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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辉祖脸上的青筋似有似无地隐隐爆出,心中的怒火亦是抑制不住向外窜出,他怒气冲冲地回瞪众人道:“自她留书出走那日起,她有可把全家人的性命放在心上?今日皇上亲口对她说,如若她要一直抗旨下去,定不会放过我们全家,她那时可有想过全家人的安危吗!如此自私自利,你们还要为她求情!”
李氏伏跪于前,泪如雨下道:“夫君倒是说清楚啊,锦丫头到底是抗的什么旨啊!”
这时只见几个小厮已在祠堂院中摆好了长凳,徐辉祖见状吩咐道:“去扶各房夫人回去休息!”众丫鬟婆子见状都不敢作声,徐辉祖见众人都不动,便怒吼道:“都聋了吗,没听见我说的话吗!扶各房夫人回去休息!”众丫鬟婆子见状,也不敢不听从命令,便各自搀扶着自己的主子离开了,李氏边抹眼泪边回头,朱氏在一旁劝慰道:“大嫂莫要太过担心,膺绪和小叔绝对会拦着大哥的。”
徐辉祖把徐妙锦从祠堂中拽了出来,徐膺绪与徐增寿看见小妹哭的红肿的双眼,脸颊上的掌印和额头上的血迹,都心疼不已。徐辉祖将徐妙锦按在长凳上,喝令道:“把她嘴堵上,狠狠地打!”
徐增寿见状,忙挡道小妹身前,跪求道:“大哥!有话好好说,小妹到底是抗的什么旨啊!”
“你给我走开,要不我连你也一起打,她不要闺中颜面,留书出走擅闯军营,已是给我徐家丢尽了脸面,今日她在殿前还敢在陛下面前抗婚,你问她有没有考虑过我中山王府的颜面!”徐辉祖一把推开了四弟,见小厮们都不敢动,夺了大板举起就要往小妹身上打去,徐膺绪见状连忙挡在小妹身前,那大板嗙的一声打在他背上。
徐妙锦见三哥奋不顾身替自己挡板,虽是说不了话但也已是泪眼涟涟,徐辉祖见三弟四弟如此,便下令道:“把三老爷四老爷拉走!”
众小厮见状,都不敢做声,徐增寿忙报过板子求道:“大哥!你这样下去,真的会要了小妹的命的!”
“让开!谁才是一家之主!还愣着干什么!把三老爷四老爷拉走!”众小厮见徐辉祖如此决绝,便一拥而上拉走了徐膺绪与徐增寿。徐辉祖提起板子,咬着牙狠着命盖了十几下,徐妙锦强咬着牙,身子开始慢慢痉挛,板子砸在身上痛彻心扉,眼前一片昏暗,殷红的血渍浸染在月白织银的马面裙上。
“大哥!弟弟求你了,不能再打了!再打会出人命的!”徐增寿行伍中侵染多年,几个小厮断是不能制服他,他挣脱开那几个小厮,护在妹妹面前求道。
徐辉祖狠狠地把手中杖板摔在地上,大声呵斥道:“抬到地窖去关禁闭,未经我允许谁也不准去看她。”说罢便负气转身而走。
此刻在燕王府一行人刚出应天府不久,燕王朱棣心中泛起隐隐一丝担忧,父皇为何这么急着下旨让他返回北平,莫不是与妙锦进宫之事有关?心中的愈发的疑惑,便想要调转马头回应天府,道衍见状忙阻拦道:“殿下!不可!”
燕王朱棣皱了皱眉,此刻他已了然道衍为何会突然出现在京城,便说道:“原来这便是大师此番来应天府的目的。”
“殿下!请留步!”只见一小厮骑着快马,疾驰而来,朱棣定神一瞧,便知他是徐增寿身边之人,那人策马而来,走到他面前下马跪拜道:“殿下,大都督有急信一封,命我快马呈给殿下。”说罢便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
燕王朱棣忙接过书信,打开一看,不由分说便策马朝应天方向奔去,道衍自知自己的马无法及得上汗血宝马,但此刻要是不拼劲全力阻拦他,后果将不堪设想。
道衍用鞭子狠抽了一下自己的马,马儿受痛开始狂奔,终是在城门前拦住了燕王进城的去路,道衍下马以死相逼跪求道:“殿下此刻不能进城!”
