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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苗凤道:“你们在此候令,聪儿,我们去看看。”两人穿过壁缝,若虚谷奇景造化登时映入眼中。古钺聪环目四顾,但见夹道两边的草木均有碾压的痕迹,说道:“十八大门派已到谷中了。”白苗凤点点头,说道:“让高进伦这样有己无人的做盟主,实非武林之福也。”古钺聪道:“白伯伯何出此言?”白苗凤道:“谁也看得出来,此地凶险之极,高进伦却偏偏从此攻教,此必有他的盘算。”古钺聪以目相询,白苗凤接道:“此举能一举击溃神教最好,若是不能,也能令十八大门派和神教两败俱伤,如此一来,双方必结下不解之仇,十八大门派元气大伤,也不敢再对高进伦稍生异心,此是高进伦一箭三雕之计也。”
古钺聪连连点头,想起陆行云来,说道:“十八大门派中,也不乏有识之士,想来他们也知此番攻教凶险万分,之所以入教,也是身不由己。”
白苗凤道:“正因如此,这一场恶战无论孰胜孰负,都没有好处。”
两人眺望若虚谷,良久,古钺聪道:“管不了这么多了,我只想早一刻让香儿平安无事。”
白苗凤转过头,望着古钺聪道:“探子报说,十八大门派前方是一个少女领路,她就是香儿?”
古钺聪闻香儿已经入谷,大舒一口气。白苗凤见他语气神色,已略略猜到一二,问道:“你和她早就相识了?”古钺聪闻此,面上微微一红,当下将香儿请自己出谷,后来得知家人被媚乙道长所害,又奉教主之命出谷传话的事大致说了。
白苗凤道:“那就好,我说这样一个漂亮的少女,怎会在群豪之前领路。”又问道:“你既知她此去凶险万分,怎么还让她一个人出谷?”
古钺聪心下好生愧责,说道:“教主说,她立了功,才能留在谷中。”
白苗凤看着他,想说什么,终于没说,半晌道:“希望她的身份不要被识破才好。”
古钺聪道:“她已入谷,我倒没那么担心了。”
白苗凤道:“可是她与十八大门派在一起,要脱身,恐怕没那么容易。”
古钺聪道:“教主先派香儿传话,又令柳护法率两百五十名教中杂役前往若虚谷设伏,我已将香儿托付他们,他们人手虽然不多,但要保一个人无虞,想来不是极难。”
白苗凤睁大眼道:“你说教主让柳兄弟率两百五十人在若虚谷大道设伏?有二百五十人之多?”
古钺聪不料他如此惊骇,说道:“我亲眼所见。”
白苗凤道:“教主为了诱敌深入,不惜让二百五十人送死,看来这一回,他是志在必胜。”
古钺聪一怔,说道:“教主说了,他已派林伯伯暗中相援。”
白苗凤道:“如何相援?”
古钺聪摇摇头,说道:“教主没说。”
白苗凤紧皱眉头,说道:“恐怕,这只是教主说辞,他知你若知道他让教中两百多人前往若虚谷诱敌,一定会从中阻拦,故而没将实情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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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瘗玉香消4
古钺聪听到这话,虽是半信半疑,但仍犹如头顶晴天霹雳一般,说道:“你是说,这两百多名杂役,还有柳叔叔,都已凶多吉少?”
白苗凤听他声音发颤,微微低头,望着满路东倒西歪的春草,说道:“我也只是猜测,究竟如何,还不得而知。”
古钺聪面色惨变,连连后数步,口中道:“香儿,我让他们保护香儿,他们自身难保,怎么保护香儿?”
这时候,欧阳郡主从古钺聪背后钻出,笑嘻嘻道:“香儿是谁,你的相好么?”
古钺聪全然没听见,大声道:“不行,我要去救香儿。”迈步就向小道奔去。白苗凤不料他如此张皇,拉住他道:“谷中都是高进伦的人,你不要命了么?”
