,利用坚厚的防御优势,呈一边倒的优势,将残余的西凉骑兵一个个刺杀,终于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其团团包围在中间。
嗬嗬嗬!
陷阵营如同滚滚的铁流,向着越来越少的西凉骑兵碾压而去。
噗噗噗!
终于最后一名百人将被几杆长戟同时刺穿了身躯,口中喷吐着鲜血,对着张绣惨然一笑:“将军,末将先走……一……步……”
嗬嗬嗬!
七百陷阵营将张绣团团的围在中间,一杆杆长戟直指着他,锋刃逼人。
杀!
张绣手中长枪狂舞,如同车轮一般将面前的长戟荡开,纵马直奔而去。
咯!
迎面两名陷阵营勇士的大盾被势如千钧的马蹄踩中,胸口如遭重锤,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往后疾退。
寒光闪动,身在空中的张绣居高临下,一枪刺中一名陷阵营勇士的咽喉。
鲜血喷涌而出,枪刃破颈而出。
当!
马蹄落地那一刹那,长枪余势未歇,铁制的枪身又狠狠的扫中一名陷阵营手上的铁盾,只扫得火星四溅,震得那名陷阵营士兵身子后退,手臂酸麻,大盾差点脱手。
噗噗噗!
无数的长戟密密麻麻的刺来,虽然张绣奋力击开数杆长戟,胯下的马驹依然被几杆长戟刺中,哀鸣着缓缓倒下。
当当当!
翻身落地后的张绣,手中长枪舞得虎虎生风、泼水不透,将四周的长戟击得七零八落。
但是包围圈越来越紧,四周的长戟越来越逼近,终于将他围在方圆三米多的小圆圈内。
嗬嗬嗬!
数十杆长戟齐齐如闪电般刺出。
长枪如封,激荡而出。
数杆长戟被那强劲的枪势卷飞而去。
噗噗噗!
数十杆长戟齐齐插入张绣的身躯,令他动弹不得,长枪落地。
嗬!
长戟如林,将张绣伟岸的身躯高高举起。
鲜血顺着长戟滴涌而下,在夕阳的照射之下,鲜翠欲滴。
************
次日凌晨,天刚蒙蒙亮,白马城内的曹军便被一阵飓风般的号角声惊醒。
曹操屯兵于离白马不过一百多里外的官渡,若是急行军,只需两日的功夫便能到达,所以公孙白和郭嘉给两人下达的是速攻的指令。
白马城外,阵列如山,刀戟如林,从黄河上吹来的河风轻轻的吹拂着那一面面如云的绣旗,冰冷的肃杀之气漫过虚空,在天空上无尽的弥漫开来。
城头上,曹军如临大敌,垛堞上架满了强弓硬弩,更有滚木礌石备之,做好迎接恶战的准备。
张辽缓缓转过身来,高声喝道:“中军弩兵出阵,让贼军尝尝魏公神弩的厉害!”
嗬!
中军之前的甲士们纷纷让开,随着轰隆隆的脚步声,只见数千弩兵齐齐轰然而出,停在大军之前,然后纷纷下马,整齐的排列成数排,然后纷纷半蹲了下来,双手抱弩。
众弩箭手一腿跪地,一腿半弯,如同单跪献花般的姿势,只是手里拿的不是献花,而是一把重达数十斤的大弩。
万钧连弩!
这种弩箭能够在百步之外射穿三层皮甲,是步卒们的噩梦,当初二十五万鲜卑骑兵气势汹汹而来,最后便是折在万钧连弩之手,数十万枝连绵不绝的利箭,射得鲜卑人血流成河,尸骨如山,连仇水河都为之堵塞。
万钧连弩最大的弱点便是过于沉重,根本无法用来移动作战,只能用于阵地战。不是每个人都是武力90以上的大力士,对于普通士卒来说,三四十斤的大弩,光靠双手抱着已然很吃力了,根本无法瞄准和施射。不过对于一个后世穿越者,这点难处自然难不倒公孙白,他只是令军内的工匠,用精钢打造了一个支架,用来支撑弩身即可。
噶啦啦~
随着此起彼伏的弩机扳动声,一张张巨弩的弩臂奋力开弓,一枝枝长达数尺的冷森森的三棱精钢利箭瞄准了城楼上空。
张辽冷眼的望了一眼城楼上略显慌乱的曹军,淡淡的下令道:“射!”
“嗬……”随着整齐的凄厉长嚎声,数千名弩箭手齐齐松开弩机。
咻咻咻!
霎那之间,数千弩箭掠空而起,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然后化作漫天无际的箭雨,向着城楼倾泻而去。
两百步外施射,曹军的大黄弩即便是还击,射到公孙军面前也是强弩之末了,而万钧连弩的范围却足足能达到两百五十步之外,绝非大黄弩所能比。
“避箭!”刘延急声喝道。
然而终究还是晚了点,很多曹军根本没意识到敌军竟然会在这么远的距离外施射,等到那破空之声大起之后,这才匆忙寻找隐蔽之所。
“啊啊啊……我的眼睛!”一名曹兵死死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他的指缝之间赫然插着一只弩箭,殷虹的鲜血喷涌而出,然而仅仅哀叫了几声,那名曹兵便扑倒在血泊之中。
不远处,另外一名曹兵被凌空****而来的直接贯穿了头颅,透过后脑射出锋利的三棱箭簇,白色的脑浆和殷红的鲜血,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即便是那些用盾牌护身的士兵,也有来不及蹲下的士兵手中的大盾被强劲的弩箭射成碎片,箭簇射在脸上喷出了满脸的血花。
很快,白马城楼上响起了经久不息的哀嚎声。
公孙弩箭天下无双,这也是公孙军横扫北地的神兵利器。
箭雨一波接着一波,将城头上的曹军逼得不敢抬起头来,这时张辽见时机已到,蓦地扬刀大吼:“先登营,出列!”
嗬嗬嗬~
一阵气势如虹的响应声响起,中军之处,一队队装束奇异的士兵迈着整齐的步伐,隆然而出,很快在大军之前集结起来。
只见这些士兵个个手提缳首钢刀,那都是极其锋利的百炼钢刀,在他们的身上披覆着一件奇形怪状的铠甲,那铠甲非铁非皮,却是一根根藤蔓编织而成,如同藤筐一般,正是历史上威名赫赫的藤甲。
藤盔,藤甲,藤盾,这些先登死士,全身都笼罩在藤甲的保护之下,那些藤蔓编织得极为细腻和密集,而且分外里中外三层,几乎是密不透风,但是因为里外都已干透,所以极为轻便,和三层皮甲差不多的重量。
藤甲先登,原本就为攻城而建,此刻第一次真刀实枪的攻城,虽然演练过无数次,但是依然激动不已,人人心中露出激动和紧张的神色。
领军者依旧是高顺,比起张辽的兵法谋略和临场指挥来,高顺自然不如,但是对于这种特种步卒的突击指挥,却是他的强项。
“攻!”
随着高顺的一声爆喝,令旗舞起,战鼓声激昂而起,强劲的鼓点叩击在众先登死士的心头,将众人激情瞬间燃到极点,望了紧张,只有沸腾的热血,和求战的**。
嗬嗬嗬~
无数的先登死士推着十数架云梯和一台攻城冲车汹涌而出,随着激昂而信心爆棚的呼声,先登死士如同嗜血的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