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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之一予道童松月,即领师兄来临之人,此子与吾颇为相得,其因家贫而入道流。愿其持银两归俗,奉养父母,娶妻生子,亦可置一小小家业矣!余者十分之八,其六由诸位师兄取用,以为日后复仇之资。其二,请转赠杜陵之道姑夫妇,以为养老矣!彼道姑夫妇,三师兄尝见过,日后亦请对彼夫妇,多加照拂,勿令遭祸难。此吾最后之心愿矣!”
“高师叔,你,你真是深情之人!”胡简琴热泪盈眶道。
从高师叔的深情,想到燕小山的冷淡,胡简琴不由心中一酸。
伤心人别有怀抱,此中情愫,知者有几?
“二师兄,吾与汝已阴阳界临,人鬼异域,不复见矣!临行泣笔,恨何如之?愿二师兄与三师兄、大师兄不罪小弟之过,上奉告少林掌门大师,容吾死后不夺少林之门墙,吾必于泉下感铭不已!愿诸师兄与武林同道戮力同心,早除‘潜龙门’魔众,弟于冥冥中,亦当助汝众矣!
吾已服‘安乐九天散’,得大解脱矣!不必为吾悲之。
生而何欢,死而何惧?唯遗绵绵长恨于人世矣!二师兄,三师兄,小弟去矣!汝多保重!并告大师兄、三师兄,多多保重!小弟不得奉侍诸位师兄矣!异日吾若有灵,必于梦中再会诸师兄,以诉幽怀!
今去矣!
——愚师弟七七绝笔。”
念到后面,大弘禅师、胡古月、胡简琴各泪流不止。
独孤展鹏、欧阳石、清山与清海等人也各眼睛潮湿了。
面对一颗善良、高尚的心灵的最后自白,这含着血与泪写就的书简,怎不令人感动得流泪呢?
怀着崇敬、悲哀的心情,入道院的众人守着高七七灵位,直至拂晓方回。
大弘禅师一行人回到青山寺,只见寺中乱反了天!
缸破坛碎,木鱼裂开了,连钟也给移了位置,好在菩萨没打碎,地窖没被发现!
当大弘禅师打开地窖门时,辩识和尚叹了一口气:“方丈,昨夜,不知来了多少人在翻搜,上面全是脚步声、砸东西声!要不是我们几个在地窖守着这些人,在上面,恐早就没命了!”
“阿弥陀佛!昨夜我至少念了十万八干六十九声佛,求佛祖保佑平安!”辩机道。
“辩雄他们醒来了么?”大弘禅师问。
“方丈,小僧早醒来了,一醒来就吃馒头,肚子特别饿!”辩雄答道。
“那些人呢?”
“那些人,被你们点了穴后,还没醒来呢!”
“好!”大弘禅师松了一口气,念了一声佛,“吉人天相!阿弥陀佛!如果我们在上面,这一场恶战,岂不杀个血腥满天?小师弟,小师弟,莫非真是你在冥冥中保佑我们么?”
胡古月沉默了一会,叹了一口气:“看来,这里再也不能留了!”
“是的,太湖五雄随时会来,再也不能留了!”
大弘禅师浓眉紧锁,沉声道,“我们只有走了!”
辩机道:“走,我们能走得了么?”
此语一出,众皆无语。
胡简琴一扬英秀的眉毛,切齿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走不了,也得走!”
欧阳石见状,望向独孤展鹏——
独孤展鹏卓立如山,脸沉如水,唯英眉下一双目光,闪耀着火星,如锻打中的铁剑!
欧阳石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微微笑了。
第六章 江南太湖泛轻舟
一叶轻舟,泛行于水波之上。
在无锡不游太湖是一大恨事,一如在北京不登西山。
而从无锡西门桥登舟,径梁溪向蠡湖进发,后入太湖,则无疑是无锡游太湖之最佳航线。
一叶轻舟,舟头坐三个青年人,正悠悠然沿这条航线,向太湖航去。
三青年,一个是身穿白衣、眉目如画的俊美公子,一个是剑眉英挺、青衣白袜,束青带的背剑书生,一个是身穿紫衫的白脸文士。
公子正是欧阳石,书生则是独孤展鹏,而那文士乃是茅慕华。
他们怎么会又走到一起来的呢?
