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皇帝道:“你这是什么狗屁上上之策?”
古钺聪道:“皇上,刘雷傲唆使十八大门派劫持拜月贡,无非是要劫财补其军饷。皇上曾说过,通天府易守难攻,又得郑守尉守御,数十年来从无差失,那何不将拜月贡留在通天府,甚或将拜月贡还之于民,刘雷傲得不到银子,就算百万雄师在手,那也是徒然,他谋反诡计也不攻自破。”
皇帝本正怒发冲冠,可愈听到后来,神色愈是大变,待古钺聪说完,他早已站身起来,一面在室内踱步,一面一连叠声道:“让朕想想,你不要说话,让朕好好想想。”过得良久,忽道:“不错,不错,朕和朝中亲信夙夜所思,只是如何将拜月贡完完整整运送回京,怎样才能不被被姓刘的狗东西劫持,却没一个人想到将拜月贡留在通天府,哈哈哈……好一个‘还之于民’,妙极,妙极。”说到最后,心中太过欣喜,声音竟忍不住微微发颤。
古钺聪大喜,问道:“那皇上是答允了?”
皇帝伸手猛地一拍他肩膀,说道:“你这人就是这个毛病,有什么话吞吞吐吐,拐弯抹角,害朕以为你也被刘雷傲收买,你这小子,可着实吓了朕一跳。”
古钺聪道:“皇上息怒。”
皇帝复又转过身去,望着满屋兵器,眶中也微微湿润了,说道:“拜月贡是先皇传下来的规矩,朕所以年年征收,一是不忍坏了先皇惯例,说朕是个任意妄为,朝令夕改的皇帝,二是让西北百姓都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是他们的主子。至于拜月贡呈上来的东西,从地方到京城,从朕身边的臭虫到朕手中,早已所剩无几,带给朕的不过是些许把玩之资。如今之势,莫说要还富于民,便是要朕将国库的钱都拿了去,又有何妨?”顿了一顿,又道:“古爱卿,你这个办法好,朕准奏了,就他妈的这么干。”
古钺聪大喜,跪地道:“多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双手将他扶起,皱了皱眉,说道:“虽说通天府易守难攻,但刘雷傲要是不见拜月贡送出,一定会殊死一搏,说不定还会狗急跳墙,仓促举兵,可朕手上除了宫中两千名侍卫,实没有像样的兵马。此计妙则妙矣,实是兵行险着,凶险之极。”
古钺聪道:“所以,卑职仍要请江湖朋友前往通天府假意护贡入京,一则盼京中形势能够扭转,二则盼能将拜月贡散发于民,到时候就算刘雷傲攻下通天府,也拿不到一文钱。”
皇帝一面点头一面道:“好,好。个中过节,我们再慢慢商量不迟。”说到此,不禁长长舒了一口气,又道:“古爱卿,你不愧是欧阳老怪的……欧阳老怪的得力弟子,朕果然没看错人,嘿嘿,若非拜月贡之事少不得你,朕可真想把你留在身边,为朕铲除刘雷傲出谋划策。”
古钺聪闻此,自然而然想到哈玲珑来,躬身道:“敢问皇上,刘雷傲麾下,可是只有戚将军和哈将军兵马?两位将军手下各有多少人?”
………………………………
第十七回 漏液惊变10
皇帝道:“你小子说话忒也不知天高地厚,这两人手中,每人四支大军,外加一支绿营兵,步兵骑兵凡一百二十万兵马,岂能叫‘只有’?”
古钺聪丝毫不惊,说道:“卑职斗胆,朝中文武百官有何反应?”
