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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开尊口吧!”
那个嘻嘻而笑的人抢着道:
“此物又非尔送来之物,怎说得上一个‘还’字?本车又非典铺当柜,又何从谈起一个‘赎’字?”
说到此不由打了个哈哈:
“——师弟,你瞧我这两句话,说得怎样?可算是义正辞严,做到文眼中了!”
另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拍手笑道:
“呀!你真是妙人!竟做到什么眼中去了?真妙呀!”
嘻嘻哈哈的人顿时怒道:
“你,你怎么能不遵师门规矩?”
阴阳怪气的人道:
“我怎的不遵师门规矩了?你是师兄,这事可要说清楚!”
那嘻嘻而笑的人理直气壮地道:
“你犯了师门十大戒中第八戒,大不敬条!”
阴阳怪气的人逼问道:
“你说,我啥时犯的大不敬条?”
嘻嘻而笑的人道:
“刚才!”
“刚才?刚才我做了什么?不敬了谁?”
“你不尊敬我,不尊敬我这做师兄的!”
“怎么个不敬法?”
“你、你……”
“怎么,你说不出来了吧?”
阴阳怪气的人与嘻嘻而笑的人唇枪舌战至此,故作委屈地道:“师父,你可不能看着师兄信口诬陷、欺侮我!”
“好,说就说,反正我也不怕丑!”嘻嘻而笑的人气急败坏地道,“你、你说我做到什么眼里去了,这不分明是说我做到**中去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这么说!”阴阳怪气的人得意地“嘿嘿”笑道。
“你……”
“好了好了!老三,你说是说不过老四的,算了吧!”
师父的声音里竟然有了一丝笑意。
白衣文士在外面听着烟篷车内这番话,直气得一佛出世、二佛涅盘!他几曾受过这般冷落、轻慢过?反正软求不行,不如来硬的吧!这一想,气就粗了,厉声喝道:“什么狗屁师父,竟只会与两个混帐徒弟缩在里边做缩头乌龟!这世上偏多浪得虚名之辈,会几手三脚猫、四门斗的功夫,也摆谱称起师父来了!把东西给我送出来!否则,嘿嘿……”
车篷内那个森严的声音不悦地问:“无缺,这是什么人,说话竟这般不堪入耳?”
那个嘻嘻而笑的声音:“师父,那厮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文士,又好像有四十多岁了。待我去教训一下他吧,教他学学如何对长辈说话!”
正说话间,忽见烟篷车车门一闪,一道红影飞出来,扑向白衣文士,随即车篷内送出那个声音森严的人的一句话来:“小心些!”
白衣文士见来人迎面扑来,迅疾若风,不由吃了一惊,忙跳后开去,一掌护胸,一手握着玉笏凝神对敌。
但见来者扑了个空后,在地上一滚又滚向自己脚边来,由于看不清是什么招式,心有所忌,白衣文士不由再次跳开。
来人却滚了回去,一个“鲤鱼打跃”弹起,嘻嘻笑道:“这白衣僵尸,只会卜卜鸡、卜卜跳的功夫呢!”
白衣文士初一看来者,只是一个才三尺高的大头娃娃,身体长得象个肉皮球,又矮又圆又胖,头上黄毛扎着个冲天杵小辫,系着红线,胖嘟嘟的圆脸上,两道分得很开的淡黄眉,一双笑眯眯、滴溜溜转的小眼睛,小鼻子大嘴巴外长了一对招风大耳。但细看,那脸也有三、四十岁的光景了,一圈刮得发青的胡茬围在嘴边,眼角也微见鱼尾纹了,只有那嘻嘻而笑的嘴角与目中闪耀的光芒,像一个有三分天真、三分滑稽、三分捣蛋外加一分野性的恶作剧的顽童。而身上穿着一身红袍,活像个红孩儿!
“嘻嘻,想招我做你上门入赘的妹婿啊?看得这样仔细!我最讨厌女人了——不过这次例外,大舅子,你就看个够吧!”
矮胖子说完人模狗样地负起手,一副踌躇满志的得意小人相,抬起脸看起天来!
