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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态最复杂的是公孙瓒,脸上怒气未消,却偏偏已带上笑意,又稍稍带上几分尴尬之色,望着公孙白不知是该骂还是该赞。
公孙白淡然的扫视了诸将一眼,又一副云淡风轻的神色,淡淡的说道:“再说,若是黄巾援军须十一二日才能到达东光,此刻显然离鬲津河还有数日之遥,若是即刻启程,在其渡河之前到达鬲津河,再等黄巾贼军半渡之时,全军冲锋,岂不破贼军易如反掌?”
半渡而击?
妙啊,简直就是绝妙啊!这小孽畜莫非天生就有管仲乐毅之才?
公孙瓒只觉自己的心脏不够用,快控制不住自己了,而两旁的将领更是嘴巴张成一个O型,合不拢嘴来。
主动迎击,分而攻之,半渡而击,这些战术若是出自在座的将领口中,并不奇怪,关键是大家都知道这公孙家五公子从军不过三四个月,经历战斗不过两三次,年纪也才十五岁而已,不能不说有点妖孽了。
公孙白摸了摸脑袋,一脸迷糊的样子道:“种种疑惑,孩儿百思不得其解,越想越糊涂,越想头越昏,故此不知不觉已然睡着,还请父亲见谅,孩儿这就回帐补个回笼觉去。”
公孙瓒望着公孙白那满脸无辜和迷糊的样子,恨得牙痒痒的,怒声喝道:“滚!”
话音未落,公孙白已连滚带爬的奔出了中军大帐。
哈哈哈!
公孙瓒看到公孙白狼狈而出的样子,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帐内的诸将领也哄堂大笑。
严纲哈哈笑道:“五公子真奇才也,末将佩服得五体投地,假以时日,必为蓟侯之臂膀也!”
他的儿子严飞与公孙白交好,又眼见公孙白受宠,自然要巴结和赞扬。
帐内的将领们连声称是,就是那些亲近公孙续的将领也不得不跟着点头。
公孙瓒也忍不住面有得色起来,笑骂道:“好了,不提这小孽畜了……单经听令!”
眼见公孙瓒的神色已变得肃然起来,单经不禁一凛,急声应道:“末将在!”
“你率三千部曲,作为先锋,即刻整装出发,奔往鬲津河!”
“严纲!”
“末将在!”
“你率白马义从断后,防止东光城中贼军出城从后突袭,待得离鬲津河百里之外,再由后军变为前军。”
“遵命!”
“其余诸将都有,即刻传令全军整装待发,两个时辰后拔寨起营,杀往鬲津河!”
“遵命!”
……
窜回自己帐内的公孙白,一连在卧榻上打了三个滚,哈哈笑道:“公孙五公子装的逼,必然是有深度滴。”
PS:今天只能单更了,下周必确保双更,请大家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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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半渡而击
初平二年,农历八月。
东光南,野马坡。
坡上的树林间无数的飞鸟惊惶的飞起,杂乱惊鸣着掠向远处冉冉升起的红日。
从鬲津河上飞旋而来的烈烈狂风,如刀锋一般掠向山坡下的黑压压一片北平军甲士。
刀枪林立,战意森然,两万北平军列阵肃立,那摄人心魄的军威使得骄横的狂风也不得不敛神静气,在庞大的军阵前嘎然止步,只能屏息轻抚着那一面面战旗。
一片片战旗,在河风的拂动下,如滚滚巨浪般卷动,其中一面红色的大旗尤为醒目,上面绣着斗大的“公孙”两字。
大旗之下,身材魁梧的公孙瓒端坐在雄骏的白龙马上,双目如电,凝望着南面大道。
在他身后的大军之中,公孙白等得百无聊赖,在脑海里拉开了兵甲系统。
“承接任务!”
