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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裴某人也喜欢结交兄弟朋友!今日能认识你们,乃我裴某人之大幸!”
“愧不敢当!我在想,以裴头领的头脑和才能,为何不施展抱负,报效国家,反而甘愿在荒山野岭中做一山之主呢?”
“山外群雄并起,而我无德无能,能不能活下去都成为一回事,至于报效国家什么的就更不能提了!”
“即便如此,那裴头领也不至于沦落到以吃人肉为生的地步吧?”
“哎!”他叹了一声,面露汗颜羞赧之色,“其实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山外不是闹蝗灾,就是闹旱灾,实在混不下去了,所以才……”
“你们是活下来了,可是那些被你所杀的那些人呢?本来他们的家人就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如今又要饱尝妻离子散之苦,那不是难上加难吗?我听说有个男的被你们给抓住了,他的妻子儿女们找了半年多都苦无结果。最后怎么样呢,他的八旬老母因为过度悲伤而死了,他的妻子遭到村民的羞辱,绝望之际抱着三岁的娃投河自尽了!你想一想,本来一个好好的家庭,就这样被你给毁灭了!你的心也是肉长的,难道就没有一点同情心吗?所以我希望裴头领好好考虑一下,能否把密室里的那些无辜百姓都给放了!”
站在一旁的啰啰们一听,有点着急了。虽然他们没有吭声,但是脸上所浮现的骚乱的情绪还是没能逃过夏侯惇的眼睛。他在想,这些噬人恶魔是狗改不了吃屎的,一旦抓捕后都得处死!
“夏侯兄弟,你说的也不是不无道理!”他尴尬地赔笑着,双掌不停地摩挲着,“你看,我手下兄弟如此多。如果放了那些人,那我兄弟们总该吃喝吧!”
“难道你们就不能耕种粮食或者狩猎放牧吗?”
他叹了一声,站了起来,面露为难之色。
“你有所不知,我的那些兄弟们跟着我干了七八年,一直过着今日有酒今朝醉的生活,早就懒散惯了!要让他们再重新拣起锄头、铁耙之类的工具干农活,恐怕并非易事!”
“那这样吧,也算是我求你,今日你把那些关押的百姓都给放了,至于你明天怎么抓,怎么杀,我也不管!如果你愿意,那我们往日的仇隙一笔勾销!并且我们结为兄弟!以后裴头领有困难之处,尽管吩咐,我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裴元绍立即下令,把那些无辜百姓给放了。尽管啰啰们极不情愿,但是也不敢拂逆头领的旨意。夏侯惇看到外面的那些百姓已经走出了辕门之外,便起身告辞:“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招呼不当,敬请原谅!”
“说的什么话!咱们都是兄弟,何必见怪!”
夏侯惇拿着酒杯走了出来,向典韦投了个眼色,把杯子掷在地上。
典韦大声一声:“给我上!”
千军万马如洪水一般涌了过来。裴元绍见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他亲眼看见夏侯惇用狼牙棒敲死身边的一个啰啰,才醒悟了过来。他立即率领啰啰们退回到营寨之中。可惜典韦和夏侯惇勇猛无比,所向无敌,不到几分钟,把他们给全歼了。
典韦给裴元绍来个五花大绑,让他跪在春亮的身旁。
“大哥,这个头领如何处置?”
春亮一想到这几日所受到的屈辱,说出来又是泪又是恨啊!
裴元绍跪了下来,几乎趴在地上,不敢抬头,全身不停地哆嗦。
第014章 一顾茅庐
第014章 一顾茅庐
“请饶恕小人一命!小人罪该万死!”
春亮暗思忖道:“临死之际,却如此窝囊!刚才的那般威风哪里去了?早知道会有今天的这个结果,为什么要做出那么多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要是杀了你的话,真是玷污了我的刀!要是不杀你的话,你罪孽深重,死有余辜!要是不杀你,真的不解恨!”
“刚才夏侯兄弟不是说好了要与小弟我做兄弟的吗?怎么突然变起卦来?此事要是传出去,恐怕无益于三位大哥的名声!”
“你竟敢吓唬我们?”典韦一听,暴跳如雷,把铁戟抵在他的脖子上,“别以为我不敢杀了你这个狗东西!”
“杀死我,跟踩死一只蚂蚁简单!可是大哥是心怀鸿鹄之志之人。欲匡扶汉室,必先招贤任能!如果连我这样罪孽深重的人都能宽恕并纳为己用的话,我想天下之贤士必定像波涛一般涌来!”
“说来说去,还不就是想让我们放你一马!你手里沾了太多的鲜血,今日必死无疑!废话少说!明年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典韦扬起手,正欲戳穿他的脖子。
“三弟且慢!”
春亮挣扎着从马上爬了下来,说道:“你说的也不是不无道理!我今日留你一命!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别说一个条件,一百个条件我都答应!”
“好。”
“那些堆积的骨骸必须妥善安置!你归顺之后,必须尽忠尽责!倘若敢反叛谋逆,必当碎尸万段!”
“一切遵命!”
典韦一看大哥要放他一命,急跟锅灶上的蚂蚁。
“大哥——”
“行了,三弟别说了,大哥自由安排!”
夏侯惇把他拉到一旁,说道:“三弟你就少说两句!大哥自由安排!”
