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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钺聪手法极快,三名大汉只道是聂贵妃手中长剑将两枚暗器格开,也没在意。聂贵妃双剑与一撮毛相斗,本只略占上风,如今只有一柄长剑在手,对手突然一变二,处境立时大大不利,斗了五招,被迫自轿顶向后飘落,她一面退避一面说道:“水月妹妹,快走。”
古钺聪一听“水月”二字,惊忖:“水月?不是朱天豪的未婚妻么,她怎么也来了?”松开欧阳龙儿,说道:“我去救人。”
欧阳龙儿却拉住他道:“你武功那么好,不用急,让我多看会。”
只听那大哥道:“一起上。”左手箕张,单斧劈出,只听叮叮刺耳声响,火光四迸中,板斧与长剑交碰,荡出层层涟漪,聂姑娘只觉手中酸麻难当,凝神一看,手中长剑便如长绳一般,已打结翻卷,成了废铁。
霎时之间,聂贵妃腹背受敌,被迫连连后退,四顾之下,只见一撮毛和大哥已呈夹击之势,两人出手均极狠辣,左侧的银盆脸虽是手下留情,并不进攻,但却用纸扇封住了去路。聂贵妃伸出左手去抓左侧的轿栏,微一借力,堪堪飞身上轿,避开了前后夹击。谁知尚未立稳,又听砰一声响,脚下轿子忽的向侧倾倒。原来一撮毛铁锤横撞而至,早将轿身砸得坍倒粉碎,聂贵妃脚下一轻,顺势飘落,当此之时,大哥的板斧向她腰际劈来。
古钺聪道:“不好。”声尚未落,身影已破窗而出。
大哥板斧正劈向聂贵妃,突然间听得头顶窗棂断裂之声,尚未回神,一道灰影已到身前,古钺聪猿臂伸处,已将板斧斧把稳稳握住,那大哥大力之下未及收力,“卡擦”一声,左手手肘被自己力道所振,登时向内反关节折断。
古钺聪放开那大哥的手,与聂贵妃四目相对,聂贵妃向他点了点头。
一撮毛和银盆脸未克看清古钺聪如何到得大哥面前的,均吃了一惊,再看大哥,右手已经废了,一撮毛大怒道:“二哥,愣着干什么!”锤子在半空划了半个圈,猛向古钺聪砸落,银盆脸举起扇子,却又缓缓放了下去。
古钺聪道:“你三个杀人越货,防火屠镇,官府不管,我来管一管。”他恼恨三人在小镇烧杀抢掠,左拳陡然伸出,递到一半,手肘突然横扫向一撮毛下巴。这两一招力道甚大,更疾如风,快如电,一撮毛只觉眼前一花,再睁眼时,已摔了个狗吃屎,再也爬不起来。
一招之间,一撮毛倒地,那大哥正待扑向聂贵妃,古钺聪早踏上一步拦在当中。聂贵妃轻轻按了按古钺聪手臂,对三人道:“你们一口一个狗官,到底官府对你们做了什么?”
那大哥“呸”一声,说道:“你天天在狗官身边,还要装作不知?”
银盆脸道:“大哥,二哥,我都说了,这位少夫人绝非凡俗之辈,我们的冤屈,你不妨给她说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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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畿途漫漫28
一撮毛也啐了一口血水,他气恼银盆脸方才不动手,说道:“曹仁竹,我他妈有眼无珠,竟与你这等贪生怕死之辈义结金兰。”
那大哥也道:“老三,你真读书读昏头了?竟指望她为我们做主?”
不等银盆脸答话,聂贵妃道:“你不说,怎知我不能。”
那大哥脱口道:“就算你管天管地,能管得了狗皇帝么?”
古钺聪心中一惊,只见聂贵妃蛾眉微微一皱,问道:“你先说说是什么事?”
