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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道:“听说你们闹离婚,没想到是真的。”
魏筹道:“不要加上我,我做事从来不敢和闹相提并论。”
青年笑容温和,说话也温吞,他望向远处:“爷爷本来还想让你带嫂子去京城给他看看呢,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魏筹把别在胸口的墨镜取下来,勾在手里,转了转:“就算没离婚也不会带她到爷爷面前去,她还不够格。”
青年意外:“她家世不是还不错吗,家里企业在桐城一家独大,父亲还是市长,这样的都不够格?”他看向魏筹,“也差不多了吧,要求还那么高,小心离婚后遇不到这么合适的。”
魏筹微蹙眉,起身戴上墨镜,在青年脑袋上撸了一把:“我看你才要担心遇不到合适的,科学家。”
他说完拍拍前方,让球童开车:“走吧,结束了。”
回到更衣室,魏筹将身上打高尔夫专门换的衣服脱下来,穿上衬衫西裤。
魏筹的身材很好,结实而有力,不是健身房里练出来的那种健美的肌肉。他经常锻炼,不论是像高尔夫这样悠闲的运动,还是跳伞蹦极那样的极限运动,他都没有不擅长的。后者更是称得上喜爱,常年要约三五好友出门,可能玩上一个月,或者更久。平时也经常跑步。
他虽然是半个中国人,身量却是标准的西方人,高大,倒三角。这种身材穿西装最是挺拔硬朗。
而他气质虽然从容礼貌,却因为过于端正的涵养,总让人难以亲近。
就这么站在那,他会给你一种难以直视的感觉,除了他的外貌,还有他的气质。很难有人想象他气急败坏的样子。
但他很难在尤文溪面前保持镇定自若。这是他这段时间发现的。
那天签离婚协议之前,他醉得烂醉如泥,要不是回到自己别墅后把什么都忘了,他大概会被尤文溪气个半死。
他虽然想不起尤文溪说了什么,为什么他会那么快从祁山离开,但他还记得自己酒醒后的心情。非常难以言述。
尤文溪在他刚出差回来就跟他提离婚,还怀了别人的孩子。
虽然这场婚姻是假的,他也依旧气不顺到现在。倒没有怒火中烧,就是觉得,好像每次都被尤文溪捏在了手心,感觉很不爽。这次离婚,他打算晾尤文溪几天。
魏筹换好衣服开着车出停车场的时候,手机终于不再一遍又一遍的响了。
表弟魏长青坐在他旁边,道:“等下送我直接回去就行了。”
魏筹道:“你陪我打高尔夫,我陪你看电影,不是说好了吗?”
魏长青好笑道:“你是认真的吗,两个大男人去看电影?”
魏筹耸耸肩:“有什么不行,做人要言出必行。”
魏长青:“算了吧,我不介意你对我偶尔失信,直接送我回去吧。”
魏长青坚持,魏筹也没再多说什么,把人送到小区里。
“对了,”魏长青突然想起一事,“你终于回国,以后恐怕难再来津城,要不要去看看长乐?你自从投了钱就不闻不问,也不怕赔得血本无归。”
长乐是魏筹投钱建的一处别墅村,去年落成剪彩魏筹都没去。
“不去了,有你在没什么不放心的,我要先回一趟京城,倒是你什么时候回京?”魏筹问。
魏长青解着安全带:“等我爸不每天念叨让我进部队的时候。”
魏筹失笑:“我会替你转达这句话。”
魏长青看他一眼:“你要回京看爷爷?”
魏筹敲敲方向盘:“对,很久没看望过他了。”
魏长青下车:“你确实应该回去看他,回来也有半年多了,他应该很想你。”
那个小老头,魏筹笑着点点头:“我也很想他。”
、
上次到京城,好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他从小在国内上学,到初中的时候才被父亲接去国外,一直到高中毕业的那个暑假才回来看望老爷子,但后来没待两天,因为一些文化思维上的差异,老爷子对他大为不满,把他赶了出去。他那个时候还知道难过,在家门口徘徊两天,被警卫员告诉了老爷子。第三天下午他就接到父亲的越洋电话,用朋友约他爬雪山的借口委婉地让他回美国。
他回去后站在阿尔卑斯山的顶上拍了一张照片,回到山脚发给那个时候也在上高中的魏长青,让他拿给老爷子看。
老爷子板着脸不肯看,魏长青却是个识趣的,装作玩电脑忘记关了,故意将邮件图片页面大喇喇留在那。
魏长青上大学的时候才想起跟魏筹反馈这件事的结果,老爷子趁着家人午睡的时候偷偷摸摸进书房待了许久,那天魏长青没关电脑老爷子竟也没骂他,因为要是骂了,岂不说明他看到了那张照片?
