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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一句像刀子一样刮在他的心上。
程怀仁心疼她,不忍再她在受委屈,便安慰了几句,结果表妹听了又不肯依了,他恼羞成怒,一气之下把美人小产的事实说了出来。
一切都完了,程怀仁知道自己再也挽不回美人了。
梦里最后一幕,一场熊熊大火把远山院都烧着了,带着符纸的羽箭不知道从哪里射出去的,他听到了她的痛呼声。程怀仁痛彻心扉地看着院子里逃不出来的人,冲进火里,想要救人,便是不能救人,也想陪她一起去了。
沈兰芝和沈玉怜派了四个小厮将他拦住了,程怀仁觉得心都碎了,他爱死了那个美人!
伴着剧痛醒来,程怀仁捂着心口情不自禁地唤了一声:“云昭!”
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程怀仁愣愣地看着前方,梦里的感情一直延续到了他清醒的时候,他的心里,还记着那个陌生的美人,那个姑娘,到底是谁!
云昭……她怎么会和嫡母是一模一样的名字,甚至连性格也那么相似!
程怀仁揉了揉疼痛的额头,把头埋在膝盖里,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些事……也许就是他的前世!
梳理着脑子里的一切,程怀仁逐渐冷静下来,前世的嫡母为什么和这一世的嫡母截然不同,他爱的那个姑娘,是谁,现在到底在哪里。
程怀仁想找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他要找到她!
天边渐露鱼肚白,一缕光束从窗外照射进来,透过薄薄的纱窗,投射黑漆楠木桌上。
程怀仁意识到自己的凄惨处境,就他现在的这副样子,根本没法去找美人!便是找到了,也不能和她在一起。
唤下人倒了热水进来,程怀仁洗了把脸。是玉枝打的水进来,程怀仁记得这个长相的丫头今儿当值完了,就该休息。
关上门,程怀仁把丫鬟拦在屋里,和颜悦色地问她:“外面可有勤时院以外的人看着?”
玉枝面容扁平,五官甚至有点凹陷,实在不是个好看的姑娘。她低头答道:“院外有护卫。”
“你能出去么?”
“能。”
“替我送封信出去。”
玉枝惊讶道:“奴婢……”
程怀仁扬唇一笑,把手放在她的裸。露在外的脖子上,缓缓地往里探去,摸到了她柔软的肌肤。
“玉叶,我只有你了,我从今往后只疼你,只有你能救我。”
玉枝握着他的手,潮红着脸道:“少爷,奴婢是玉枝。”
玉枝和玉叶都陪程怀仁干过那事,但是很潦草,只是破了身子,却并未有别的感觉。她们听说过,男女之间,应该是很快乐的。
程怀仁将玉枝横抱起来,道:“以后我会记住你的名字,玉枝,我冷。”
青天白日,程怀仁便把玉枝剥了个干干净净,在冰冷的被子里同她翻来滚去,待到被窝里暖和了,他猛烈地冲击着她的身体,比任何一次都要用心。
玉枝总算知道了,那些已经嫁人的婆子跟她说的话,不是骗人的,男女之间,是很快乐的。
玉枝捂着嘴,不敢叫出声。半个时辰后,她穿好了衣裳,整理了头发,温顺道:“少爷要奴婢送什么东西出去?”
程怀仁写了一封信,让玉枝送到太子府,千叮万嘱道:“一定要送到平乐郡主手上,以后你便是我的第一个贵妾。”
玉枝知道沈玉怜的下场,摇了摇头道:“有郡主……奴婢不敢。”
程怀仁冷笑道:“她不算什么。去吧,正好你下午不用当值了,有机会出去一趟,我在屋里等你。”
玉枝把信贴身藏着,出去之后便趁着不当值的空儿,去了一趟太子府。
平乐郡主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当即就交到了父母手上,不管是不是真的,她也不能马虎!
