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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大名赫赫的独孤大侠,竟看不出我招式的精妙来!
哪知正在我灰心生怨之时,独孤大侠忽然点了点头,自言道:‘是了!’
然后面露喜色,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欢喜地摇着说:‘黄兄弟,你成了!’
说实话,我当时真有些心从嗓子眼里给跳得要飞出去的感觉;要知独孤大侠平时虽对人颇和蔼、客气,但似这样亲热地与我称兄道弟,还是第一次!
而且,而且天下武林中,剑学武功都不愧为第一的独孤大侠,亲口赞许我的武功!这一份殊荣盛誉,比让我中一回状元,再当一次新郎官还要高兴、激动!
我当时只觉眼一热,忍不住流下泪来,人也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如同听到老天爷赐我一件珍奇无比的珍宝似的,满怀感激之情!不怕你们笑话,我,我是感到受宠若惊了!”
紫相伯幽幽叹道:
“中封老弟,难怪你!我如听到独孤大侠肯这样赞我一声,我也会这样的,可惜我的腿法,别人都称我已到了神腿无敌之境,但独孤大侠和我相处也十九年了,他竟未肯称赞我这一声!我每次问他我的腿法,他总是笑笑,不置可否。然后与我谈起插花、煮茗、作书、画画这类事上面,但这些话中,又竟好象隐含着机锋。我等他走后细细想来,从讲的道理慢慢悟出了我腿法中的不足,这才恍然原来他是借这些话由,来启迪我的思路。这样一直过了十九年,直到去年五月那次他带展鹏来玩,才对我的腿法作了评价,说是:‘以书法四品:神、妙、能、工相喻,你的腿法虽已为武林中一绝,但在神、妙之间,要完全达到炉火纯青的神品之境,还少几年火候!’”
罗若拙道:
“总镖头,你也是够自傲了,当今之世,又有几人能艺致神、妙之境?有些人一辈子碌碌,勤学苦练,只落得个工字!”
黄中封道:
“总镖头也只听到前面这些,其实,我还是远不及你的,如以书法四品比,我则刚在‘能’字上立住足,与妙还有着一段距离,更不用说神了!独孤大侠当时在称赞我之后,当即指出了我七处地方的破绽,说这些破绽都是容易看得出来的。天罡牌虽仅三十六式,但式中藏式,式与式又可以抖乱了使,那精妙处怕穷究一生之心力,也难以发挥以尽!唉,独孤大侠真是高明,我师叔苦研了三十年,自以为天衣无缝了,才出山授我,想不到还是给独孤大侠看出了七处破绽,那些破绽,其实都是很细微的,连我本门两种功夫练了三十年,又由师叔悉心传授、研学了三个月,也还要化上好一晌,才慢慢有些领会过来。这样他把那七处破绽提出来,除了两处地方是我门武功中内功心法另有精微处外,五个破绽一一和我讲解,与我辨析,天快亮了!一夜未眠,独孤大侠毫无倦意,兴致勃勃地说,他近来慢慢悟得些剑理,本想演给紫总与罗看的,今天就先演给我看。并谦逊地说:还望黄兄有示不足!这可把我喜坏了,我正一直抱恨上次未能得见他的剑法全部呢!便连连称谢。独孤大侠一笑,到了场中,演了一套剑法,那套剑,那套剑却是以一把木剑演的。”
“木剑?”米天宗等人惊问。
“嗯!独孤大侠就用一柄他随身带的木剑,轻飘飘的木剑,练了一套重若千斤的剑法!那剑法一反上次那种轻灵,而变为重、拙、大、缓、硬!如以书法喻,他是用鸡毫代石凿,刻了一块魏碑,那精,气、神、劲、力、意,无一不臻完备;那每字、每笔都雄奇劲挺,神完意是,骨血坚凝,而气机圆蕴浑厚!把我看得不由呆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他自己也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剑学境界里,半晌不曾说话!过了良久,我刚回过神来,想说出来心中的赞叹时,哪知他摇了摇头,自语道:‘不成!至少还有两个地方不妥!’后来他用了早膳就回去了,他说,他本想把这套剑法演给紫总与罗看的,但现在看来,还有不妥之处。唉,独孤大侠!独孤大侠!独孤大侠!”
