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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槐道:“那妖女得到脸谱后,一定会第一时间修炼谱上所载神功,师太有几分把握能血此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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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江湖险恶14
静仇师太眉间愁云倏布,说道:“若这妖女是只身一人,那也并非极难,她下山后,不潜心向佛,却仗着脸谱神功,自立‘风月观’广收门徒做起了火居道士。”
林中槐听得这荒诞离奇之极的怪谈,瞠目结舌,不知说什么好。
身后一小尼道:“我们在庵中时就常听妖女说,这世上,最苦的就是佛门中人,什么七律八戒,非但不能享受花花世界,也不能蓄发嫁人,她还说倘若有一头青丝,天下女人在她面前都会黯然失色。”
静仇师太喝道:“此话你也敢记在心里,妖女全无人性,她想什么常人岂能逆料。”那弟子低下了头。
林中槐道:“她若贪美貌,恋凡尘,大可返俗嫁人,生儿育女,却为何要做道士来?”
静仇师太道:“她如此,显是为了与我霄凰庵作对。我近日还查出,这妖道与朝中权贵早有勾结,风月观明里是火居道士,暗地里却抢掠民间珍奇之物,当做拜月贡送往朝廷,不止如此,这妖女还以收徒为名,将未满十六岁的,形容姣好的少女送往京城讨好权贵。”
林中槐大惊道:“有这等事?”
窗后白苗凤听到有人勾结朝廷,已是遽然一惊,一听此事关系到拜月贡,几乎忍不住要站出来质问,心忖:“若师太所言属实,那妖女便是朝廷鹰犬,凭她一己之力绝无可能一手遮天,成此大事。又若拜月贡真是主公一手操持,那岂不也被奸人利用了?谁是幕后主使?”
静仇师太道:“千真万确。妖女进入后山禁地时,见祖师爷玉面丰颊,与生前一模一样,知脸谱果如传言所说,能保尸首不腐,她逃下山后,怕有人觊觎此谱,将所载秘籍抄誊下来,再把脸谱献给狗皇帝,一来向朝中奸佞卖乖献媚,二来可以永绝后患。”
林中槐道:“脸谱一旦进了皇宫,到了皇帝手中,江湖中人自然也就得不到了。”望着静仇师太,说道:“难怪师太明知此行困难重重,也义无反顾。”
静仇师太道:“林施主若肯赐教一二,贫尼感激不尽。”
“白某愿助师太一臂之力。”白苗凤听到这里,站将起来,携古钺聪一起迈进屋中。
静仇师太和林中槐忽见一身披锦衣,甲胄鲜明的兵卒从窗户入来,而在官兵身后,竟然跟了个小男孩,均是惊愕骇然。
林中槐向静仇师太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先莫动手,先看了看古钺聪,将目光落在白苗凤身上,问道:“阁下是谁?”
白苗凤拱手道:“在下白苗凤,并非有意偷听两位说话,实因师太今日所说过于离奇,又与拜月贡和主公大有关联,白某忍不住一闻究竟,望祈恕罪。”声音甚是诚恳。
静仇师太道:“林施主,这朝廷走狗一定是想偷听我们如何劫贡,让我一剑结果了他。”
林中槐拦住她,低声道:“师太稍安勿躁。”转头道:“阁下果真是天猫地鼠白大侠?”
白苗凤道:“不敢,正是在下。”
林中槐望着他,面上神色由戒备转为平和,再由平和转为敬重,说道:“在下林中槐,久仰大名,今日得见白大侠尊容,何幸如之。”
白苗凤道:“原来是兴州七煞老五林兄,久仰。”
静仇师太见两人甫一相识,竟相互攀谈起来,又是惊骇,又是迷惘。
林中槐拱手道:“江湖中人都知白大侠只为朝廷效力,从不过问江湖中事,今番此来,必是冲着拜月贡来的了?”
