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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钺聪道:“分配的事,我可就一点儿也不懂了,一切听凭大哥做主便是。”
话音方落,忽见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不一时已到了门口,只听门外一人慌慌张张道:“吴大人,黑奴求见。”
吴天德与古钺聪互望一眼,说道:“出去看看。”两人收敛心神,来到大堂。
那叫黑奴的一见有人出来,奔近大堂就跪,口中连声道:“启禀大人,不好了,琅琊居财……财……”无意之间,见古钺聪也立在屋中,口中一个“财”字说了两遍,硬生生吞了回去。
古钺聪见他一见到自己就支支吾吾,心忖:“大哥手下的人果然对他忠心不二,恐怕教主要知道什么,也要他知会一声。”
吴天德何等精明,忙道:“什么事如此慌张,大护法是自己人,有什么话只管说。”
那黑奴忙又向古钺聪请了安,定了定神,才道:“启禀大护法,吴大人,大事不好了,琅琊居财……财宝被人盗走了。”
古钺聪、吴天德皆是大惊,齐声道:“被盗了?”
黑奴浑身一颤,慌忙磕头道:“奴才看管不力,求大护法,吴大人饶命……”
吴天德喝道:“你慢慢说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奴上道:“启禀大护法,吴大人,贼人已经抓到,就押在门外候审。”惊恐之下,上气不接下气,已然答非所问。
吴天德喝道:“混账!你可知道,这些财宝都是献给教主的,擒贼事小,失财事大,我问你,财宝可已追讨回来?”
黑奴道:“奴才无能……没……没追……来……”
古钺聪道:“你休要惊慌,我问你,财宝是何时被盗的,是如何被盗的?”
黑奴听了问话,才算有了头绪,说道:“回大护法,奴才奉大人之命,派人整夜轮流看守琅琊居,不敢丝毫懈慢,夜里也并无些许差池。奴才今晨一早便到屋中数点财宝,发现……发现竟少了一根镀金竹杖。”
古钺聪忙问道:“就少了一根镀金竹杖?”
黑奴惊慌过度,显未听出古钺聪言外之意,只伏地磕头道:“大护法饶命,大护法饶命。”
吴天德道:“大护法是问你,除却那镀金竹杖,可还少了其它物事?”
黑奴道:“奴才仔细盘点过了,其它财宝一切安好。”
二人闻此,心中千斤巨石登时落下,都是大舒一口气,琅琊居巨万之财,丢了一两件,教主万难知晓。古钺聪方欲让黑奴起身,吴天德突然伸手轻轻拦住他,口中喝道:“狗东西,发生了这等大事,若被教主知晓,不止你我小命不保,连大护法也要大受牵累。”
黑奴咬着双唇不让牙齿发抖,身体却抖如糠筛,只顾磕头求饶命。古钺聪道:“你方才说昨夜夜里并无些许差池,那镀金竹杖何以会被盗走?”
黑奴道:“回大护法,只因……只因盗取财宝之人,就是看守琅琊居之人。”
吴天德闻此,又是惊怒,又是尴尬,他方才拍着胸脯向古钺聪保证,他手下之人均是过命的弟兄,哪知琅琊居财宝转眼被盗,而这个贼竟是自己的亲信。他瞪着黑奴道:“自己人?这怎么可能……是谁?”
黑奴浑身一颤,这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但话已出口,只得硬着头皮道:“贼人就在门外,只等大人传话。”
吴天德高声道:“是谁,给老子押上来!”霎时间,两护卫押了一约莫十三四岁的玉面少男到得厅中,果然是昨日一同前往琅琊居的人。吴天德冲上前去,右手一把抓住那少男衣领,几乎将他提了起来,怒道:“小顺子,原来是你,我吴天德瞎了眼,竟将你当做兄弟,快把贼脏交出来!”