“你让开,本王今日必须要进城!”朱棣怒喝道,他想着信上的内容,无论如何也要去中山王府走一遭。
“殿下不可!藩王未经诏令擅自回京,罪同谋逆!”道衍铁了心要挡住他面前去路,此二人在此僵持不下。
燕王抬头望了望近在咫尺的应天府城门,乌云层层笼罩,像要把城头压垮一般。他调转了马头,不再言语半分,朝北而去。道衍此时方从刚刚那一幕中惊醒而来,长舒了一口气。
此刻已是深夜丑时,徐增寿悄悄起身,换了一身黑衣,悄声走到中山王府后门,他轻轻打开门,此刻已有一位黑衣人在门外等候多时,他将黑衣人迎进门,二人便悄声向地窖走去,徐增寿早已悄悄盗得地窖钥匙,待二人打开地窖大门,点起油灯之时,看到徐妙锦已经是趴在那里奄奄一息,月白色的马面裙上满是血渍。
那黑衣人上前伸出手来试探她的鼻息,转身对徐增寿道:“还有呼吸。”他揽徐妙锦在怀中,手轻轻伸向她额前,霎时便是吃了一惊。徐增寿见状走上前来,也用手探了探妹妹的额头,脱口而出道:“这么烫!”
徐妙锦此刻已有了知觉,她微微睁开眼睛,看见她心中所思之人此刻就近在眼前,便以为自己是在梦中,她强撑着一丝力气淡淡一笑,此刻无需多言,心中便已是百转千回,一滴,两滴,三滴清泪顺颊而落,他轻抚过她的泪痕,她轻轻抬起手臂握住他的手,如此这般便已再无他求。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评论!作者菌来卖萌啦!(~o ̄3 ̄)~么么!额……这章气氛好像不太适合卖萌……
☆、第52章 婚事(上)
第五十二章婚事(上)
徐增寿从朱棣手中接过已经奄奄一息的徐妙锦,焦急地说道:“此刻当务之急; 是要给小妹找个大夫来瞧瞧; 这样高烧不退,会出人命的。”
朱棣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 交与徐增寿道:“这是上好的金疮药,四弟且先拿着; 此地我不便久留; 锦丫头就拜托你了。”
徐增寿点了点头,目光坚定地许诺道:“大姐夫且放心; 我定会拼尽全力护小妹周全的。”
此时地窖外已传来隐隐的脚步声,徐增寿下意识道:“不好; 怕是大哥带人寻来了,大姐夫快走吧; 不然以大哥的性子; 定会闹到御前,藩王无诏令进京,可是谋逆的大罪!”
朱棣不舍地看了看徐增寿怀中的徐妙锦; 此刻只听闻脚步声越来越近; 徐增寿催促道:“大姐夫快走吧!”
朱棣虽不舍; 但也只能无奈消失在夜色之中。
不一会的功夫,果然是徐辉祖带人推门而进; 他四处望了望,见只有徐增寿一人,便怒斥道:“四弟是不把我这兄长放在眼里了?”
“大哥!小妹高烧不止; 现如今只剩下一口气,若再不请个大夫来瞧瞧,只怕真要出人命了,到时你怎么向父母在天之灵交代!”徐增寿情急之下,已顾不得那么多。
徐辉祖走上前来,见四弟怀中奄奄一息的小妹,他抬起手来抚了一下小妹的额头,瞬间收起手来惊呼道:“这么烫!还不赶快把小妹抱回去!”转头又吩咐身边的小厮道:“快去请大夫来,哦不!拿着我的牙牌,去请刘太医来!快去!”说罢便掏出腰间悬挂的牙牌递与那小厮。
幸得刘太医来的及时,妙手回春。如若再晚一步的话,便有极大的可能伤口溃烂,双腿不保。事后刘太医向魏国公徐辉祖如是说道,徐辉祖之前只是心中憋火,不是真的想要致小妹于死地,此刻他心中亦是心疼不已,幸得没酿成更大的祸事。
徐妙锦卧床三月不起,此刻已是洪武二十七年元月,新年刚过,全国各地的秀女便汇集在了京城,选秀如火如荼的进行中,徐家并没有接到让徐妙锦进宫参加选秀的懿旨,她终于为自己躲过这次选秀风波而长舒了一口气。
今年元月天气格外的寒冷,地处江南的应天府此刻也已是天寒地冻,洪武皇帝朱元璋与二女儿宁国公主在暖阁中叙话,宁国公主乃是孝慈高皇后马氏所出的嫡女,是朱元璋众多女儿中最受宠爱的一个,驸马梅殷因颇通经史,顾而朱元璋对其报以厚望,此番朱元璋召宁国公主而来,就是为了商讨皇太孙与诸位未婚藩王的婚事。
宁国公主手中抱着一个刻花精致的锡夫人暖手,她抬头看着父皇日渐苍老的面庞,心中不禁一阵感叹。
朱元璋放下手中奏章,从案前起身,携女儿一起坐到了矮榻上,矮榻前面放着火盆,朱元璋下意识在火盆前烤了烤手,问女儿道:“长宁对皇太孙妃与诸王妃人选可有何看法?”
