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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华笑了笑,又将茶倒入了闻香杯中,七分满之后,用茶盘托着放在许酒的右手前方,做了个请的姿势。
许酒笑着道谢。
刘华又给苏轻言倒了一杯,送到他的右手前方,苏轻言右手中指食指并拢,弯曲轻轻敲打着桌面,朝着刘华点了点头,以示感谢。
刘华笑着点了点头,又给自己倒了杯茶,而后继续道:“那大小姐除去是那个家族的家主之外,还在家族的鼎力相助之下建立了一个神秘组织,专做人头和情报买卖,而皇帝虽膝下只有太子一个子嗣,但因他的母妃不受宠,再加之太子年少,性子又不讨皇上喜欢,当时朝中有不少官员想把自家女儿往宫里送,给皇上开枝散叶,太子的位置也并不稳固,便动了铲除异己的心思。”
一直静静听着,未曾开口的苏轻言将闻香杯中的茶汤倒入品茗杯,轻嗅着闻香杯,而后放下闻香杯,三指取杯,轻饮了一口,问道:“所以她和太子联手了?”
许酒转头正瞧见苏轻言微闭着眸子嗅着香杯,只觉得他喝茶的姿势也是十分好看,当即也坐直了身子,学着他的一举一动。
刘华看着许酒学着苏轻言的模样,不禁低头笑了笑,也将闻香杯的茶倒入品茗杯,新茶入口,茶汤从舌尖两侧流到舌根,清香甘甜,不禁在心里感叹,不愧是无污染的山泉水煮出来的茶,口感就是好。
感叹完之后,才放下茶杯,道:“是的,那相爷带着二小姐进了京城,而大小姐身为她们家族的家主,不能离开那座小城,就算是成婚,也只能找人入赘,不能出嫁,除非对方是皇家之人。”
许酒似乎明白了,放下茶杯,道:“所以,她为了能离开京城去找相爷,就只能嫁给太子,而太子也刚好需要她的那神秘组织帮忙,两人就凑到一堆儿去了?”
“对了一半吧,”刘华身子往靠椅上靠了靠,道,“她也不光是想离开那座小城,她知道她妹妹耳根子软,就算不受父母待见,也对父母之命唯命是从,所以走的时候,恳请了她的父母去京城把那二小姐接回来,接任家主之位。”
许酒看了苏轻言一眼,他似在认真听着故事,她又转头不解道:“她为什么要把家主之位让给二小姐?”
按她的性子,只怕把二小姐杀了都嫌不够吧?
刘华看出许酒的疑惑,开口道:“她其实是想杀了二小姐的,只是她家里人虽觉得二小姐无用,还是不想让她手上沾上自己亲人的血,便劝住了她,而她心里也清楚,若是真的杀了妹妹,以后面对丞相大人就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这是她最不想的,左思右想之下,她觉得如果二小姐接任了家主之位,就不能再离开那座小城,而丞相大人深受皇帝宠信,自然不可能入赘她们家,一个在小城,一个在京城,久而久之,两人自然会慢慢断了联系。”
许酒了然:“说到底,也是为了拆散他们二人?我记得你说他们的父母并不喜欢那二小姐,他们能同意让二小姐回去接任家主之位吗?”
“为什么不同意?”刘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讥诮道,“她们那个家族,早就一代不如一代,早在那大小姐创立那个买卖人头和消息的组织时,全家人便把希望放在了那个组织上,大小姐嫁给太子,那个组织才能有最大的用武之地,至于家主,不过是个处处受到约束的虚职而已。”
“太过分了!”许酒不禁心寒,实在不解,分明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姐妹,为什么两姐妹受到的待遇却全然不同,难道只因为苗兰善蛊,而苗玉擅香吗?
“确实过分,”刘华又给自己倒了杯茶,道:“只可惜,她的算盘打错了。”
许酒讶异道:“怎么打错了?二小姐不愿意回来?”