黄中封说到这里,不由自主地叫了三声“独孤大侠!”好象要把内心所有的赞美,都融进这三声话语中!
“你们都错了!”独孤天龙听到这里,对大家道:“主母讲的那场比剑,我当时也在座。”
“在座?怎么,是坐着比的吧?那倒新鲜!”米天宗惊喜地道。
“坐着比,那纯斗内功了。”黄中封道,“那独孤大侠稳操胜券!”
“你们又错了!”独孤天龙道:“他们是比剑,并不是比内功,实际上,他们根本不曾动手!”
“不动手,那比什么?比嘴巴?”有个镖师冒失地接嘴道,他也正好姓冒。
“是的,正是比嘴巴。”独孤天龙笑着看了一眼那个姓冒的镖师:“两人边坐着品茗,边口头比着剑。”
“品茗比剑,那是何等风度?这才是名剑的风度。”
米天宗叹道。
“谁赢了?”
七八张嘴同时问,显然大家都关心这两大绝世高手、剑学大宗师的胜负。
“我虽在场,但两人对话对得很快,如珍珠密串,且有许多是六十四卦位方位与人周身经穴名称,我又对剑学不精,他们这口头比剑,如象棋高手盲棋对斗,是棋局存于心中。我开初还跟得上他们,但到了十一招后就跟不上了,因为有些招式,出剑的方位、角度,那剑在出剑时的变招、诱招,虚虚实实,实只有当事人心中才能自加忖度,权衡绝对,旁人实在无法想象的。等两人哈哈一笑时,我才刚解出了原来被阻住的第十二、十三两招。他们的笑声把我从思路中惊回时,却见两人已互道敬慕的话了。”独孤天龙道。
“那么是平手了?”
黄中封问道,言语中不由大为失望。
“主公却对陆开花说:‘阁下一剑纵横,真是名不虚传!’”
“如此说来,是陆开花赢了?”米天宗道。
“但陆开花苦笑道:‘我这一剑纵横,纵也有限,横也可怜。倒是你那四字,才是货真价实!从此我该收敛收敛了,准备择一好弟子,让他了我这一生之憾!’”
“这么说,还是独孤大侠赢了!”黄中封道。
独孤天龙说:
“当时我也吃不准究竟是谁输谁赢。看着陆开花出门去那副秋风萧萧一孤客的样子,似乎他输了,但看主公,主公在陆开花走后也似乎郁郁不乐,有忧苦自怨之色。”
“是独孤大侠赢了。”紫相伯静听至此,才插了一句话,“他之所忧,乃是另有忧,并非为剑上的患得患失。”
“紫总说对了。我是直到听到这次主公、主母往事重提时,才确知是主公赢的。”
独孤天龙接着说了下去:
那天早晨,主公问主母还记得与陆开花比剑的事?
主母道:“你是说那次口头比剑吧?那次你不是赢了他一招吗?”
主公道:“正是那次。其实陆开花那次是输在年纪上,他比我年长十九岁,斗得时间长了,思路敏捷跟不上,才慢了一招出手,其实严格来判,应是平手。不过他号称一剑纵横,竟没能击败我,这于他已大丢面子了,联想到天下四剑,他要想一剑纵横,也委实难逞。难怪他要自生悲叹了!”