那叫小顺子的看了吴天德一眼,面不改色道:“竹杖上的金粉被奴才刮下来,连夜出谷卖掉了。”古钺聪听到“卖掉”二字,微微皱起眉头。一护卫从从身后取出一根磨得发亮的竹杖,恭恭敬敬呈给吴天德,说道:“回大人,这是贼赃。”吴天德怒极,右手一推,将小顺子推倒在地,骂道:“混账东西,银子呢?”
小顺子淡淡道:“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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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烟波仙苑17
吴天德抬起右脚就要踢向他后背,只听黑奴道:“启禀大人,奴才今晨发现少了财宝,这厮却不知所踪,当即派人赶往此贼居所捉赃,此贼毫无防备,竟将赃物大摇大摆放在桌上,奴才见竹杖上的镀金早已被这厮用刀刮去,忙命人搜屋,但翻遍了此贼房间,也搜过他身了,并未发现银两。”
吴天德指着小顺子,咬牙切齿道:“你把银子交出来,我看在你为神教尽心尽力的份上,替你向大护法求情,留你一个全尸。”
小顺子淡淡道:“多谢大人,奴才盗取神教财物,奴才认罪就是,银子已经没了,要杀要剐,奴才绝无怨言。”
吴天德勃然大怒,猛向小顺子腹部踢出一脚,咆哮道:“死不悔改,拖出去,拖出去,乱棍打死!”两名护卫立即走上前来,将小顺子押了出去。
吴天德还不解气,唾沫横飞道:“姓苏的在任之时,将我等视同猪狗,如今大护法待我们如何?神教上上下下谁不敬服?你胆大包天,竟不识好歹做出这等混账事,真……真气煞我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呼呼大喘气。
吴天德大怒之时,古钺聪一句话也没说,眼见小顺子就要被拖出大堂,忽道:“且慢,把小顺子押回来。”两名护卫不敢抗命,又将小顺子押回大堂。
吴天德打定主意严惩内贼,让古钺聪日后放心将事务交与他,说道:“大护法,此人罪不容诛,已自承认,没什么好审的。”
古钺聪道:“吴大哥,你不觉这件事有些蹊跷么?”
吴天德道:“人赃并获,他也已认罪,还有什么蹊跷?”
古钺聪不答,待小顺子回到堂上,问道:“小顺子,我问你,你为何要盗那镀金竹杖?”
小顺子道:“大护法,你无需多问,奴才死则死矣,是绝不会说的。”
吴天德喝道:“狗东西,大护法的话你也敢违逆?”
古钺聪道:“吴大哥,小顺子平日喜欢做什么,可有什么癖好?”
吴天德瞪小顺子一眼,说道:“这狗东西平日循规蹈矩,倒也颇是憨直,我等吃酒,他从来不去,我等赌牌,他也只在一旁观瞧,若说有什么癖好,那就是躲在墙角睡大觉。”
古钺聪想了一想,一字一顿道:“小顺子,本护法相信你无缘无故不会盗教中财物,只要你肯说出实话,本护法答应,免你一死。”
盗取神教之物,那是必死之罪,小顺子闻此,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了古钺聪一眼,随即又低下头去,迟疑片刻,说道:“多谢大护法厚恩,奴才宁愿一死。”
古钺聪在大堂来回踱步,突然一字一顿道:“你不说,我也知道。”
吴天德、黑奴,连同小顺子均吃了一惊,黑奴忍不住问道:“大护法,您……您知道什么?”
古钺聪道:“这件事情,少说也有三处疑点。”
众人面面相觑,显然均是一头雾水,吴天德问道:“这小顺子什么也不肯说,如何会有疑点,还有三处之多?”
古钺聪道:“疑点之一,方才黑奴说了,他赶到黑奴家中时,发现竹杖大摇大摆放在小顺子屋中的桌上,小顺子显是早怀死志,就等着人去捉拿他。他明知必死无疑却仍要去盗此竹杖,你们不觉奇怪么?”