皇帝道:“自从哈樊龙家中失火后,朕每次召见他,他都托病不朝,私下里却忽而和刘雷傲亲近起来,庭臣中夤缘钻刺者见刘雷傲得势,纷纷颠倒奉行,光明里百般逢迎,暗地里贿赂公行,悬秤升官,一月之间,竟有一半大臣不来早朝。”叹了口气,又道:“不过,朝中百官大多还是迫不得已,明哲保身而已,文臣就是这样,只要朕兵权在手,这都无足为患。”
古钺聪道:“这就是说,只要哈将军或是戚将军有一个人回心转意,皇上便能铲除刘雷傲。”
皇帝一凝眉,定定等着古钺聪看了半晌,说道:“朕倾朝堂之力,也查不出哈樊龙为何忽生反心,你小子到京城不足半月,莫非已查到原因?你这小子,再是拐弯抹角,朕可要治你罪了。”
古钺聪突然跪在地上,说道:“卑职不敢,卑职有一个不情之请,望皇上恩准。”
皇帝道:“什么事?”
古钺聪道:“哈将军虽有谋反之罪,但毕竟还未曾对皇上不利,卑职恳请皇上恩准,若是卑职能说服哈将军肯悬崖勒马,助皇上平定反贼,请皇上赦哈将军不死之罪。”
皇帝沉吟片刻,说道:“你有什么把握能说服哈樊龙?”
古钺聪道:“卑职想试一试。”
皇帝在屋中走了一圈,说聪道:“古钺聪,听朕口谕。”
古钺聪跪地道:“卑职在。”
皇帝道:“哈樊龙拥兵自重,欺君犯上,论罪本该凌迟处死,九族同诛,姑念在昔年尽心戎务,于屯田、马政、边备、守御多有功,若能悬崖勒马,助朕剿灭刘贼及其党羽,朕非但恕你反叛之罪,还官复原位,爵封护国公。”
古钺聪大喜,将口谕强记于心,说道:“多谢皇上。”
皇帝又道:“哈爱卿果然肯回心转意,你告诉他,继续隐伏在刘雷傲身边,假意惟命是从,暗中动员士卒,以待朕令。”
古钺聪道:“卑职谨记。”
皇帝在房中走了几圈,忽拍手道:“古爱卿,你现在不过是二等侍卫,西北之行官儿太小了,朕现封你为镇军大将军,官居二品,待你回京之时,朕要亲自赐婚,让你们风风光光完婚,朕还要让皇宫上下,不,让京城百姓为你们的婚事大庆三日。”
古钺聪道:“卑职只求能说服哈将军,将拜月贡运送回京,至于皇上封赏,卑职未立寸功,不敢求赏。”
皇帝起身道:“好,那朕就等你立功回来。”从壁上取下一件铁甲战袍,说道:“朕会下一道旨封你官爵,让宫中上下都知道此次押贡势在必行。这是戚将军昔年的战甲,你穿上再出去。”
古钺聪穿上战甲,谢恩退出。
从干庆宫出来,径直回到英武殿,当即唤白苗凤到厅中议事,钟管家伺上茗茶糕点来,古钺聪吩咐道:“钟管家,有劳你留心一下,不得让任何人擅闯进来。”钟管家领命,关门退了出去。
古钺聪与白苗凤对面而坐,将“还富于民”的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白苗凤一言不发听着,待古钺聪讲完,仍良久不语,过了半晌,才道:“此计妙则妙矣,不过江湖英雄多是耿直之人,要他们瞒着掖着,只怕难之又难。”
古钺聪道:“这个我也想过,而且难保群豪之中没有高进伦的人,所以,这件事除了我们两个和教主,个中过节不必让大家知道,要让群豪以为押送的就是拜月贡。”
白苗凤低头想了半晌,说道:“皇上既已恩准此事,我们也只好冒一次险了。”
古钺聪闻此,问道:“白伯伯可是觉得有甚不妥?”