刘华垂下眸子,笑了笑,道:“这倒不是,二小姐耳根子软,从小又都没有受到过父母的关爱,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心理却还是很渴望能像大姐一样,在父母面前撒娇,她的父母为了能让她回去接任家主之位,更是去京城亲自照顾她,对她好言相劝。”
许酒道:“所以,那二小姐就这样答应了?”
刘华道:“她素来不懂得怎么拒绝人,而且相爷也劝她回去,她也就答应了。”
“你说什么?”许酒惊讶道,“相爷也劝她回去?”
“嗯,”刘华点了点头,道:“他也在第二日便直接辞了官,同那二小姐回到了那座小城,两个人简单地拜了天地,便算结为了夫妻,入赘到那二小姐的家里。”
许酒听刘华说完,已是目瞪口呆,不禁回忆自己记忆中的苏相,虽然已经忘了他的模样,但她却依稀记得,他似乎是个比苏迎还要清冷好看几分的人,她怎么也没法把他和刘华口中那个直接辞官入赘的相爷搭上边。
且她曾听沈容说,苏相和苗玉的关系并不好,两个人从在京城成亲到最后苗玉死的时候都没有见面,甚至连带着苏迎也才在苗玉死的那一天才第一次见到了苏相。
她不禁好奇,为苗玉做出这等牺牲的苏相,后来又为何对苗玉那样冷漠,她忙又问道:“后来呢?他们怎么回到京城的?”
第71章 七一
许酒和苏轻言从杏花村出来的时候; 已是黄昏。
谢绝了刘华的邀请; 二人回了苗家村。
马车晃晃悠悠; 许是因为听到了自己父母的完整故事; 苏轻言今日下午都很沉默。
许酒爬过去在他身边坐下,也没有动手动脚,只握着他的手,安安静静坐在他身边; 默默陪着他。
苏轻言紧紧反握住许酒的手; 似乎害怕他一松开,她便会消失不见一般。
如今这世上,他只剩她一个亲人了。
今日的他; 才头一次从刘华这儿知道了在他出生之前父母之间的完整故事。
原以为父亲该是不爱母亲的; 过去的他多少对父亲有几分隔阂,如今听完他们的往事; 他才发现,他对他的父亲了解的真的很少。
事实上,苏迎对他的父亲; 了解的确实很少,即便是两人一起住了那么多年。
当年; 苏禹之辞官跟着苗玉回京,着实给了苗兰重重一击; 她从来没想过,苏禹之会了苗玉放弃在京中的权势,放弃自己苦心经营了那么多年的局势。
苗兰的如意算盘落空; 也是不甘心,想着与其让他们二人在灵州逍遥度日,不如让他们就呆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更想着不能让苏禹之的一被子就这么毁了。
同样想着不能让苏禹之一辈子就这么毁了的还有当时的皇帝,如今的先皇,先皇宠爱苏禹之胜过太子,自是舍不得让他在灵州呆上一辈子。
是以,当年苏禹之和苗玉在灵州拜堂成婚之后,不过两个月,京中便连来了两道旨意,一道是太子侧妃怀了身孕,想让妹妹进京陪伴,而另一道,是召苏禹之回京,担任右相兼任太子太傅,旨意是由太子亲自来传的。
苗兰一直是苗家的希望,如今她又同太子成了婚,家里人自然把她当神供着,她怀了龙孙之后,更是不敢怠慢,什么规矩都放到一边,直催苗玉和苏禹之赶紧回京。
回京之后,皇帝便以要个苏禹之一场盛大的婚礼作为理由,将苗兰接进宫,让她从宫中嫁到相府。
接苗兰进宫,不仅是皇上的意思,也是苏禹之为苗玉争取到的最好的体面。
他和苗玉在灵州成亲,只是二人私下拜了堂,没有婚礼,没有主婚人,甚至连一个宾客都没有。
他始终觉得自己亏欠苗玉,想给她一个完整的婚礼,让她从宫里出嫁,自然要风光许多。