太子和太子妃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并不放在心里。程怀仁说了两件事,其中一件就是太子今年春天会被皇帝降罪,不久之后,九皇子党的人乘胜追击,使得皇帝废除太子,立了九皇子为太子!
太子朱岩虽然不信这封信,但是着实心慌,因为据宦官说,皇帝近来对太子府确实颇有微词,不过并未明面上地责骂过。废太子这么大的事,应当不可能吧?
废太子的事没人提也就罢了,被程怀仁这么明明白白地说出来了,朱岩心里就一直膈应着,便一直记挂着程怀仁说的第一件事,若是第一件事应验了,那他可真要警醒第二件事了。
程怀仁得知信顺利地送到太子府之后,便安安心心地坐在屋里等着,倘或梦境都是真的,他便不会死,他穷尽一生也要找到梦中的妻子!
玉枝见少爷对她做的事很满意,便时不时地往屋里跑,程怀仁达成目的,不耐烦应对她,恶心与她亲近,又喂了防止她把事情说出去,便在夜里将她活生生捂死了。
正月十五的早上,贺云昭便听说玉枝死了。玉枝死的蹊跷,贺云昭便命人去仔细查了查,是怎么一回事。
当下人报过来说,玉枝是被捂死的,贺云昭便猜到,很可能是程怀仁干的,可他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把一个丫鬟捂死?他自己都活不过十六了,拖个替死鬼有意思么?
贺云昭被程怀仁泼符水的事儿给吓怕了,生怕他再整出什么害人的事,便命文兰亲自去查问,玉枝这两天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动静。
文兰问了一圈,把和玉枝同住的玉叶,还有各处看门的人都问了个遍,打听到的只有玉枝轮休之后出去了一趟。
贺云昭道:“玉枝是个老实的丫头,去处不多,你去她家里问问,她有没有回家,顺便问问她常去的地方,这两日她有没有去过。”
文兰出去跑了一大天,问到的结果是,玉枝出去了,但是平日里会去的地方,她都没去。
贺云昭得到结果的时候纳闷道:“这就怪了,他会让她去哪里呢……”
做了好几个猜想,贺云昭觉着最有可能的便是程怀仁让玉枝去找沈玉怜。但这又有什么干系,沈玉怜根本没法插手忠信伯府的事,她救不了他的。
忽然想到了符水,贺云昭命待月去寻曹宗渭来。
天刚擦黑,恰好曹宗渭就来了,他告诉贺云昭道:“我追查了好几日,打听到了程怀仁和沈玉怜去过的一间小院里,不过现在那间院子里只有个哑巴仆人,主人家已经走了。听邻里说,住的是个矮小的老婆子,常年穿道袍蒙面,一年四季很少回来。”
贺云昭道:“程怀仁第二次去的时候,对方怕是已经晓得事情败露,便潜逃了。江湖术士行踪飘忽不定,也不好追查,左右明儿沈姨娘和程怀仁就要走了,便不管那个道婆了吧。”
唯恐有后顾之忧,曹宗渭只点了点头,还是打算让他的人暗里追查那个道婆,至少他想知道贺云昭为什么会做噩梦,怎么消除噩梦。这种预知未来的能力,他不希望夫人有,他只想她活得平安喜乐就好。
说完这事,曹宗渭便离开了。他还和贺云昭大婚,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除开聘礼和酒席,还有新婚的院子,他也要亲自设计新造,亲手布置。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他得更抓紧才行。
*
已到正月十六,新年算是彻底过去了,各大衙门的人都上了衙,外边回家过年的店铺也都纷纷开张。
忠信伯府里,谢氏带领着贺云昭、程怀信和四姑奶奶一房的人,都聚在了迎春居。包括程怀仁也被押去了迎春居。
此时此刻,朝廷里还发生了一件大事。
☆、第八十六章
第八十六章