白苗凤斩钉截铁道:“不错,白某此来,正是想请两位为护贡助上一臂之力。”
此言一出,众人更是惊愕,古钺聪也是一愣,心想:“这群尼姑是冲着拜月贡来的,对官府的人更恨之入骨,白伯伯这样说,不是有意激怒他们么?”
静仇师太闻此,一声厉喝:“走狗,老尼先杀了你,再取狗皇帝之物!”不顾林中槐阻拦,青钢剑斜挥,一招“单刀直入”挑向白苗凤胸口,她手中使剑,却叫“单刀直入”,只因这一招要诀在出其不意,直击要害。白苗凤双目紧盯对方剑尖,将古钺聪向后轻轻一推,自己退了小半步,便一动也不动,说道:“白某可为师太寻回脸谱。”
白苗凤这小半步,虽避免了青钢剑穿心而过,但也难免受重伤。谁知青钢剑到处,白苗凤胸口随之凹陷,静仇师太竟刺了个空。她大惊之下,又听白苗凤如此说,不由一愣,叱道:“狗官,休想要我信你。”正待再攻,林中槐抢步上来,拦在当中,说道:“师太,白大侠虽事朝中高官,但侠名远播,江湖景仰,不妨且听他先说下去。”
白苗凤道:“林兄台过奖了,白某忝受江湖朋友抬爱,全仗主公八王爷威名。”
林中槐惊道:“八王爷孙尚商?”
白苗凤道:“正是。”
古钺聪闻此,心道:“原来他的主公是一位王爷,奇怪了,我可从没听人说过什么八王爷,他为什么要救我?”
林中槐望着白苗凤,更满面钦佩,说道:“难怪这些年来,白大侠甘为朝廷中人效力。”
静仇师太道:“林施主,此人既为朝廷效力,还和他多说什么。”
林中槐道:“师太有所不知,八王爷虽在朝廷,却只是一个生意人,他贵为王爷,心系百姓,这些年来,全国地方但有水旱灾情,疾役战祸,第一个出资赈济灾民的往往不是皇上,而是八王爷,八王爷孙尚商有塞外小王爷的美誉,不仅在百姓中威望极高,在江湖中也是无人不知,没人不晓。”
白苗凤道:“敢问两位,这样的王爷,怎会搜刮百姓?又怎会拐卖贺兰少女?”
静仇师太斥道:“我亲自见那妖道将搜刮的奇珍异物送到官府,充当拜月贡,你当我在说谎?”
白苗凤道:“白某绝无此意,师太,庙堂之上尔虞我诈,比江湖之中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家主公奉旨征贡,必是步步小心,不敢丝毫疏懈,饶是如此,也难保朝中有朽木蠹虫、地方有贪官以此为机,从中牟利。师太杀了我,却让恶人逍遥法外,岂非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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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江湖险恶15
静仇师太闻此,目光缓缓柔和下来。江湖的险恶,要不是她方才亲眼目睹,绝难相信,朝中尔虞我诈更有甚之,也无需惊怪,只忖:“他的话到底信不信得过?”
白苗凤见她面有踌躇之色,一望东窗,说道:“师太,眼下已过丑时,一旦云景楼中人和长风镖局动起手来,这脸谱流落江湖,势必泥牛入海,杳如黄鹤,白某也无能为力了。”
静仇师太心下大急,却拿不定主意,不由看向林中槐。林中槐道:“白大侠言下之意,要如何助师太寻回脸谱?”
白苗凤道:“两位助白某保护拜月贡,白某回京之后,求主公赐予脸谱,亲自归还给师太。”
静仇师太冷笑一声,说道:“亲自还给我?朝中上到狗皇帝,下至走狗鹰犬,个个阴险毒辣,脸谱到了京城,又岂由得老尼说了算?”