“气死我了!”白衣文士一声怒吼,倏地出手,来抓矮胖子的面门。
那矮胖子滴溜溜一转,已到了白衣文士背后,轻笑道:“你还是别气死的为好,否则,我唯一的大舅子也没了!”
白衣文士一言不发,倏地一个转身又来抓矮胖子,矮胖子又一晃,转到另一边去了,那份轻功身法倒也不俗!
白衣文士两次被那矮胖子占了言语上的便宜,气恼交加,咬定牙根拽开步子追赶矮胖子,矮胖子在前飞跑转圈,两人竟在场中追起栲栳圈来!
但见矮胖子在前如一个溜滑的皮球滚动,迅若飞丸,白衣文士如电光飞划、疾如急矢!
十三个栲栳圈追下来,那矮胖子虽说轻功高超,奈何这白衣文士的轻功更胜一筹,眼看白衣文士一提气以“八步赶蝉”的绝顶轻功赶上就要抓到矮胖子了,这时却见矮胖子身子倏地一缩,随地一滚,大叫道:“啊哟,乖乖,不得了,真要命啊!”嘴里大呼小叫,人反滚向白衣文士脚边来,这一怪招出人意外,白衣文士吃了一惊,动作略慢,提足跳起时被那矮胖子一掌削来,刮过小腿,竟给刮破了一层皮,不由火辣辣地痛起来!
白衣文士大怒,右手玉笏,左手金刚指双双攻出,一击矮胖子眉心,一点矮胖子“关元”大穴!乃是一招双杀的杀招!矮胖子为人乖巧,一招得手,早一滚滚出圈外去了!
白衣文士一振双臂,如怒鹰扑噬,又向矮胖子扑来,矮胖子又一滚滚开,边滚边叫道:
“不玩了,不玩了,你这人这样凶,怎么真要我小爷这条命啊!”
白衣文士恨声道:“小子,你还想逃得掉吗?”边说边向矮胖子滚动的身影连打出三记强劲的劈空掌来,但见三股浮尘腾起,飞沙走石,威势惊人!
沙尘弥漫间,却见一团半红不黄的影子一掠,白衣文士喝了一声:“好!”接着是“叭”一声劲响,又激起一股浮尘来,却见矮胖子已站立起来,双掌挥舞,与白衣文士对打起来,竟然也有攻有守,掌法自成一派,掌力也甚为雄厚。
原来矮胖子趁适才浮尘飞扬的迷乱中,倏地欺身而上,一掌向白衣文士小腹打来,被白衣文士一个“仆步摧碑”对了一掌,同时白衣文士玉笏随即点出,封住了矮胖子退路,逼得矮胖子不得不应招,矮胖子见无法脱身,只好打叠起十二分精神,以他师门的独家掌功与白衣文士对掌抢攻,硬挡硬拼了!
孤独展鹏问道:“这矮胖子是什么路数?武功竟也这般厉害?”
罗若拙道:“看这人的功夫,是西域拳‘九滚十八跌’的招式,加上了四川峨嵋派名家‘地堂红’的地堂双刀与泉州南派少**功中的地龙拳又名狗拳或犬术中的变招,但这人的掌功却是另有路子,是有来历的名家以阳刚之气为主的内家功力,否则决难与白衣文士的‘孔雀明王功’相抗的。——啊唷,矮胖子被白衣文士一掌打得飞起来了!”
孤独展鹏看时,果真见那满身尘土的矮子被白衣文士一掌击得飞抛出来,人在空中,犹自手舞足蹈,哇哇叫道:“好厉害的掌力!长脚,长脚,快来保驾!这厮的阴寒掌厉害得紧!”及落到地上,人又利索地弹起,手从腰里一摸,摸出一件古怪的兵器来,乃是一个一尺半长的鼓腹如钟锤的雷公锤!
“雷公锤!”罗若拙道,“那么另一个人大概是用电母锥了,雷电双轰,这也是武林的一门绝艺!——噫,这一人竟是用鹤嘴锄的,原来不是风雷城主门下的武功,而是别有一派功夫了!”