古钺聪道:“没命我也要去。”
白苗凤正要再说什么,欧阳郡主道:“既然有危险,那本郡主陪你一道儿去罢。”
白苗凤听到这话,连声道:“去不得,你们都去不得,敌人一旦败阵溃逃,必个个都是亡命之徒,你们此去,与……与送死何异?”
古钺聪转过头来,竭力镇定道:“白伯伯,香儿为了能够留在谷中,奉教主之命独自前去诱敌,此事我已后悔不及,她好容易安然入谷,我不能让她遇到危险。”
欧阳郡主道:“我也要去。”
古钺聪心中忧急,没好气道:“要去自己去,别跟着我。”
欧阳郡主道:“你这人怎么不识好歹,本郡主乃堂堂八王爷的千金,当今皇上的干妹妹,一忽儿你有难,只需我出面,就能保你周全。”
白苗凤道:“郡主,聪儿此去已是凶险万分,你不要再添乱了。”
欧阳郡主听得此话,大声道:“谁说我是添乱,爹爹也是,你们也是,都说我不如这小子,我偏要证明给你们看,我样样都强过他。”欺身挤开古钺聪,当先向谷中跑去,对古钺聪道:“你别跟着我。”白苗凤正待上前,欧阳郡主突然转身道:“这一回你休要再点我穴道,还有,你和你的走狗都别跟下山来,要是发现你们跟着我,我就从悬崖上跳下去。”
古钺聪本正忧急,闻此更是恼怒,说道:“你这般刁蛮,要去送死,我可管不着。”
白苗凤在身后连呼数声,欧阳郡主只不搭理,一忽儿已消失在草木掩映之中。
黑万通道:“哥哥,我去保护郡主。”
白苗凤忙道:“郡主的脾性你又不是不知,我们不去还好,一旦派人暗中保护她,还不知她会作出什么事来。”
黑万通跺脚道:“那怎么办?”
白苗凤抬起头来,说道:“这样,聪儿,你先行一步,我随即派人接应你,请你一定要照看好郡主,白伯伯求你了。”他话声已近哀求。
古钺聪方才的话本就是气话,闻此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一定保她无虞。”他心中焦急,向白苗凤交代了几句,疾步向谷中奔去。
他昨晚才与香儿经过此小道,此时每到一处,香儿的音容笑貌不由历历再现。想起在小道上抱着香儿月夜登山,与香儿互诉心曲,盟誓再不分离,而此刻她却身临奇险,不由得一忽儿欢喜,一忽儿叹气,自言自语道:“香儿,我等着我,我这就来了,咱们从今往后再也不分开”。心中想着,不由加快脚步。片刻功夫,就见欧阳郡主立在一处高崖之巅,伸长脖子向下小心翼翼张望,不敢向前稍移。
古钺聪走到她身后,施展开轻功,一步跃下,纵身就走。那崖壁正是昨夜古钺聪抱着香儿登临之地,足有两丈高,欧阳郡主不敢跳,在崖壁上大叫:“喂,你等等我。”古钺聪不理她,径直向前奔去,方跃出几步,忽听得“咚”的一声,古钺聪微微一惊,心想:“这丫头好胜心强,不会跳下来罢,白伯伯叫我看好她,她不会轻功,莫不要把腿摔折了。”回头看时,只见欧阳郡主不知从何处寻来一根枯木,她抱起枯木,将一头小心翼翼放下地,自己竟抱着木头缓缓溜下来。她一身娇力弱的少女,双手牢牢攀住树干,双腿缓缓向下滑移,姿势十分狼狈。
古钺聪见眼前这个一向娇惯的皇室贵胄为了争胜,竟然丝毫不顾自己形相,倒是颇出意外,说道:“你快回去,我没空照顾你。”
欧阳郡主道:“谁要你照顾我,你别过来,我自己能行。”
古钺聪闻此,果然不理她,只在一旁静静看着,心想她若失手摔下,自己也来得及相救。
欧阳郡主不住向下张望,她心中害怕,也不愿古钺聪看不起,大着胆子向下溜爬,没多久竟顺着枯木而下,稳稳站在了地上。她深吸一口气,忍不住伸手拍了拍胸口,显是方刚经历了一番奇险,见古钺聪看着自己,恍若无事道:“会武功有什么了不起,没武功也行。”赶上古钺聪,自顾自往下走。