白苗凤道:“师太此言差矣,就算三皇之时,也未免有窃弄威柄、勾结祸乱、屠害忠良的佞臣。只要当朝皇帝肯扶危匡难,福泽百姓,就是明君。”顿了一顿,接道:“白某既说归还脸谱,一定言出必行,如若有失,天猫地鼠这块招牌以后永不在江湖上出现。”
静仇师太道:“说得比唱得还好听,你无须多说,贫尼也知要在群豪争夺中抢回脸谱,无异于大海捞针,实戛戛乎其难矣,但要我助纣为虐,绝无可能。”愤然坐下,接道:“看你直言不讳,想来并非大奸大恶之徒,老尼就不为难你了,请罢。”
白苗凤望向林中槐,见他望着静仇师太,显是一切听从于她拿主意。而静仇师太看也不愿多看自己一眼,眼见天色将亮,不禁大是忧急。
忽听古钺聪道:“白伯伯,你花一万两金子买我,真的是奉了八王爷之命?”
白苗凤微微一愣,说道:“你问这个做甚?”
古钺聪道:“倘若我落在他人手里,会怎么样?”
白苗凤只道他害怕,摸了摸他圆圆的脑袋,柔声道:“我不会让你落入他人之手。”
古钺聪道:“八王爷会不会怪罪你?”
白苗凤道:“主公令我一定带你安全回京,倘若你有甚闪失,无需主公罚我,我自当自戕谢罪。”
古钺聪道:“如此说来,我若死了,你也活不成了?”
白苗凤道:“可以这么说。”
古钺聪转过身来,对众人道:“现在,我愿意当作人质留在师太身边,如此一来,师太就可以放心助白伯伯护贡了。”
此言一出,白苗凤、林中槐、静仇师太都是一愣。静仇师太迟疑道:“我凭什么信你,谁知你们是不是串通一气,合起来诓我?”
古钺聪道:“要是师太发现上当,大可杀了我了事,我总不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白苗凤道:“聪儿,你不必这么做。”
古钺聪道:“我这样做,也算报八王爷救命之恩。”
白苗凤道:“你就不怕这一切都是我骗你,如此会害了你小小性命?”
古钺聪道:“你不会骗我。”
白苗凤心中诧异,古钺聪接道:“在山上的时候,你明明可以抢走我,却宁愿花钱买我,我们到客栈之前,你并不知有人要劫持拜月贡,为了主公,却肯誓死护贡。可见,林叔叔的话不假,你的主公八王爷是个好王爷,天猫地鼠江湖声誉,也不是虚名。还有,龙虎镖局的人气势汹汹,打劫同行,绝不是好人,我们不能坐视不管。”
白苗凤不料他会说出这番话,赞道:“好,且不说主公要我保护你,只你这份胆识,我也不能让你冒此奇险。”古钺聪道:“跟着师太,也不会冒什么险,再说了,情势紧急,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办法。”
白苗凤想了一想,看向静仇师太。静仇师太道:“林施主,我只信你一个,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林中槐正色道:“我们正愁力寡势弱,无力夺回脸谱,为今之计,不妨联手一试。”
就在这时,忽听楼下马蹄声响起,一人高呼道:“兄弟们,探子来报,一切尽在王总镖局预料之中,拜月贡寅时到达幽冥谷。”群盗齐声呐喊。
静仇师太毕竟初出江湖,一听这话,不由心急,问白苗凤道:“你有多少人?”
白苗凤大喜,说道:“多谢师太相助,白某定不食言,将脸谱完璧归赵。”顿了一顿,接道:“白某手下随行共四十九人,加上师太一行九人,我和林兄台两人,刚好六十人。”
静仇师太道:“六十人,如何对付六百人?”
白苗凤道:“长风镖局乃是我家主公亲任的镖局,就算雷长风已死,想来余威仍在。至于退敌之计,我已有计较,难就难在,如何将客栈讯息传给雷少安?”
林中槐道:“我已看过,云景楼内外都是龙虎镖局的眼线,要想出去,实是难比登天。”
众人商议良久,均无良策,白苗凤道:“我们虽只六十人,但要助一两个人冲出云景楼,想来也不是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