其实在这之前魏筹就已经知道老爷子看了,因为他大学开学的时候老爷子打了个电话给儿子,告诉他,男孩子有点野性是好事,男儿志在四方,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老祖宗的话何时错过。
也因为这事,魏筹从不觉得老爷子不喜欢他,他不喜欢的仅仅只是西方人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从来不是他这个人。
他从小在中国长大,在老爷子身边长大,就算当中相隔浩浩时光,血缘上的亲近总归不随时间减淡。他后来再回来,也时常听人提起他年幼的事,他小时候最是受老爷子喜欢,从不抱小孩的老爷子在他三岁那一年抱了他不下五次。小时候的他比现在看着更像个外国人,头发是浅黄色,眼睛带着点幽蓝,皮肤雪白。
在老爷子身边五岁时,魏筹没被送去幼儿园,由老爷子亲自带,教他写钢笔字、拿毛笔,教他首先认的两个字是中国,教他唱国歌……后来大了老爷子也没那个精力再教,但字一直监督他练,无论是钢笔字还是毛笔字。
出国那几年没老爷子督促他还觉得不习惯,但还是已经学会了自律,每个下午练字成了根深蒂固的习惯。就像每天都要吃饭睡觉一样寻常。直到一两年前,因为工作太忙,他才没练得那么勤快,但偶尔心情不好,或者赋闲在家,他全当消遣的雅致。
其实很多东西他都没忘,老爷子要考他小时候学的历史典故成语故事他都能如数家珍。他身体里的确流了一半外国人的血,却因为在这片土地出生,在这片土地长大,受这片土地的文化熏陶,变成了一个有着中国魂的西方人。
其实这么说并不准确,他是中国籍,只是长得比较像外国人。
中国的发展速度有目共睹,如果用相机拍下来估计会形成一片重影。
魏筹每次来中国都能有一日千里的感觉。
来京城就更觉得这个世界日新月异了。
他开着导航绕了半天路,在西二环堵了三个小时才开出来,快到的时候居然还迷路了,跟着导航走不知道绕了多少冤枉路,他不愿再开车乱跑,只能凭感觉走,好在最后看到了值勤的士兵。
家里的警卫员不知道等了他多久,虽然多年不见,或者根本就没见过,但只要看到他那张混血儿脸,就能知道他是要接的人。
警卫员看起来很年轻,眉眼显得很青涩,坐到副驾驶位上很有些拘谨,他本来不肯上来,非要跟车跑。
魏筹对这种人没什么脾气,但态度也不能说亲切。
“你是新调过来的?”
“是的,今年年初刚来魏司令身边报道。”
魏筹又问他:“爷爷身体怎么样?”
魏筹小学时魏老爷子还是现任,后来没两年退了下来。那个时候他身体已不太好,早年把参加抗美援朝、越南战争留下的伤疤当成勋章,后来就真是遗留问题,折磨得老人骨瘦如柴。
老爷子今年已经八十一岁高龄,如果不好好将养,就怕哪一天突然仙逝。
魏筹来见他,也是知道老爷子到这个年龄,见一天少一天。
之前不是被桐城的事绊住,他会来得更早。
警卫员答不出个所以然,魏筹也没期待他能有什么高见,最后没再问。
到魏家别墅的时候,大伯一身笔挺军装站在门外。除了肤色,魏筹和这个大伯身高、眉眼都有相似之处。魏家的基因还是强大的,竟没被白种人霸道的基因压下去。看到车魏大伯虎目一亮,正要上前,就见魏筹下来,副座只有一个警卫员。
警卫员向魏大伯敬了个礼,喊了声魏将军,进去向老爷子复命去了。
魏筹和大伯拥抱了一下。
魏大伯铁掌拍在魏筹背上:“你小子,这么多年都不回来看一眼,回来了先往桐城跑,老爷子得好好教训你。”
魏筹苦笑:“爷爷怎么样?”
他未必不了解老爷子身体,时常往这边通着电话,美国那边也会跟他说情况。但来了主动问一句更显得他关心老爷子。
魏大伯带他进屋:“还不错,昨天还和老朋友爬山去了。魏长青那小子怎么没来?”
魏筹知道他要问,笑道:“他把车留给我开,说等你不让他进军队的时候他再回来。”
魏大伯气道:“这小兔崽子。”
警卫员早把魏筹到的消息报告给领导了,只是领导愿意摆谱,一直没下来。
客厅没人,魏大伯让魏筹上楼,只是临走拉着他问道:“你结婚是怎么回事?”
第19章 迷路
19、迷路
魏筹结婚没跟这边说,因为那场婚姻本来就只是权宜之计,无奈之举,没必要说了扰老爷子清静,但现在看来,事情有点麻烦了。
魏大伯道:“你爷爷把你老婆的家世查了个底儿掉,你做好心理准备。”
魏筹点点头,感谢他提醒。
京城变化很大,魏筹从小长大的这处别墅却好像还是他高三回来时的样子,陈旧又崭新,庄重又优雅,楼梯扶手和走道的书法,还是原来的样子。
他从楼下一步步走上去,就好像回到了高三的那个暑假,推开书房门……
他依旧年青,是个少年,老人还没有拄一根暗红雕花拐棍,用严肃而怒其不争的眼神看着他。
久别重逢的第一句话是老爷子的气话。
“你还知道回来?”
老爷子没什么好话,但也没提他结婚的事,就一个劲责备他不孝,回了国也不回来,挑眉瞪眼的样子像个老小孩。
魏筹主动坦白了自己和尤文溪的事。知道什么也瞒不过,还把孩子的事也说了。还说明是因为不是真的结婚,所以才没通知这边。
在老爷子这坦白不能从宽,他就等着你坦白,好借机教训你。
魏筹差点被魏老爷子一拐棍挥到。
“小畜生,这种事都做得出来,你这不是骗婚是什么?简直丢尽我魏家人的脸……”
魏老爷子动了真怒,最后见魏筹毫无悔改的模样,甚至扬声让他跪下。
在国外也生活了那么多年,西方思想也深入骨髓,魏筹怎么可能跪。只是向老头儿鞠了个躬道了个歉。
魏老爷子更气了,连声说现在连孙子也不听话了,都是儿子教出来的好孙子云云。
魏筹听了当真哭笑不得。
他被老爷子从书房赶出来时魏大伯已经走了。楼下坐了个少年,十五六岁模样,翘着二郎腿一边用牙签挑水果吃一边看电视。
电视上是个刑侦纪录片,画面正转到死人身上,少年看得目不转睛。
魏筹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