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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颠道:“好,我等你。”
古钺聪假意去拿门口的扫帚,趁玄颠不备,拔足就向门外奔出。
古钺聪虽十三岁,但手长脚长,比同龄人高出许多,只一瞬,已奔出半丈。谁知也只此一瞬,玄颠已如鬼魅一般抢步挡在他身前,说道:“你别走啊。”古钺聪向前猛力一撞,将到玄颠胸口时,突然闪向右侧,从他腋下钻了出去。玄颠“嘿”地一声,说道:“想跑,没那么容易。”右足一蹬,又抓住他衣领,一只手将他扔进厨房,说道:“你一个小屁孩,干么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古钺聪本就浑身伤痛,被他摔在地上,更是痛入骨髓,不由想起日前高进伦将自己右手拧脱臼的事,想起太乙北斗欺辱霄凰庵和青冥的事,大怒道:“什么名门正派,没有一个好东西,我不会让你诡计得逞的。”爬起来又向玄颠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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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神功初成13
玄颠成大字型堵在门口,奇道:“我就纳闷了,你千辛万苦从水沟中爬来积香厨,难道就是为了偷吃馒头?”一只手就将古钺聪推出半丈。
古钺聪道:“要不是为了阻止你做坏事,我才懒得跟来这里自讨晦气。”
玄颠闻此,惊道:“跟来?”一手抚在下巴上,皱眉道:“如此说来,今天跟踪我的还不止一个人。”
古钺聪一愣,问道:“你说什么,还有人跟踪你,是谁?”
玄颠道:“方才我从水沟进来,刚在房梁上睡大觉,听到有人推门走进来,我大喝一声:谁!他听到房中有人,想也不想从窗户窜出去,我施展‘铁指禅’,用佛珠打伤他屁股,可还是让他给逃了。”
古钺聪睁大眼,自言自语道:“真的是他?”
玄颠道:“他是谁?”
古钺聪道:“我给你说了,我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他到这里来干什么,只觉他形迹可疑,便稀里糊涂跟踪到了这里。”
玄颠道:“如此说来,你千辛万苦从水沟爬进来,就是想看那人是否会对群豪不利?”顿了一顿,又道:“那人轻功可不低哪,凭你的身手,就是发现他又奈他何?”
古钺聪朗声道:“他要是做坏事,我就一定会阻止他,还有你,除非你今天杀了我,否则我一定会将你在粥里下毒的事告诉大家。”
玄颠望着他半晌,忽而淡淡一笑,轻轻攀住他肩膀道:“小兄弟,要不是方才我问你找谁你不知,问你那人长什么样你也不知,问你找他做什么你还是不知,我也不会出手打你,对不住了。”
古钺聪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原来他怀疑我混进积香厨要做坏事,所以才突然动手打我。说道:“你刚才说,我若打赢你,你就让我吃馒头,我若打输了,你就杀了我,莫非也是反话?”
玄颠道:“要是你武功高强,必是十八大门派中人,来这里就一定有所图谋,武林大会三年一届,我可不想有人搅了这场好戏。”
古钺聪暗道:“这小和尚行事乖张,却非但不疯,还甚谨慎聪明。”说道:“我没有武功,也可能受人指使来此下毒。”
玄颠道:“所以我才会在粥里放毒,看你救是不救。看你拼命逃出去报信,后来又说你是跟踪我而来,我才确信你非但不是坏人。”在他胸口轻轻一拳道:“还颇有侠义仁心。”
古钺聪道:“那你干么要往粥里投‘白日泻’?”
玄颠哈哈一笑,说道:“你上当啦。”从袋中倒出两颗黑丸送入口中大嚼起来,说道:“这是糖丸,不是毒药,怎么样,我很聪明罢。”
古钺聪见此,气消了大半,但脸上的伤口兀自生疼,白了他一眼,扭过头不理他。玄颠道:“如今误会已澄清,你原谅我好不好?”
