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皇后一行人车驾已到了定国公府大门前,徐增寿亲自上前将大姐迎入厅堂之中,姐弟二人执手相握,激动之情已是无以言表。
徐妙锦吩咐如意将手中食盒递给徐增寿道:“四哥,这可是皇上御赐的点心,皇上吩咐赏赐给定国公大人的,我们可不敢在路上偷吃!”
沐氏含笑吩咐下人接过那食盒,徐增寿打趣道:“要偷吃,也只能是小妹,大姐才不会像你那般没正形!”
“四哥尽会取笑我!”徐妙锦假意负气,扭过头去。
徐增寿见状,不禁含笑逗趣道:“这小妹都嫁了人,性子一点也没变!”
“哪有哪有哪有!”徐妙锦刚刚还在与家人斗嘴,这会突然感觉肩上伤口阵阵疼痛,一时间脸色惨白,用手捂着肩头,呜咽道:“四哥,我这肩上伤口又隐隐作痛,能不能去你书房休息一会?”
徐增寿已知会了妹妹的意思,便佯装问道:“妹妹可要我叫个大夫过来瞧瞧?”
徐妙锦摇摇头道:“不必了,今日是定国公府大喜的日子,我休息一下就好。”
永乐朝的吏治严苛,相比洪武朝只能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纪纲又正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想要在这人头攒动热闹非凡的定国公府悄悄去见一个人,那必须要做一番周密的筹划。
定国公府书房中有一间暗室,徐妙锦悄悄走近,但见朱权就在那暗室中。
他一回眸,眼中的哀伤,愤恨与幽怨,如今皆化作风轻云淡的过眼烟云,他,相比那一年在宛平分别之时,面上多了份沧桑。
“锦妹妹……”他的声音还是那样温柔,嘴角挂着一抹忧伤的笑容,目中却是依然温柔如水。
“权哥哥这些年过的好吗?”她知道这样问,实属是多余,但她还是忍不住地问了。
朱权深叹了一口气,没有回答她,只是淡淡说道:“我此去南昌,便不会再回京师了,如今看着锦妹妹终是得偿所愿,我打心底为锦妹妹高兴,从定国公口中得知,锦妹妹想要见我,我心中感激你还记挂着我,只是此后便真的要天各一方,我早已没有能力,也没有资格再去保护你……”
“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徐妙锦目光含泪,虽然她早已知道结局是这样的,可她的出现,他们曾经的婚姻,却如同又在他已经受伤的心灵之上撒了一把盐。
“锦妹妹……”朱权伸出手来,轻轻压在她唇上,目中已有闪闪泪光,但却仍是温柔说道:“我不怨恨你,忘了过去的一切吧……”
她能感觉到他手指上冰凉的温度,她呆呆地站在那里,与他四目相对,半晌……
他终究还是继续说了下去:“皇上是锦妹妹一直等的人,如今有情人终成眷属,我是衷心的祝福你们,锦妹妹,保重……”
那一句保重说出口,好像久久压在他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他转身而去,这一次,没有再回头,以后……也不会回头了。
徐妙锦呆呆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久久无法回神,这一世她欠他的情债,注定是永远无法偿还……
“郡主,不好……不好了……出事了!”如意匆匆而来的呼喊声,打破了徐妙锦的思绪,她站在那里,看着气喘吁吁夺门而入的如意,方回过神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郡主快去前厅看看吧,定国公……国公爷吃了一块那御赐的点心,瞬间便七窍流血,倒在大殿之上不省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被现在任何迹象所吓到,结局是he!我保证!但是巨大反转的he,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第99章 谜团
第九十九章谜团
待徐妙锦与如意赶到厅堂之时,只见纪纲已经带人将闲杂人等都清理出去; 周王朱橚屈身蹲在倒在大厅的徐增寿身旁; 正在为其诊治。
徐妙锦正欲上前一探究竟之时,却被一人拦住了去路; 她定睛一看,那人不是别人; 正是道衍和尚。
如今靖难功臣皆已加官进爵; 唯独道衍,这位靖难第一谋士; 却拒绝了永乐皇帝的一切赏赐,一进京城; 便住进了天界寺,朱棣无奈; 只得暂时将他封为僧录司左善世。
厅堂中众人的视线皆在徐增寿与周王身上; 并没有人发现匆匆而来拦住徐妙锦的道衍,只见道衍在她面前压低声音道:“郡主,巴音之前对你说过的话; 如今看来皆成了耳边风……”
“大师此话为何意?”徐妙锦杏眼圆瞪; 疑惑不解问道。
“不要妄图改变历史!”道衍语重心长说道。
“可大师自己不是也没有做到吗!”徐妙锦心中无限疑问; 那金刚经,明明就是道衍给她的; 此刻他却又站出来,指责她不要改变历史,她实在不懂他到底欲意为何。
道衍听闻此言; 面上已是羞愧不已,是啊,一直在警告别人不要改变历史,可事态发展到现在,自己却已经快要掌控不了如今这局面了。
徐妙锦越过道衍,只身来到周王朱橚面前,附身询问道:“周王殿下,我四哥怎么样了?”