宁国公主揽了揽手中的锡夫人,嫣然一笑道:“不知父皇此番广选秀女,是否意在不再与勋戚家联姻?”
洪武皇帝微微颔首,他轻轻一笑道:“知为父者莫过于爱女,但此番并不是完全不想再与勋戚家联姻,只是北疆的防务,才是朕心中最在意的。”
“长宁一无知妇人,军国大事自是不懂,也不敢胡乱猜测,只是这适龄女子中,便有武定侯郭英家的女儿与魏国公幼妹,父皇向来最宠着魏国公家的幼妹,此番父皇是不准备考虑立她们为皇太孙妃了?”宁国公主疑问道。
“这正是朕心中所思虑之事,允炆向来对父亲诚孝,对选妃之事一直是漠不关心,直到那日朕逼问他,他才与朕透露他早已倾心于锦丫头,只是那丫头……从小被朕骄纵惯了,太不让人省心,皇太孙性格羸弱,将来是要继承大统之人,朕亦不希望有外戚专权的事情发生。”朱元璋皱了皱眉头,忧神思虑道。
宁国公主此刻心中已经了然父皇心中所想,蓝玉案的惨状在前,父皇之所以要除掉蓝玉一党,一方面原因正是因为蓝玉依仗着与太子的姻亲关系,肆意妄为。古往今来外戚专权的例子还少吗,西汉有吕氏一族,霍光一族,王莽一族;东汉亦有窦氏一族,梁氏一族,北周外戚杨坚推翻了静帝统治,建立隋朝;唐玄宗宠爱杨氏一族,最终酿成安史之乱。如皇太孙再与勋戚家联姻,外戚过于强大,父皇百年之后岂能安心。宁国公主想到这里,不禁身上打了一个寒颤,便小心问道:“那锦丫头的婚事,父皇属意何人?”
朱元璋用铁钳拨弄了一下火盆中的炭火,眉头紧锁,并没有说话。宁国公主见父皇此刻神情,便也觉不好再问下去。
南方的冬天虽不比北方那样寒冷,但冷至骨髓的湿冷,却是最要人命的。如意捧了个玉壶春瓶,里面插着几株俏丽的梅花,顶着风雪而来,见徐妙锦衣衫单薄的伏案于桌前,抄着佛经,便连忙放下手中的梅花,从衣桁上取下来一件披风,批到徐妙锦身上。徐妙锦可能是一时身上进了凉气,她掩住嘴咳嗽了几声,如意见自己小姐身子还未好利索,便关切地说道:“郡主这大冷天的,还是躺在床上休息吧,那经书何时不能抄!何必急在这一时!”
徐妙锦淡淡一笑,用披风裹了裹身子道:“整日趴在床上,我都觉得自己这身子骨要发霉了,好想出去透透气。”
“现在可不行,外面风雪正盛,待到春暖花开之时,郡主身子也好利索了,才能出门。”如意此刻的模样像个小管家婆一般,逗的徐妙锦开心不已。
如意把那玉壶春瓶与两株秀梅拿到徐妙锦面前,面带笑容地说道:“郡主你看,这是在北平的时候你最喜欢的那个元青花玉壶春瓶,近日王府西花园的梅花开的正旺,我便去摘了两株最好的给郡主独赏。”
徐