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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台一侧果然还有新书,魏靖一样一本,九门主课都拿齐了,但只有十二本,也不知道差了哪本,他闭上眼回忆了一下同桌架在桌子上的书,发现是本《心理与健康》,于是也就不当回事了。
回去后班主任问起,魏靖随口道:“都拿齐了。”
班主任道:“那就行。”说完他又走上讲台。
开学班主任例行讲话免不了,魏靖听得昏昏欲睡,但还是强撑着精神在听。
同桌:“听不下去别听了呗。”
魏靖摇摇头:“尊重。”
同桌像是难以理解这两个字,但也没再吵他。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一打铃同桌就站了起来:“走吧魏靖,去食堂吃饭去。”
魏靖犹豫了一下,答应了,刚开学,还是要先和同学混熟。
俩人随着人流往楼下走,之前在教室里已经互相了解了一点,男生之间容易自来熟,魏靖同桌爱好明显,最喜欢打lol,不停和魏靖说游戏的事,魏靖也玩,但不热衷,偶尔插两句已经能让同桌滔滔不绝,倒也没冷场。
等到了食堂打好饭,俩人找位置坐下,魏靖不经意一瞥,竟看到了一个略有点熟悉的身影。和电竞直播一样,还兼带解说。
第45章 廖叔
50、廖叔
同桌的两个女生;一个用眼神示意另一个:“看,那就是井西。”
女生甲:“他不是毕业了吗?”
女生乙:“他复读了你不知道吗?”
女生甲摇摇头。俩人安静地吃了会饭;女生乙又道:“听说他以前成绩特别好,估计高考没考好不甘心又复读了。”
女生甲看起来兴致不高;道:“是嘛?”
女生甲却似乎对井西很感兴趣,时不时往那边看一眼:“对呀;不过成绩好是他初中时候的事了。”
女生甲唔了一声;没再接话。
又过了会,女生乙:“你不觉得他很帅吗?”
女生甲点点头:“是挺帅的。”
女生乙神神秘秘道:“其实我报这个学校就是为了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很帅。”
女生甲:“……”
女生乙:“你知道我怎么听说他的吗?”
女生甲摇头。
女生乙:“我是听我一个表哥说的;说他打架特别厉害,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之前他那个女朋友廖晴;为了好闺密找渣男算账;被人暗刀捅伤了肺;差点一命呜呼;就是他去救下来的。那一架打得根本没人敢上前,最后才被井西把人救下来。听说他当时去的时候手里拿了根铁棍;根本没人能近身。特别不要命。他这一架以后就成名了;当时观战有两个女生;逢人就说他长得特别帅,就是很可惜有女朋友了。
对了,他那个女朋友没上学了,上次那件事影响太恶劣,被学校退学之后她好像就找了份工作。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女生甲:“他女朋友长得怎么样?”
女生乙摇摇头:“不清楚,据别人说是一般般了……”
魏靖突然站起来。
他同桌不解道:“你吃完了?”
魏靖拍拍同桌的肩,端起餐盘:“等下老师问我你就说我肚子痛请假了。”
同桌一脸茫然:“不是,你去哪啊?”
魏靖端着餐盘坐到井西对面。
井西刚吃完,端着餐盘要走,看到他动作微微一顿,皱了皱眉。
魏靖笑笑:“还认识我吧?”
井西言简意赅:“找我有事?”
魏靖笑道:“也没什么事,就想问问你妹妹在哪个学校。”
“我妹妹?”井西一顿后恍然,“你想找廖晴?”
魏靖笑眯眯道:“她叫廖晴啊,不是你妹妹吗?”
井西漠然道:“她在城西路的咖啡厅,找她就找她,以后别来烦我。”说完他端着餐盘毫不留恋地走了。
魏靖一笑置之,慢悠悠将饭吃完才起身离开。
下午,廖晴换班,魏靖喝了不少咖啡,找咖啡店借了个厕所,出来的时候廖晴已经换好衣服要走了。
魏靖跟着她,道:“请你吃晚饭吧。”
廖晴嚼着口香糖:“不用了,谢谢。”
魏靖道:“就算我报答你借厕所的恩情也不行吗?我这人不太喜欢欠别人。”
廖晴撇撇嘴:“一个厕所而已,你要是尿大街上,你还要去感谢大马路吗?”
魏靖:“……那也应该感谢城建局啊。”
廖晴:“……”
廖晴不愿赏脸吃饭,魏靖也没勉强,他找过来本来就纯属无聊,等了一下午倒有点出乎他自己的意料。
俩人在公交车站分手,魏靖坐进出租车里,拍拍座位:“送你一程?”
廖晴吹了个大泡泡,漠然地扭开头。
魏靖好笑:“你和你哥还真像。”说完扭头对司机道:“开车吧。”
司机依言起步,只是还没开出去,就见一个人扑到窗口,忙又停车。
廖晴拉开车门,坐上来:“雨山小区606号。”
司机笑道:“雨山小区不开进去的,你们那就像个迷宫一样,开进去就出不来了。”
魏靖在后面道:“不会少你钱,开进去,她会指路,你再原路返回就行了。”
司机还是不乐意:“那里面哪记得住路。”
魏靖:“我记得住就行。”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道:“小伙子你也太自信了,你这没去过雨山小区吧?”
魏靖:“去过。”
司机又笑道:“那你肯定去过不少次吧?”