可她毕竟是女子,又不会武功,脚程甚慢,一会儿又被古钺聪甩在身后。古钺聪知迟一刻入谷,香儿就多了一分凶险,可将面前这位少女留在身后,又怕途中有敌人埋伏,想了一想,说道:“大敌当前,你说你一个女子,入谷去干什么?”欧阳郡主道:“那你去干什么?”古钺聪道:“我去救人。”欧阳郡主道:“那个香儿是你心上人?你也知大敌当前,干么还豁出命去救她?”古钺聪道:“你别管我的事。”欧阳郡主瞟他一眼,见他神色十分着急,口中冷冷道:“你想过没有,或许她的身份还未被识破,他们人多,你去救她,反而会害了她。”古钺聪听她说得有理,沉吟片刻,说道:“那我也要尽快找到她。”欧阳郡主道:“她也可能已经死了,你只能找到她的尸首。”古钺聪心口犹如被重重一击,说道:“欧阳郡主,请你回去罢。”欧阳郡主道:“我才不,这个时候回去,那不是颜面扫地?我都说了,你不用管我,我能照顾好自己,你先走好了。”古钺聪想说:“若非我答应过白伯伯看好你,我才懒得理你。”又怕她好胜心起来和自己对着干,想了一想,说道:“那我带你入谷,这样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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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瘗玉香消5
欧阳郡主想了一想,说道:“看在你对心上人情深意重的份上,就依了你罢,可是你求我的。”
古钺聪道:“是我求你。”
欧阳郡主嘻嘻一笑,说道:“你苦苦求我助你一臂之力,我欧阳龙儿素来仗义,自不会袖手旁观。”
古钺聪心想:“原来你叫欧阳龙儿。”此时无心和她多说,一手托住她胳膊,正要施展开轻功,忽见她脖颈上有丝丝血痕,微微一想,立知是她方才从树上溜下来时被树皮所划,心想:“这丫头倒一点也不娇气。”
欧阳龙儿只觉手臂一紧,身子已突然疾坠而下,忍不住久要失声惊叫,但一想到不能让古钺聪瞧不起,惊叫之声到了嗓门,硬是生生吞了下去。
几个起伏,两人已飘落七八丈。古钺聪揽着欧阳龙儿,忍不住想:“要是此刻怀里抱着的是香儿,那该多好。”又安慰自己道:“香儿一定不会有事,柳叔叔答应营救香儿,就一定会全力施为。”想到柳少颖救过自己性命,如今连同教中二百五十人杂役均难逃一死,有不免忧从中来。
不一时,两人已到谷底。古钺聪一见烟波苑后苑,不由微微一怔。只见北苑卧房和大厅,都已被人推倒,苑中精心栽培的花草亦是一片狼藉,显是十八大门派嫌从苑后绕行麻烦,拆毁后苑,从苑中开出一条道来。
欧阳龙儿道:“这里山清水碧,四季如春,倒也清净,这三年你就是住在这里?”
古钺聪点点头,感慨道:“三年之中,我几乎从未出过此谷,想不到一夜之间,竟成了此番模样。”
欧阳龙儿道:“神教不是不允外人入谷么?你又不出谷,那是怎么认识你心上人的?”
古钺聪心想:“我昨晚才与香儿相识,说出来怕要吃她笑话。”又着实担心香儿,当下不答话,从后苑坍塌之地跃过,见到苑前栓着自己的白鬃马,纵身上马,说道:“若虚谷你也看到了,现在就回去罢。”
欧阳龙儿嗔道:“你怎么老是要赶我走,我说过要助你一臂之力的,岂能半途而返?”
古钺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