原来,独孤展鹏与大弘禅师在青山寺商议的结果:
胡古月胡大侠与胡简琴,由大弘禅师及七大棒僧化装陪同,护送往闽地泉州,去大师兄白眉金刚陈念园处养伤,再由陈念园出头,共图向“潜龙门”第一大分舵太湖五雄复仇的大计。
清山、清海留下,助执意要以游山玩水之名游览太湖岛屿一探虚实的独孤展鹏与欧阳石一臂之力,而后再定行踪。
送走了胡古月父女与大弘禅师师徒一行后,独孤展鹏与欧阳石在前,清山、清海和尚与铁篙刘长善在后,同往西门桥而来,到了西门桥,清山、清海与刘长善为一船,由刘长善航船,以为接应。独孤展鹏与欧阳石则另雇一船。
不意走到西门桥,正遇茅慕华,于是二人便登上了茅慕华的小船,一起游览太湖。
在独孤展鹏、欧阳石坐的小船后,不远不近地跟着的一条船便是刘长善操航的,船头上坐着一个头戴斗笠的老人,一个中年商贾打扮的虬髯客,谁还认得出他们就是青山寺杂役僧清山、清海呢?
船过虹桥,市声渐行渐远,两岸是一片水乡风光,安恬、平和、明净、古朴,岸上青草地上放牧着水牛,垂柳下坐着闲暇弄着短笛的牧童。
天是那样蓝,云是那样白,六月的太阳金光灿烂地照在大地上,照在水面上,金波如鳞,密密而织,跳跃、闪烁不定。
岸上偶尔走过二三农人、渔民,说着亲切的吴声俚语,软秣悦耳。有时则有好看的吴地少女,如深山俊鸟一样出现在人们眼前,那天然去雕饰的清新之美,更引人赞叹不已。
面对着两岸锦绣江南的水乡风光,便是心事满腹的独孤展鹏,这个从北地来的十八岁少年,也不由暂时撂下了心事,变得心旷神怡起来,悠哉悠哉的洋洋心情,真令人欲作一渔夫农人,终老于此!
“独孤公子,你觉是我们江南如何?”茅慕华因阳光刺目,微眯着眼笑着问。
“山清水秀。”独孤展鹏道。
“人呢?”茅慕华一耸眉毛问。
“嗯,人也长得清秀,街上走来走去的人,无论男女,都比咱北地人多了一种水清水明的风貌情态。”独孤展鹏想了一想后说。
“啊,那独孤公子还没真的见识江南的美人儿!美人儿并不在街上走的,真的美人儿,养在绣阁中、深闺中,又岂是寻常得见的?不过有几处地方,专门拢集了一些莺莺燕燕的美人儿,独孤公子不可不去看!待有空,让区区当个领路人,领你去见识见识。”茅慕华道。
“啊,看不出茅公子还是花楼柳巷的识途老马!”欧阳石淡淡一笑道。
茅慕华一声轻笑:“欧阳公子,可要区区效劳?”
独孤展鹏语题一转:“茅公子,令尊叫你回去,急事已办完了?”