古钺聪道:“没门儿。”
玄颠拾起地上扫帚,递到古钺聪手中,说道:“这样好了,你也摔我几跤,用扫帚把我脸划破,这一次我绝不还手的。”
古钺聪见他十分诚恳,模样却滑稽突梯,忍住笑道:“要我原谅你也行,但你得听我的。”
玄颠道:“好好,我什么都听你的。”
古钺聪道:“我们赶紧这件事告诉方丈,让他派人把这里看好。”
玄颠道:“方丈?他算什么东西,干么什么事都要告诉他?这事我知道就行了,你放心,今晚我会一直在这里看着。”
古钺聪道:“那人果然没来得及在粥里下毒?”
玄颠道:“他刚进门就被我打伤屁股,怎么下毒?”
古钺聪道:“你看真切了?”
玄颠道:“你这人和玄悲老儿一样,什么事都婆婆妈妈。你不放心,我还等着明儿个看好戏呢。”
古钺聪点点头,说道:“那你在这里好生守着,我要回去了。对了,除了那条臭水沟,还有没有法子出去?”
玄颠拍着胸脯道:“算你问对人了,这少林寺之中,比我熟悉少林寺之人,除玄悲老儿怕是再无二人。”从蒸笼中抓起两个馒头,一个递给古钺聪,一个塞进嘴里咬了一口,接道:“不过,为了这次武林大会,那个老东西在半月前就派重兵守御积香厨,不然,我也不会从臭水沟溜进来。”
古钺聪接过馒头,两口吃了,说道:“那我们在此这些时候,怎么没人来抓我们?”
玄颠道:“十八大门派中有人不放心少林主持大会,早在一个月前就商议好,每个门派派二十个弟子前往少林,从食材买购到粥饭发放,都互相监视。”
古钺聪道:“所以大家虽然都严守积香厨,但谁也不许靠近?”
玄颠道:“正是如此。这个老东西自以为把积香厨四围看好,就天衣无缝,万事大吉,他做梦也没想到会有人从地沟进来。”
古钺聪看他一眼,说道:“那你在此守好,我走了。”
玄颠道:“你别走啊,你走了谁陪我说话。”一把拉住他。
古钺聪道:“怎么,你还要拦住我?”
玄颠“嘿嘿”一笑,说道:“不拦,不拦,小兄弟,不瞒你说,这少林寺中除了刚入寺的小和尚,都和我玩不到一块儿去,但小和尚又都被玄悲老儿训得规规矩矩,不敢偷偷和我玩,你不要走,你陪我玩好不好?”
古钺聪见他虽已年近花甲,但脾性却与孩童无异,颇有好感,说道:“我再不走,怕有人寻我,再说了,这里有什么好玩的?”
玄颠将瓜瓢递给他道:“好玩的可多哪,你先喝粥,容我想一想。”
古钺聪此时才觉口干舌燥,接过瓜瓢舀了一瓢稀饭大喝起来,方喝三口,玄颠突然拉住他胳膊,说道:“有了,我们玩结拜兄弟。”
古钺聪手中瓜瓢被他大力一扯,稀饭洒落一地,溅得满裤腿都是,皱眉道:“这有什么好玩的?”
玄颠道:“当然好玩啦,我是和尚,却和你朝天拜把子,不是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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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神功初成14
古钺聪见他眼神甚是狡黠,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不说实话,我可真走了。”
玄颠见他一脸俨然,嘟嘴道:“你一点也不像小孩儿,没劲。”
古钺聪笑道:“你也一点不像大人。”两人前嫌尽释,说到这里,互望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笑了半晌,古钺聪拾起瓜瓢再去舀粥喝,他一低头,自己满是扫帚抽痕的面颊轻轻出出印在粥面上。他微微一笑,忽望着玄颠身后道:“那是谁?”玄颠刚扭过头去,古钺聪道:“请你喝粥。”舀起一碗稀饭就向他泼去,玄颠防不胜防,登时被从头到脚泼了一身。他非但不怒,反而大是开心,说道:“你敢泼我。”双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进粥中,捧起一捧稀饭洒向古钺聪。两人均是孩童心性,不约而同大笑泼洒,直到两人都成了落粥鸡,才慢慢住了手。
古钺聪道:“玩够啦,我真的要走了。”
玄颠道:“你别走,我又想到好主意啦。”
古钺聪问道:“什么?”
