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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这样在云景楼吃饭,就不怕招风么?’那头目倒也胆大,回了句:‘树若够大,招风又何妨?’。”
白苗凤看那小生,毫无印象,心忖:“此人其貌不扬,定是间杂人群中,将我和卢老四的话听了去,却冒充卢老四在此骗这师太。如此看来,这王总镖头,多半是个冒牌货。”
这话本是白苗凤和卢老四之间的江湖切口,那师太听在耳中,稀里糊涂、一筹莫展,更觉江湖中事,实是高深莫测之极,若要明白皮毛,绝非三年五载苦功可成。
却听王总镖道:“他们果然是朝廷中人?”言语中大是吃惊。
那小生摇摇头,将话一一学来,王总镖头听得两句,早不耐烦道:“你他奶奶的别绕弯子,只说楼下的人是什么来头?”
那小生道:“那伙人的头目姓田名风,也是冲着拜月贡来的,穿官服只是掩人耳目,并非朝廷中人。”
王总镖头闻此,顺了顺气,挺胸道:“静仇仙姑,我说甚么来着,朝廷闻得我龙虎镖局的名头,躲还来不及,哪还敢上前送死。”
那静仇师太显已深信其言,恨恨道:“满朝奸佞,真是满朝奸佞!”
王总镖头端起酒杯,说道:“这不好么,官府不敢管,我们才好动手。来,预祝贵庵和龙虎镖局一举成功,本总镖头先干为敬。”
白苗凤皱了皱眉,暗道:“这拨人不伦不类,无需多管。”不愿再勾留,起身退去,方才走一步。忽又听云景楼大堂内一人高声道:“给我把云景楼围起来,别让他跑了。”紧接楼下脚步声大响,少说也有几百人聚在客栈大堂。
白苗凤大惊,心忖:“龙虎镖局的人要动手了?”
屋内师太大惊道:“外面怎么了?”站身起来,要开门看个究竟。王总镖头慌忙拉住她,说道:“仙姑何等身份,你……你不必亲自去,请容我派人慢慢查来。”
师太道:“听外面声音,人好像很是不少,他们莫不也是冲着拜月贡来的?”
王总镖头道:“是就是罢,仙姑有所不知,依江湖规矩……这……尼姑半夜不可出门,我们只要管好自己就行了。”
师太一愣,问道:“江湖上竟有这规矩?”
王总镖头道:“自然有,仙姑,江湖中早有约定,各抢各的,人多多抢,人少少抢,互不干涉,他们人多,让他们多抢一些便是。”
师太道:“互不干涉?要是他们恰巧将脸谱抢走,那可如何是好?”话音方落,又听大堂内数百人齐声呐喊:“龙虎镖局,威震长风,龙虎镖局,西北第一镖。”震得云景楼上上下下梁晃瓦裂。
静仇师太听到“龙虎镖局”四个字,皱眉道:“王大人,你方才说此行只带了八名随从,如何一时之间来了这许多人?”
王总镖头闻此声势,神色亦甚慌张,向前两步伸手搭住师太肩膀,说道:“仙姑请上座,本镖头方才是想试一试仙姑诚意,见仙姑有心联盟,这才命手下现身,仙姑这下可以放心了,本镖局此次出动八百人,管他牛鬼蛇神,定能将拜月贡一举拿下。”
静仇师太皱眉道:“贫尼方才并未听王总镖头下令搜查云景楼啊?”
王总镖头闻此,突然马下脸来,冷冷道:“静仇仙姑,你我此次联盟,当是平级关系,何时轮到你盘问我来?”
此时,师太身后八名弟子中一小尼姑忍不住道:“师父,我们初出江湖,不懂江湖规矩,但这位王总镖头着实有些古怪,您莫要被他骗了。”
师太喝道:“放肆,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那小尼一哆嗦,再不敢出声。
静仇正踌躇不定,忽听房梁上有人笑道:“还是小尼姑聪明。”
白苗凤闻得梁上有人说话,忙将头向下伏低,惊忖道:“梁上还有人?此人先我而来,还是后我一步?”屋内众人闻得房梁上有人说话,都是大惊,王总镖头和八名手下一齐藏在了静仇师太身后,静仇师太道:“是谁?”