春亮率着人马回到五里嶂,在身上的伤口还没有愈合的情况下,又迫不及待地写了一封书信给“千刀手”夫妇。他们两看到书信,非常激动,立即变卖家当,带着那几个伙计赶了过来。
此时春亮、夏侯惇、典韦、千刀手、血脂虫、裴元绍部领马步军校共两千余人。春亮下令杀牛宰马,先拜谢天地,然后遍劳诸军,欢喜无限,连饮数日。
因为典韦以及他的族人一直过着深居简出、隐姓埋名的生活,所以钱财不是很多,打造出来的装备和铠甲相对比较少。“千刀手”夫妇得知这个情况,立即把所有的家当都拿了出来,并成功说服了一位富豪慷慨解囊,赠送金银一千两、镔铁一千斤以及良马五十匹。
春亮立即召来良匠打造铜长刀;夏侯惇造紫龙戟;血脂虫造凤嘴刀;千刀手造三尖刀;裴元绍造双股剑。同时每人各置了一副环锁甲以及战马一匹。
吃完饭,春亮、二弟和三弟步行在旷野之中,商量军事大计。
“如今该准备的东西都已准备,唯独缺一军师!素问徐元直乃当今贤士,具有经天纬地之才!我当让二弟与元绍陪同前往颍川请他出山相助!而千刀手夫妇协助三弟继续操练兵马!两位贤弟以为如何?”
“两位哥哥前往颍川,为何单独落下我?”
“不是要故意要落下你!难道你以为操练兵马就不是大事吗?如果军心不振,军纪不严,那军队还有战斗力吗?三弟你不仅武艺高强,而且具有非常强的震慑力!作为教头,最需要具备的就是像你这样的素质!当然,你二哥也不错!至于裴元绍的话,他能跟你们两比吗?论武艺,武艺不行;论魄力,魄力不够!”
“那大哥你还让他跟着?”
“当然,他也不是一无是处!他口齿伶俐,头脑灵活,比较适合搞外交!”
“大哥深思熟虑,而我只是一个粗人,考虑不周还望大哥见谅!”
春亮立即握住他的手,笑道:“咱们都是兄弟!就不要一家人说两家话了!”
走着走着,他们仨看到前面有一头母鹿和小鹿正在溪边喝水。夏侯惇赶紧拿出弓箭,拉开弦,瞄准,准备射过去。春亮赶紧把手搭过去,让他把弓放下来。
“怎么了,大哥?”
“如果射死了母鹿,小鹿将失去怀抱;如果射死了小鹿,母鹿将孤苦一生!”
“大哥真乃宅心仁厚也!”
“时间不早了!我们这就出发吧!”
春亮、夏侯惇和裴元绍三人来到颍川徐元直的家里,只见柴门已闭,大门紧锁。他们等下一个下午,也不见他回来。
“大哥,我们不会是找错了地方吧?”
“不会的!我是按照水镜先生的路线图一路照过来的,不会有差错的!”
“那他是不是瞧不起咱们,故意躲藏起来不出来?”
“也不是不无这种可能!既然我们要求他帮忙,就得拿出点诚心来!”
“我们都等了一下午了!实在不行,我们就改日再来吧!”
“没事。再等一等,兴许等下就回来了!”
春亮隔着篱笆发现院子里种着很多的菊花,绿得像玉、紫得似宝石、黄得似金、白得似冬日里的雪。菊花的旁边有一个石桌,桌子上放着一个茶壶,两个茶杯以及一副尚未下完的棋局。
他又往远处看了一眼,只见峰峦叠嶂,碧水如镜,青山浮水,倒影翩翩,两岸景色犹如百里画廊。山顶上四角的边沿是陡峭的悬崖,悬崖上怪松搭棚,古藤蟠缠。峭壁下面有茂密的松、杉、柯、樟、桉等树木。幽深的峡谷之中,升腾着神鬼莫测的氤氲山气,如一副神奇的轻纱帷幔,精致而婉约地绘成了一副山水画卷。一条长白瀑布劈面飞来,涛声阵阵,烟水悠悠。
他在想,在如此幽美静谧的环境中恬淡地过一生,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没有刀光剑影,没有明争暗斗,没有功名利禄,多好啊!只可惜现在国家支离破碎,百姓困苦不堪,不得不屈志发奋,报效国家。
山间的黄昏,来得那样迅速,那样了无声息。突然,天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沾湿了他们的衣裳。他们想找个地方躲避,发现周围全是树,连块躲藏的地方都没有。
“大哥,要不我们进屋子里去避雨吧?”
“不行!未经人家的许可,怎么可以擅自进入别人的家门呢?”
“哦,那好吧。”
三人只好任由雨水冲刷,成为落汤鸡。
第015章 二顾茅庐
第015章 二顾茅庐
好在雨洋洋洒洒了一阵便停了下来。雨雾氤氲,挟裹了远山近岭,风轻轻拂过松林,如隐隐的涛声。
没过多久,一位老妇右手撑着伞,左手撑着腰,一瘸一拐地回来了。
春亮赶紧走了过去,微笑着说道:“请问这是徐元直的家吗?”
“是的。你们是?”
“哦,我们是他的朋友,专程过来拜访他的!”
“不好意思!他出去了,得过几天才能回来!”
“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可能去拜访博陵的崔州平了,也有可能去拜访颍川石广元,也有可能去拜访汝南孟公威,也有可能驾着一叶扁舟游行于江湖之中,也有可能到山岭之上拜访道僧去了,也有可能在洞府之中弹琴下棋去了。总之,他飘忽不定,往来莫测!”
说完,她打开柴门进去了。
一种被冷落的味道涌遍了他的全身。他突然想起了大学时代做兼职搞推销时,被人拒之于门外的时候。文人墨客,难免有些清高。得到他之前,也许滋味是难受的。可是得到他之后,也许就得到了天下!因此,请他出山之前,必须沉着冷静,拿出点诚心来!
“大哥,我们怎么办?”
“回去吧。”
三人骑上马背,踏上了回去的征程。
五里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