那大哥眺望小镇,缓缓道:“十年前的拜月贡,不过每年每户缴纳三两银子,谁知此后一年比一年高,今年竟涨到一百二十两,这倒也罢了,如今养头公牛便要收耕田税,养头母牛还要收产奶税,这是什么道理?我们沟泉村上个月才缴了三饷税,这个月又要丁银税,就是卖妻卖女,又从哪里拿出这么多银子?”说到此,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接道:“咱们做老百姓的,不求富贵荣华,只要不饿死就谢天谢地了,几天前,官府又贴出一个征丁令,说是要么每户出两个壮丁,要么每户缴三百两拜月贡,谁不知道,寻常人家每户就一个成年男丁,官府这般变着法儿搜刮老百姓,不如明着抢好了。”说及此,浑浊的眼眶中竟然泛出隐隐泪光。一撮毛接道:“我就迟缴了半日,狗官就下令杀掉我老婆,还将我老婆……尸首挂在村口,说是……说是以儆效尤。”
古钺聪听到这里,心忖:“看来陆行云说得不错,果然有人打着拜月贡的幌子搜刮百姓。”
聂贵妃听得心惊,问道:“真有这样的事?”
那大哥道指着浓烟弥漫的小镇,大声道:“若非如此,这里的老百姓也不至于十有八九都铤而走险,落草为寇。”
银盆脸见一撮毛全身战栗,怕他突然蹦起来对聂贵妃不利,缓缓走到他身前,拍了拍他肩膀,叫了声:“二哥。”
聂贵妃沉吟片刻,说道:“如此说来,镇上的事不是你们干的?对了,小镇被抢掠成这样,为何不见地方父母官来管?”
银盆脸道:“我们三个人还没这么大本事,父母官?哼,姓白的狗知府见入镇烧杀之人成百上千,早缩在府内不敢出来。”
聂贵妃惊道:“你说入镇掠夺之人成百上千?”
银盆脸道:“暴君当道,奸佞得志,自不止我们三个活不下去,我们是见小镇被劫掠一空,才来此处看看有无值钱之物,若能捡得一些也好。”
聂贵妃听到这里,望了一眼古钺聪,问他有何看法,古钺聪想起在镇口三人不忍杀盲丐的事,点了点头。
那大哥道:“该说的都说了,动手罢。”
聂贵妃一言不发看着三人,又望了望一片狼藉的小镇,说道:“我可以让你们走,但你们要答应我,从今往后,不能再做强盗。”
此言一出,众人均是一怔,那大哥见聂贵妃神色,此话必不虚假,问道:“你……你肯放我们走?”
聂贵妃道:“我相信若非走投无路,你们也不至如此,只要你们肯改过自新,”说到此,轻叹一口气道:“如你们所讲,贺兰的百姓已然民不聊生,我又怎能雪上加霜,让你们再添冤苦。”
银盆脸道:“大哥,我都说了不要贸然动手,这位少夫人心慈仁善,我们抢错人了。”
一撮毛道:“抢没抢错我不管,我只想听她说说,到底怎么帮我们雪冤。”
聂贵妃道:“就算我将随身金银都给了你们,也帮三位惩办知府,洗雪冤屈,贺兰还事有成千上万的老百姓挨饿,”顿了一顿,接道:“请你们相信我,今日之事,绝不会就此不了了之。”她这话说得平平淡淡,但自有一股威严,教人无法抗拒。
那老大怔怔听着,过得片刻,忽探手入怀,取出方才从聂贵妃手中掠得的金银首饰,小心翼翼放在坍倒的轿子上,说道:“夫人肯放我们三人一条生路,我三人日后就是饿死,也绝不敢再做打家劫舍的勾当,不过,还请夫人莫忘今日的话。”
聂贵妃道:“好,大丈夫言而有信,你们走罢。”
三人之中,银盆脸最是通情达理,故没受伤,他闻此忙扶起二哥,说道:“少夫人,我等没来由便将夫人轿子砸碎,陪是陪不起了,这三匹马,权当向夫人赔罪之物。”
聂贵妃钻入坍毁的轿中,拿出一个包袱,从中掏出三锭银子,说道:“你们身无分文,如此回家只怕果真要饿死了。”
三人面有愧色,均不敢接,聂贵妃道:“就算是我买你三人的马。”
那大哥道:“那也无需这么多。”古钺聪道:“让你们拿着就拿着。”三人望一眼古钺聪,均甚惶恐,银盆脸接过银子,说道:“多谢少夫人。”
聂贵妃道:“皇上并非无道昏君,贺兰横征暴敛、欺压百姓的事,若非地方官员欺瞒朝廷,就是我尚还不知此事,你们放心去罢,我答应你们,一定将此事禀知皇上。”
三人本是百姓,被迫落草为寇,听聂贵妃口气,似乎不止与当今皇帝相识,还甚是亲近,不由一身冷汗,又向聂贵妃深一鞠躬,相携而去。
眼望着三人一瘸一拐走远,聂贵妃轻轻叹了口气,方才回过身来。古钺聪当即跪地,说道:“草民古钺聪见过聂贵妃。”聂贵妃忙伸手去扶古钺聪,说道:“公子不必多礼,该是我多谢你救命之恩才是。”
古钺聪站身起来,与聂贵妃目光微微一触,更觉不敢直视,轻轻缩手从聂贵妃手中抽出双臂。聂贵妃笑道:“对了,公子怎知我身份?”