玄颠道:“你拜我为师,我教你功夫,怎么样?”
古钺聪听到“武功”,心中一动,忖道:“不知他功夫到底如何?不过,他和我个头相差仿佛,学他的功夫,一定又快又好。”他却不知,皈依佛门乃极郑重之事,纵是俗家弟子,要研习少林功夫也有一套繁琐的规矩,绝不能如此随随便便拜师学艺。见玄颠目光闪烁,说道:“你一忽儿要结拜弟兄,一忽儿拜师徒,到底想干什么?”
玄颠道:“你担心我占你便宜?”眼睛一转,忽而飘身房梁,说道:“哈哈,有了,我拜你为师,再教你武功,我拜你为师,哈哈哈!”说完之后十分高兴,忍不住大笑起来。
古钺聪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满脸疑惑看着他。玄颠道:“你我一见如故,我果然是想做你徒弟,你若不信,我……我现在就向你磕头拜师。”说罢飘落在地,扑通一声跪在古钺聪面前,咚咚咚磕了八个响头,道:“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古钺聪吃了一惊,忙道:“你快起来。”
玄颠道:“你不认我,我……徒儿就不起来。”
古钺聪说道:“我不过十三岁,你已经五十多岁,比我爹爹还大,这怎么成,你快起来。”
玄颠道:“这才妙哪。你快叫我乖徒儿,让我高兴高兴,快叫啊。”
古钺聪将信将疑,说道:“我做了你师父,你可不许欺负我?”
玄颠道:“天底下哪有徒儿欺负师父的道理,徒儿从今往后一定乖乖听师父的话,师父说往东,徒儿绝不往西,师父说吃肉,徒儿绝不吃素,你快答应罢。”
古钺聪听他语气竟是极其诚恳,心道:“他脾性古怪,但总不是坏人。”试探道:“你……徒儿起来罢。”
玄颠大喜起身,还怕古钺聪反悔,说道:“师父,弟子可是磕过头的,你可不能将我逐出师门。”
古钺聪道:“不逐就是。”
玄颠在一大缸中寻得些煮好的豆皮竹笋和蔬菜,各自胡乱吃了一些,玄颠道:“师父,吃饱喝足了,我教你武功罢。”
古钺聪道:“你会些什么武功?”
玄颠四下一张望,说道:“师父跟我来。”一手抓起三五个馒头塞进怀中,正待要走,古钺聪道:“我们走了,要是那人再折回来下毒怎么办?”
玄颠皱眉想了一想,忽而一掌拍出,将一满盛粥饭的大缸击得粉碎,说道:“走。”古钺聪道:“这就成了?”玄颠道:“是啊!”拉起古钺聪就往外走。
古钺聪只觉眼前一黑,只觉两旁物什风驰电掣向后倒退,他被林中槐携下山过,暗道:“这小和尚的轻功,比林叔叔不知高出多少,只怕比白伯伯还要高出好几成。”只一瞬,两人已穿过两个回廊,三扇大门,到了积香厨十数丈外。玄颠大叫一声:“来人啊,厨房有贼。”呼声一落,四围火把齐明,一齐向积香厨而去。玄颠道:“他们看到满屋粥水,知有人来过,不敢再怠慢。”
两人越走越黑,古钺聪见并非是通往水沟的路,说道:“你要带我去哪里?”玄颠道:“徒儿知道一个极隐秘的去处,玄悲老儿在寺中做方丈做了几十年也不知道。”
说话之间,两人左穿右折出了房屋,到了一片茂密的银杏林之中,夜色正浓,皓月当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