皇帝下令; 剥夺繁昌商号做皇商资格,以后户部筹理物资皆不准由繁昌商号接手。
这件事情的起因,只是因为皇后使用的胭脂碎了,恰巧又遇上月事,早起心情便不好,皇帝龙颜大怒; 查清了胭脂来自于哪家商号所购,便把繁昌从皇商里剔除了。
若是换了别的商号,只怕不会是这么轻的惩罚。繁昌是太子妃娘家的商号,这些年一直做皇商; 不知在给皇宫里的主子们置办东西的时候榨取了多少利润; 后来渐渐人心不足,在外恃强霸市,借端累民,风声已经传到帝后的耳朵里了。
出了年,开朝第一日,便借着皇后胭脂的由头,整治了繁昌商号,也算给太子等人一个提醒。
马首辅和太子知道这件事后。前者忙着去惩罚管理商号的儿子; 打骂完儿子便去皇宫请罪。后者则吓得屁滚尿流,什么都没来不及交代,带着太子妃一起去了忠信伯府。
太子没想到,程怀仁给的那封信,第一件事应验的这么快; 那么第二件事,是不是也不远了。
好在早朝时间早,太子得知这事儿的时候,天都还未亮,他赶到忠信伯府的时候,贺云昭等人,也不过是感刚刚到迎春居而已。
谢氏等人一听太子来了,还是不敢怠慢,便命人先把人带到寿宁院去,她稍后就过去。
哪知道太子和太子妃已经跟着丫鬟过来了,冲进迎春居道:“程老夫人,程三公子在哪儿?”
程怀仁淡定地坐在屋里,唇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他起身冲外面道:“见过太子。”
太子年过而立,身材略胖,跑起来吃力的很,到了正屋门口喘着大气道:“太子府和仁哥儿的亲事,还作数!”
旁人一听都惊了,尤其是贺云昭,太子难道疯了么!
太子妃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跟着解释道:“第二次送过来的八字是错的,第一次的是对的,合八字的人说了,仁哥儿和平乐最登对不过,两人成婚,必是金童玉女之缘。还请程老夫人仔细与我们商议婚事。”
谢氏脸色变得很难看,她道:“程怀仁前些日子公然戕害长辈,这等大逆不道的人,我忠信伯府没打算留着!”
太子妃十分泼辣道:“他的人我们今儿是要定了,你若敢伤他分毫,我便在这儿守着,叫太子去宫里求了圣旨来赐婚!”
贺云昭上前道:“繁昌商号不再是皇商了吧?太子还要去请旨?”
夫妻二人皆是一愣,这事已经传的这么快了?
程怀仁也狐疑地看着贺云昭,她怎么会知道的这么快?是曹宗渭提前得到了风声,告诉了她,还是说她与常人……不一样?
太子妃变了的脸色立马又变了回来,她上前一步道:“平乐一向得父皇宠爱,一桩婚事还是求的到的,程家四娘也别太藐视皇室了!”
这倒是真的,皇帝虽然不喜欢太子夫妻俩,但是非常疼爱平乐郡主,甚至死前留下一道圣旨,封平乐为公主。
贺云昭就这么与马凤仙对视着,对方的气势一点都没弱下来。就连谢氏也看出了太子府的坚定。
看这阵势,程怀仁今儿是死不了了。
太子妃催促道:“难道真要我去宫里请旨?!”
谢氏冷冷道:“他毒害长辈的事儿,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程怀仁冷笑道:“老夫人不过是想将我除之而后快,我那日只是泼了点脏水在姑姑身上,哪里就是什么毒害长辈了?”
太子妃一听内情,便道:“程老夫人说话要讲证据,若是仁哥儿真是这等大不孝之人,我太子府也不敢要,若你们想冤枉他,也要看看我太子府答不答应你们欺负我未来的女婿!”
太子也高声道:“还请老夫人把证据拿出来,若真有这么回事,自当让仁哥儿吃吃苦头,若真是凭空捏造,想毁我女儿亲事,本宫便把这事参到皇上跟前!”
太子妃觉着程怀仁不会这种情况下说谎,便道:“若是程老夫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