“简单任务:晋升为白马义从曲军侯,奖励兵甲币100。
较难任务:生擒黄巾军将领管亥,奖励兵甲币200。
困难任务:拯救10000名黄巾军性命,奖励兵甲币300,激活神秘技能系统。”
我擦,前面两个任务也就罢了,这最后一个任务却是非做不可啊。激活神秘技能系统,这九大系统中,药弹系统、神秘技能系统、火器系统三个界面还是灰白色,无法进入呢。
“报~”
一声急报打断了公孙白的思路,只见一骑斥候飞奔而来,穿越重重哨戒,直奔公孙瓒马前,翻身而落,急声禀道:“启禀蓟侯,青州黄巾贼军二十万,已行至鬲津河南岸,正在渡河。”
公孙瓒浓眉一凝,手中长槊一举,高声喝道:“全军听令,杀往鬲津河!”
只见信旗招展,以帅旗为中心,层层传递了下去。
下一刻,只听马蹄声大起,三千白马义从在严纲的率领之下簇拥着帅旗下的公孙瓒,往南奔去,接着中军与后军也已启动,如同潮水一般紧紧跟随在白马义从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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鬲津河畔,河风烈烈,柳枝招展飘舞,白浪滔滔东去。
黄巾军如同蚂蚁一般密密麻麻的屯集在西岸,约有数十万人之数,赶着大队的车马,正在次第渡河。
河面上,舟楫来往穿梭,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整个河面,叫骂声、笑语声、划水声和风浪声交织在一起,组成了一曲热闹的交响乐。
大队人马渡河近半,一名黄巾军将领纵马奔到河边一棵柳树下,只见一个身长八尺有五,手执雁翎长刀,身着锁子甲、胯骑良驹的将领,正凝神望着河水之中的黄巾军出神。
那将领远远的就叉手行礼:“管将军,该渡河了。”
此人正是黄巾军悍将管亥,他缓缓的转过头来,眉头紧蹙,微微叹道:“卜将军,我总觉这次北渡似乎危难重重啊,如今渤海郡内有公孙瓒和袁绍两路大军,尤其是公孙瓒的三千白马义从,更是纵横北地无敌,再加之北面黑山张燕又态度不明朗,形势不容乐观啊……”
那名奔跑而来的将领正是管亥的副将卜己,号称青州军的狗头军师,对管亥哈哈笑道:“管将军不必担心,据我所探知,此刻公孙瓒被困东光城下,粮草即将尽绝,而袁绍的军马还远在南皮。只待我等大军一到东光城下,则与城内的兄弟两面夹击,公孙瓒不过两万兵马,又粮草匮乏,纵然白马义从精悍无敌,也必然落败。”
管亥眉头逐渐舒展开来,手中长刀一举,哈哈笑道:“走,去杀光这群官兵狗,建立一个黄天盛世!”
两人奔到渡口,下了马,牵马分别上了木船,缓缓的渡往鬲津河北岸。
管亥手执长刀,长身屹立在船头,猛烈的河风吹得他身后的披风猎猎招展,不禁令他豪气大增,满腹的忧虑早已被河风吹得烟消云散,只剩下满腔的豪情。
呜呜呜~
两人刚刚渡到北岸边,便听到北面突然号角声冲天而起,接着马蹄声如雷,喊杀声震天,似有千军万马杀来。
河面正在渡河的众黄巾军更是惊骇得停住了桨板的划动,将渡船停在河中间,甚至退回南岸。
管亥脸色大变,急忙提刀纵身一跳,厉声喝道:“怎么回事?”
“官军杀来了!”
“天哪,是骑兵,居然这么多骑兵!”
“那是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我等杀不过,快逃吧!”