周王起身,先是看了看她,再是看了看她身后的徐家众人,叹息地摇了摇头道:“已无力回天。”
徐妙锦整个人如被魔魇怔住了一般,她只觉耳畔嗡嗡轰鸣,天地一片眩晕,四哥……四哥……怎么会这样!为何?会这样!
如意见她整个人在失重地向后倒下,忙上前扶住了她,决堤的泪水从玉面上不断滑落,整个厅堂内,听不到一丝哭声,只是任凭眼泪不停地往下流,她已分不清自己是真的失聪了,还是厅堂内哭声太震耳,只是世界一片死寂。
“锦儿,锦儿……”大姐的影子在她面前不断晃动,大姐的唇,好像在微微颤动……为何,自己什么都听不见?
眼前四哥已经没了呼吸的尸身在她眼前越来越模糊,四哥的眼角,嘴角,还挂着丝丝血痕,天地间终是变成了一片漆黑……
*
纪纲眉宇紧锁,疾步向乾清宫走去,周王朱橚怯生生地跟在他身后,已是快要跟不上他的步伐。
“启禀陛下,定国公不幸中毒,惨死于定国公府厅堂之上。”纪纲一进乾清宫,就向永乐皇帝下跪禀报道。
“什么!怎会发生这样的事!”朱棣听闻此言,拍案而起,心中甚是不解,这定国公府好好的乔迁之喜,为何会演变成一场悲剧呢?
“回……回陛下的话……”周王朱橚在一旁抑制着颤抖的双手,躬身一辑道:“臣弟已经同仵作一起验过尸了,定国公……定国公是吃了陛下御赐的点心……中了……中了一种苗疆之毒,此毒无色无味,但是苗疆特有的一种剧毒,臣弟曾在被流放云南之时,见过苗疆人制此毒,此毒混合了千百种毒虫之毒,基本上是无药可解……”
“荒唐!所以你们以为,是朕下的毒?”朱棣听闻此言,已是被气的怒不可遏,究竟是谁人,竟然敢借他之手杀人,如若查出此人,必定要将此人千刀万剐。
纪纲与朱橚听闻皇帝震怒,此刻已是双双跪倒在大殿之上,只见朱橚不住地磕头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臣弟怎敢怀疑陛下!”
“行了行了,起来吧。”朱棣已起身走到龙案之前,他双手背后,在龙案面前不安的踱着步,心下想着徐妙锦一向与徐增寿兄妹二人感情最好,她若是也误会这毒是自己下的……于是他抬起头,对纪纲吩咐道:“此案交与锦衣卫北镇抚司,你速速派人下去,就算把整个应天城挖地三尺,也要将那下毒之人绳之于法!”