另则,苗兰一直想借怀有身孕的理由将苗玉弄到她身边看管起来,若太子找他要人去陪苗兰,他还真不好直截了当的拒绝,可苗玉进宫后就不一样了,太子决计没有胆子去找皇上要人。
因着皇上庇护,苗玉在宫中的日子并不难过,民间没有传开,可宫里大多数人都知道她是要嫁给苏相的,她们倒是没有人去给她找麻烦,相反,因为皇上对苏相的过分宠爱,让宫里的几个没有子嗣的妃子都动了跟她套近乎的心事。
又因为苗玉生性随和,善于调香,她所做的香包常常能帮人解决一些头疼脑热的毛病,宫中人都喜欢找她拿香包,是以,她在宫中人缘倒还不错,特别是和掌乐司的人。
掌乐司主要负责宫里各类表演,那些舞姬们经常找她要香料,她常常闲来无事也常去掌乐司看他们排练,一来二去就熟了。
五月,皇帝寿宴,在宴会开始的当天有一个舞姬突然病得起不来床,一时之间竟找不到能够替代的人。
掌乐司的李掌司急得团团转,刚巧那日苗玉在后台帮他们化妆,便临时被凑数上了台。
好在因为她偶尔会陪着他们排练,倒是没有临时出岔子。
第一次上台,她在台上紧张得大脑一片空白,全然没有注意到台下的一干闺阁小姐刀子般的眼神,更没注意到从她一上台时再移不开目光的苏禹之。
一下台,她便紧张的问李掌司:“怎么样?我没有出什么错吧?”
李掌司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道:“很好很好!你可没看到,苏大人看着你眼睛都没眨一下呢!”
苗玉愣了愣,脸微微有些红,道:“李掌司说笑了!”
李掌司笑道:“我有没有说笑,你看看苏大人再说。”
她在后台悄悄顺着李掌司的目光望过去,苏禹之正冲着她淡笑,那一笑,仿佛能融化冬日的寒冰。
苗玉的脸更红了几分,苏禹之不知跟旁边的人说了句什么,便离开了。
过了片刻,就有人来找苗玉,让她回自己在宫中暂住的寝殿,说有人想见她。
她当即就猜到是苏禹之想见她,忙换下了碍事的舞衣,回到自己的寝殿。
刚一推门,就被人拉到怀中,还未来得及开口,熟悉的吻便落了下来。
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来,苏禹之才抱着她上了马车。
当晚,她被苏禹之带回了家,二人缠绵一晚。
第二日,京中大街小巷传得沸沸扬扬,苏相看中了一个舞姬,而皇帝赐婚的圣旨也下了下来。
皇帝收了苗玉为义女,将其赐婚于苏禹之,二人于一个月后完婚。
大周的风气开放,成婚前男女见面相处也是正常,再加之皇上有意让这二人多相处,便常将苏禹之召进宫中,而后将苗玉带到身边,好让二人每日都能见面。
许是因为先前中毒后的后遗症,苏禹之经常头疼,苗玉便调了能治头疼的香料送给苏禹之。
最初那香料是没有名字的,因为小两口一个在宫里,一个在宫外,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苏禹之便替那香料取了个酸掉牙的名字,就叫相思。
苗玉的真实身份,京中也并无多少人知晓,都只当她好福气,不过一介舞姬,跳了一曲并不大出众的舞,便能得到苏相的青睐。
日子就这样过了一个月,这一个月苗兰竟都没来找过苗玉的麻烦,以至于苗玉都以为苗兰死心了,事实上却是皇上和苏禹之有意为之,让苗兰进宫不得。
直到苏禹之和苗玉成婚的当晚。
苗兰才找着机会打扮成丫鬟的模样进了宫,出现在苗玉面前。
她看着苗玉身上的凤冠霞帔,笑得十分讽刺,问苗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