河边密密麻麻的黄巾军瞬间哄乱起来,惊恐而纷杂的喊声瞬间将管亥的声音淹没了。
管亥又惊又怒,接过身后亲兵递过来的马缰,飞身上马,打马朝阵前飞奔而去。
叩嗒嗒~叩嗒嗒~
鬲津河北面,尘土漫天飞扬,马蹄声如雷,连绵不绝的雪白色的幻影,如同雪崩一般朝河岸上的上十万黄巾军奔涌而来。
如风的白马,如雪的袍甲,银光闪闪的刀枪,看上去如梦幻般的洁白,却又无比的阴森,无比的凶残,无比的狰狞,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一般。
虽只三千骑,却面对十万步卒视如无物,坚定而迅疾的碾压而来。
岸上的黄巾军虽然人数足足是这队白马义从的三十多倍,却人人眼中露出惊骇的神色,忍不住骚动起来。
“集结!全军集结!准备迎战!”纵马奔到队列前面的管亥举着长刀嘶声吼道。
十万慌乱的黄巾军兵开始哄乱的进行集结,然而十万人的混乱人群,要想迅速集结列阵谈何容易?
刹那间,三千白马义从已奔腾而来。
当先一名大将,正是严纲,只见他猛然一扬长刀,身后跟近的白马骑兵便向着两翼迅速展开,不到片刻功夫便摆开了两百步宽的骑阵,前后几排,交叉摆开,便于冲刺。
而紧随他们身后的,则是更多的北平军滚滚奔来,少说也有一两万。
严纲手中长刀高举,高喝一声:“义之所至!”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身后如雷响应,数千把长长的刀枪高高举起,在晨曦的照耀之下熠熠生辉,闪烁出逼人的光芒。
“嗷~”严纲发出狼嚎一般的声音,猛然一提缰绳,座下战马开始加速。
嗷嗷嗷~
三千白马义从齐齐发出鬼哭狼嚎一般的啸叫,三千匹战马齐齐加速,不到片刻功夫就完成加速动作,开始了极速冲刺,但见马头攒动,长刀如雪,上万只铁蹄重重的叩击着大地,犹如死亡之神的战鼓,一下又一下的敲击在对面乱哄哄的黄巾军心坎之上。
疏忽之间,距离黄巾军已不过六七十步之外,对面的黄巾军已乱成一团,有鼓着勇气向前迎战的,有畏缩往后退的。
“射!”
严纲一声断喝,将长刀挂在得胜钩上,弯弓搭箭,迎着对面的黄巾军射去。
咻!
长箭如同流星赶月一般,呼啸而出,直奔一名身材高大的黄巾军。
噗!
长箭透胸而过,将那名黄巾军射了个透穿,那名黄巾军直愣愣的看着胸口的箭簇半秒,这才惊醒过来,啊的大叫一声,口鼻之中鲜血涌出,倒地身亡。
咻咻咻!
背后飞箭如蝗,数千道光芒划过长空,狠狠的倾泻入大军之中。
“呜呜……”一名黄巾军抓着自嘴中透穿而过的利箭,嘴里呜呜大叫却说不出话来,全身又蹦又跳,如同一只被火烧了臀部的猴子一般,但是没跳多久便栽倒在地。
“啊……”一名黄巾军被长箭刺透了腹部,他急忙奋力一把,箭头的三棱倒钩却将腹部的白花花的肠子带了出来,鲜血流满全身,吓得歇斯底里的哀嚎起来。
两轮箭雨过后,虽然杀伤有限,但是黄巾军已经乱成一团。
下一刻,三千白马义从齐齐挺起长长的兵器,犹如钢铁猛兽的獠牙,无比凶残的咬向前方大乱的黄巾军。
电光火石之间,极速冲刺的白马义从铁骑无比狂暴的撞进了混乱不堪的黄巾军阵营,只听一阵咔嚓咔嚓的骨骼碎裂声,前面两排黄巾军被撞得飞了起来,接着那长长的刀枪又顺势洞穿了一排黄巾军的头颅。
三千白马义从在严纲的大声呼喝之下,扬起长长的刀枪大肆砍杀,然而真正给黄巾军带来重大杀伤力的不是那血淋淋的刀枪,而是在冷兵器时代堪称凶残绝伦的狂暴冲击力,一千多斤的战马,一百多斤的骑士,相当于开着一辆小汽车疯狂的冲进了密集的人群,这样的一副惨景,又岂是凶残两个字了得?
铁骑狂飙,霎那之间,人马相撞的嘭嘭声,兵器相撞的铿锵声,骨骼碎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