“陛下!臣还有一事要奏!”纪纲用余光瞟了一眼周王朱橚,继而奏报道。
“五弟,无事就先退下吧……”朱棣见纪纲神色,已知此事甚为机密,便转而对朱橚说道。
待朱橚退下之后,纪纲禀报道:“陛下,关于建文失踪一事……”
“此事可有消息了?”朱棣听闻纪纲谈及此事,眼中霎时闪过一丝亮意。
“回陛下的话,定国公之死如此蹊跷,臣仔细思量着,此事怕是与建文失踪一事有关。”纪纲将最近所得线索串联起来,做了一个大胆猜测。
“哦?此话怎讲?”朱棣听闻此言,便心生好奇问道。
“臣自奉皇命,追查建文失踪一事,便时刻不敢怠慢。经线人来报,那日进宫之人,除了铁铉之女,齐泰之女,黄观妻小,便是定国公与徐小郡主了……”纪纲回道。
“朕知道定国公与郡主入宫一事,但那日定国公与朕说,他们出宫之时,才见乾清宫起火,他们兄妹二人并不知道离开乾清宫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朱棣狐疑问道。
“臣自知定国公与郡主定不会欺瞒皇上,臣之前也未敢怀疑他二人,只是近日来种种线索,皆是指向定国公与郡主,臣不敢再瞒皇上了……”纪纲继而奏报道。
“哦?你们可是得到了什么重要线索?”朱棣越想越觉得此事蹊跷,因为他本人也根本不相信,那具焦尸就是建文帝本人,而且太子,皇后,还有那几个丫头,也一同失踪,那几个丫头同徐妙锦的关系……使得他现在不得不怀疑此事与徐家兄妹有关。
“回陛下,前锦衣卫指挥使赵曦,近日突然悄悄出现在应天城中,并且频繁出入御史景大人的府邸。”纪纲见朱棣神色有异,心中便知皇帝此刻也心生怀疑了。
“景清?那赵曦可是朝廷钦犯,他这么大胆,敢自投罗网?”朱棣疑惑问道。
纪纲顿了顿,继而说道:“臣现在只是派人盯着赵曦,看看他到底要耍什么把戏,所以并未打草惊蛇,不过前几日,臣派去在景大人家的线人禀报,定国公与赵曦同时出现在了景大人家,他们三人在密室中谈话的内容,臣不得而知,不过臣心中斗胆猜测,此事必与建文失踪有关。只是无奈今日突然发生定国公中毒一案,如今已是死无对证……”
“继续派人盯着赵曦,朕倒要看看,这赵曦与景清,到底要打什么主意!”朱棣嘴上虽这么说着,心中却已是一肚子的疑问,锦儿,这事到底与你有没有关系,朕不希望你……背叛朕!
*
待徐妙锦再醒来之时,已是身处西宫之中。
“锦儿,你醒了。”朱棣已在她榻边坐了许久,见她醒来,便亲手帮她掖了掖被子。
还未等他抽手,便被她死死拽住右手,他见她面色惨白,却又流泪不止的样子,忍不住心生怜惜,轻叹道:“锦儿,连你也怀疑,那下毒之人是我吗?”
徐妙锦含泪摇摇头,只是眼前人本就手上沾满鲜血,她已分辨不出,自己应该相信他,还是不相信他。
“此事与我无关,是有人蓄意挑拨是非,朕已派锦衣卫去调查此事,你放心,就算挖地三尺,朕也要将那下毒之人找到。”朱棣看着她的眼,目光笃定地说道。
她含泪点点头,他俯身想要亲吻她的额头,她却转过脸去表示拒绝。
“你心中还是怀疑我?”朱棣目光中已有些许怒气。
“不敢,我只是恨我自己无能……”徐妙锦转过身去,咬着牙强忍着泪水,不敢大声哭出来,可她一心想要保护的四哥,却这样不明不白的去了,朝堂之事她不懂,也不想懂……
“建文失踪一事,可是与你有关?”纪纲先前的煽风点火,令朱棣心中早已生疑,如今见她对自己又是这般态度,心中强忍着怒火冷冷问道。
“没有!”徐妙锦答的倒是爽快。
“你敢不敢看着朕的眼,对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