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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朱颜辞镜-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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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想,二百年前,会是谁呢……”她忽然想起,“二百年前,你大哥是不是失踪了一段时间?”
  息衍摇头,肯定道:“不是他。”
  息衍应该不会说出包庇之言,他这么快就否认了,那想必真的不是。
  庄意映揉揉太阳穴,“癫邪兄当初回了家还不进门一定有些缘由,他好好的少爷不当入什么海潮阁啊?他也不想想他的父母双亲。”
  庄意映忽然一激灵,“不对!”
  “已经过去两百年了,陆氏夫妇为什么还活着?!这么大一个长生库,老板两百年没换,这邕城里的人就没觉得不对劲儿?”
  “这邕城绝对有问题!”
  她拉起息衍的手,急急打开门,走了出去,此地不宜久留。青厌连召他们还在外面,得赶紧把他们找回来!
  她拉开门,听到了“噗通、噗通、噗通”三声响。
  她瞧着摔在地上的易知难、鹿游原和小貔貅,翻了个大白眼:“偷听?”
  易知难讪讪道:“什么也没听到,算不得偷听。”
  庄意映戳戳貔貅的小脑门:“这才怎么大一会儿,你就跟他们学坏了?”
  小貔貅“呜叽”的叫了一声,猫在易知难的袍子下边儿,抱着头撅着小屁股。
  易知难把它薅出来,拎着它的后腿,怒道:“小东西,你往哪儿钻呢!”
  鹿游原摇头晃脑唱道:“春光宜人,却不见……”
  “都别吵。”庄意映跺脚道:“这里不对劲,我们快出去看看。”
  易知难见渭渠君目光冷凝,便收了那副吊儿郎当的形容,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道:“没事儿说说话挂的什么结界啊?”他挑眉道:“你们藏在小屋子里商量出何事了?”
  息衍道:“慎言。”
  庄意映瞧着他这一脸正气,再想想刚才他包着一泡眼泪的委屈小模样,觉着息衍这性子可真真有趣的紧、可爱的紧。
  庄意映道:“这邕城大有古怪。”她当着“鹿游原”这个真陆抑非不大好说出口,便含糊道:“二百年,人还活着,这城里竟没人觉得异常么。”
  鹿游原眉头一动,还是没有作声。前尘终归只是前尘,他现在只不过是一他乡客鹿游原罢了。
  易知难一拍掌道:“也是了,这城里的人真是蠢得可以。”他瞧着庄意映一脸嫌弃,摸出颗糖塞进嘴里道:“说个玩笑么。”
  息衍肃声道:“怕是这整座城的人,都早就中了断水念了。”
  窗户吱呀一声响,一股小风带着凉意和垂丝海棠的甜香气吹进屋里来,一个带着笑意声音假惺惺的叹道:“真不愧是渭渠君啊。只是,你们刚刚为什么不走呢?走了,就不必死了啊。”
  陆抑非竟去而复返,换上了一身干净衣裳,坐在窗框上,倚着窗,手里拿着一只开得极艳的垂丝海棠,伸出舌头在花瓣上轻舔着。
  他的右臂竟已长好了!
  这是个什么人!
  他笑盈盈的走了过来,步伐看似优雅缓慢,实则极为迅疾。庄意映还没反应过来,他便已走到了她的身前。
  息衍手中念尔剑出鞘,目光一寒,他竟然没能看出他的步法!
  剑光在侧,陆抑非却如毫无所觉一般弯下腰来,把那只垂丝海棠插在庄意映的鬓角,仔细的调整了一下,满意道:“可真好看啊,是不是?”
  “红色真衬你呢,小公主。”
  庄意映瞳孔一缩,他竟认得她?!
  他是谁?!
  陆抑非推开息衍的剑,把剑握在手中,语气中依旧带着笑:“临死前的挣扎最有意思了,你说是不是?”
  庄意映哼道:“少在那里大言不惭了,刚刚被扯掉手臂重伤败北的是哪条灰溜溜的丧家之犬?”