但见梁上黑影一闪,早有一人立于客房中心,此人背上扣个铁锅,正是铁锅煞林中槐。
不等林中槐站定,静仇师太手中青钢剑已倏地探出,喝道:“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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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江湖险恶11
林中槐道:“师太莫要误会,在下并无恶意。”静仇师太道:“梁上小贼,还敢说没恶意。”对王总镖头道:“王镖头,此人在梁上偷听,按照江湖规矩,该不该杀?”王总镖缩身桌下,说道:“该杀,当然该杀,师太快杀了他。”静仇师太臂上一抖,手腕连引,直刺林中槐大腿。这一剑来得极快,林中槐更不料她说动手就动手,竟丝毫也不容自己置喙,一个闪避不及,“哗啦”一声,裤管被划出一条长长的口子。他忙抄锅在手,说道:“你这老尼姑,怎么是非不分?”静仇师太手中青钢剑呼呼呼三剑,一剑斜刺,一剑横劈,一剑上撩,林中槐手中铁锅险些被逼脱手,忙又后退三步,说道:“那厮是个冒牌货,师太没看出来么?”静仇师太瞥目一看,只见王总镖头见两人酣斗,正缓缓向门口爬去,微微一愣,长剑依然刺了出去,说道:“我凭什么信你?”
林中槐侧身避开,说道:“龙虎镖局的人正在挨屋搜查,林某所说是真是假,师太一会便知。”
方才王总镖头明明说自己只带了八人至此,而此时楼下呼声雷动,她本就疑惑,闻此看看王总镖头,又看看林中槐,说道:“你们两个,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王总镖头将胸前“龙虎镖局”的牌号往林中槐眼前一晃,说道:“我有标牌在此,怎会有假。”
林中槐身形一闪,欺到王总镖头身前,说道:“我要踢你下巴。”王总镖头望着他,一脸茫然道:“什……”“什”字刚出口,林中槐一脚踢在他下巴上。他堂堂龙虎堂镖头,竟丝毫也不闪避,大叫一声,撞飞木桌,又结结实实飞撞向墙壁。“什”字需咬舌才能发音,林中槐这一踢,他登时满口鲜血。
静仇师太正待上前相助,林中槐一把将王镖头提了起来,说道:“师太,这厮不过是个无聊的市井小人,见师太初出江湖,便花言巧语诓骗,林某实在看不过去,这才现身揭穿,还请师太明察。”
静仇师太看看满脸泥尘血污,狼狈之极的王总镖头,又看看面前这位不知何时伏于梁上,是敌是友更不清楚的汉子,更觉江湖险恶,复杂已极,一时间举起长剑,不知该指向谁。
林中槐对王总镖头道:“小子,你不老实招来,我这就把你交给龙虎镖局的人。”
王总镖头高声道:“要杀要剐随你便,我李老二既敢在江湖上吃这碗饭,早将生死置之度外,要是说半个怕字,就不是好汉。”
静仇师太听到“李老二”三个字,怒道:“你真的是冒牌货?”李老二道:“是又怎样,你们这些光头尼姑于江湖之事一窍不通,没有我,休想夺回脸谱。”
静仇师太见他十足市侩流氓嘴脸,这才知上了当,想到自己竟与一拨流氓煞有其事的商议良久,自己蒙在鼓里也全然不知,不禁又是尴尬,又是恼怒,转身道:“还不快滚。”那八名不知李老二从何处请来的“弟子”,口中大呼“多谢师太饶命”,连滚带爬抢出门外,一哄而散。
“唰”一声,静仇师太长剑逼向李老二脖颈,问林中槐道:“这位施主,此人欺骗我,按照江湖规矩,该不该杀?”