白苗凤道:“王爷常常告诫我等,凡事当运筹于帷幄之中,三思而后行,一定不要做没把握的事,可此事却是稍有不慎,便全盘皆输。”
古钺聪不语,心忖:“我若事先告诉他,他一定不会答应。”
白苗凤道:“事不宜迟,我们要尽快请教主聚义群豪。”
古钺聪点头道:“那就有劳白伯伯先行一步,我接到圣旨,即刻前往与大家相会。”
白苗凤起身道:“属下责无旁贷。”
两人又将如何邀天下英雄、如何防止高进伦半途兜截,如果群豪之中混有细作,拜月贡该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留在通天府,甚至如何避过群豪耳目之过节一一商议,又从头计议了两遍,这才起身,推开门,才发现早已月上中天,两人竟密谈了七八个时辰。
钟管家见大门打开,早奉上热茶,两人均知押贡一事非同小可,对坐品茗,却仍心事重重。
白苗凤道:“正邪自来势不两立,江湖争端非止一日,我就怕此次聚义不成,反而让双方仇恨越积越深,误了大事。”
古钺聪道:“三年了,到现在还不肯归附高进伦的门派,要么无心过问江湖是非,要么便是正义尚存之士,这些人虽然都不屑与朝廷共事,但有一点相同,都苦高久矣,此次聚义,肯来的,就一定能暂搁正邪之辨,门派之争,就算最后不愿为朝廷做事,谅也不会从中作梗。”
白苗凤深以为然,说道:“聪儿,你长大了。”
古钺聪咧嘴一笑,说道:“我自小在贺兰山长大,后来又在烟波苑住了三年,可以说从未涉足江湖,江湖阅历更是粗浅之至,白伯伯就不要取笑我了。”
两人闲说一阵,均觉饿了,古钺聪吩咐钟管家送来饭菜,两人吃了。白苗凤起身告辞,自去筹备西行所需,古钺聪端茶出得门来,刚到院中,就听欧阳龙儿和黑万通在院中争吵什么,只见欧阳龙儿一只脚踩在木凳上,高声道:“你一二三四五六七。”
黑万脸红筋涨,望着她道:“我怎么一二三四五六七了?”
欧阳龙儿道:“你是忘八。”
黑万通尚未醒悟,欧阳龙儿又道:“你是吊死鬼打粉插花,”
黑万通急道:“我……我又不是大姑娘,干么打粉插花。”
欧阳龙儿道:“你死不要脸。你八斤半的鳖吞了大秤砣——狠心王八,你吃饱了的牛肚子,草包,你头顶上长疮,脚底下化脓,坏透了……”
………………………………
第十七回 漏液惊变11
说到吵架,黑万通怎会是欧阳龙儿的对手,他一身蛮力,却不敢对郡主使,面上只气得一阵青一阵红,一阵黑一阵白,支支吾吾“我”了半日,只能瞪大眼看着欧阳龙儿一连串妙语连珠。
古钺聪在一旁暗暗好笑,钟管家等仆人均在门外听着,但他们显是十分忌惮黑万通和欧阳龙儿,面上不敢露出丝毫笑意,一张张脸不免憋得斑斓五彩。
欧阳龙儿骂了半晌,约莫是渴了,从古钺聪手中拿过茶杯,一饮而尽,说道:“万通叔叔,你服不服。”
黑万通道:“我不服。”
欧阳龙儿哼哼一笑,说道:“好,你敢不服,我便将你戒酒的事说出来。”
古钺聪一听戒酒,正想问话,谁知黑万通听到“戒酒的事”四个字,竟是十分害怕,忙道:“我服,我黑万通英雄一世,落在你手里,不敢不服。”
古钺聪又惊又喜,奇道:“万通叔叔,你肯戒酒了?”
黑万通面如抹墨,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欧阳龙儿笑嘻嘻看了黑万通一眼,说道:“我要你说的话,你忘了么?”黑万通单手举起,说道:“我黑万通对天起誓,这辈子直到断气归西,再不沾半滴酒,如若有犯,管我头顶上长疮,脚底下化脓,不得好死。”
古钺聪更是大奇,问道:“龙儿,你到底是用什么法子劝服万通叔叔戒酒?”
黑万通大急道:“你……你说过不说出来的。”
欧阳龙儿道:“这是我和万通叔叔的秘密,我们说好了,他戒酒,我保密。”
古钺聪闻此,也不便多问,心下叹服欧阳龙儿的本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有些本事确是无人能及。正自想着,黑万通道:“古大人,我酒也戒了,西北之行,你可是答应了?”
古钺聪笑道:“答应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