孤独展鹏看打斗场中,果真又飞过来一人。
但见那人肩扛鹤嘴锄,戴了块方巾,穿着件金色长袍,身高而瘦,如一只长脚的黄鹤,足有一丈三四尺高,摇摇晃晃走进那飞扬的尘土中,如同站在云中一样!他边走边阴阳怪气地叫道:“哪一个不开眼的小子,竟欺侮到我师兄头上来了?”
孤独展鹏笑道:“这人有趣,说是师兄,却象是有人欺侮他儿子似的!”
果然那矮胖子怒道:“死长脚,你胡说八道什么?谁敢欺侮本宫?某家雷火宫主人雷神爷爷下凡,还怕那妖魔小丑不成?——只是,”他说到这里不由低了一点,“只是本宫一人打没滋味,叫你来陪陪而已!你给我看着,看本宫如何收拾他?!”言毕就地一滚,竟一人又向白衣文士脚边滚来,那长脚人竟真的不动手,冷笑着在旁看起来。
白衣文士见刚才一掌竟未能伤得了他分毫,知他练有金钟罩、铁布衫之类横练护身硬功,又见他一手持了样外门兵器,那新来的长脚人也不知是何路道、功夫,心中无把握之前,也换了战术,一双脚钉在地上一动不动,静观其变。
矮胖子滚到近旁离五尺之地时,龇牙一笑将锤一扬,却听“轰”的一声,锤中竟喷出一团火焰来!
白衣文士慌忙退避,矮胖子早滚到脚边,“喝”地一声一掌打出。白衣文士身手也十分了得,见一掌打来,身子一个盘旋,玉笏下切矮胖子手腕,左手金刚指点矮胖子右胁下“大包”“章门”二穴。矮胖子左手腕一缩,以掌撑地,一个斤斗翻起,双足踢出,分踢白衣文士腹部“气海”“大横”二穴!白衣文士退左足,进右足,一脚向矮胖子支地的手臂上踹去,右手玉笏敲矮子踢出的左足踝骨,左手箕张,捏向矮胖子的足踵。
“乖乖隆的冬!”矮胖子见不好,团身一滚退出去,却被白衣文士在后边送了一记劈空掌,顿时滚得如骨碌碌一个碌碡,爬起时,满脸是沙灰,灰头土脑,连眼睛也看不见了,耳朵也灌了不少尘土,那大红袍都成土黄色的了!
“师兄,你这一招‘十八滚’越练越到家了!”长脚金袍人冷冷笑道。《br
第四章 又见蒙面灰衣人
孤独展鹏感到了有一种寒气袭来,不由耸了耸肩头,手紧紧地抓着马缰的皮带,捏出了汗水。
罗若拙的背显得更弓了,瞳孔在收缩,他专注地看着蒙面灰衣人一举一动,不知为什么,那双一向握得松松的手变得握紧了,手背上显出了青蚯蚓一样的虬筋!
这位身经百战的大镖师,自然而然因这股肃厉的杀气而积聚起劲力来!
杀气与危险的预兆,使他的内力真气如满弦的弓绷紧了!
沉默。依旧是沉默。
在这种沉默中,连孤独展鹏也感觉到蒙面灰衣人在与烟篷车中的人暗中较量着一种气,一种两股纠结在一起的气,这不是物质的气,也不是内功中的真气,而是一种制敌取胜的精神上的气势!
又过了良久,那蒙面灰衣人终于先打破了寂静,他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
“你输了。”
烟篷车中的人淡淡地应道:
“是。——不过,我已知你是谁了。”
蒙面灰衣人一笑:
“我从不以真面目示人。”
烟篷车中的人:
“但我知道你与五天前一直陪我喝酒的那个人是同一人。”
“但这一点帮不了你忙!”
“但这一点至少对我有一点用。”
蒙面灰衣人沉默,过了一会说:“是。”
车篷中人:“你既然蒙面,就不该用原来的嗓子说话。”
蒙面人:“一则我不想瞒你,另外还有一个原因使我这样做。”
车篷中人:“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