林中槐道:“什么江湖规矩,不过是这厮诓骗师太胡诌出来的,师太爱杀便杀,爱刮便刮,悉听尊便。”
李老二望着青钢剑,竟然殊无惧意,反理直气壮道:“大家行走江湖,各有所图,师太你为脸谱,我李老二只图有碗酒喝,有口肉吃,大家同是在刀口上舔血,凭什么你们就是大侠,我就是无赖?真是……甚是岂有此理。”
静仇师太从未遇到过这种无赖,一时无言以对,剑在手中,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气极之下,也是飞起一脚,喝道:“滚!”
李老二仰天摔出门外,翻身爬起,一瘸一拐离去,口中长叹一声,喃喃道:“江湖凶恶,越来越难混了。”
静仇师太回过身来,面有尴尬之色,双手合十道:“多谢施主。”
林中槐回礼道:“师太知我并无恶意便了。”
就在这时,耳听得门外脚步杂沓声疾速相近,真正龙虎镖局的人正挨屋搜查。
一小尼颤声道:“师父,怎么办……”
静仇师太道:“我们是为脸谱而来,尽量不要生事,但龙虎镖局人多势众,谁若受辱,立即以死以谢先师。”众尼如临大敌,纷纷点头。
林中槐望着众人,说道:“师太,未知可否听林某一言?”
静仇师太道:“愿闻施主高见。”
林中槐道:“龙虎镖局为劫贡而来,只要各位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料来他们不会节外生枝为难各位。”
静仇师太皱眉想了片刻,问道:“林施主的意思是?”
林中槐轻叹一声,说道:“你们只管装睡,我还在梁上藏起来……”
话音未落,敲门声已到了隔壁,众小尼纷纷藏在师父身后,静仇师太不及细想,说道:“也只好如此了。”吩咐弟子上榻,自己也躺了下去。
撞门声大起,一人在门外大吼:“开门!”众尼缩在被窝瑟瑟发抖。师太定了定神,起身开门。三个扛刀大汉涌进房来,其中一领头道:“搜!”另两个见屋中都是年轻尼姑,便欲动手动脚,被那领头喝斥了两声才住手。不一时,两人均摊摊手,示意房中无人。那头领看定师太,从袖中摸出一物,正与方才假王镖头胸前挂的“龙虎镖局”牌号一般模样,不过此牌号小得许多,问道:“有没有见过持与此牌相似的人?”
静仇师太不慌不忙道:“阿弥陀佛,贫尼等都是出家人,一到客栈便未出门,未曾见过此等物什。”那领头看了师太一眼,正转身要走,忽见地上一滩李老二嘴角流出的鲜血尚未干结,手中铁锤往桌上一放,问道:“这是什么?”静仇师太微微一怔,一时不知如何答话,那领头提高声量道:“是什么?”静仇师太道:“你们乱闯进来,贫尼还没问你们是什么人,你们倒先问起贫尼来?”身旁一人道:“我们是谁你也不知道,还敢来这里?告诉你,我们乃是天下第一镖——龙虎镖局的人,云景楼有人打着本局为旗号,四处招摇撞骗,坏我镖局名声,你们若与这干人有所勾结,最好将他们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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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江湖险恶12
领头指着地上血迹,说道:“师太,这些血到底是哪里来的?”
静仇师太看定那人,面不改色道:“此屋都是女子,你说是什么?”
领头一愣,随即道:“走!”三人撞门而出。
三人一走,静仇师太不慌不忙将门闭上,这才长长舒了口气,说道:“弟子们,没事了。”
白苗凤藏身窗外,将屋内情景看得一清二楚,心道:“这个静仇师太虽然不通世事,倒还机敏。”想起她的话,不仅哑然失笑。这一笑,忽然眼前一亮,生出一计来:“这位静仇师太和那位背铁锅的汉子武功高强,若能请他们助我一臂之力,那是再好不过。”又想:“我是朝廷的人,师太似乎十分憎恶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