话音方落,只听一人道:“是我告诉他的。”正是欧阳龙儿。
聂贵妃突然间见到欧阳龙儿,斜瞥了一眼古钺聪,随即大喜道:“龙儿妹妹,你怎么也在这里?”水月郡主本来惊魂未定,此时见到欧阳龙儿,本来煞白的面颊终于泛出红润。
两人初脱险境,此时他乡遇密友,自手携手言欢,有说不完的话。
三位年轻女子说话,古钺聪不便凑太近,只远远站在一旁等着,见三人絮叨良久,不时回头看看自己,随即又是一阵格格嬉笑,古钺聪不知她们是否在笑自己,不免甚是窘促无趣,又过不久,忽见欧阳龙儿红着脸回过头来,说道:“喂,你傻站着干么,过来有话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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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畿途漫漫27
一撮毛也啐了一口血水,他气恼银盆脸方才不动手,说道:“曹仁竹,我他妈有眼无珠,竟与你这等贪生怕死之辈义结金兰。”
那大哥也道:“老三,你真读书读昏头了?竟指望她为我们做主?”
不等银盆脸答话,聂贵妃道:“你不说,怎知我不能。”
那大哥脱口道:“就算你管天管地,能管得了狗皇帝么?”
古钺聪心中一惊,只见聂贵妃蛾眉微微一皱,问道:“你先说说是什么事?”
那大哥眺望小镇,缓缓道:“十年前的拜月贡,不过每年每户缴纳三两银子,谁知此后一年比一年高,今年竟涨到一百二十两,这倒也罢了,如今养头公牛便要收耕田税,养头母牛还要收产奶税,这是什么道理?我们沟泉村上个月才缴了三饷税,这个月又要丁银税,就是卖妻卖女,又从哪里拿出这么多银子?”说到此,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接道:“咱们做老百姓的,不求富贵荣华,只要不饿死就谢天谢地了,几天前,官府又贴出一个征丁令,说是要么每户出两个壮丁,要么每户缴三百两拜月贡,谁不知道,寻常人家每户就一个成年男丁,官府这般变着法儿搜刮老百姓,不如明着抢好了。”说及此,浑浊的眼眶中竟然泛出隐隐泪光。一撮毛接道:“我就迟缴了半日,狗官就下令杀掉我老婆,还将我老婆……尸首挂在村口,说是……说是以儆效尤。”
古钺聪听到这里,心忖:“看来陆行云说得不错,果然有人打着拜月贡的幌子搜刮百姓。”
聂贵妃听得心惊,问道:“真有这样的事?”
那大哥道指着浓烟弥漫的小镇,大声道:“若非如此,这里的老百姓也不至于十有八九都铤而走险,落草为寇。”
银盆脸见一撮毛全身战栗,怕他突然蹦起来对聂贵妃不利,缓缓走到他身前,拍了拍他肩膀,叫了声:“二哥。”
聂贵妃沉吟片刻,说道:“如此说来,镇上的事不是你们干的?对了,小镇被抢掠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