吴天德道:“这狗东西一定是在谷外吃喝嫖赌欠了债,怕债主找上门来惹教主大怒。”
古钺聪道:“惹教主震怒总比死要好,吴大哥方才也说了,小顺子生性老实,平日除了睡大觉,别无所好,就算有,也不至于置性命于全然不顾。”
吴天德、黑奴均觉有理,一齐点了点头。黑奴道:“不错,黑奴所知,小顺子连牌也认不全,绝无可能赌牌,他才十四岁,自也不会喜欢女人。”
古钺聪道:“疑点之二,黑奴搜过他房间,并未在他房中发现银两,其实搜不搜都一样,他知盗取神教财物是必死之罪,又怎会傻到将银子藏起来,难不成要等死后再花?”
众人深以为然,古钺聪接道:“小顺子不可能冒死花掉银子,也不可能将银子藏起来,那银子到底去了哪里?”
吴天德想了一想,摇头道:“还请大护法明示。”
古钺聪道:“疑点之三,本护法方才已答应,只要他说出实情就饶他一死,但他踟蹰半晌,仍不肯说,一个人宁愿死,也不肯说出的秘密,这只可能有一个原因。”
众人齐声问道:“什么原因?”
古钺聪道:“小顺子背后另有其人,小顺子不想让此人受到牵连,这才宁愿欣然就死。”
众人“哦”一声,一齐向小顺子看去,只见小顺子浑身一个激灵,将头埋低不敢说话。古钺聪看定他,问道:“小顺子,本护法说得对是不对?”
不等小顺子说话,吴天德忽道:“大护法,你……你莫非怀疑这事是我指使小顺子干的?”
古钺聪毅然道:“自然不是,大哥你怎会为了一根竹杖上的金粉做下这事。”对小顺子道:“小顺子,你还是不肯说么?”
小顺子道:“大护法,奴才知道你是好人,求你立即处决奴才,奴才谢过大护法,奴才给大护法磕头。”
古钺聪道:“小顺子,你若肯老实交代,此事本护法或能替你保密,若还是不肯说,我只好禀报教主,请他彻查此事。”
小顺子一听要请教主彻查,失声道:“不要!”跪地奔近古钺聪两步,说道:“奴才交代,奴才什么都交代,奴才卖金粉的钱,确是给了他人。”
吴天德一听,猛拍桌子道:“狗东西,果然在外有姘头,快说,是怡春院的还是迎春楼的?”嗜血教奴才在教中虽是如履薄冰,到了教外,确是花天酒地惯了的,吴天德此言一出,黑奴眼中亦猛地一亮。
只听小顺子道:“都不是,是奴才的一个老乡。”
吴天德道:“原来是相好。”又道:“你好糊涂,你给她银子,自己却难逃一死,她一转眼就改嫁,岂不是便宜了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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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烟波仙苑18
小顺子道:“奴才的老乡他……他已六十多岁。”
黑奴闻此,忍不住道:“小顺子,枉我平日当你是兄弟,没想到你……你有如此癖好。”
古钺聪不愿听他们胡说八道,问道:“你为何要冒死给那人银子?”
小顺子低下头,说道:“奴才请他捎回去给我爹。”
此言一出,吴天德和黑奴对望一眼,均是大为骇然,吴天德缓缓站起身来,沉声道:“小顺子,你好大的胆子,你不知和家人互传音讯,是杀全家的大罪么?”
小顺子道:“奴才自然知道,求大护法、吴大人不要告诉教主,奴才给大人磕头。”跪在地上咚咚咚磕起头来。
古钺聪恍然大悟:“难怪他死活不敢说出银子去向。”问道:“教中果然有此等严令么?”
吴天德道:“大护法有所不知,凡投入嗜血神教,不管是自愿拜门,还是被教主看中,一旦入教,就绝不能私自打探教外亲朋音讯,更不能与家人相会,不然,与亲朋私通音讯者弑全家,私会者灭三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