  陆抑非也不恼火,他微笑道:“多谢小公主提醒。”
  他眨眼间便到了易知难身前,抓住他的右臂,仿佛只是拿起支狼毫小笔般随意,那鲜血便飞溅了出来,扬了他一脸。
  陆抑非拿出块雪白的帕子擦拭着脸,遗憾道:“新换的衣服又给弄脏了。”
  易知难蜷缩在地上颤抖着,额头上冒着豆大的冷汗,嘴唇青白哆嗦着,疼到连声儿都发不出来。
  陆抑非摇摇头道:“太弱,无趣。”
  他怎么跟换了个人一般?!刚刚不还和他们打了个平手吗?刚刚他为什么要隐藏实力?现在为什么突然动了杀机?
  庄意映惊怒道:“你究竟是何人?”
  陆抑非摇了摇手指,笑道:“小公主别急,等他们都死了,我就告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30章 纸将军一

  日头已经偏西了,天色渐暗,落霞似血,空气里竟弥漫着香甜的气息。
  陆抑非手指圈成环,吹出一声愉悦的呼哨。
  那些走尸蓦的转过身来,摇晃着脖颈,发出一连串咔咔的莫名声响。他们漆黑的瞳仁里竟诡异的冒着血光。
  虽还是那些走尸,但是似乎有什么已经不一样了。
  陆抑非笑道:“你们别看他们这样,其实他们现在可是实打实的活人呢。真的要动手么,渭渠君?”
  他拍了拍手,宅子外边响起了一片震耳欲聋的怒吼声。他右手结印,左手做出个欢迎的姿势道:“就和他们一样。”
  “诸位,请进吧。”
  从门口的婆娑树影里乌泱泱的涌进一大群走尸,庄意映一瞧,竟都是些熟悉的面庞。饭堂里的店小二、面摊的大饼脸老板、路边摆水果卖的大娘……其中甚至还有总角幼童、耄耋老人,都是这邕城里的普通人。他们眼神空洞,摇摇晃晃没着没落的有些孤寂。
  百姓何辜!
  他是笃定他们不会下杀手!
  庄意映皱眉,额角的青筋暴起,道:“无耻!卑鄙!”
  陆抑非毫不在意,一抱拳,嘲讽道:“过奖。”
  易知难嘴唇颤抖,大量失血让他的脸看起来苍白似鬼,他拿出那两颗漆黑的骰子丢在地上,骰子滴溜溜的欢快转着,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易知难形容狼狈,急促地喘了几口气,声音却依旧没个正经:“又是涩蝴香?这位老兄,你可打错主意了。”
  他一动,方才息衍用寒冰帮他裹住的伤口又开始汩汩冒血,易知难“诶呦”一声,用手捂住。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满意的眯眼,艰难的挤出一个笑容来,还挺甜。
  易知难的视线又开始模糊了起来,他的身体渐渐变得凉了,他觉得有些冷,寒凉的就像是他的躺在棺材里受香火供奉的父母双亲。
  陆抑非笑道:“何必这么紧张,这涩蝴香本就不是为各位准备的。”
  地上的两颗骰子还在欢乐的碰撞着、旋转着,越来越快,涩蝴香也越来越浓了。
  陆抑非走上前把那骰子踢开,两颗骰子最后碰撞了一下,就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不动了。
  陆抑非低下头,脸上喜怒莫辨,淡淡道:“旦夕祸福皆由天定,岂是由你能一窥究竟的?”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倒在地上的易知难,仿佛在看着一个死人。
  方才一直没出声儿的鹿游原突然开口道:“图荣雾?”
  什么?
  庄意映疑道:“你说什么?”