魏靖看向坐在前排的廖晴:“一次。”
司机:“啧啧,一次就记住路了,那你记性肯定……”
“行了,闭嘴吧。”魏靖冷着脸缓缓道。
后视镜里廖晴面色苍白。
司机被他这句话像是给刺激到了,不满道:“你这小孩怎么说话的?”
然而根本没人理他,司机又说了两句,终于闭嘴了。
安静的车厢里,魏靖像感觉不到廖晴的存在,他紧盯着前面人的反应。过了会道:“你伤治好了吗?”
廖晴偏着头,闭着眼,像是没听到魏靖问她话。
魏靖也没觉得自己能得到回答,但过了会一个声音很轻地道:“好了呀,经常性的呼吸不畅而已。”
捅伤了肺,就算治好了也难免有后遗症,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只能靠后期自行调理。魏靖担心地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司机开到青柏路,死活不愿意再进去。
魏靖问廖晴:“你还好吗?”
开不开进去无所谓,就怕廖晴体虚身弱半路倒了。
廖晴没有回答,直接下了车。
魏靖也跟着下了车。
廖晴已经毫不留恋地走出一段路,魏靖付了钱追上去,道:“我送你回去。”
廖晴瞥他一眼:“又想借厕所?”
魏靖笑笑:“这次不用了。”
雨山小区里的路曲曲折折,天已经黑了,路灯昏暗,俩人没有说话,一路安静地走到了廖家附近。
廖晴在一扇敞开的,破财的铁门前停下,对魏靖道:“你回去吧,谢了。”
魏靖冷酷道:“不必。”他抬脚正要走,却突然又扭头道:“你就不担心我迷路了?”
廖晴冷冷看着他:“你不是认路吗?”
魏靖耸耸肩,往回走,只是没两步就听到身后一阵打砸的声响,紧接着是一个苍老的声音愤怒地吼道:“你,你滚,别认我这个爹!”
是那小老头?魏靖脚步一顿,犹豫间已经听到廖晴跑过去的脚步声。
片刻后,魏靖还是跟了过去。
老房子像一只懒洋洋趴着的黑猫,融入了夜色里,廖家住一楼,门前站着小老头,一身黑,如果没有房间里照出的灯,几乎看不见他的身影。
他前面五步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中年男人,身边放着行李,他低下身,慢慢将地上还在嗞呀响的收音机捡起来。
老头道:“你别捡,走吧。”
“爸。”中年男人沉重地喊了一声。
老头目色沉沉地看着这边,过了会后,他转身进屋,道:“晴晴让你朋友回去吧。天晚了,回来吃饭。”
中年男人追了一步,又停下来。
廖晴看也没看魏靖,往家里走,从男人身边路过时,男人喊住她:“晴晴。”
廖晴停了一下。
屋里老人厉声道:“还不进来?”
廖晴不再逗留,快步进了屋。
那男人在原地站了许久,提起行李走到了走廊底下的石凳上坐着。
看到魏靖,他笑了笑道:“你是晴晴的男朋友?”
“不是。”魏靖道。
他点点头:“没事,我不怪你们,我现在没资格管她。”
魏靖没说话。
他摇摇头,苦笑道:“回去吧,天晚了不安全。”
的确是时候回去了,刚好手机响起来,魏靖没多留,转身一边接电话一边走了。
晚上温度有点低,男人见那小孩消失在了拐角,翻行李找出一件外套盖在身上,靠着墙闭上眼,重重叹了口气。
夜越发深,屋前又响起脚步声,男人没睡着,睁开眼,看到一个瘦高的男生站在他面前。
“井西?”
井西单手插兜,蹲下身:“廖叔?”
廖叔点点头:“是我是我,我回来了。”说着他拍拍旁边的石凳,“来来来,坐,叔叔有话问你。”
井西看他一眼,在旁边坐下来。
廖叔感慨道:“这么多年没回来,你都长这么高了,比你爸爸都高了。”
井西面无表情道:“你前段时间不是才回来过?”
廖叔尴尬地笑笑:“你们都知道了,那时候回来的太匆忙了。”他说着抽了根烟出来,递给井西,“试试?”
井西冷道:“廖晴身体不好,我很久没抽烟了。”
廖叔惊道:“廖晴怎么了,怎么身体不好了?”
井西:“被人捅了肺。”
廖叔拿着烟愣在那,过了会颤声问:“她没事吧,她怎么会被人捅了肺呢?”
“没事,”井西看向他,“你只要知道她伤到了肺,你不要在她面前抽烟就行了。”
廖叔道:“好好好。”他一边说一边将手里的烟掰断:“我不抽我不抽。”
井西漠然地看着他,过了会问他:“爷爷不让你进去?”
廖叔叹了口气道:“他让我不要认他这个爹,只要我一天没和你路姨复婚,他一天不让我进这个家门。”
井西又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廖叔呼了呼又粗又短的头发,又用双手捂住脸,过了会放下来后疲惫地撑着腿:“她嫁给了一个比我有钱的人。”
他言尽于此,似乎不想多说。
井西看着他。
关于他的记忆寥寥无几,他们离开的时候他年纪尚小,只记得他们好像还很意气风发,在屋前放言去某某地方一定能赚大钱。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总归值得人敬佩,后来再有人提起他们都用满含羡慕的目光。
他们的确赚到了一些钱,一年后打电话回来,又叫了一批人过去,那批人里就有井西的父母。
雨山小区里不少年轻夫妻去了新加坡,后来有人待不下去回来,告诉大家,什么做生意赚大钱,其实是做伺候人的事,男的就做有钱人家的司机,园丁,或者在后厨打杂,女的就打扫卫生,做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