停了停,他又说,“那次他走时,我就已在想那次是否该击败他:一则他回去后,怕要与其他人说及此事,这样,我就成了众矢之的了。二则,他已四十五岁,我才二十六岁,我败次把没关系,而他已由鼎盛阶段开始走下坡路了,这一败将使他一蹶不振。这种其实败给年纪而非剑学的失败,实在令人生哀了,也许将来我也会有这一天的!——但我在事后才想起这些。这些年来的事证明我当时至少已料到了两样。从他失败后,他不知隐到哪里去了,而我的挑战者平添了不少,直到这几年来,才平静些,但现在又有人来了,而且竟是石家的人!石家玄素剑法素负盛名。自十五年前天下一剑石举乾被暗害后,石家一直没动静,他的两大弟子也一直下落不明,不想这次突冒出石举乾的弟弟来了。假若石举乾的剑学造诣与陆开花相等,而他弟弟现在的功力与剑学造诣等于他活到现在的功力与剑学造诣的话,那么我赢的希望还占一半。否则,怕难说了。”
主母道:“世尊,你考虑得太多了!以功力言,谁还能强过你?以剑学造诣,石举乾纵算有弟弟,也比你年纪大十年或更多,剑学上的敏思又怎会胜过你?你担心他什么?”
主公道:“如真是石举乾的弟弟出山向我挑战,他有三优,我有三劣,这使他添了明显的几分优势。”
主母道:“哪三优、三劣?”
主公道:“他无名,我有名,他败对他无损,我败则必坠半世英名,我对此役必须胜,不能败,就把胜败看得重了,心中有执,而他则无执,以有执对无执,他一优,我一劣也;他全心力精研武技剑学,这次出山,一定自忖有必得的把握,或者听陆开花讲过我的剑术,心中有所准备,或者有了应变之着,而我对他一无所知,二无把握,是被迫应战。他主动、有备、有度,我无备、无度、被动,此是他之二优,我之二劣也;他这次约我比剑,是为了扬名立世,重振石家玄素剑的威名,以接替四大剑客中天下一剑的位置,还是另有缘由,他自是有数,能掌握好如何把握力度,而我不明其意,且他又是无名之人,倘我出手有误,伤或杀了他,或者下手太轻,被其所乘,两者对我都不利。故我在比剑中,须得时刻调度好内力,轻重相机而定。这样有这些顾忌,剑意势必大受影响,不得淋漓发挥。我有忌,他无忌,此即是他之三优,我
第四章 话惨案扑所迷离
“嗯,烟篷车!”独孤天龙继续讲道,“车顶上盘腿坐着一个穿金色长袍的长人,唉,那人身材之高,为我生平所首见,他盘腿坐在车顶上,也如别人站着一般高!金袍长人肩上扛着一把一丈二尺长的银铸鹤嘴锄,双目炯炯,目光逡巡四周,显然是监守上山之道的。
我见正面上去不行,借着树草乱石的遮障,鹤步蛇行,绕到背后,从背后山阴上山。
上山将到山顶还差五、六丈高时,只听山顶上主公的声音朗声道:‘道长的剑术足见高明,天下四剑,你足以侧身其间,当在云、陆之上!’”
“怎么,那人的剑法比云风雷、陆开花还高吗?”紫相伯、黄中封等齐为动容。
“接着是一个森严的声音,沉声道:‘我只是起剑式,独孤大侠未免将贫道捧得太高了。是真是假,还待手下见真章。贫道有僭了!接剑吧!’接着是剑风激荡声,剑风中隐隐如有卧雷轻滚!我心中一急,不由使出‘天龙升天’的轻功,一按手下抓撑的岩石,一提气,耸身腾飞,扑上山顶去!”
“罗三哥的‘天龙升天’轻功身法,能在飞跃中,不论手足触及何物,都能借力引飞,这也是一门绝艺了!”
罗若拙介绍道。
“我刚扑上山,却见一团红影如火滚至,喝道:‘何人窥伺,下去吧!’
随即两股沉猛雄厚的内外家合一的掌力,迎面扑来,那掌力,那掌力竟有三十年以上的功力!
幸好我得主公指点,这几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