  鹿游原摇摇头,喃喃道:“没什么……”
  “他早就死了,应是我魔障了……”
  陆抑非突然沉默了,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起来。
  小貔貅抖如筛糠,哆哆嗦嗦藏在易知难的袍子下。
  易知难的眉头扭在一起,把它从他裤裆底掏出来,一脸嫌弃的搂在怀中。
  陆抑非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玉瓶,晃了晃,那瓶子便忽的大了两三倍,他把瓶子往地上一砸,那黑烟便蹿了出来,仿佛有重量般,瞬时笼罩在地上,又慢慢向上蔓延,而那浓度却丝毫不减。泥土中泛起陈旧的腥味,烟雾在空中扭曲着,似有生命般在不断侵蚀繁衍。
  这黑烟与他之前障眼的黑雾瞧着蛮像,却没有那股子呛人的味道,隐约还有一丝竹子的清香。
  黑雾愈加浓,日头也沉到了山下,余晖渐淡,夜幕即将来临。暗色中,庄意映目力不及,视线越来越模糊了。
  她的手心里起了一层薄汗。一股充满恐惧的凉意从背后升起,面前的毒蛇已亮出獠牙,避无可避。然而她却不能动,稍有动静那毒蛇便会将她一击毙命,只能闭眼等着捱着。仿若五官六感与四肢经脉都麻木掉了,而且气海处裂开似的疼。
  这陆抑非变得如此狠辣,连息衍都要忌惮他几分,况且他们还不清楚他的目的,不过瞧这情形,十有八九就是冲着她来的。
  他认得她,难不成陆抑非就是那墓主人?
  庄意映试图把这些事理出个调理来,奈何半丝头绪也没有。
  一声细微的断枝声,陆抑非折了一枝海棠,声音在暗处变得飘渺:“夜晚来临了。”
  庄意映耳根微动,虽没有回头,但她现在耳力极佳,能通过声音大致辨出位置。她隐约听得陆抑非的脚步声变得越来越浅,心下疑惑,他这是要走?
  她心头一凛,陆抑非莫不是在这下了毒吧?!
  她虽然不惧,但是这还有三个活人呢,息衍和易知难还受了伤……
  她瞧着息衍的背影,这么一通折腾,他的手臂上又渗出血来,血的味道冲破了空气中的甜香气和清香气,铺在空气中,直直扎进她的脑海。
  庄意映觉得有些眩晕。
  她低声道:“你的手……”
  息衍的手受了伤,拿剑应会痛的很,如若只是些走尸,她应该也能帮他抵挡一阵。
  她瞧着息衍的伤,暗自懊恼,修士也是人,受了这么重的伤,息衍定是在强撑着一个游刃有余的假象吧?她刚刚竟还在计较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这样草草处理了他的伤!
  她又突然担心起来,陆抑非的目标如果是她的话,她离息衍这么近,陆抑非会不会对他不利?
  她还是不要离他这么近为好。
  庄意映朝着旁边跑去,也没敢跑太远,她还得护着息衍不被伤到呢。
  息衍大踏步走了过去,把庄意映打横抱起,在她耳边低声道:“不要。”他的声音里竟还带着一丝委屈。
  庄意映耳根红了,她忙解释道:“我没有要跑走啊……”
  息衍附在她耳边道:“我的手没事,也应付的来。”
  他的声音气鼓鼓的,可爱的紧,庄意映失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小声控诉道:“为何要走开?”
  小的时候,曾有人给她的娘亲送了只折耳猫解闷,她的娘亲嫌猫太吵太麻烦,便叫她抱了去。那小猫平日里不愿搭理人,任凭怎么讨好逗弄也只是懒洋洋的打个呵欠罢了。不过若是真的不理会它,它又委委屈屈的蹭过来,抱怨般的瞪着乌溜溜的小圆眼睛。
  庄意映猝不及防被他这撒娇一般的语气糊了一脸,她低下头,把通红的脸藏在他肩窝里。压下心头那股莫名的躁动,她有些尴尬道:“勘察地形……”
  息衍动不动就哭唧唧,动不动就脸红。她曾没少取笑过他,这下子风水轮流转,她这当着他的面又掉眼泪又红脸的,委实觉得羞人的紧。不过好在黑雾浓天色暗,也没人瞧见。
  她干咳一声,转移话题道:“外面那些人还活着?那怎么办?”
  那么浓重的煞气,陆抑非的断水念竟如此阴毒,在普通人身上种下,就是生生把他们炼成了生不如死的活死人啊。
  她话音还没落,眼前就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易知难带着一脸血,扎了个马步,站在他们身后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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