茅慕华略一顿,叹了一口气:“我还以为真有急事,原来是第二天苏州府学监大人要来寒舍作客,家父让我作陪。唉,这等事,想脱身也脱身不了。”
“噢,原来如此。”独孤展鹏微笑道,边转过头,看起前面的河水来,但眼睛中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茅公子,到蠡湖还有多远?”欧阳石问。
“快了,出了大渲口,便是蠡湖,不过里把路,已望得见了!”船后划桨的船家道。
“那快些吧!”欧阳石笑道。
“好咧!”那船家长得身材矮壮如铁塔,有一身好膂力,顿时把船划快了许多。
船出大渲口,眼前展示着一片碧湖水,一带浓密的山岚,湖光山色,水势开阔,令人有海阔天空之感——这便是蠡湖。
湖本名五里湖,因战国时越大夫范蠡助越王勾践灭吴后,携美女西施由此入湖,隐居于太湖,在七十二峰上逍遥岁月,故又叫蠡湖。
在诗人笔下,有人称之为五湖,成为太湖的代称。范蠡西施的故事,在当地人士与历代文人墨客笔下,更是广为传诵,成为千古佳话。
蠡湖外面,便是正式的太湖了。
泛舟湖上,遥看远山隐约,烟波轻漾,更令人起“明朝散发弄扁舟”的逸兴。
“这便是蠡湖了!可惜这里少了西施。”茅慕华道。
“怎么,茅公子想作范蠡大夫?”独孤展鹏笑问。
“不!我只愿作一陶朱公。”茅慕华道。
欧阳石闻言,淡淡一笑:“如只是陶朱公,怕西施未必肯跟你走呢!”
原来三人说话间,斗起了机锋,范蠡大夫功成身退,卖舟入湖,携美远引,后复治商成巨富,改名称陶朱公。
茅慕华叹缺少西施,独孤展鹏便笑他是否想自比才高当世、识见过人的助越灭吴的大谋臣范大夫!茅慕华答以只想作后半个范蠡,即经商成富、携美逍遥的陶朱公。因而欧阳石笑他,如只是一富翁,怕西施不一定肯跟随了。——西施是敬范蠡文才胆识人品,才弃吴越二王而随范蠡的。
说话间,船愈行愈远,渐荡到了太湖中。
船进太湖,只见景色又是不同,远处诸峰连绵起伏,近处,野鸭,鸳鸯不时缓缓地凫过。天空中,白色的沙鸥与成群的湖鸟飞翔着,甚为优美!
太湖美,美在太湖水。那最美的是那一大片碧澄澄的明湖水,如一面大镜子,映出云光山色来。
“想不到这样柔美的太湖水,会造就了那太湖石!”欧阳石喟然叹道。
“不,太湖石是太湖波涛千百年磨练的结果。宋代诗人范成大,于《太湖石志》言,‘石出西太湖,多因波涛激啮而为嵌空,浸濯而为光莹’,茅公子,这温文尔雅的太湖水掀起波浪时,也一定很凶狠的吧?” “独孤公子说得不差,太湖翻起波涛来,那确是掀天盖地,颇为惊人的!”茅慕华道。
“只是太湖虽大,但浅,只能吓吓不明底细的胆小人。 我们不是来了么?”独孤展鹏说完一笑。 “但不知它骤然换过一副面孔,独孤公子可受得了?”茅慕华淡淡道。
“既来之,则安之。茅公子,你说呢?”独孤展鹏反问。
“独孤公子,你胆略过人,日后必有大发迹啊!”茅慕华笑道。
“你们争了半天,争什么呀?茅公子,独孤贤弟,你们看,后面有一条船不快不慢地老跟着我们,莫不是太湖上的‘好汉’们打我们的主意?”欧阳石指了一下跟在后面的坐着一个戴斗笠的老人与一个中年商贾的船。
第七章 茅慕华阴谋初露
一叶轻舟,泛行于水波之上。
在无锡不游太湖是一大恨事,一如在北京不登西山。
而从无锡西门桥登舟,径梁溪向蠡湖进发,后入太湖,则无疑是无锡游太湖之最佳航线。
一叶轻舟,舟头坐三个青年人,正悠悠然沿这条航线,向太湖航去。
三青年,一个是身穿白衣、眉目如画的俊美公子,一个是剑眉英挺、青衣白袜,束青带的背剑书生,一个是身穿紫衫的白脸文士。
公子正是欧阳石,书生则是独孤展鹏,而那文士乃是茅慕华。
他们怎么会又走到一起来的呢?
原来,独孤展鹏与大弘禅师在青山寺商议的结果:
胡古月胡大侠与胡简琴,由大弘禅师及七大棒僧化装陪同,护送往闽地泉州,去大师兄白眉金刚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